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絨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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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暄只作不見,他不可能放過她。 適才在偏殿門邊,他定定地站了好一會兒, 看她一個人皺著眉頭入神思考, 而她半點都沒發現。 她這件不合時宜的披風也早被他惦記上了,午后時分的日頭能曬得人骨頭發酥, 她連夜里睡覺都踹被子,這時還披件兒帶毛領的披風? 欲蓋彌彰的小狐貍, 今日定在茶樓里遇著事了。她越遮掩,他越想摁得她服服帖帖。 他撫上了她的脖子,揉著圍領的白狐毛,也揉著她耳下的那片皮膚, 司絨耳邊絡繹不絕地傳來說話聲,這說話聲把他的動作烘得格外羞恥。 她搖頭,比出口型:別—— 耳下的皮膚最嫩, 連陽光都未曾過多青睞, 他的指腹帶著薄繭,柔軟和粗礪在摩挲中生出某種帶著熱辣的痛感, 這痛感在逼仄狹小的空間內被無限放大。 人聲不斷傳入耳內, 都蓋不過他沉沉的呼吸, 司絨要在這羞怯和難言的刺激里被他揉死了! 她脊背發麻,拽住他的手指,雙眼汪著水花兒,無聲說:別摸我!??! 封暄的手停下來了,眼神往她披風領口放,意思是要她自己脫。 司絨哪兒知道他要做什么,兩人壓根不在一個頻率上。 封暄要看披風底下藏了什么,司絨被“偷歡”二字震得魂飛魄散,此刻完全忘記了披風底下的掐痕,把這“脫”字和昨夜的某一時刻相連,只覺得太子瘋了,真瘋了,外頭滿屋子人,他敢在這里要她脫衣裳,她一連搖了七八下頭,說什么都不脫。 “脫?!彼N在她耳畔說。 司絨別過頭,用力捂著他的嘴,搖頭,無聲道:有人,別說話?。?! “脫?!彼拇皆谒中暮浅龅罒釟?。 司絨仍然搖頭。 封暄的目光一下變得莫測。 她的手在寸寸回收,不是她的力,是封暄在低頭,她一連三搖頭,脖頸后仰,目光驚詫,可是擋不住他了。 封暄拉下她的手,貼在自己冷硬的鎧甲上,貼著心臟的位置。 手心冰涼,手背是他的熱度,實質感的冰火兩重天把司絨逼得想要掙扎,可她不敢動,這高幾舊了,承不住力道,一掙扎便發出古怪聲響。 司絨整個被摁住了。 而唇舌間,封暄吻得很重。 外頭開始有皇子吵鬧,越來越多的宮女捧茶入內,杯盞磕碰,笑語喧闐,一位女官接到殿外九山的眼色,悄悄地站在了簾子旁守著。 司絨不知道,外邊的一丁點兒聲音她都要捕捉,她怕哪個宮女突然入內取茶,也怕哪個頑皮的皇子跑鬧間闖入,臆想出來的可怕場景讓她心臟狂跳,也在這成倍飆升的刺激感里汗濕了后心,巨大的羞恥橫沖直撞,封暄偏不讓她分心,她被迫仰頭,被迫承著他激烈的索吻,被迫看清自己在這個場景中的劣勢。 偷歡,真是偷歡。 渾蛋! 司絨一口咬在他的唇上,血珠滲出的瞬間,就被交纏的唇舌融開了,淺淡地散在了兩人口中。 這激起了封暄更強的掠奪欲,血液中的那些冰粒被她融化了,在她的掙扎下,叛逆地變成了火種,竄在他的四肢百骸中,他再一次有了強攻的欲|望。 封暄堵著她的唇,捏住她后頸,迫使她咽下去,在她瞪大眼時再把她整個人撈起來。 要整個人在他懷里。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苦了司絨,她沒有支撐,下不了地,只能掛在他身上,銀甲硌得她又冰又疼,腦袋被吻得又昏又熱。 長久的激吻里,擠進司絨胸腔的呼吸都是他的,她無處可逃,神思碎成了飛絮,堵住她的腦海,忘記了是何時開始回應他的。 最后兩人分開時,都不是能見人的模樣。 外頭的人早已離開了。 他燥得已經頂起了沉重的鎧甲,在一旁灌冷茶,又撩銅盆里的冷水凈面。 司絨衣裳凌亂,簇著下頜的毛領被揉得亂七八糟,浮毛亂飄,都快揪禿了,小獅子耳環掉了一只,怎么找也找不到,她干脆把另一只也摘下來放進小兜里。 “殿下天賦異稟,喜好異于常人,”司絨氣息未定,拍著一手的浮毛,“這事沒少做吧,熟手得很啊?!?/br> 封暄倒是沒反口,他占足了便宜,有挨諷的自覺,把臉上的水拭干了,問:“熱不熱?” “一點也不熱。”司絨挑開簾子,悄悄地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偏殿。 可她的臉都暈了緋紅。 封暄掃她一眼,不動聲色,目光繼而落在她頸部:“藏了什么寶貝?” “便是有寶貝,也讓你揉沒了,”司絨把簾子扯好,坐得離他稍遠,“你離我遠點,我有事同你講。” 他拉了把宮凳,大馬金刀坐在上頭,堵住了去路,挺闊堅硬的銀甲撐開他的身形,比平時更具壓制力,方才心血來潮,如今才是真正的不交代清楚在茶樓遇著了什么事,就不放人的模樣。 “京城的街弄小巷里藏著蜘蛛,他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織起了網,”司絨說話時有點兒慢,舌頭疼,“這股勢力正在滲進北昭,他們會悄無聲息地在你的臣子們家里織更多更小的網。” “跟你的披風有關系嗎?”他不接著問,偏問這個,直覺告訴他這比較重要。 “嗯?”他兩句話都圍著她的披風,司絨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什么,“你方才說脫,是要我脫披風?” “否則?”他轉著護腕,眼神往她上下一掃,“你想脫哪?” 司絨的臉剛褪熱,霎時又泛上了紅,她轉頭悶了一口茶水:“自然也是披風?!?/br> 她沒有多想,一點也沒有多想。司絨腦子里無數個小人在嘲笑打架,片刻前的冷諷和惱怒通通反噬,天賦異稟的不是太子,是她。 她抬手搭上披風領口,一扯,頓時涼快許多,可下一刻,銀甲逆光而來,那么快,司絨只看到一道不斷放大的冷芒,封暄便已到了她身前。 他極輕地碰了一下她的頸項,只一下,方才親吻時的肆虐消失得一干二凈,此刻看著那幾道掐痕,連多碰一下都不舍得。 “是誰?” 他表現得很平靜,淡漠一如既往,可是眼神出賣了他,那是比沉夜還濃稠的漆黑。 司絨往后退了一步:“織網的人咯。” “說出來,孤給你出氣?!?/br> “說不了,”司絨把頭一偏,“你咬我,說不動了?!?/br> 封暄拿手托著她下巴,拇指在她嘴唇上點一點:“伸出來,我看看?!?/br> “?”司絨一把拍開他,力道不小,兩人都靜了一靜。 封暄沒被她拍動,他把她的力氣摸得一清二楚,他湊近點,再次說:“張口?!?/br> 司絨被他磨得好煩,她探出了舌,含糊地說:“看看看,疼死了。” 封暄飛快地俯首,親住了那尾紅潤的小魚,舌尖輕輕滑過,算作撫慰,旋即抽身,抬手放在她頭頂,揉了一揉:“現在,告訴我織網的人是誰?” 司絨震驚。 她目光復雜地望向太子殿下,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殿下,你閉一只眼,今夜讓我的人出去,我會把京城里所有的蛛網都燒掉?!?/br> “你的護衛,還有一個沒回來,去了哪兒?”封暄沒一口答應。 他順著她方才的話想到了兩件事兒,一,近兩年老蒙確實從京防大小案子里摸出了幾條奇怪的線,如今處在放長線釣大魚的階段,這許就是她所說的蛛絲;二,她遇到麻煩與皇帝遇刺的這兩件事看似沒有半分關系,但撞在了一起就值得多思,他喜歡抽絲剝繭地分析,遇刺案或許也與這些蜘蛛有關系。 “行刺的事不是稚山干的,”司絨以為他懷疑稚山,肅聲道,“他做事只遵循兩條,銀子和命令,一個都不能少,我沒給他銀子,他不會做這種劃不來的事?!?/br> “沒說他。”老太監這條線指向的是皇帝自個兒,他沒多解釋。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司絨稍微安心,轉頭望向窗紙上的一層薄光,輕聲說,“我在找他?!?/br> 封暄定定望了她一會兒,說:“讓九山跟著,否則你的人無法在夜里縱火后全身而退,京城戍防不是擺著看的?!?/br> 司絨權衡了一下,答應了。 出門時揚起眉,瞪他一眼:“不是你給我出氣,是我幫你肅敵?!?/br> 封暄薄薄的唇揚了一下,眉眼冰霜初霽。 * 今日這一場刺殺案是不可外傳的機密,若是只有幾個后宮妃嬪在此,皇后說不準就發話把她們終生圈在行宮,或干脆利落點兒就處理了。 但麻煩就麻煩在,此前都亭驛被燒后,天誠帝邀請了賽罕部和阿悍爾來使住在龍棲山脈。 因為搜查不能擺上明面,皇后干脆就把所有人請到了主峰行宮來,以設宴賞秋的名頭,至于皇帝為何未出席,是突染風寒,連淑妃都強撐著笑臉在配合。 這說辭把下午偏殿里的人都哄進去了。 除開知情的幾人。 主座皇后放下酒杯,剛剛說完一番客套的陳詞。 司絨坐在下首靠中間的位置,身旁是小皇子封深,小皇子還是很規矩乖巧。 因為稚山的芝麻酥情誼,對稚山來說,吃了他的東西,即等于成了他罩著的人,他日日都有一個時辰是蹲在墻頭瞧小皇子的院落。 所以司絨就知道小皇子沒了內侍拘著,多了五個師傅,十二個侍衛,也學會了寫幾個狗爬字,目前正在努力把字寫到四方格里。 還聽說,他在院子里支起了一個餛飩攤子,小皇子坐在攤子上,日日等人來買一碗石頭做的餛飩,終于在第三天的黃昏等來了一個從墻頭跳下來的客人。 為此,稚山個守財奴,日日都要破財,偶爾還要帶著東宮侍衛一起破財。 小皇子見著司絨很開心,他坐得板正,少了一些怯弱氣,叫她:“司絨jiejie。” 司絨神情溫和:“抱得動弓了嗎?” “可以,”小皇子舉手,“可以抱一柱香了?!?/br> “厲害,”司絨笑起來,“等你能單手拎得動,就能學拉弓了。” “太子哥哥說,教我拉?!闭f到這個,小皇子臉很紅。 “太子說的?”司絨挑眉。 “嗯!” 司絨拍了拍他瘦幼的小肩膀,那還不能稱之為肩膀,頂不起天,扛不住風浪,小皇子也朦朧地知道。 他最近學了一個詞——頂天立地。 他小小的心里,太子哥哥是這個詞的唯一解釋。 身后宮女恭順地端上盤碟。 司絨望了一圈,都是熱騰騰的菜,她舌頭疼著,沒一個能入口的,眼神飆向斜對面的太子殿下,滿殿的觥籌交錯里,兩人眼神交錯一瞬,擦出來的都是下午火花的余溫。 他跟前的熱菜也一個沒碰。 錯開視線后,封暄向后吩咐了一句,不一會兒,所有人的小案前都添了幾道清爽的涼菜與冰寒甜軟的霜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