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書之神級偃師 第55節
到目前為止,林無筱都沒能通過觀象玉石看到有哪個妖修能成功種出百花。 林無筱倒是想借他們的成功來替自己鋪路,可是現在都沒有妖修成功,他的算盤也就只能止步在此。 現在林無筱唯一擔心的就是該怎么向身在外面的這些妖修們交代這件事,畢竟有很多進去的妖修是有家族靠山的,而嚴靳昶和狐妖就正好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這簡直就是天助他也! 林無筱越發堅定了要將這臟水潑到嚴靳昶和狐妖身上的心,根本不給嚴靳昶說話的機會,一上來就責罵了一通,甚至還做出了扼腕痛惜的模樣來。 嚴靳昶:“……” 從嚴靳昶的角度來看,一片紅色的虛影已經懸立在了林無筱的身后,血紅色的眸子已經盯準了林無筱——那正是緊跟在嚴靳昶和狐妖后面離開了靈氣塔的森染的殘魂。 狐妖一聽到林無筱的聲音就來氣,瞬間掙扎著從坑里出來,朝林無筱齜牙:“呸!你少在這里血口噴妖!你這個騙子!你騙了我們大家!” 聞言,妖修們面面相覷,不明白狐妖何出此言。 林無筱冷笑:“你說我是騙子?那你現在敢不敢化出人形,讓大家看看你的模樣,相信會有不少妖君能一眼認出,你就是那經常在慶宴上偷大家東西的小賊!” 狐妖:“你!” “對啊,當初偷我的靈石袋的,確實是一只小狐妖。” “我是去年被偷的。” “我是前年被偷的。” “這難道就是那只小狐妖的本體嗎?” “叫他化作人形,不就能認出來了嗎?” “喂!趕緊化作人形啊!” 狐妖瞬間語塞,趕緊道:“那是因為他騙……” 林無筱高聲打斷道:“你為何不敢化作人形?是不敢嗎?心虛嗎?” “嘿,我知道這狐妖,他從很早以前就經常出現在慶宴里,不但偷東西,還到處散播謠言,逢妖便說林公子是將生魂放入了傀儡當中。” “這話他也同我說過,我當時還信了,那一年有好多妖修都信了他這謠言,還去聲討了林公子來著,然后林公子便出來自證了清白,而這狐妖自知理虧,便夾雜尾巴逃之夭夭。” “他年年如此,年年都是這么說的。” “以前他還是一只小狐貍呢,林公子還可憐他,說他只是個孩子,便放過他了,沒想到他年年來,不依不饒,還把那些話當成了口頭禪似的。” “竟有這樣的事情?” “沒想到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他都長這么大了,竟還在詆毀林公子!” 一群妖修你一言我一語,逐漸變得義憤填膺起來,紛紛指責狐妖不識抬舉,不識好心。 狐妖不斷地搖頭否認,努力地解釋,但卻沒有妖修愿意聽他的解釋,只將他的解釋當成了借口。 有些妖修甚至逼近上來,想將他抓住。 狐妖下意識地往嚴靳昶的身邊靠,余光看到嚴靳昶突然抬起了手,便轉頭看去,就見嚴靳昶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大片血紅色的花瓣。 這些花瓣狐妖很眼熟,正是他不久前還在那靈氣塔里面看到的,被森染的怨血染紅的花瓣! 狐妖立刻抬起頭,也看到了那片懸在了林無筱身后的紅色虛影,同時也看到了那站在附近的一棵高樹上的,手里同樣纏繞著血色花瓣的安韶。 這些花瓣明顯就是森染送來的,它們在嚴靳昶的手上迅速成形,化作了一把血紅色的長刀,在安韶的手上化作了一把血紅色的長劍。 嚴靳昶不管那些妖修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聲討,而是沖著林無筱喊道:“林無筱!你昨夜將我們扔進離魂陣,想要將我們的魂魄放入你的傀儡里,任你擺布的時候,恐怕不曾想過,我們還能活著出來吧?” 林無筱明擺著打算做戲做到底:“什么離魂陣?你們現在是打算合起伙兒來污蔑我嗎?我很是看好你,你在偃術上頗有天賦,沒想到竟是個不分好賴,不辨善舞的!” 嚴靳昶:“少廢話,你可認識這把刀?” 嚴靳昶將那在他手上成形的長刀一橫,而后假做漫不經心地揮了兩個招式。 見此,上一刻還在想盡辦法給嚴靳昶扣死這口黑鍋的林無筱,這會兒瞬間瞪大了雙眼:“這刀法,是誰教你的!” 嚴靳昶:“這還需要問嗎?森筱,你穿著他以往愛穿的衣袍,拿著他慣拿的扇子,你這一身打扮著裝,你這刻意的姿態,無不是在模仿著他,殊不知你這般,卻比那東施效顰更可笑!” 林無筱臉色大變,哪里還顧得上其他,只立刻拔劍就朝嚴靳昶的方向攻來,并吼道:“住口!你住口!” 嚴靳昶:“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可笑致極的贗品!你不配穿這一身衣服,做這一身打扮!” 林無筱驟然睜圓雙眼,恍然間,他似乎看到嚴靳昶的身上浮現出了一個虛影,那虛影竟是萬明峪的臉,而虛影和嚴靳昶的聲音也在下一刻重合:“孽畜!我當初就該把你摁死在殼里!” 林無筱:“啊啊啊!——” 嚴靳昶說完,立刻揮刀朝林無筱砍去! 第90章 自曝 林無筱的神色在看到嚴靳昶使出那幾式刀法,說出那些話之后,就明顯變得不對勁了。 當然,這也是嚴靳昶想要看到的,林無筱之前在森染的殘念當中時就已經是妖丹后期,修為相當于人修金丹期,現在的林無筱已經突破到了凝魄期,已經是凝魄初期的妖修了。 修為差距太大了,嚴靳昶并不打算直接和林無筱硬碰硬,只能劍走偏鋒。 林無筱舉劍向嚴靳昶襲來,嚴靳昶則揮刀與其相對,刀劍在半空中交擊于一處,嚴靳昶明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沖撞在那血刃上,震得他的手臂發麻。 這血色的長刀是森染用怨氣之血凝聚起來的,每一滴血都是林無筱當初親手造的怨。 嚴靳昶故意讓刀面傾斜了一些,血色的刀刃上映出的林無筱的臉,也讓林無筱更近距離的看清了那把長刀。 這是,萬明峪的的靈刀! 林無筱瞳孔微縮,視線落在那血色的鋒刃上,似乎透過那血刃看到了一張他至今難以忘卻的臉。 “森染!”林無筱死死地盯著嚴靳昶手中所持的血刃,似乎忘了自己還在同嚴靳昶對峙,甚至試圖湊近去看。 林無筱不知森染的怨魂就懸在他的身后,那刀刃是真的映照出了森染的怨魂——現在森染的怨魂只有嚴靳昶,安韶和狐妖看得到,其他妖修似乎都無所察覺。 這或許是森染有意為之,但因為這血刀是森染之物,哪怕林無筱看不到現實中的森染,卻能透過這刀刃看到。 森染其實有些詫異,沒想到嚴靳昶竟然會想到用這種辦法刺激林無筱。 事實證明嚴靳昶這方法效果極好,林無筱果然被驚得心神大亂,一時間完全失去理智,也忘了什么劍法劍招,只像一個無頭蒼蠅一般對著嚴靳昶手中的血刃一陣亂砍,嘴里不斷地喊著:“你給我出來!” 其實但凡林無筱對著嚴靳昶砍,嚴靳昶都會馬上撤,可林無筱對著這把血刀一陣輸出,這血刀繼承了森染的怨力,面對林無筱的這些攻擊,完全能輕松招架。 周圍的妖修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看到上方打起來了,下意識地帶著族人退避開,免得卷入紛爭。 在情況未明了之前,他們顯然不打算現在就插手,畢竟,他們來這里是為了參加慶宴的,是沖著賺取靈石獲得寶物而來,并不想在此有所損失。 嚴靳昶一邊用血刀抵擋著林無筱的攻擊,一邊觀察著林無筱的表情,卻發現林無筱在看到刀刃上映照出來的森染的臉之后,林無筱眼中竟然逐漸浮現出了黑氣,竟有了入魔的征兆! 嚴靳昶有點詫異,他這刺激是不是有點過了頭? 不過這至少說明嚴靳昶的方法還是見效的。 嚴靳昶暗暗給候在不遠處的安韶使了一個眼色,而后一邊故意用森染教給他的刀式和林無筱對戰,一邊對林無筱道:“你可知這把刀為何是這般顏色?” 林無筱的視線從那血刃上挪開,看向了嚴靳昶,卻發現就連嚴靳昶的雙眼中,都映出了森染的臉。 那是他日夜夢里都會出現的臉。 而這一刻,林無筱恍惚看到,森染的臉和嚴靳昶的臉重疊。 嚴靳昶血色的瞳孔深處亮起了豎狀的金光,對著林無筱道:“因為這些都是我的血!” “你知道當我被封靈奪氣陣里的封靈絲貫穿身體時,有多痛嗎?” “我能聽得到我的筋骨被一點點割斷的聲音。” “我能聽得到我的血rou被割裂,溫熱的血不斷地流出身體的聲音。” “滲出皮rou的血像無數蟲蟻一般密密麻麻地爬過肌膚的每一寸,然后順著封靈絲流入陣法,化作氣運,被你所吸收。” “你踩著我的尸骨得到的氣運,踏著我的血rou獲得的力量,這些是不是會讓你感到得意和滿足?” 林無筱握著劍的手一顫:“不是……” 嚴靳昶:“我的怨氣會一直糾纏……嗯?”不是? 這不是嚴靳昶預料中的答案。 林無筱神色慌亂,身上的靈力散亂無序,甚至還有絲絲縷縷的黑色氣息纏繞著。 林無筱再次吼道:“不是!我沒有!我沒想真的置你于死地!” 林無筱死死地盯著嚴靳昶的雙眼:“我只是不甘心!” “憑什么你要將你的畢生法力傳給一個陌生人,還要將萬氏和森氏兩族代代傳承的刀法和劍法教于他?就因為他是主角嗎?我陪了你們那么多年,都抵不過一個陌生人嗎?我不甘心啊!” 嚴靳昶:“就因為這種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你就……” 林無筱神情激動:“我看到了!我親眼看到的!” 林無筱:“我看到了你們的未來!看到了你的死期,雖然那些畫面很零散,但我確確實實看到,奄奄一息的你將畢生法力傳給了主角,再之后,萬明峪也死在了他的面前!” 林無筱緩緩搖頭,神色如魔怔一般:“我不想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我想改變這一切,所以我就想著,只要我能在那個時日到來之前,變得強大,強大到無人能敵,這樣一定能做出改變。” “可是你卻不愿意教我,你們都不愿意教我!”林無筱的表情看起來又氣又委屈:“你們永遠都將我當成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看待,我無數次懇求你們教我,你們卻只是一味地敷衍我!” “所以,我只能不擇手段!” “我只是想拿走一些你的氣運,借你的氣運來變強,再逼問出那劍法刀法,我沒想著真的讓你死!” “你那么強大,你怎么會死呢?” 林無筱雙眼落淚,像是問嚴靳昶,又像是在問自己:“你當時試圖強行破陣時,我已經及時把陣法解開了,還對你施展幻術,讓你冷靜了下來,只是止血的草藥不夠,我又趕緊去屋里取,可就在我將止血丹藥拿出來時,你卻不見了。” “我四處尋你,跑遍了整個森林,才找到了血跡,并順著血跡追到了那個深窟里,才看到……” “你明明還能行走,還有力氣獨自離開,走了那么遠,你怎么會死呢?” 嚴靳昶:“……”要不我把你剁成rou泥,再問問你為什么死了? 嚴靳昶聽不下去了:“變強的方式明明有很多種,別為你的無能和懦弱找借口,你不過只是因為掌握了繪制封靈奪氣陣的方法,卻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強者來掠奪氣運。” 嚴靳昶:“封靈奪氣陣以自身壽元為陣基,一次只能奪取一個人的氣運,而一個人的氣運是有限的,若是犧牲自己的壽元,卻換不得很多的氣運,那便是大虧。” 嚴靳昶:“大氣運大多會集中在修為高強的修者身上,可若是想要將比自己的修為高強者引入陣法,并非易事,所以你只能將目光放在最信任你的人身上。” 懸立在林無筱身后的森染怔住,視線從林無筱的身上挪到了嚴靳昶的臉上,這才終于注意到了嚴靳昶的眼眸有異。 不過森染來不及多想,就被嚴靳昶說的那些話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