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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里外(破鏡重圓)在線閱讀 - 掌心覆在她的腕骨處

掌心覆在她的腕骨處

    時針指到五點,下班了。

    周棠站在門口,眼前的雨幕就像一張龐大的蛛網,把頭頂織得黑沉沉的,周圍人群行色匆匆,此起彼伏的喇叭聲在耳邊炸響。

    她舉著傘,邁進毫無遮蔽的天空,水流嘩嘩地淌,腳上換了一雙放在辦公室里備用的帆布鞋,但因為不防水,沒走出幾步,邊緣滲透,襪子已經濕了。

    地鐵口異常擁擠,盡量保持距離也難免會被來自各種方向的力量推搡,不知道是誰手中折好的雨傘發生偏移,殘留的水滴濺到她的側頰,冰涼冰涼的。

    過完安檢后,周棠脖子里系好的玫瑰結搖搖欲墜地散開,她索性扯掉塞進包里。

    期間換乘,到站。

    外面雨勢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三號門的電梯關停,周棠爬樓梯上去才發現葭安區的排水問題比早上新聞報道的又更嚴重了些。

    她翻出手機,點到南港新聞,版面最中央的位置,大寫的字體循環滾動著——

    防汛工作正在有序進行。

    再往后面翻,是南港市公安堅守崗位和駐扎軍隊緊急趕往救助前線的兩段視頻。

    暴雨傾盆而下,周棠卻覺得內心有一瞬間的寧靜,好似場景忽然跳轉到在紐約的那天,她那個時候做出了回國的決定。

    路邊的懸鈴樹在風中被吹歪了頭,落葉掉進積水里宛若無依無靠的扁舟,十字路口徘徊著許多人,或走路,或騎車,但騎車的那一批雙腳插在臟水里穩著重心,前后轱轆三分之一陷入了淤泥。

    猝不及防的,一輛失控的電動車沖過來,“咚”地一聲倒下去,水花四濺。

    盡管周棠快速反應后側著傘面擋在臉前,但依舊避之不及,裙擺登時濕漉漉的,緊貼在大腿上。

    她暫時沒空把它擰干,只是往回家的方向邁著步子。

    “不是讓你學會看路嗎?我怎么生出你這么蠢的東西!”女人破口大罵的粗獷聲音讓過路的行人紛紛慢下來。

    周棠注意到她了。

    一左一右各站著一個小孩,區別在于——右邊的那個男孩被護犢子般牽在手心,女人只有一把雨傘。

    傘面看起來倒是挺大的,可三個人并排,小女孩左半身已經濕透了,不知道是漫天的雨還是剛才飛起來的積水。

    她旁若無人地罵著,料定女孩這個年紀難以說出些反抗的話來。

    周棠沒有多管閑事的習慣,何況那還是別人的家事。

    她正準備繞過去時,女人雙手抱起男孩,把傘塞到懷里讓他握好,徒留女孩一人待在原地不知所措,嚇得哭起來,沒有發出多少聲音,抽抽噎噎的。

    她連在大庭廣眾之下哭泣都要小心翼翼。

    周棠住了腳,不知想起了什么,她攥緊裙擺蹲下身,目光溫柔地放到女孩rou嘟嘟的臉蛋上,抬手,屈指幫她擦干淚痕。

    她的傘遮住雨滴,女孩真的不哭了,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圓圓亮亮的,小奶音禮貌地說著:“謝謝jiejie。”

    “住的遠不遠,要送你回家嗎?”周棠低聲問她。

    女孩點點頭,主動伸手拉住周棠遞給她的一根食指。

    起身剛走幾步,女人已經原路返回來,迎面撞到周棠的胳膊,到這里還沒有完,幾乎是毫無征兆的動作,女人揮手掀翻了她的傘,怒不可遏,狠狠扯過女孩的肩膀,直到她們趔趄地站在同一邊。

    周棠沒說話,明白這位不是會善罷甘休的角色,果然,下一秒——

    “哎,大家快過來看看啊,我讓我親閨女在這兒等我一會,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來的,拉著我女兒的手就要帶她走,暴雨天也能遇到人販子??!”女人話說得難聽,一邊臆測一邊指著周棠。

    周棠凝著她,語氣冷漠,解釋道:“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呀?還想狡辯,大家伙兒都看著呢,我要是沒及時回來,你是不是早就把我女兒弄走了。”女人心思百轉千回,直接把周棠的話堵住。

    見周棠沒有繼續辯解的打算,女人氣焰越發囂張,憑借著大嗓門號召了一堆圍觀的路人。

    即使大雨滂沱,這些人還是有看熱鬧的心情。

    周棠不欲與她糾纏,總之清不清楚的,到最后也得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她轉身,微微彎下腰撿起地面倒過來的雨傘,其中兩根傘骨摔落的時候被折斷了。

    周棠重新翻過來,控了下里面的水。

    女人看她作勢要走,又看她長得瘦,頗有種自己得理不饒人的霸道,“你憑什么走呀,你今天必須道歉!”

    周棠斂眸,冷冷地說了一句:“我為什么要道歉?”

    “你今天要是不道歉,我們……”女人環顧四周,發現圍觀的人群聚集,她挺直脊梁骨,硬氣道:“我們現在就去派出所對峙,看看警察到底是怎么站在公道這邊的!”

    周棠淺笑了下,女人的邏輯沒有任何可追溯的意義,她不慌不忙,“是嗎?那現在要打電話嗎?你打還是我打?”

    說著,她拿出手機,舉到女人跟前,目不斜視地盯著那張沒有半點良善的臉。

    女人仿佛感受到了她態度里的咄咄逼人,突然就擠出淚,哭天喊地道:“大家快來評評理啊,她,她就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生存艱難啊,這要怎么辦呀,我的女兒今天要是被她擄走了,我以后還能活得下去嗎?”

    人群某個方向傳來議論聲。

    “她老公車禍去世兩年了,平常一直住在這附近?!?/br>
    “她這樣強勢的性子咱們也不能怪她,家里也沒個依靠的,不兇一點不然總要被別人欺負的。”

    “她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都是做父母的,小姑娘,你看著還沒結婚吧,多理解理解吧?!?/br>
    “……”

    這里面也有幾人縱觀全局,但是話題中心偏向的不是周棠,就算事情的來龍去脈明眼人都知道,可看似虛弱的那一方便有著天生的保護罩,儼然一副同情弱者即為實現人生真理的樣子。

    女人從幾句話里得到鼓舞,趁周棠分神的片刻伸出手上前想要推開她。

    “啊——”

    一聲短促的疾呼。

    周棠失去重心,身體迅速往后倒,與此同時,腦海里計劃著她千萬不能下意識用手撐地,新越那邊還要改稿,她得畫圖。

    就在她閉上眼預備接受一切疼痛來襲的時候,一只手有力地攬在她腰后,另外一只手的掌心覆在她的腕骨處。

    周棠睜開眼,垂著眸,碰巧看到男人右手手臂內側的文身。

    很簡單,就一個字母:T。

    周棠愣怔一瞬,來人是靳談。

    她站穩,脫離他的懷抱,倉促地整理好裙擺,看了一眼坐在泥地上懵掉的女人,正瑟瑟發抖地噤聲。

    周棠沒再開口,連一丁點兒的氣憤都沒有,直接離開了。

    靳談望著她的背影,沉默幾秒,然后跟上去,在她身后。

    *

    梁敬免和陳韞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時候,兩人早走遠了,圍觀群眾也逐漸散開。

    他們倆手中拿著車里放著的唯一一把雨傘,梁敬免抿起唇,停頓了一會兒,看向陳韞,“走吧,不用管他?!?/br>
    陳韞點頭說:“好的?!?/br>
    等坐進車里,梁敬免心有余悸地靠著椅背,仰起脖子,指關節抵在下巴上,“還好你提前存了周棠那位同事的號碼,問她今天穿了什么顏色的衣服,要不然,以他的性子,如果找不到非得把整個葭安區翻個底朝天兒。”

    陳韞開了空調,“好在周小姐租住的地方不是很偏,要是再遠五公里,就到內澇嚴重且停水停電的地方了?!?/br>
    前方雨刮器清掃著水珠,干凈清晰的空隙里,一隊穿著迷彩服,最外面套著救生衣的軍人有序地跑過去。

    車子還沒啟動,有人站定,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

    陳韞降下半扇玻璃。

    緊接著,女生透亮堅定的嗓音響起,像是被某根弦牽引著,梁敬免不由自主地抬起頭。

    “先生您好,這里積水危險,麻煩您將車停到安全的區域,如遇緊急情況,也請不要驚慌,可以尋求開闊的地方避險?!?/br>
    “謝謝?!?/br>
    陳韞認真點頭,配合他們的工作。

    梁敬免歪過頭看見她的臉,帽子壓著她的及耳短發,眼神犀利堅韌,眸光很亮,視線下移,他盯著她肩膀一側的臂章,盾牌形狀,紅黃雙色的五星軍徽,麥穗在暗下來的環境里十分璀璨。

    他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她?

    女生按照上級指示完成任務,提醒結束后扭頭要走,梁敬免忽然開窗,探頭出去喊了聲:“喂!”

    她聽見了,回過頭。

    路燈下她的輪廓變得不太真實,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遲疑道:“您好,還有什么問題需要我們的幫助嗎?”

    “你叫什么名字?”梁敬免忘記了一開始他是想要確認什么,見她注視著他,順其自然地問出了這句話。

    女生很是不解,“不好意思,根據規定……”

    梁敬免稍有些急切地打斷她,直言道:“賠償款?”

    “你曾在醫院大廳撞到過我,你說你會支付所有的賠償,我有你的電話號碼?!?/br>
    “是你?”女生訝然,想起了那天。

    她的同伴已經處理好周圍下水口的樹枝,隔著老遠,揮揮手示意讓她盡快歸隊。

    梁敬免靜靜地看著,頭盔緊緊包裹著她的臉,下頜不知道蹭到了哪里,留了一層干掉的泥灰。

    “喻珵,我叫喻珵?!迸R走前,她說:“記得聯系我,我不會賴賬的?!?/br>
    話音剛落,她轉身跑進雨里,一直向前,一直向前,身影在他的瞳孔中逐漸縮小,再消失不見。

    這天深夜,梁敬免以為在醫院遇見喻珵是個偶然,后來許多年再回憶起,他才確定,生命中遲早有那么一天他們倆會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