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兼職判官 第74節
此刻,群鬼已被拿下。蘇副處長點了香,那些原來躺在地上的鬼,聞香而起,最后都進了他的袋子里。 樓道里終于安靜了。 “蘇副處長,咱們分頭行動,得先找到寧寧。”江以沫心頭掛著的只有霍一寧。 “好,我往這邊,你往那邊。找到了,吆喝一聲。”蘇副長指了右手邊的方向。 江以沫也沒應,轉頭就往相反的方向去。 霍一寧,霍一寧,到底在哪里。 江以沫邊在樓道里穿梭,邊掏出手機來給霍一寧打電話。 但是,電話一直打不通。 她又掏出陰司那只手機來,快速撥了齊霄的電話,“哥,風水眼怎么破?” “你去了鬼街?”齊霄驚訝道。 “趕緊說,不然,以后我怕去了不了陰司了。” 齊霄天亮前才把周雪華帶回陰司處置,因為停了秘書處的職,他也沒什么事,這會兒還在自己那進口楠木棺材里睡大覺呢。 “里邊現在什么情況?”齊霄趕緊問道。 “有人cao縱了孤魂野鬼在鬼街,現在孤魂野鬼是收拾了。但那一家五口,有四個逃了......”江以沫掃了半層樓,沒有看到霍一寧,趕緊往樓下去。 “還有一個呢?你不會給打散了吧?” “一著急,沒管住自己。”江以沫雖然有些后悔,但這會兒也沒有后悔藥賣了。 “你知道鬼街怎么來的,就應該明白那一家五口誰都不能少。跟你說了多少回,凡事不可沖動......” “哥,你現在罵我不是時候。趕緊說,有沒有辦法,沒有我就掛了。” 江以沫心急如焚,找不到霍一寧,她都快要瘋了。 “讓人祭祀。三牲即可。”齊霄道。 “我現在手機打不出去,哥,你去找蘇錦,讓她想辦法。我和寧寧、蘇副處長都在里邊。要是今晚出不來,你就讓蘇錦給我們超度吧。” 說完江以沫就掛了電話。 齊霄哪里還敢睡,連衣服都沒有換,直接就從墳頭里飄出來,然后去找蘇錦。 此時,老房子里的胡偉正罵罵咧咧。 他倒沒想到,自己cao縱的那么多孤魂野鬼,居然如此不堪一擊。本來他覺得,那些鬼怎么也能扛上一陣,現在看來是低估了這三人的能力。 “師父,現在怎么辦?”守在旁邊的徒弟問了一句。 “慌什么。這才剛剛開始。”胡偉拿了黃紙過來,便用朱砂在紙上畫著奇奇怪怪的東西,然后讓徒弟把那些黃紙貼到樓梯口。 隨后便在屋子里擺上的祭壇前開始作法,手中揮舞著一把蛇形的木劍,跟個跳大神的一樣,嘴里還念念有詞,但聽不清楚念的是什么。 燭火搖曳,在他點燃一把紙錢扔向空中之后,那燭火劈里啪啦地響了幾下。 聽得他一聲‘去吧’,仿佛是有東西飛出了屋子。 此時,還在尋找霍一寧的江以沫恨不得拆了這樓,也全然顧不得被那小鬼咬過的腿已經有些疼了。 當她下了兩層樓梯之后,突然聽得一聲女人慘叫。 她快步往那女人慘叫聲傳來的方向而去。之前霍一寧是被那對夫妻鬼給追著走的,這聲音聽著像那掉了的手臂的女鬼。 她走了沒幾步,就在樓道上拾了件東西,這是柳道長給霍一寧的符。柳道長說過,帶著這符便能保霍一寧平安。 看到這符,江以沫的心也就被揪得更緊,腳步也就越發快了些。 但是,心頭一直有個疑問,之前在樓梯上霍一寧的鐳射劍劈掉那女鬼的手臂,到底是巧合呢,還是霍一寧看得見。 按說,帶著柳道長給的符,霍一寧是什么都看不見的,就連她以判官模樣出現,霍一寧也看不到。但...... 腦子里也來及不想這些,因為又一聲慘叫傳來,比之前的更為慘烈。 她快步來到聲音傳出的屋子前,推開破舊的木門,吱呀聲在黑夜里響起,特別的詭異。 屋子里,破破爛爛的家具還在,皎潔的月光透過只剩下窗框的窗戶照進來,灑在屋子里。 一個男人蹲在地上,背對著她。 是霍一寧。 “寧寧!”她叫了一聲。 蹲在地上的男人緩緩回過頭來,月光照著半張臉,嘴上似乎沾了什么東西,光線不好,也看不清楚。 江以沫心頭頓時咯噔一下,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嘴上黑乎乎的東西是血漬。 再看那地上,男人蹲著的地方還剩下半條腿,看那褲子應該是剛才那個掉了手的女鬼的。 這個畫面特別詭異,就好像這個男人剛剛吃了女鬼的半副身子,如今只剩下一條腿還沒來得及吃,嘴邊還帶著血。 江以沫想起剛才男鬼吃女鬼手臂的模樣,頓時有點反胃。 “寧......寧!”她有些不確定地叫道。 男人站了起來,然后朝她走來,她下意識地退了兩步。待男人走近了,她才看清楚,確實是霍一寧,嘴上黑乎乎的東西好像真的是血,而且......他一咧嘴笑,牙齒上的血漬就流了下來。 江以沫捏緊了拳頭,難道,她的寧寧被男鬼附身了? 第94章 鬼街(5) 被男鬼附身要怎么把鬼打出來? 她可沒有學過這門技術。 “沫沫!”霍一寧叫著她,現在江以沫的神情就跟普通人見鬼一般。 霍一寧下意識地擦了一下嘴,這才低頭看到手背上的血漬,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沫沫,牙.....牙掉了......”他突然張開嘴,讓江以沫看。 牙掉了? 江以沫也沒想到這個問題,嘴里血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楚。但是,她覺得這個答案比霍一寧被男鬼附身要好接受多了。 “帥哥,他真是寧寧嗎?”江以沫在腦子里問器靈。 此刻的器靈也有點被嚇倒。什么牙掉了,沒見過牙掉了流那么多血的。 就算真的是牙掉了,那屋子里吃剩下的半條腿是什么? “是,又好像不是。屋里那半條腿,你想想......” 霍一寧這會擋住了視線,江以沫看不到那半條腿,便問:“寧寧,你怎么在這里,我到處找你。牙怎么會掉的?” 她往屋里湊,不管怎么看,現在的霍一寧都很奇怪。 “剛才在前面與那男鬼糾纏,他好生兇狠,若不是我有這個,”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腕表,“可能就不只是摔掉牙了,估計你來都看不到我了。” 聽到這話,江以沫又有點心疼,上前一步摸了摸霍一寧的臉,“我看看,哪里的牙掉了。” 霍一寧則抓住她的手,先看到她手指上的血漬,立馬緊張道:“沫沫,你這手怎么啦?那哪個鬼咬的?” 江以沫想說是自己給咬的,還沒張嘴,霍一寧抓著她的手指就塞到自己嘴里。她只覺得手指有些癢癢的,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傷口上長出來一樣。她想抽出自己的手來,霍一寧卻不肯,吸著她的手指就跟寶寶吸奶一樣。 “霍一寧......”江以沫大喊了一聲。 “我在!”他答道,然后松了開了手。 江以沫此刻的心情特別奇怪,眼前的霍一寧更是怪異,吃手指,那么不講衛生嗎? 不,這也不是不講衛生的問題,他嘴里還一嘴血,指不定就是剛剛那女鬼的。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本來是擔心上面弄了什么惡心的東西,卻發現手指白白凈凈,就連被她自己咬破的地方都不復存在。 江以沫驚了。 器靈也驚了。 “丫頭,這事有點邪門。”器寧道。 江以沫舉著那根手指,遞到霍一寧面前,“寧寧,這是什么?” “1!”霍一寧答。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 江以沫的話音未落,就感覺到身后有什么東西朝她撲來。她迅速轉身,把霍一寧護在自己身后,此時那男鬼已經撲了過來,只是男鬼的頭有點奇怪,像是......像是被什么咬幾口,差了小半邊...... 來不及多想的江以沫趕緊應對男鬼的進攻,手中的長鞭在男鬼撲騰到跟前時,就甩了出去,直接就把那男鬼給套住,隨即往前一扯,另一只手掌但拍在男色的腦門上。掌心上的血符還在,手掌落下去,就看見男鬼身上突然冒了煙,就像是被烙鐵烙了一下。男的迅速掙扎起來,他的力氣很大,盡然掙脫了長鞭的束縛。 江以沫手持長鞭擋在霍一寧跟前,但那男鬼卻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霍一寧,下意識地退了兩步。江以沫沒明白怎么回事,正要甩出長鞭,那男鬼就轉頭瘋跑。 窮鬼莫追,反正他也出不了這一片,今晚都會解決。江以沫這才緩緩轉過身來,她并沒有忽略掉剛剛男鬼看向她身后的那一眼。 霍一寧嘴角還有一點血漬沒的擦干凈,總像是在提醒江以沫,剛剛他確實有可能吃鬼,不是什么掉了牙。 只是霍一寧對上她的目光,倒是坦蕩得很,一點沒有躲閃不說,反倒是兩只眼里都裝滿了她。好像這個世界之外的東西都不重要,他也看不見,甚至根本不在意,而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眼神熱烈而深情,這讓江以沫覺得自己如此懷疑霍一寧,是不對的。 “寧寧,先進屋里,我有話跟你說。”江以沫滿心復雜的拽了霍一寧進屋,說是有話說,其實她就是想看看屋里那半條腿,以確定自己的猜測。 但是,邪門了。 等她進屋了,那屋里哪還有半條腿。剛剛霍一寧蹲過的地方只有一條破褲子,半條腿什么的,就跟做夢一樣。再看褲子,在月光之像好像是挺像女鬼所穿,但走近就會發現,是條男士褲子,似乎一切都在說明,她眼睛花了,想多了。 “沫沫,怎么了?”霍一寧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你剛剛為什么蹲在這里?這褲子有什么特別嗎?”江以沫問道。 “這個呀,我之前在門口的時候,以為這里躺了個人,所以就進來看。進來才知道,是我眼花了。你剛剛在門口,是不是也覺得看起來像個人?” 霍一寧這話問得江以沫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得道:“我就晃了一眼,見你蹲在這里,還以為有什么特別的。這樓里邪門得很,你又一個人,我著實不放心。寧寧,我剛剛在上面打散了那老女的的魂魄,今天晚上可能......”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樓上傳來一聲叫喊:“大人,快來!” “是蘇副處長。”江以沫此刻也顧不得其他,拉了霍一寧就往屋外跑。 等他二人上樓,蘇副處長與那最先出現的老男鬼正在纏斗。看得出來,這老男鬼比之前更厲害了些。按之前的情況來看,蘇副處長不至于讓老男鬼壓著打,而這會兒,蘇副處長明顯的有此后招架不住。 “寧寧,你待在這里。這個拿著。”江以沫把剛才樓道上撿到的符塞到霍一寧手里,自己則提了長鞭上前助蘇副處長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