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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書之神級偃師 第180節

    可即便如此,在那黑影cao控之下的傀儡依然強大。

    那些又長又多的手臂甚至能脫離身體,飛向嚴靳昶,對著嚴靳昶一陣劈斬!

    嚴靳昶當然不會站在原地任由它砍,于是用傀儡飛快抵擋。

    彌漫在四周的霧氣對那黑影沒有用,但卻能方便嚴靳昶判斷出黑影移動的位置。

    嚴靳昶不記得自己和那黑影戰斗了多久,只記得自己出了一身汗,傷口流了很多的血,血腥的氣味彌漫在四周,有他的血,也有楊涔宴的血。

    不知過了多久,那黑影才變得淺淡了一些,嚴靳昶甚至能通過它這虛影,看到它身后的景色。

    仔細看去,還會發現,那幾乎蔓延到楊涔宴全身的血印,都在消失。

    黑影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驟然停下了所有攻擊,也不再管楊涔宴的死活,直接沖向嚴靳昶!

    嚴靳昶一驚!他和這黑影戰斗了那么久,黑影一直都沒有離開楊涔宴的身體,總是在楊涔宴的身邊環繞,黑影身下的部分也都連著楊涔宴的身體,嚴靳昶還以為這家伙是不能離開楊涔宴的。

    現在看到黑影突然整個脫離出楊涔宴的身體,沖向自己,嚴靳昶下意識地牽來傀儡,卻見那黑影穿透了傀儡,亦穿透了他擋在身前的防御屏障。

    嚴靳昶連忙倒退,可腳上的傷痛卻讓他踉蹌了一下,滑倒在地。

    黑影瞬間籠罩在他身上,并釋放出了一股強大的靈識之力,直接將嚴靳昶壓制在地,動彈不得。

    黑影朝他的伸出了手,“嗬嗬嗬……沒想到你竟是……”

    那黑影竟然發出了聲音,而黑影伸出的手也同時覆蓋在了嚴靳昶的頭上。

    嚴靳昶看到那黑影的嘴又動了動,但因為它實在是太黑了,嚴靳昶看不清它的唇語,也沒有再聽到它的聲音。

    下一刻,嚴靳昶感到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在自己的額頭上震開!

    “轟!——”

    ……

    與此同時,比試場外。

    在眾目睽睽之下,嚴靳昶和楊涔宴所在的比試場上突然亮起了一道刺目的綠光,待綠光消失之后,場上的煙塵和迷霧也散去了一些。

    原本大家并不是很在意嚴靳昶和楊涔宴的戰斗的,畢竟一個是散修,一個是“大名鼎鼎”的繡花枕頭,大家更關注的還是玄傀宗那幾個修士的戰斗。

    可是,在嚴靳昶和楊涔宴所在的比試場突然被奇怪的力量籠罩,誰都看不清里面發生了什么之后,大家就忍不住想要探知里面的情況。

    現在看到濃霧漸漸散去,場內的景色逐漸顯露出來,大家都迫不及待探知這比試場上的勝負。

    比試場已經被打得坑坑洼洼,完全沒了完整的模樣,若非有結界籠罩,只怕這個比試場已經變成了一堆碎石。

    兩道身影倒在了這些碎石當中,一人仰面朝上,雙眼緊閉,嘴巴微張,鮮血從他的嘴兩側流下,幾乎染紅了他整張臉。

    一人背面朝上,整個人趴在地上,頭發散亂,衣服上布滿了刀劍劃過的痕跡,血不斷從傷口處流出,已經在地上積了一大灘。

    “這,這是,都死了嗎?”

    “好像都還有氣?!?/br>
    “那算誰贏???”

    “快看!有人動了!”

    眾人再次看去,就見那趴在地上的人最先動了動,緩緩地撐起了自己的半邊身體,散亂的頭發順著他的肩膀后背滑落,擋住了他的臉。

    嚴靳昶喘著氣,腦海里不斷閃過方才的畫面,緩了好一會兒,才扶著周圍的東西,勉強撐站起來,從傷口處涌出的血順著他的手腳,滑落到地上。

    環顧四周,嚴靳昶很快看到了倒在遠處的楊涔宴,發現對方還未醒來。

    此時彌漫在這四周的煙霧已經完全散去,就連籠罩在比試場上的結界也被撤下了,嚴靳昶聽到上方傳來了一道聲音:“伍叁號比試場,勝負已分,勝者,未溟?!?/br>
    第251章 蘇醒

    嚴靳昶看到有一群身穿藍衣的人飛了過來,心知他們這是要來把他的傀儡封印,便一抬手。

    “嘩啦嘩啦……”

    散落在四周的木塊瞬間動了,有些甚至還從碎石堆中翻騰出來,骨碌骨碌地朝嚴靳昶的方向滾來,很快在嚴靳昶的面前咔噠咔噠地拼合成一個身形高大的傀儡。

    所有人:=口=!

    這家伙的傀儡,竟然不是壞了嗎?

    那些藍衣人見此,便站在一旁,等著嚴靳昶將散落于四處的傀儡木塊全都收攏回來之后,才將那個傀儡封入了卷軸當中。

    嚴靳昶緩步走向比試場的邊緣,沾血的腳印和從衣服上滴下的血跡緊隨在他身后,很快在崎嶇不平的比試臺上留下了長長的兩道鮮紅。

    嚴靳昶感覺周圍的聲音似乎都在遠去,身上的傷痛似乎也已經麻木消失,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腦海里倒是還能清晰的重現方才那近在眼前的畫面。

    漆黑的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強烈的綠色光芒瞬間自那掌心里沖涌出來,綠光在霎時間吞噬了嚴靳昶目光所及的一切景象,而嚴靳昶也被震暈了過去。

    嚴靳昶抬手捂住額頭,直到現在,他還能隱隱感覺到這個位置很疼……

    腳下突然一個踉蹌,嚴靳昶恍然回過神,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比試場的邊緣,且一腳踏空!

    這些比試場都是懸浮在空中的,只不過每一個比試場懸浮的高度不一樣而已,嚴靳昶所在的這個比試場,很高!

    “噗!”

    料想中的墜落和失重感并未傳來,只有一道衣料碰撞的聲音。

    熟悉的氣息籠罩過來,讓嚴靳昶感到十分安心。

    嚴靳昶終于不再強撐,由著自己陷入了黑暗當中。

    “靳……未溟!”安韶喚了嚴靳昶幾聲,卻沒得到嚴靳昶的回應,心中越發著急。

    幾道濕黏從他的手背上滑過,安韶抬起手,發現自己的手上沾著大片的腥紅,在嚴靳昶身后的地上,也拖著兩道長長的血痕。

    安韶連忙抱著嚴靳昶沖回房間,從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個瓶子,將里面的丹藥倒入了嚴靳昶嘴里,又拿出了能止血的藥粉,撕開了嚴靳昶身上那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解開那些纏繞在他身上的白布條,一股腦將藥粉往嚴靳昶身上倒。

    為了遮掩身上的咒印,嚴靳昶平時會用白布條遮掩這沒有貼合假皮的身體,眼下這些白布條都被劃破了,血滲出來,將白凈的布條全數染紅,許多血凝結在皮膚上,不自信看,倒是很難看清他身上的這些咒印。

    “怎么會傷得那么重?方才比試場里究竟發生了什么?那楊涔宴到底是怎么回事……”安韶飛快地給嚴靳昶止血包扎,可盡管如此,嚴靳昶的身下還是流積了一灘血。

    嚴靳昶身上布滿了刀傷,縱橫交錯,傷口深淺不一,安韶死死地盯著那些勉強止住了血的傷口,臉色陰沉。

    見嚴靳昶臉上的人皮面具也有刀口,安韶抬手撕下那面具,發現那刀口只是在面具上,并沒有傷到嚴靳昶的臉。

    不過……

    安韶眉頭微蹙,抬手撫過嚴靳昶的額頭,卻發現,那出現在嚴靳昶眉心上的暗紋并非臟污。

    “這是什么?”安韶看過這張臉無數次,就已經記下了嚴靳昶臉上的咒印,金光嚴靳昶臉上身上的這些咒印是會流動的,不會一直處于同一個位置,但現在出現在嚴靳昶眉心的這一塊,明顯和其他的印記不一樣。

    “唔……”嚴靳昶悶哼一聲,眉心緊縮,似乎是在意識沉浮之間掙扎。

    安韶抓住嚴靳昶的手,俯下身,低喚道:“靳昶!”

    許是感熟悉的氣息靠近,嚴靳昶指尖緩緩收攏,抓緊了安韶的手。

    ……

    這一覺嚴靳昶睡得并不安穩,之前所經歷的很多事情紛擾都接踵而來,一樁樁一件件,就像是一本寫滿了字的書,在他面前嘩啦啦地翻過。

    上輩子的經歷,書中的劇情,眼下他所經歷的現實,這些似乎都雜糅成了一團,攪得他不得安寧。

    如果說書中的劇情是一條線,那么他上輩子的經歷就相當于被分出了另一條線,而現在,他似乎在這兩者的基礎上,走出了第三條路。

    一條完全看不清未來的路。

    在一片混亂當中,一道悠揚的琴聲突然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像是裹挾來了一陣狂風,將這一切呼啦啦的吹散,把混亂無需的一切,吹得空空蕩蕩,唯剩下一片光潔清明。

    隨著那琴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嚴靳昶發現四周的景象開始浮動,最后竭盡散落成碎片,而他自己則落入了碎片之下的黑暗當中,在短暫的失重過后,全身的感知驟然落到了實處。

    嚴靳昶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方才一直在做夢。

    不過,夢雖然結束了,在夢里傳響的琴音依然環繞在耳際。

    這琴音聽起來頗為熟悉,好像在不久之前才剛剛聽過。

    嚴靳昶緩緩睜開眼,發現眼前,乃至四周,都漂浮著一個個銀白色的光團,這些光團正緩慢的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落在他的身上,又隱沒入他的身體當中。

    在光團沒入他身體里的同時,一股靈力便在嚴靳昶的體內散開,這靈力帶來了一種奇妙的清涼之感,明明是不屬于他的靈力,他的身體竟然完全沒有排斥。

    嚴靳昶循著那銀白光團浮現出來的方向看去,就見安韶端坐在不遠處,眉眼低垂,幾縷長發緩緩從肩頭滑落,搭在了手臂上,懸在石琴上的雙手輕輕撩撥,琴音從他的指尖流出,一個個銀白色的光團,便是從那石琴當中浮現出來,飄入了空氣當中。

    隨著越來越多的銀白色光團落入他的身體里,嚴靳昶感覺到這沉重的身體逐漸變得輕盈起來。

    這股靈力,似乎是將他體內淤積的污濁帶走了,這讓他丹田里的靈力周轉的越發順暢,亦能自己理順經脈。

    又過了好一會兒,那些銀白色的光團雖然還在往嚴靳昶的身體里飄,但嚴靳昶卻看到它們又從自己身體旁邊飄了出去。

    那種沒入身體的清涼感覺也消失了。

    就像是已經到了一個界點,這些銀白色的光團已經沒法再融入他的身體里。

    琴音也在這一曲之后停下,余音陣陣。

    嚴靳昶:“這是上一場比試結束時,百偃閣里響起的恒臨之曲?”

    “嗯,恒臨之曲確實能增強靈識之力,但持續的時間很短,大概在一曲結束之后,靈識之力就會恢復原樣,并不會讓修士的靈識之力一直增長,更不能維持,就算是反復的聆聽也沒有用,所以大多數時候,會彈奏它的人,都是在戰斗的時候使用?!?/br>
    安韶:“不過,我曾聽說,恒臨之曲除了能短暫的增強靈識之力外,還能助修士梳理經脈,所以我方才試著用石琴彈了一下,又將靈力融匯入石琴當中,就變成了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br>
    隨著琴音的消失,那些浮現在房間四周的銀白色光團也在漸漸淡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嚴靳昶:“方才那些光團,很舒服。”

    “若是普通的琴,就算是彈到弦斷了,都彈不出這些?!卑采乜聪蚍胖迷诓贿h處的石琴:“這琴果然不一般?!?/br>
    嚴靳昶試圖起身,卻被安韶按下:“別亂動,小心傷口裂開。”

    嚴靳昶:“我睡了多久?下一場比試什么時候開始?”

    安韶沉默片刻,才道:“你睡了兩天?!?/br>
    嚴靳昶:“我錯過下一場比試了?”

    安韶:“這倒沒有,現在是之前被打敗的那些修士在比試,你們這十三個勝利者的比試還沒開始?!?/br>
    在荀樞揚的抽簽之下,篩去了很多人,第一場比試只有五十人兩兩對決,決出了二十五個勝者,之后是二十四人兩兩對決,余處的一人輪空,現在就剩下十三個勝者。

    因為失敗者也需要決出名次,所以現在還在等他們的戰斗結束。

    并不是所有人的戰斗都那么輕易結束的,尤其是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不想輸,所以都很拼,于是時間就延長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