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書之神級偃師 第85節
嚴靳昶睜開眼,發現安韶還在入定中,表情看起來十分凝重,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嚴靳昶看了一眼兩人還被封印在一起的手,只好抬起左手,控制著幾個傀儡去瀑布那邊抓魚。 修為提升之后,能包裹著傀儡的靈力也多了不少,抓魚的速度明顯比之前快了很多。 吃凈魚rou,嚴靳昶又拿出存放在赤玉璃戒里的木材,一只手敲敲打打,憑著自己的記憶,做出了一個銀階囚籠型傀儡。 囚籠型傀儡,顧名思義,就是能囚困住活體的傀儡,因為它的主要任務就是要確保被囚困的活體無法在偃師不允許的情況下離開囚籠,所以囚籠型傀儡最需要具備的一點,就是堅固,必要的時候,里面還會附裝一些刑具,比如鎖鏈、鐐銬之類的輔助工具。 除此之外,囚籠型傀儡的還必須更方便移動,不然它就和普通的囚車毫無區別,所以囚籠型傀儡除了能囚困活物之外,外面的形態還會附加滾輪,如果有敵人來襲,還能釋放武器攻擊。 當然,嚴靳昶現在并不需要做那種大型的囚籠型傀儡,他只是為了困住那些飛魚。 在嚴靳昶徹底做完這囚籠型傀儡的一瞬間,一道銀亮的光芒從天而降,穿透了山石,落入了身在洞中的嚴靳昶的手上,以及那傀儡的身上。 至此,嚴靳昶的手上已經累積有三種樣式的印記,不過都是銀色的。 “木材還是不行,要不然干脆去找一些石材?”嚴靳昶盯著那已經做好的傀儡,若有所思。 安韶還是沒有醒,哪怕嚴靳昶已經在他面前吃了三條魚。 嚴靳昶甚至都看到正閉眼修行的安韶開始砸吧嘴了,肚子都開始咕咕鬧了,但安韶依然堅持著,繼續修煉。 這赤色飛魚身體里的靈力實在充郁,嚴靳昶很快再次入定。 第129章 妖丹 在嚴靳昶第二次入定結束,卻發現安韶還在坐定修行時,嚴靳昶基本上能確定,安韶這是要結妖丹了。 妖修的修行方式和人修不同,需要經過聚靈期、通智期、鍛體期、煉骨期、化形期這幾個階段之后,才會開始結妖丹。 很多妖修光是在聚靈通智期,就需要幾百年,鍛體和煉骨期又會需要很多年,好不容易化了形,又會在這個階段修煉很久,才能結下妖丹。 相比于人修,妖修的結妖丹的過程會更困難兇險,很多妖修都需要經歷好幾次的失敗,才能成功結丹,而有些妖修在發現自己這一次凝結出來的妖丹不夠好時,會在妖丹完全成型之前主動擊碎自己的妖丹,只為了能夠得到更好的妖丹。 因為妖修的妖丹好壞決定了他們日后的修行,凝結出好的妖丹就意味著有了堅實的基礎。 不過這種方式,人修是沒辦法承受的,雖然人修的結金丹時,相對會比妖修結妖丹要順利,但一旦失敗,修為就會損失倒退,而妖修卻不需要擔心這些,他們的危險期是在結妖丹的過程中,在妖丹完全成型之前碎丹,雖然也會損傷身體,但只要好生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十之八九。 畢竟,他們在此之前,已經經過了很長的鍛體期和煉骨期,皮rou比人修結實很多。 反之,若是結成的妖丹不好,那妖丹就會成為他們日后的弱點,并伴隨一生,等到了妖丹完全成型之后再碎丹,那對修為的損害也是巨大的。 安韶已經在化形后期修煉了很久了,眼下這地方靈氣充郁,安韶又吃了那靈力豐富的赤色飛魚rou,再修煉一番,也確實改到結丹到的時候了。 嚴靳昶從很早之前就從安韶的那些言語之中猜測到,安韶的情況應該和他差不多,現在待在安韶身體里的這個靈魂,肯定不止他現在這個身軀應有的歲數。 既然如此,他的修煉經驗應該是很豐富的,所以結個妖丹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 嚴靳昶又拿出了那黑色殘片,先是打開了地圖,發現這地圖依然只能看得到硯望城,而看不到西淵秘境里面的地勢。 也就是說,那個被蕭明然稱之為系統的東西,并不能顯示這個秘境里的地圖。 殘片里的劇情顯示這個秘境會開放七日,七日之后,秘境里會爆發一場毀天滅地的地動,若是不想被埋葬在這秘境當中,就要趕緊離開,但是秘境里面和外面的時間流速不一樣,外面的七日,大概是秘境里的九年多。 不過這秘境里十分兇險,到處都是兇獸,想要在這里待上幾年,實屬不易,很多修士都忍受不了,提前離開。 而一旦離開之后,就再也進不來了。 這秘境似乎能識得出每一個修士,只允許每一個修士進入一次。 所以,在不知道具體情況之前,很多修士都是先進來打探情況,等他們發現這里是一處大秘境,興致勃勃地出去報信,并帶上大量保命法寶,想要進來大肆收刮一番時,他們自己反倒進不來了。 嚴靳昶在這山洞了修煉了一段時間,也不記得時間過去了多久,唯一能確定的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修士抵達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瀑布,瀑布里的那些黑魚和赤色飛魚依舊活躍,岸邊寂靜如初,嚴靳昶之前有意放置在岸上的一些細小機關,還沒有被觸碰過。 嚴靳昶不知道的是,這秘境只會讓第一個進來的修士落入綠地,之后進來的修士則會被投放到秘境的荒漠、沼澤、火山這三個地方的任意一處。 而被投放到這些地方的修士,一時半會兒自然沒法抵達這里。 當然,這片青蔥綠地里也是危險重重,因為靈氣豐富,生活在這里的兇獸遠比在其他幾個地方生活的兇獸等級要高出很多。 只不過掌握了劇情的嚴靳昶有意識地避開了一些危險高階兇獸的領地,一路帶著安韶直奔這個危險相對來說比較低的瀑布,才得以安心修煉。 是夜,已經入定修行多日的安韶終于開始凝結妖丹了。 嚴靳昶能明顯感覺到環繞在安韶周圍的靈氣開始極速流入安韶的丹田之處,又有淡金色的靈光從安韶的身上流逝出來,在這周圍盤轉。 寂靜的山洞里逐漸起風,那風向皆向這安韶的方向吹來,直吹得安韶發絲凌亂,衣袍翻飛。 因為他們的手相連,嚴靳昶能明顯感覺到從安韶身體里流轉出來的風靈力十分兇猛,好似有無數的風刃在身邊刮過,但安韶明顯控制著這無數風刃,沒讓風刃刮傷他們。 風靈根是由木靈根變異而來的,所以一般的風靈根都會呈現出淺綠色,不過也有一些風靈根的靈光會呈現出淺金色。 前者的修士使出的風靈力會偏向于提升速度,而后者的修士使出的風靈力會偏向于讓風刃更鋒利,攻擊敵人時更快準。 安韶這自然就是后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風太大的緣故,嚴靳昶感覺到從安韶身體里流轉出來的靈力十分寒冷,而且不是冰靈根的那種寒冷,而是一股森冷,仿佛能冷到骨髓當中。 嚴靳昶給這瀑布的洞口撐起了一個防御結界,將這里于外界阻隔,又自己撐起了一個防護罩,坐在防護罩中靜觀。 安韶的結妖丹過程明顯不順利,皺緊的眉頭就沒有送下來過,身體還在這越來越強的風中微微顫抖著,身上的皮膚竟漸漸滲出血來。 沒過一會兒,安韶就維持不住人形,身體里冒出了大量漆黑的,帶刺的根藤,大量的根藤延伸出去,竟是快速遍布了整個山洞! 除此之外,安韶的頭上也手上也開始冒出白嫩的芽,這些芽明顯比之前長高了不少,張開的嫩葉在風中搖曳著,仿佛隨時都能被風給刮……刮飛了! 嚴靳昶眼睜睜看著有好幾根新長出來的嫩芽被吹向安韶的刮斷,被卷飛向別處! 然而這并不是結束,而只是一個開始。 和安韶相處里的這段時間,嚴靳昶幾乎是天天看著安韶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愛撫著這一茬茬新生出來的小嫩芽,說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不為過。 而現在,這些被安韶精心照料許久的嫩芽……飛了。 嚴靳昶抬頭循著風看去,正好看到有幾株嫩芽被吹拍到石壁上,斷了。 嚴靳昶:“……” 嚴靳昶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到那已經囂張霸道地占據了整個石洞的根藤。 就照這根藤生龍活虎的架勢,別說被風吹折了,說它們能卷起一陣狂風,嚴靳昶都信。 明明都是從一個身體里長出來的,你們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就在這時,安韶自己身體里也涌現出一陣強風! 于是,剛艱難地頂住了外界的風的嫩芽,又被這自安韶身體里沖出來的風吹飛了! 看著在兩股風中飄搖,最后被風刃無情撕裂的斷芽,嚴靳昶一時間無法想象結丹之后的安韶看到這些嫩芽的遺骸,會作何感想。 “唔……”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自己身上的嫩芽葬身風里,安韶的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緊接著,環繞在安韶身邊的靈力突然詭異的停滯了一瞬,血色從安韶的七竅流出來,很快染紅了安韶的衣服。 安韶猛地睜開雙眼,身體往前一傾,又嘔出了一大口血里,血中甚至摻雜著好些漆黑的碎塊! 在安韶身邊盤轉著的大量風刃瞬間失去控制,開始無差別四處飛割! 安韶一時無力抵擋,還以為自己就要被自己的風刃割得皮開rou綻,頭破血流時,卻聽到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 安韶愣了一下,才看向四周,發現自己周圍浮現出了一個暗灰色的防護罩,擋下了那些失去控制的風刃。 安韶轉頭看去,發現嚴靳昶就坐在他身邊,正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他。 安韶感覺自己好似從嚴靳昶的這眼神中看出了惋惜和哀憐。 見此,安韶突然有點感動。 安韶抬手擦去嘴角殘留的血,嘴角勾起,露出了一個笑容:“我這妖丹凝結得不夠好,所以我才擊碎它的,妖丹對我們妖修來說太重要了,寧愿多修煉一段時間,也不能使用雜質太多的妖丹。” 安韶拍了拍嚴靳昶的肩膀:“不用露出這種表情,雖然我這次結妖丹失敗了,但我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了,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嚴靳昶感覺到外面的風刃消失了,才撤下了防御罩。 于是,那些被狂風卷向天空,又被風刃切割得細碎的白色嫩芽,便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正巧落在了嚴靳昶和安韶的肩頭發上。 安韶看到有東西飄落,好奇道:“這是什么?下雪了嗎?”遂攤開掌心接下幾片。 幾息之后,安韶顯然意識到這到底是什么,笑容逐漸消失。 安韶顫抖著雙手,試圖讓自己的指尖像往常一樣冒出他最愛的嫩芽,可惜事與愿違。 安韶看向嚴靳昶,嚴靳昶別過臉。 安韶瞬間崩潰:“啊啊啊!——我的芽!——” 第130章 被盯上 安韶連忙將那些還沒被完全粉碎的幼苗收羅起來,抱芽痛哭,“沒了你們,我該怎么開花啊!” 哀嚎半個時辰之后,安韶躺平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我想死。” 嚴靳昶:“方才是誰說,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安韶:“我的嫩芽們死了,我距離花期又遠了,我的心也死了。” 嚴靳昶:“但你的根還在,它們快把這里占領了。” 安韶似乎這才注意到了自己那幾乎占據了整個山洞的黑色根藤,“可是它們不能開花。” 說歸說,安韶還是將自己的這些根藤收了回來,然后就在那靠近瀑布那邊的根藤上,發現了好幾條被根藤上的尖刺刺穿了肚皮的赤色飛魚。 方才安韶釋放出了自己全部的根藤,都蔓延到了洞口外面的瀑布,幾乎是懸空攔截。 安韶在結丹的過程中,靈力暴了數倍,這樣直接影響到了他的根藤的硬度和長度,于是,原本還能被那些赤色飛魚輕松咬碎的黑色根藤,已經尖長鋒利到可以將從瀑布上方飛沖下來的赤色飛魚刺穿了。 這些赤色飛魚還沒有死透,正在根藤的尖刺上奮力地掙扎著,可是安韶的根藤上的刺實在是太多了,這些赤色飛魚越是掙扎,就被扎得越緊。 嚴靳昶的視線從這些飛魚的身上轉到安韶身上,發現剛剛還在念叨著想死的安韶,這會兒已經坐起來,并從乾坤袋里掏出了一口大鍋。 嚴靳昶:“……”好眼熟的大鍋,這不就是你平日吃飯的家伙么? 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后,嚴靳昶看著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的魚湯,以及魚湯上漂浮著的那些白色的細長狀物,神色復雜。 安韶還給嚴靳昶盛了一碗,“吃啊,吃飽了才有力氣修煉!放心,這些嫩芽我都洗過了的。” 嚴靳昶接過了安韶遞來的碗,看著碗中漂浮著的嫩芽,腦海里不斷重復著它們被從安韶的身上吹下來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