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槁 x yu zhaiw u. x yz
宋吟呆呆地看著手機屏幕,她剛剛沒聽錯吧,他答應了? 那一頭,嚴軍磊平復著呼吸,堅硬的roubang還沒來得及軟下來,宋吟的語音邀請又彈出來了。 他按下拒接,手指跳動,打下一行字:早點睡覺,以后少用那東西。 宋吟:那該用什么? 被噎了這么一下,嚴軍磊也不知道該怎么回了。 在對話框輸入諸如“你還小,心思要多放在學習上,少想這些東西”“自慰過多,對身體不好”等等爹味十足的話,又覺得沒什么說服力,全部刪除。 很快,那邊又跳出來一條新消息:想用叔叔身上的,可以嗎? cao,jiba又硬了。 再跟她聊下去,他怕自己性功能受損:趕緊睡覺,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x s yus h uwu. 回完這一條,就把手機扔在了邊上,長長呼出口濁氣。 微信提示音再度響起,他以為又是宋吟惡作劇般的撩撥,等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查看。 不是宋吟,是來自虞惠的消息:方便的時候,通個電話。 妻子鮮少在他外出期間發微信消息,除非是什么急事、要事。 隨即撥通了虞惠的電話,很快接通。 “喂。” “喂,可能要占用你幾分鐘時間,方便說話嗎?” 嚴軍磊坐直身子,隱隱感覺情況似乎與他預想的不同:“方便,你說。” “我出軌了。” 再平靜不過的語氣,如同排練過無數次,才能這樣心平氣和地說出這幾個字。 “其實春節那兩天,就想跟你坦白的,但是當著你的面,話到嘴邊了,又說不出口,思來想去,還是電話里說吧。” 嚴軍磊看著床頭臺燈打下的光暈,照亮一小方角落,周遭皆是陰影。 “那個人是院里的同事,早年離異。年三十那天,我沒有排到值班,其實是和他在一起。” 說到這,他聽見電話那頭吸了口氣,在忍耐情緒:“我跟他,從剛工作起就認識,老實人一個,在院里兢兢業業,不爭不搶。近兩年,才慢慢跟他產生感情,他膽子也小,知道破壞軍婚,那是犯法的,所以我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契機,跟你說清楚。” 久久未說話的嚴軍磊同樣平靜,問道:“他對你好嗎?” 虞惠醒了下鼻子,聽見他的聲音,還是忍不住落淚:“好的,他對我很好。” “嚴軍磊,你知道嗎,哪怕是現在,此時此刻,我心里對你,都沒有任何一點愧疚或者歉意。” “這些年,我們倆根本不是一對正常夫妻,是親人,是彼此了解的親人,我理解你的無可奈何,也明白跟你吵架根本改變不了什么,所以這日子,就這么稀里糊涂地過下來了,我對這個家,對你,問心無愧。” 濃重的鼻音,剝開了早已形同枯木的婚姻生活,擺放在二人面前,一圈圈年輪記錄著的,都是她為維系這段關系所付出的一切,唯獨缺少他那一環。 “你沒有對不起這個家,也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嚴軍磊閉著眼,掩藏起滿目的瘡痍,“我知道說對不起太沒有分量,但這么多年,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清楚。” “好,那我們離婚吧,等你回來的時候。” 當一段婚姻真正走向陌路的時候,不會有爭吵,不會有分歧,只有積淀已久后的平靜與心死。 “虞惠,其實,我和宋吟……” 他正斟酌著如何將自己與宋吟的事說與她聽,既不傷害到宋吟,又能減輕虞惠的心理負擔,即便她嘴上說得輕松,他也不希望這段婚姻終止的原因之一,僅僅是她口中單方面的“出軌”。 可惜虞惠已然失去了耐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問題,你和宋詠的兄弟感情,我做不到感同身受,何況時過境遷。” “至于宋吟,你知道的,對我而言更是個陌生人,我之前對她但凡還有一點善意,那也是我對你的最后善意,不過現在,你和一個陌生人的事情我已經沒有興趣了解,也不必說給我聽。” “所以,你同意離婚嗎?” 嚴軍磊釋然地笑了笑:“好,等我回海市,我們就去辦手續。陽陽那邊,他已經知道了嗎?” 聽見他肯定的答案,虞惠只覺霎時天地寬,前所未有的輕松。 嚴軍磊是一個好男人,只是于她而言,不是一個好丈夫。 人復雜的社會屬性決定,從不同層面,不同視角,不同角色去評判一個人,會得到截然不同的答案。此時再去計較誰的過錯更大,已經失去了意義。 當兩個人徹底切斷婚姻的聯系,變為單純的朋友或者說是親屬關系時,她對他所說的話都有了更多傾聽的耐心和理解。 “陽陽長大了,在問你之前,我已經和他聊過一次,他支持我們的決定。” “那就好。” 掛斷電話,嚴軍磊默默靜坐良久。 第二天一早,嚴軍磊就接到電話,上級將在下午對災后救援情況開展專題調研,由他代表部隊方面作簡要匯報。 同時話里話外暗示他這個匯報并不簡單,讓他好好準備,表意是事后能夠更上一個臺階。 收拾好紛亂的思緒,因昨夜的變故,他對這個消息并無什么波瀾,只承諾領導將做好匯報工作,至于其他的,能水到渠成固然好,并不強求。 這也是嚴軍磊一直以來的心態,其實他是屬于運氣好的那部分人,而這部分運氣并非偶然,而是得益于宋詠的犧牲,他乃至當時一整個分隊,總被高看一眼。 今日所處的地位和所獲的榮譽,他從不認為是理所當然,背后不僅僅是英魂長埋深谷的壯烈,也是他親手葬送的一段失敗婚姻,對虞惠的虧欠,在他聽見她說那人對她很好時,才稍被安撫。 她理應擁有屬于她的幸福,哪怕已經遲到了十余年。 枯木終將腐朽,腐朽又將孕育新的生機。 于虞惠,于嚴軍磊,皆是如此。 小貼士:這篇原先預想就是個簡單的小短篇,沒有太多可以展開的內容,預計不久后完結。如果大家有什么特別想看的情節,在不違背原有設定同時我能寫的情況下,可以在番外中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