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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同人)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285節

    這個疑慮其實別的阿哥也有,所以大家伙兒又具了一折。

    于是,康熙也又將旨,言說八阿哥病,極其沉重,不省人事。若移動回,斷不可,推諉朕躬,令其回家。

    諸皇子無奈,只能瞧著病床上已經昏沉沉不省人事的胤襈,閉著眼睛說瞎話:“現在八哥雖未至于十分沉重,但也確實不輕。若有什么不測,他現在所處之處,可是皇阿瑪經由之御路,關系不小。”

    對對對。

    一個提議,眾人爭相附和,都說還是應該挪回去。

    于是,一邊給康熙上折子,一面又趕緊把人挪回了八阿哥府。

    康熙回到京城之后,又派貝子蘇努、舅舅佟國維、大學士馬齊、侯巴渾德等同往看視胤襈,跟四阿哥一起多方延醫,竭力調治。

    這人員配備,讓阿靈阿一瞧都替四阿哥捏了把冷汗。

    無它,那幾位,可都是鐵桿八爺黨。與他們混到一處日久,四阿哥還不得黃泥巴掉進□□里?

    也看出這其中危險的胤禛趕緊上了折子,言說自己當日被皇阿瑪問及是否曾使人往看八阿哥,因未曾而被吩咐。

    所以才急忙命人前往探望,結果回稱病篤。所以才奏請看視,兒子未審輕重,實屬錯誤,罪所難逭。而且兒臣素不諳醫藥,現在既然已經送胤襈到家,兒子再無可料理之事。這才稟奏了情由,求回府。

    見他言辭懇切,確實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康熙才釋然,回了句所奏已悉。

    如此,胤禛才算是逃過了一劫,解除了自己身為八爺黨的嫌疑。

    其中荒唐,連在大阿哥府的胤禔都忍不住嘴角微抽,向自家皇阿瑪豎起個佩服的大拇指。原本他還以為,此番老四在南邊戰果累累,為皇阿瑪攢下了不少民望,也給西邊戰事提供了數不盡的軍餉。

    如此功勞之下,還沒有被懷疑、被打壓,也許這一直悶不吭聲的老四就成了這最后勝利者。

    結果,竟在這兒等著呢!

    這一番敲打之后,不但老四偃旗息鼓,其余弟弟們也都得老實一陣了吧?想必很長一段時間門,大臣們也能噤若寒蟬,不再試圖對立儲之事上指手畫腳。

    嘖嘖,真是滿滿的心機啊!

    對自家兒子,還要使權衡制約的那一套。連消帶打,跟馴獸似的。

    胤禔無限鄙夷之間門,只慶幸自己清醒得夠早。否則如上天示警的那般,斗了一輩子,可算把太子斗倒,還沒享受勝利喜悅呢,就先遭了清算。余生都被禁錮在大阿哥里,種豬一樣不停生生生……

    真是想想就不寒而栗,恨不得以頭搶地啊!

    經歷過這波之后,胤禛也頗有點心有余悸的感覺。

    自從他奓著膽子跟自家皇父吐露心思,非但沒被訓斥,還得償所愿往江南與沿海一帶立了不少功勞后。他雖面上絲毫不顯,心里卻不免有些得意。以為皇阿瑪看見他的實力后,就再不可能退而求其次。

    多多少少的,也有那么些許飄。

    皇阿瑪許是看出來這點了,所以才借機敲打,加以警告吧?

    胤禛心中如是想著,眼睛定定地瞧著書房墻上,姨母當年送他的那幅字:戒急用忍!

    這次,他到底有些拿大了。好在皇阿瑪只在敲打,沒真誤會。否則的話……

    想想老八都快病入膏肓了,皇阿瑪還執意將人挪回府中的決絕,胤禛就不由打了個冷顫。被厭棄的皇子下場實在凄慘,他說什么也不能讓自己跟孩子們那般!

    塵埃落定之前,務必更小心、更孝心,將戒急用忍幾個字牢牢刻在心上,再不敢或忘。

    于是乎,翌日清早,胤禛就又往暢春園告了個罪。當著康熙的面兒,把自己的為難、忐忑與惶恐、冤枉又說了說。坦誠自己不該妄測上意,保證日后再不敢犯此類錯誤云云。

    跪到雙腿發麻,說得口干舌燥。

    康熙才略挑了挑眉:“些許小事,哪就值當你如此鄭重其事,反復解釋了?”

    胤禛微笑,眉眼間門滿是真誠:“兒子性命與此時此刻所享受的一切榮光,悉數來源于皇阿瑪。自該處處以皇阿瑪為重,想皇阿瑪所想、急皇阿瑪所急。不想一時行差踏錯,竟然本末倒置。自然該好生反省,再不犯類似錯誤。否則就算皇阿瑪洪恩海量,兒子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

    第225章 警報解除阿大人官復原職

    見他態度如此真誠,康熙這才滿意頷首,親手把人扶起來:“你能這么想,朕就放心了。身為人父,朕自然盼著你們兄弟手足情深,齊心合力。如朕與你們裕親王伯、恭親王叔一樣,兄友弟恭,共建大清。只是老八屢次忤逆,其心可誅。朕雖不忍加以誅戮,卻也不愿見爾等被他所蒙蔽。”

    這個時候,胤禛還能說什么呢?

    只能說自己雖知道八弟不妥,但到底想著手足一場的情分。且顧忌著皇命……

    然后再度認錯。

    康熙只擺手:“行了行了,認識到自己思慮不周便成了。這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呢?也是朕吹毛求疵,忽略了你一直都是個重情重義的。當年胤礽被圈禁的時候,所有人等噤若寒蟬,鮮少有人冒著觸怒朕的風險替他言語。也就是你,三不五時地勸勸朕。”

    胤禛一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面上卻有些靦腆地道:“兒子也身為人父,豈能不知當阿瑪的對自家兒子那哀其不智怒其不爭的心態?只心疼您,怕您過了氣頭后,后悔自己的沖動決定。”

    這句話可就說到康熙心坎上了。

    他始終認為自己比汗阿瑪順治強,對每個孩子極盡疼愛、個個努力栽培,最是個人間難得的好阿瑪。

    只是混賬小子們不賢不孝,一心沉醉皇權爭奪,都盯著他屁股底下這把椅子。

    辜負了他的培養。

    橫豎千錯萬錯,都是皇子們的錯。是他們覬覦皇位,結黨營私,先不顧父子之情。

    父子倆仔細交談了好一陣,才終于盡釋前嫌。

    之后,胤禛還順勢提出邀請,恭請皇阿瑪往他的圓明園里用膳。屆時,他親自下廚,給皇阿瑪做幾個拿手菜。

    說起這個,康熙便笑:“朕還記得,當年你是因為你皇額娘喜歡阿靈阿家的做得那九珍九藏。這才不惜以皇子身份跟阿靈阿家的仔細學習,結果倒讓那燕皮餛飩成了你們娘幾個的心頭好。”

    胤禛滿臉驚喜:“皇阿瑪竟還記得?”

    那如何能忘呢?

    康熙這一生,雖然后宮佳麗無數。但真正用心的,卻不足屈指之數。表妹佟佳氏,絕對是其中狠重要的一個。

    三位皇后中,唯有她非為政治聯姻、朝堂需要。

    只是她病情甚篤,他想讓她好起來而匆匆冊封。可惜天不假年,終于還是讓她早早撒手人寰,只留下讓他好好照顧胤禛的遺言。

    同想起這點胤禛苦澀勾唇:“荏苒二十幾年,當年被皇額娘萬千掛懷的兒子如今已經快近不惑,眼看著就要當瑪法了。兒子還記得在姨母的幫助下,第一次做燕皮餛飩的時候,皇額娘嘴角的笑容有多開心、多得意……”

    康熙二十八年至今,都快近三十個年頭了。

    說實話,就算康熙記憶中的表妹都有些眉眼模糊,記得不甚清晰了。

    偏胤禛還能熟練回憶起她最喜歡的花色、最愛的吃食跟慣用的口頭禪。帶康熙穿過歲月的斑駁,回到那年富力強、妻賢妾美、父子和睦的美好年歲中。

    讓他唏噓嘆惋之間,對接下來的宴席抱以極大熱情。

    屆時,胤禛不但親自下廚做了燕皮餛燉,還精心烹制了鳳育九雛、一魚四吃等,再配上福晉烏拉那拉氏親手所做的牛奶花卷。

    康熙大快朵頤的同時,還追憶起自家皇瑪嬤。

    因此被弘旻百般安慰:“孫兒雖未有幸見過達mama,但也知道她是個古今少有的巾幗奇才。輔佐兩代帝王,對咱們大清定鼎中原有不可磨滅貢獻。若她老人家在天有靈,此刻必然特別欣慰地看著皇瑪法,夸您干得委實不錯呢。雖為守成,實同開創。”

    要不說好人好在嘴上呢?

    同樣的一席話,弘旻說來,便格外入耳。

    偏小少年還眉目如畫,滿臉真誠,不帶絲毫夸張諂媚,字字句句都發自肺腑。

    可不就贊得康熙龍心大悅,微笑著對乖孫兒招手嗎?

    弘旻趕緊上前,熟稔地給自家皇瑪法揉肩。態度親昵又自然,力道也特別適中。把康熙揉捏得舒舒服服,語氣上自然更親密隨和:“朕若記得不錯,你小子是康熙三十九年生,過了這個年也是十七的大小伙子了吧?”

    弘旻一臉驚喜:“皇瑪法日理萬機,每日忙碌不堪,竟還記得孫兒年紀?”

    康熙矜持點頭,表示不但記得他的。

    還記得弘暉、弘陽的。

    咳咳。

    一個是老四的第一個嫡子,出生后他給孝懿皇后上香時曾念叨過的。而小弘陽么,懷他的時候,弘暉落水命懸一線,還是阿靈阿家的把他給救了回來。

    記憶點鮮明,想忘都難。

    但這事實,弘暉兄弟幾個不知道呀!

    他們只滿臉感動,萬般歡喜,連胤禛跟烏拉那拉氏臉上都溢滿笑容。

    只李側福晉垂眸,不敢表露絲毫失落不滿。早年被指進四阿哥府后院,她還斗志昂揚著。畢竟宋氏木訥又長相平平,根本不是對手。

    嫡福晉大婚的時候,虛歲才十一,還是個連癸水都沒來的小屁孩。

    那后院之中,豈不是長得桃夭李秾、身段婀娜有致,還會些琴棋書畫的她的天下?

    再想不到,爺不解風情更不解衣。硬是熬到福晉長成了才真正開始臨幸后院,便是后頭她僥幸生了二阿哥又如何?

    在膝下足足三個嫡子的福晉面前根本就不夠看,那文不成武不就的弘時更被弘暉、弘旻比成渣渣。

    絕對差距面前,原還斗志昂揚的她自然而然地偃旗息鼓。

    只一心討好福晉,當了側福晉也不敢再有絲毫造次。就怕福晉心思稍稍歪一歪,她兒子的婚事就……

    就在她這思緒紛亂間,康熙已經問及弘旻想要個什么樣的福晉了。

    再不想他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有此一問的弘旻登時紅了俊臉:“孫兒,孫兒還小呢,暫時可沒想過這些。只惦著陪皇瑪法南巡北狩,多多見識咱們大清的美好河山、品品各地美食。”

    “再者說了,長幼有序。孫兒就算再大,也沒有二哥大呀!他都沒有個一定,孫兒急什么呢?”

    天地良心,弘旻真的就是隨口一提,替自己找個擋箭牌罷了。

    哪想著皇瑪法能哈哈一樂,言說這倒是朕的疏忽了。然后就皺眉想了想,將尚書席爾達的女兒指給了弘時。

    席爾達,董鄂氏,滿洲鑲紅旗。

    都統格禮之子,少有才名,參與平定三藩之亂。歷任左都御史、兵部尚書、吏部尚書、禮部尚書,還曾外放三年,總督川陜事務。

    也是康熙朝的一時重臣了。

    便沒有世子福晉瓜爾佳氏門第顯赫,也絕對特別拿得出手,當個皇子福晉都使得。別說李氏,就連胤禛都沒想到皇阿瑪能給弘時也指個這般顯赫的福晉。

    當然他也明白,這就是棒子后頭那個甜棗。

    用以安撫的。

    原本,皇阿瑪應該是想給弘旻選個好福晉,結果這小子推諉,拿弘時出來擋槍。于是,才有皇上如今這親口賜婚事。

    弘時微愣,繼而歡歡喜喜謝恩。

    康熙只隨意地擺擺手,又戲謔地瞧著弘旻:“現在你二哥已經定下了福晉,弘旻可以告訴皇瑪法你的想法了吧?來來來,別害羞,須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弘旻搖頭,還是不了不了。

    大嫂有孕,二哥大婚在即,家中好事一樁接著一樁的,夠阿瑪和額娘忙的了,他還是不跟著從中添亂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