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兼職判官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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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母親再次喚道。 “我是......沫沫的朋友。”江以沫長吸了一口氣,她不能說她就是沫沫,就是她的女兒,因為那樣,母親會覺得她也死了。 任何一個母親,應(yīng)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活著,所以她不能說。 “沫沫的朋友?”母親突然反抓住了她的手,“大人當(dāng)真?” 江以沫努力地點頭。 “沫沫......她好嗎?結(jié)婚了嗎?有孩子了嗎?她是不是很怨我,怨我早早丟下了她?......” 母親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根本沒給江以沫回答的機(jī)會。 “我對不起沫沫,太早丟下她走了,我在陰司這些年,只求她無病無災(zāi),一輩子平安到老。有個疼她愛她的人,不再孤單,不再無依無靠......” 母親說起自己的女兒,不由自主地哭了起來。 江以沫一把抱住了母親,就像小時候抱住母親一樣,她曾經(jīng)做過很多次夢,夢見自己就是這樣抱著母親的,如今,真的夢想成真了。 “大人,你怎么啦?”母親輕輕地拍了拍的背,就像小時候拍她一樣。 “我......”江以沫立馬意識到自己有點過了,忙起身,“是沫沫說,讓我見到了你,一定替她抱抱你,她太想念你了。對不起,我應(yīng)該替沫沫早點找到你的。” 母親抓著她的手,放在掌心里,看著一身判官袍的江以沫,“大人有心了。轉(zhuǎn)告沫沫,mama雖然走了,但無論在哪里,會一直愛著她。” 母親也哭了一場,這么多年,她心心念念的沫沫,沒有想到輪回之前還能有孩子的消息。此生,她已無憾。 江以沫跟母親聊了幾句,得知父親幾年前就已經(jīng)入了輪回。 母親說,父親入輪回那天,她本來是想去送父親的。但是,父親不讓。父親說,如果他自己走了,會覺得只是出個遠(yuǎn)門,還能再回來的。如果母親去送了,他會覺得那是永別。 原來,生與死的離別,并不是最后一次告別。 輪回前的告別,才是真正的不復(fù)再見。 母女倆又抱了一場,此時陰差卻走了過來,“大人,快到時間了。她如果錯過了入輪回的時間,就會被罰去畜生道。” 江以沫也是頭回聽說,輪回還有這種規(guī)矩,只得趕緊讓陰差帶母親走。 但,一直抓著的手,卻不想松開。 最終,還是秦九說了一句:“大人,放手吧!” 江以沫這才松了手,看著陰差帶走了母親。母親三步一回頭,兩步一回首,每看她一眼,眼里就帶著不舍。 “大人,送別親人都這樣。當(dāng)年,我來這里送別母親的時候,哭得還挺慘。未報母親養(yǎng)育之恩,未能盡孝,甚至都沒能留個子女......” 秦九也想起了自己的傷心事。 江以沫嘆了口氣,“算了,回去吧。今天謝謝你了,秦九。” “大人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 江以沫和秦九正準(zhǔn)備離開,剛剛那位陰差又追了過來,說是剛才的女人有句話讓他帶給莫愁。 “她說她很高興在輪回前還能再見你,但這不是她希望的結(jié)局。” 江以沫聽到這話,便朝輪回井方向奔去,卻被陰差拽住,“大人,她已經(jīng)入了輪回。” 江以沫跌坐在地上。 原來,母親知道是她。 但母親希望的是她好好活著,而不是死后成了陰司判官。 她沒法跟母親說,自己其實還活著,只能讓母親帶著誤會走入輪回。 來生,她就是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也不會記得自己在陰司地府還有一個做判官的女兒。 一切重新開始,她,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江以沫強(qiáng)忍著沒有哭出來,秦九趕緊扶了江以沫起來。 “大人,想開些。以后再有親人輪回,別來送了。無論是人間還是陰司,最殘酷的事都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有一個特別重要的人把你徹底忘了,你卻還一直記得。” 秦九的話真的太扎心,就好像一刀剪斷了最后的那點奢望,頓時墜入絕望的深淵。 從知道母親還在陰司,到不復(fù)再見,僅僅不過一兩個小時。 大起大落的情緒,讓強(qiáng)忍著的江以沫在崩潰的邊沿徘徊。 她頭也不回地飄走了,任秦九在后面怎么追,都沒能追上。 回到那棟建筑里,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頂樓。獨(dú)自哭泣。 “你怎么了?也死了嗎?”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江以沫抬起頭來,就見那個穿校服的孩子站在自己身邊。 她應(yīng)該還沒有死,剛剛回來的時候,雖然飄得很快,但沒有聽到樓下的老人閑話這件事。 但,長時間離魂,就算不是真死,最后也會成為真死。 “我也死了。我自己吃藥死的,所以,我一點也不傷心。因為,我終于解脫了。”那孩子在她身邊坐下來。 “你為什么要吃藥自殺?”江以沫抹了一把眼淚問道。 “我不想讀書。”她說。 “成績很差嗎?”江以沫故意這樣問。 “不,我的成績很好。每次考試都是年級前三。但是,我很怕考試。好怕哪一次掉下前三了,父母和老師失望的眼神。” 她說著低下了頭。 “不會的,就算你考差了,你的父母和老師也會理解你。任何人都不可能一直不出錯。”江以沫安慰道。 “不,我媽說,真正優(yōu)秀的人,就不會犯錯。如果我掉下了前三名,那就說明我沒有努力,沒有認(rèn)真,不是個優(yōu)秀的人......他們掙錢不容易,省吃儉用把我送進(jìn)最好的學(xué)校,我不敢......我害怕......” 江以沫以為,只有成績不好的孩子才會害怕考試,原來成績好的孩子也怕考試,而且心里的壓力更大。 看到這么乖巧的孩子,江以沫是真不忍心看著她死。她拉了那孩子起身,“meimei,你看著我。” 那孩子便抬頭看她。 “你覺得我丑嗎?”江以沫指了指自己的臉。 孩子看著她遲疑了一下,沒有回答。 “我長得很丑,我自己也知道。有人說,看到我這張臉,就想吐。我要往大街上走,估計會被很多人唾棄,他們會說,像我這么丑的人,就不該出來嚇人。如果我害怕被人罵,被人唾棄,我就只能把自己藏起來。但我沒有,我丑,是事實,但我不會為了活成別人希望的樣子,或者說要因為別人的不喜歡,而為難自己。同樣的,你本來成績就很好,就算有幾次考砸了,那有什么關(guān)系。人生還有無數(shù)的可能,幾次考砸了,決定不了你以后的人生。但如果你放棄了你的生命,那就沒有任何可能。” 江以沫也沒看過什么心理學(xué)書,就這么點東西也是從電視劇里看來的,她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那學(xué)生看著她愣了會兒,然后問:“那你剛才為什么哭?是因為他們罵你丑嗎?” 江以沫搖搖頭,“我哭,是因為我剛剛送走了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去世了,我再也見不到她了,所以才會躲在這里哭。如果你也死了,你母親再也見不到你,她會哭得比我剛才更傷心的。” 學(xué)生似乎有些動容。 江以沫看著有戲,又道:“你,其實還沒有死。” “可是......我吃了藥,救不活了.....” 江以沫聽到這話,便明白這孩子肯定去過醫(yī)院了,也看到了躺在醫(yī)院里的自己。 “不,只要你想活,你就能被救活。如果你不想活了,就算醫(yī)生再想救你,你也活不了。” “可是......”她垂下頭來,似乎有些動搖。 “無論什么,你都可以跟你的父母去談,把你的想法表達(dá)出來。無論是擔(dān)心也好,害怕也好,只有讓他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才能知道他們真正想的是什么。或許,跟你想像的會不一樣。” 江以沫說到現(xiàn)在,肚子里也沒什么詞了,如果真沒用,那就是這孩子的命。 她這三年來經(jīng)手的都是壞鬼,方法都是簡單而粗暴的,勸人活,這也是頭一回。 她今天也不該管這閑事,但想到自己審的那個孩子,差不多的年紀(jì),她實在不愿意眼前這孩子再無后來。 “那......我去醫(yī)院看看......” 好半天,學(xué)生才說了這么一句。 江以沫總算是松了口氣,她輕輕一抬手,借著判官筆的力量,把那孩子送往走,然后再想哭一會兒,發(fā)現(xiàn)哭不出來了。 第41章 我的答案收費(fèi) 江以沫在一陣手機(jī)響聲里醒來,是快遞來電話說把東西放在她店門口了。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十點過,趕緊起來收拾了一下,著急往店里去。 一大箱子的花,一半是菊花。 這是信了霍一寧的邪。 去年、前年她其實都有進(jìn)一部分菊花,但真的不好賣,最終還扔了不少。所以,去年扔菊花的時候,她就決定再也不進(jìn)清明的菊花。 但是,鬼使神差的還是進(jìn)了不少白菊。 一個上午,就忙著收拾花材了,早飯、午飯也合了一頓一起吃。 店里還有些亂,修下來的枝條和葉子散落了一地,一些爛了的花也擺在地上,還有部分菊花沒有來得及收拾,實在餓得不行,她就先吃飯,準(zhǔn)備吃完了再收拾。 曲天明端了一大碗蓮藕排骨湯過來,見她才在吃飯,忙道:“這是還熱乎的,趁熱吃。” “老曲,我老吃你的東西,你那店呀,早晚會被我給吃垮的。” 江以沫雖然這樣說,但筷子已經(jīng)夾了一塊排骨進(jìn)嘴里。蓮藕的清香混雜著排骨的rou味,別提多美味了。 “不至于,你能吃多少啊。”曲天明說著拿了小凳子坐下來,然后替江以沫收拾剩下的菊花。 “這是準(zhǔn)備清明節(jié)的吧?”曲天明熟練地去掉菊花的葉子,然后剪掉部分枝條,放進(jìn)旁邊的花桶里。 “嗯,今年要是再不好賣。我發(fā)誓,這輩子再也不賣清明菊。”江以沫用拿著筷子的手舉手發(fā)誓。 曲天明笑了起來,“這花很新鮮,今年肯定好賣。” 曲天明是實在人,說話也不會來虛的,江以沫吃飯的功夫,曲天明也就把菊花收拾完了,順便還替她把地上的垃圾一并收拾干凈。 “老曲,你別弄,我自己來!”江以沫哪好意思讓曲天明干這些,曲天明只說是順手的事,不算啥。他把垃圾裝進(jìn)垃圾桶里,正準(zhǔn)備拿到外面去倒,轉(zhuǎn)身就看到有顧客進(jìn)來。 “妹子,有客人。” 曲天明這一招呼,江以沫趕緊放下碗,她也剛好吃完。不過,起身之后才看到來人是霍一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