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書之神級偃師 第170節
嚴靳昶:“這些明凈之水,也是慕家之人從外面帶回來的嗎?” 老者:“這我就不確定了,一般都是如此,不過我聽人說,他們近來招攬了不少門客,都很厲害,其中還有一位,是奪得了現世于鋒嘯城的其中一個劍臺上的寶劍的修士,加上慕家那位少主,他們家算是有兩個奪得了劍臺寶劍修士了。” 嚴靳昶:“你可知其中都有誰?” 老者大笑:“道君,你這可太抬舉我了,這種大族之事,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問我,倒不如問郝公子,這方面,他知道的定然比我多。” 郝景:“確實知道一些,待會兒在說。” 嚴靳昶不知道眼前這瓶子里的明凈之水是否就是蕭明然那手環當中流出來的“靈水”,就單憑這熟悉的氣味,嚴靳昶就不可能買它。 于是嚴靳昶和安韶只是在這里購買了一些平日常用的靈符。 在離開之前,嚴靳昶還是對那老者道:“白茵花最喜潔凈之水,若是這種水真的干凈,可以滴兩滴到白茵花上,看看靈花的反應,若是連白茵花都沒法吸收這種水,那或許應該考慮一下,它到底是否潔凈了。” 老者撫須,若有所思。 離開靈符商鋪后,郝景忍不住道:“二位是覺得那明凈之水有問題?” 嚴靳昶:“這個,我還不能確定,若是能看到制出這些水的人是誰,或許就能確定了。” 郝景:“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想知道慕家主新招攬的門客是誰。” 嚴靳昶:“之前一直沒有這種水,慕家主新招攬了一些門客不久,這水就突然出現在市場上,很難不讓人往這方面想。” 安韶揉著鼻子:“反正我是絕對不沾那明凈之水的,它的味道實在古怪,比那些完全依賴丹藥來修行的修士身上的靈氣,更古怪,就像是摻和了很多雜塵,而為了掩飾雜塵的味道,還添了一些東西在外面,試圖掩蓋那種怪味,可再怎能掩蓋,不都不能抹滅它存在于其中的事實。” 郝景:“……”真有這么夸張嗎? 嚴靳昶:“我雖然沒有聞到什么味道,但我也覺得還是盡量別碰那些,當然了,我們也只是管住我們自己罷了,郝公子可以把我們方才說的那些當做笑話聽。” 郝景:“……”你們都這樣說了,我還怎么敢碰它? 嚴靳昶方才花了不少靈石來購買靈符,下一步便打算去可以收購傀儡的地方,準備把赤玉璃戒里的那些銀階上中下等的傀儡都賣了。 一開始嚴靳昶是打算用之前在硯望城的方法,連問幾家之后,再定下價格,眼下有郝景在旁,郝景雖然不是偃師,但他也知道北垣城的傀儡價格,那些店主見他們是郝景帶去的朋友,也不敢把價格壓得太低。 借了郝景的面子一路,做的事都十分順暢,少了許多的彎彎繞繞和不必要的麻煩,嚴靳昶提出請客,郝景倒也沒有拒絕,欣然同往。 對于現在的郝景來說,只要不回家,去哪都好,他沒能帶魘魔回去,害他父親的顏面不保,算是辦事不利,這會兒回去,肯定要遭罪,不如等人氣消了,他再溜回去。 不過,郝景試圖避事,事情卻不避他,嚴靳昶才在一家酒樓里定下了一間雅間,兩人一妖剛落座,菜還沒得上,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不過那喧鬧聲很快就消停了,方才那剛拿著他們點好的菜食單離開的店小二去而復返,腳步踟躕,面帶歉意地看著嚴靳昶,“非常抱歉,這雅間方才被另幾位客人以更高的價錢定下來了,我們這邊其實還有一間雅間,這位公子定這雅間的靈石我們可以如數退還,不知道三位能不能移步到另一間雅間?” 郝景心情正不好呢,還不等嚴靳昶回應,他便拍了桌:“既然還有一間雅間,說明這里也不缺,憑什么要我們換?他們自己去那一間不行么?” 店小二面露為難:“這……那位公子說他每次來這里,都會定這一間,已經習慣了,不想更改,只能勞煩幾位。” 郝景:“我每次來這里,也是定這間,就坐在這個位置,我還就喜歡從這處的窗看外面的風景。” 郝景瞥了那店小二一眼:“你難道不認識我?” 店小二抱著食譜:“抱歉,幾位客官,我幾日前才來北垣城,昨天才來這酒樓干活兒。” 許是因為這里面的交流耽擱的時間長了,外面的那些人便等不了了,其中一人甚至直接推門進來,高聲抱怨道:“說什么呢?怎么那么久!直接讓他們走去其他的雅間不就行了,少爺都說了他可以請……呃……郝公子!” 闖進來的人臉色大變,連忙倒退出去,卻被門檻絆了一下,“嘭”的一聲倒地。 他那一聲郝公子叫得極其響亮,又是開著門的,外面的人也不聾,都聽清了,也意識的了里面坐著的人當中有郝景。 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個穿著黑色長袍,外套著一件灰色罩衫的男人大步邁了進來,“唷!這不是郝公子嗎?真是巧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我還以為郝公子這會兒應該是在家里領罰,你們家的家規很嚴苛呢。”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阮嶠。 而出現在阮嶠身后的,是一身白衣的白楓緣。 郝景冷笑一聲:“看來,我現在沒遭家法,沒受罪,全須全尾的坐在這里,便是礙了阮公子的眼了,沒想到阮公子看著人模人樣,卻有這種見不得人好的怪病,也不知道哪位醫者能治得好。” 阮嶠一腳踏碎了門檻,臉上的笑都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郝景,我可沒這樣說,你這理解也過于夸張了!” 頓了頓,阮嶠又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哦,我知道了,你這就是生氣了吧?氣自己實力不足,亦或是氣自己沒能盡快趕到,白公子先一步先斬殺了魘魔?還是都有?” 郝景:“我只不過是不滿某些人讓我挪步到其他的地方罷了,這里明明是我們先定下的雅間。” 阮嶠:“這算什么事?這雅間那么大,桌子那么大,又不是擠不下五個人,而且這一間的吃喝我也全包了。” 阮嶠大步走進來,挪開一張椅子坐下。 白楓緣也隨后走進來,視線在嚴靳昶和安韶身上徘徊。 在阮嶠和郝景你一言我一語斗嘴的間隙,白楓緣終于找準機會,對嚴靳昶道:“聽郝公子說,是嚴公子先找到了離開夢境的方法,也是嚴公子擊碎了那夢境,楓緣先在此謝過嚴公子。” 嚴靳昶:“我不過是在自救,不必言謝。” 白楓緣:“二位在離開了未夜鎮之后,就一直未歸,想來應該是直接來北垣城了吧?” 安韶:“郝公子說你們已經在未夜鎮繪制陣法驅散魔氣了,有你們出手,這點小事定能早早結束,我們倆修為低,也幫不上什么忙,便不去湊熱鬧了。” 白楓緣又與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繞回正題:“其實,我在將那魘魔拿回去之后,還是被父親數落了一頓,并沒有你們想象中的褒獎。” 阮嶠微訝,方才白楓緣可沒跟他說這些。 白楓緣苦笑一聲:“我也是聽我父親責罵,才得知,他們想要的不僅僅是魘魔的實尸骸,而是魘魔身體里的一樣東西。” 阮嶠:“什么東西?” 白楓緣:“父親說,那是一顆圓珠,可能是白色的,也有可能是黑色的,那是魘魔們都會有的東西,叫做筑境夢珠。” 嚴靳昶:“……” 嚴靳昶故作不解:“那是何物?” 白楓緣:“據說是魘魔們自身凝結出來的東西,能幫助它們引人入夢。” 阮嶠:“可我們好像沒有在那個房間里看到類似的東西,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們看漏了,畢竟那房間……”簡直慘不忍睹。 白楓緣看向嚴靳昶和安韶:“不知兩位在我們進入房間之前,和那魘魔戰斗時,有沒有看到類似的圓珠從他的身上出來?” 第238章 爭端 嚴靳昶:“……”顯然,這白楓緣很清楚那魘魔并非死于他的手中,只不過是仗著他自己先闖入房中,而他和安韶又沖出了客棧,打得不可開交,無心管顧這魘魔的尸體,所以白楓緣才會對后來進入房間的那些人宣稱是自己拿下了魘魔。 后來沖入那房間里的人受白楓緣欺瞞,相信是他殺了魘魔,可他自己想必門清——這魘魔的死,與他無關。 或許白楓緣已經認定了那筑境夢珠就是嚴靳昶或者安韶拿走的,但他又不能直言說:“是你們殺死了魘魔,從他的尸骸里取走了筑境夢珠。”所以他才拐彎抹角的來問詢他們。 嚴靳昶料定這白楓緣肯定不會承認是別人先他一步斬殺魘魔,于是道:“那筑境夢珠難道是魘魔身上的掛飾?一碰就會掉?它既然是魘魔用來引人入夢的,那也該算是它作惡的武器之一了,魘魔應該會好好珍藏吧?” 白楓緣:“那當然不可能是他身上的掛飾了,我的意思是,你們倆既然與它戰斗過,說不定無意間傷到了它身上的某個位置,正好把它藏在身上的筑境夢珠給弄出來了。”白楓緣看著嚴靳昶的眼睛,試圖看到嚴靳昶眼中有閃爍,“沒準你們又恰好將那東西收起來了。” 郝景和阮嶠也齊齊看向嚴靳昶。 安韶一手支著下巴:“白公子真是太看得起我們了,我們那會兒哪里顧得上這些?我們可是一直在被魘魔追殺,疲于奔命,他又中了魘魔的招,開始攻擊我,我們打著打著就沖出客棧了。” 安韶將之前和郝景說的那些又搬出來說了一遍,滿眼真誠地看著白楓緣:“明明是你親自殺了魘魔,它身上有沒有東西,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白楓緣:“……” 阮嶠也道:“他們被那魘魔追殺,估計連魘魔的一根寒毛都碰不到呢,若是他們真的撿到了你說的什么珠,那魘魔又怎么會放過他們,肯定會不顧一切追出去了。” “是啊,”郝景盯著白楓緣,意味深長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們闖進他們的房間之后,那魘魔就立刻朝你攻來,因為它看中了你的魂體,你拼死抵擋,在瀕死的絕境之下,才領悟到了新的劍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白楓緣:“……” 其實,以他現在的修為,就算加上了他的那幾個侍從,還真不一定能拿下那只魘魔,但當時他為了讓大家相信自己,就編出了那么一段話來,讓大家覺得他是在絕境當中爆發了,卻沒想到郝景將這話記得這么完整,還在這個時候拿出來說。 一個謊總需要更多的謊去圓,白楓緣感覺自己再多說幾句,就要暴露了,于是便道:“或許是那筑境夢珠滾落到了什么地方,我們看漏了吧。” 嚴靳昶:“那些派你們去斬殺魘魔的人,為何不提前告知你們筑境夢珠的事,這樣你們不就能有意識地尋找了么?怎么非得等你們帶著魘魔回去之后,才提及此事?” 白楓緣一愣:“這個……” 安韶:“估計是不想讓他們知道,以免他們惦記,卻沒想到那魘魔的尸骸會碎成那般模樣吧。” 白楓緣眼神一凝:“你怎么知道那尸骸是碎得不成樣子的?” 安韶:“當然是郝公子告訴我們啊。” 雅間的門被敲響,在得了應聲之后,店小二才端著菜進來。 他們顯然都不想讓旁人聽到這些事,便都閉上了嘴。 嚴靳昶趁機提及了明凈之水的事情,這才從阮嶠的口中得知,慕家近來并不只有明凈之水出售,還出售了一種名為“玉鮫”的靈果,據說那種果在吃了之后,一個時辰之內,身上的外傷就會迅速愈合,若是傷勢太重,就需要多吃幾顆。 阮嶠邊說邊從乾坤袋里拿出了幾顆青色的,只有巴掌大小的果子,“喏,就是這種果子,我們家是直接從慕家那邊買來的,家里還堆了不少,我娘讓我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我這里還有很多,你們也可以試試。” 阮嶠邊說邊將幾顆果子分別彈到了桌上的另外幾人面前,又拿著一個果子在郝景面前晃:“我可是聽說了,你們郝家也想買這玉鮫果,可惜都被我們家提前買光了,怎樣?求我,我就送你啊!” 郝景推開他那晃得礙眼的手:“我才不要!” 阮嶠:“哼!不要便罷了,白公子,你若是需要,隨時可以來找我。” 白楓緣面露笑意:“那就多謝阮公子了。” 嚴靳昶看著那滾到自己面前的其中一顆玉鮫果,眼神微暗。 上輩子蕭明然對外出售的,那種靠著靈水培育的靈果當中,就有這種玉鮫果,一模一樣! 蕭明然現在果然依附上了慕家! 上輩子的蕭明然開宗立派,不斷地壯大自己的開創的宗門,后來甚至到了能和靈胤界的大宗相抗衡的地步。 而這輩子,他卻處處依附于他人,就連明凈之水和玉鮫果,都需要經由慕家之手來售賣。 這樣的改變,也不知是好是壞。 許是因為玉鮫果里面的那種靈水較少,安韶只是覺得這果的味道也很古怪,但還不至于像方才聞到明凈之水時那般,反應劇烈。 嚴靳昶在看到明凈之水時還不能確認,但現在看到了這玉鮫果,就能肯定這絕對出自蕭明然之手了。 這些東西用多了,到底會不會讓人發狂失智,這一點嚴靳昶還沒有證據能證實,一切都是基于他上輩子所見所感的推測,所以嚴靳昶只能委婉的向在座的幾人表示,“此物既然剛入市,想必嘗過之人不算太多,最好還是等過一段時間之后,再看看有沒有異象,以免被有心之人當成了試毒的活物,白白傷了身體。” 阮嶠臉色微變,若有所思。 飯后,嚴靳昶以百偃閣的記名期限漸近,需要啟程登懸階為由,和安韶一起離開了雅間。 郝景心有不愉,多喝了一些酒,醉趴在桌上,依稀聽到嚴靳昶和安韶要走了,只是擺了擺手,含糊地說了幾句,又繼續埋頭趴著了。 嚴靳昶沒走出多遠,就被一群人攔了下來,從他們的衣著上看,明顯是白家的修士們。 嚴靳昶早料到會有此遭,便隨著他們一起走進了人少的小巷子里,沒等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