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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穿書之神級偃師 第127節(jié)

    嚴靳昶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些紅燭擺放的位置明顯十分奇怪,若說它們是為了照明,那也不必集中擺放在同一處,還圍成了一個圓形,若說是為了裝飾,可它們這數(shù)量卻是陽數(shù),尤其是那擺放在最中間的紅燭,燭蠟上還印著金色的字。

    因為有不少紅蠟流滴下來,正好擋住了那三個字,嚴靳昶仔細辨認了一下,前面兩個字已經(jīng)被化開的燭蠟黏住,糊得看不清,最后那一個字倒是勉強辨得出來。

    嚴靳昶:“冢?喜燭上竟印著這種字。”

    安韶也看清了那根紅燭上的金色字,沉默片刻,才道:“你覺得,誰會在洞房的花燭上,印這種字?喜劍的劍柄上的雕花和喜劍劍刃上刻的字,都比這吉利。”

    嚴靳昶:“方才那附身在云明彥身上的鬼怪說,這鋒嘯城下面有一個大墓,需要陰陽兩界一齊鎮(zhèn)守,那余騁便是被人騙著在此地駐守陰界一方的,看來這些紅燭確實與那大墓有所關(guān)聯(lián)。”

    安韶試著吹熄其中一根紅燭,然而這些紅燭上的火苗就像是釘死在上面似的,不管安韶怎么吹,燭火都未曾熄滅。

    嚴靳昶撩開紅色紗帳,走過那屏風,便看到了里面擺著一張圓桌,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杯盞和酒,還有一些成婚時所需要的物什。

    照那附身于云明彥身體里的鬼所說,這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塵封了幾百年,可現(xiàn)在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卻像是不久前新布置的一般,就連那些燭火都未曾燃盡,這些物什上也沒有蒙塵。

    嚴靳昶和安韶在這房間里轉(zhuǎn)了好幾圈,而這里最像是陣法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些擺成圓形,且怎么都吹不滅的紅燭了。

    嚴靳昶以前倒是聽說過燭火能布陣,也見識過一些,但卻從未見過眼前這種用九九八十一根紅燭擺出來的陣。

    不過照常來說,破除燭火布下的奇陣之法,不外乎三種,一種是知陣懂陣,照其之法破陣,一種亦是知陣懂陣,并且能上手改陣,以新陣破除原陣,還有一種……那就是直接吹滅這些該死的蠟燭!

    當然,后者雖然簡單粗暴,但是造成的后果也無法估量。

    而且還有可能會出現(xiàn)另外一種尷尬局面,那就是——吹不滅!

    于是,等茂錦翰和云明溯也沖進了屏障,穿過那石頭鋪成的長路,一路來到這房門前,小心翼翼地朝房間里面張望時,就看到——

    大紅色的紗帳緩慢飄動,串著金珠的紅繩搖擺,在正對著大門的紅色雙喜字之下,在一堆點燃的紅燭中間,在搖曳的橙紅色火光里,兩個穿著正紅色婚袍的男子,跪坐在正當中的一根紅燭的兩側(cè)。

    那是兩張弧度極好的側(cè)顏,甚至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在地面上投下了兩道幾乎緊貼在一起的側(cè)影。

    他們的掌心向上,一人手中冒出了一團淺金色的靈光,一人手中涌出了一團深綠色的靈光。

    兩股靈光交匯,集中于那明艷的燭火之上。

    淺金色的靈風翻涌而起,瘋狂地吹卷著燭火,試圖將它吹熄,深綠色的靈光覆蓋于燭芯之上,試圖阻止它復(fù)燃。

    四周的燭火也被靈風波及燭火瘋狂搖曳擺動,投落在地上的影子也不斷翻騰顛轉(zhuǎn)。

    云明溯:o_o

    茂錦翰:=口=

    茂錦翰愣愣道:“他們這是要,吹息蠟燭嗎?”

    云明溯面不改色:“是。”

    茂錦翰:“該不會,除了拜堂之外,其他的事情,也,也要復(fù)現(xiàn)出來吧?”茂錦翰邊說邊看向了遠處的屏風,因為嚴靳昶和安韶方才出來時打開了屏風,所以從這里依稀能看到里面那布置得紅彤彤的喜床。

    云明溯:“……”

    好在云明溯很快看清了此時的局面,解釋道:“這是燃燭陣,如果不知破解此陣的法子,就只能先強行熄滅燭火了,至于之后會發(fā)生什么,那就得走一步看一步。”

    云明溯跨入房中,道:“我們也去幫忙。”

    茂錦翰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這身衣服了,趕緊提起裙擺跨進去。

    嚴靳昶見這燭火在安韶的靈風之下,都沒能熄滅,余光瞥見云明溯他們也來了,便抬頭看去:“你們可會破此陣?”

    視線不經(jīng)意間落在云明溯那印滿了紅唇印的臉上,以及茂錦翰那同樣印著紅唇印的額頭正中間,嚴靳昶:“……”

    盡管方才親眼見證此景發(fā)生的過程,但是現(xiàn)在再看到,還是有些……視覺沖突。

    要知道,劇情里描述的云明溯可是一個自尊心極強,且十分在乎名聲與臉面的人,簡直就是他師尊的翻版,今天這一遭,對于云明溯來說,已經(jīng)接近極限了吧?

    云明溯:“你們可曾滴血一試?”

    安韶:“還未曾試過。”在不知此陣深淺之前,滴血試陣還是過于冒險了,更何況這紅燭上還印著一個能依稀看清的“冢”字。

    云明溯卻十分干脆的召出靈劍,劃破掌心,將掌心血滴在了那燭芯之上。

    “啪滋!”

    方才無論怎么吹怎么砍怎么都沒有熄滅的火苗,瞬間熄滅了!

    而隨著這擺在中心的火苗熄滅,周圍其他的火苗都劇烈地搖晃起來,并在晃動中紛紛熄滅,燭芯上只剩下一縷縷細長的白煙。

    三人一妖立刻嚴陣以待,警惕著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

    沒過一會兒,一陣森冷的陰風自房間里盤轉(zhuǎn)而起,將房中布置的紅色紗帳吹得四向飄動,烈烈作響,還將那些已經(jīng)熄滅的紅燭盡數(shù)吹倒!

    三人一妖各自拿出了自己的武器,背朝中間,面朝外,嚴陣以待。

    嚴靳昶面對的方向,正好是那貼在墻上的雙喜字,只見那雙喜字被這股陰風吹起了一角,也因為這一角掀起,整張貼紙都掀了起來!

    紙張被大風吹起,這看起來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待那一整張雙喜字被吹飛之后,那面貼著紅雙喜的墻,就整面坍塌了!

    這巨大的坍塌聲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視線,他們齊齊看來,便正好看到,在這面墻坍塌之后,墻后面竟然又出現(xiàn)一面墻!

    這面墻上刻著一個巨大的字——封。

    偏在這時,一陣劇烈的地動驟然傳來,轟隆隆地震響,他們腳下的地面驀地掀起,像是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

    三人一妖被掀到了一旁,撞上了不遠處的屏風!

    一道屏風當然不可能扛住四個大男人的重量,瞬間倒下!

    地面依舊在往上升抬,他們所站之處也越發(fā)傾斜!

    嚴靳昶一把抓住安韶,一躍起身,準備先暫離地面,結(jié)果那地面再次向一側(cè)抬升,正好撞在嚴靳昶身上!

    嚴靳昶感覺自己重重地摔進了一片柔軟當中,安韶則撞入了嚴靳昶懷中!

    “轟隆隆!”

    地動還在繼續(xù),像是有什么龐然大物在抬升,而他們正處在那巨物抬升的近處,相當于在一個斜坡之上!

    因為斜坡還在不斷抬升,所以順手抱在一起的嚴靳昶和安韶只能不斷地翻滾!

    翻滾……

    一直滾……

    待他們終于停下來時,嚴靳昶只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zhuǎn),暈眩之間,之前在那本繪夢書上看到的西梵古國的文字都開始浮現(xiàn)在眼前,一直轉(zhuǎn)個不停。

    第184章 離開

    等緩過神來之后,嚴靳昶才看到有一片亮紅色的光芒照落在眼前,安韶那張印了許多紅印子的臉也很快映入眸中。

    嚴靳昶:“……”

    安韶捂著被撞疼的頭,嘶嘶嘶地抽氣,先是睜眼看向了有光的地方,瞇了瞇眼,“方才滾得太快了,我好像撞到你了,撞到你的哪……”

    安韶邊說邊轉(zhuǎn)過頭來,就看到,嚴靳昶那張俊臉上,印了不少紅唇印……甚至連脖子上都有!

    安韶:“……”差點忘了,鬼族成婚時,新郎也會抹一些色淺的口脂,這樣看起來會更顯氣色。

    安韶盯著嚴靳昶的喉結(jié)看了一會兒,視線又緩緩上移,看向了嚴靳昶的唇。

    “嘭!”下方突然傳來一聲敲響!

    嚴靳昶循聲看去,才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竟是倒在一張床榻上,而這床榻無論是床單被套,還是旁邊的床帳,都是紅色的!

    這還不是全紅,因為這被套和床帳上,還繡著龍飛鳳舞的圖樣,中間還用金線繡著一個大大的雙喜字!

    這下子,嚴靳昶終于知道方才在那片漆黑混亂當中,他們摔進哪里了——他們竟是摔到了屋中的那張喜床上!

    還跟著這張喜床一起翻滾了一路!

    安韶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驚詫道:“這喜床可真夠結(jié)實的啊,我們在這里面翻滾了這么久,它竟然沒壞!這是用什么木頭做的啊?日后我們結(jié)道時也用這種木頭來打造喜床吧。”

    說完,安韶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這話有歧義,而且歧義非常大,趕忙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被迫在這床上滾……不,滾床……也不是!我只是想夸這床做得好,日后我們結(jié)……我的意思是,你結(jié)道之時可以試試用這種木頭做床,我也可以試試你做的這種床……啊不對不對!我想說的是,你是偃師,你肯定會做,而且做得更好!”

    嚴靳昶:是這些字燙嘴嗎?

    安韶欲哭無淚:“你會的吧?”

    嚴靳昶:“會。”

    “那個……”一道聲音突然從床底下傳來:“我們不是有意偷聽的啊,我們只是被卡在滾落的石頭里了,而你們又恰巧落在我們頭上。”

    這聲音是如此熟悉,像極了茂錦翰的聲音。

    安韶輕咳一聲:“明溯道君也在?你們一起被卡住了?”

    茂錦翰:“是啊,不過我們已經(jīng)快把壓著我們石頭都搬開了,很快就能出去了。”

    話音剛落,紅帳外面就傳來了一陣轟隆隆地翻騰聲,并伴隨著一些人聲:“怎么回事?地面怎么突然就塌陷了?”

    “應(yīng)該是有人破了這個陣法吧?你們看,周圍的霧氣都散開了,我們這是回到現(xiàn)世了吧?”

    “頭好暈啊,我感覺到我方才滾了好多圈,嘶!好疼!”

    “誰能來幫個忙?我的師兄還被埋在石堆下面呢!”

    “你們快看那邊,就是它從地上冒出來,掀起了地面,我們才滾下來的吧?”

    “那是什么?好大!”

    “我曾聽說鋒嘯城下面鎮(zhèn)壓著一些東西,每年都會有不少修士去挖,可是從未聽見挖出些什么來,原以為這都是謠言了,沒想到竟是真的!”

    “各位道君!你們可曾看到余騁?他方才不是還在和那兩只附身在金昀宗的小修身上的鬼纏斗嗎?”

    “不知道啊,那兩只鬼才剛劈開了我身上的縛靈鎖,這地面就震動傾斜了,我都沒來及撤離。”

    ……

    嚴靳昶聽著外面那些修士們你一眼我一句,很快拼湊出了事情的大概,想必是在云明溯用血滴熄那燭火之后,就破了這個陣法,于是那些將他們困在那個地方的屏障消失了,加上地上又突然冒出了東西,掀開了地面,他們就一起滾了下來,集中到了這里。

    嚴靳昶撩開紅帳,先走了出去,那些修士們很快注意到了這邊,轉(zhuǎn)頭看過來,加上他們這身紅衣實在醒目,將視線投向這邊的修士越來越多。

    距離比較近的修士,看到他們這兩個穿著婚袍的男子從喜床上下來,疑惑道:“你們這是?”

    嚴靳昶面不改色:“陣眼在婚房當中,余騁一直沒能抵達婚房,所以他一直不知自己受人利用,身處于這大陣里,成為這大陣的祭品,被迫在此待了幾百年,眼下這大陣已經(jīng)破除,屏障消失,想必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到了現(xiàn)世。”

    “竟有這回事?”修士們面露驚訝,“原來陣眼就在婚房里嗎?”

    “是你們破除了這個陣法?”修士們的視線在嚴靳昶和安韶身上徘徊,又看向嚴靳昶身后的喜床,眼中透著深意,“破除這陣法的方式,該不會是……”

    嚴靳昶:“是明溯道君破除的陣法。”

    話落,嚴靳昶和安韶齊齊讓開一步,茂錦翰和云明溯此時正好挪開了壓在身上的石頭,從喜床底下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