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224節
裕親王府悲聲大作,裕親王福全薨。 不到半月之間,痛失兩位手足,康熙哭得不可自抑。諸皇子等都跪求請節哀,保泰更是膝行到他面前:“皇上能于巡幸塞外途中匆匆趕來,見阿瑪最后一面。阿瑪雖死,亦含笑九泉。奴才只請皇上萬萬節哀,莫毀傷龍體。否則阿瑪在天有靈,也一定免不了傷心自責。” “請皇上萬萬以龍體為重,以社稷為重。” “裕親王英魂不遠,也必不愿看到皇上如此毀傷自身。” 七嘴八舌的一頓勸慰中,康熙哭得不能自已。 誰能想到呀? 自己臨行之前,瞧著狀態還不錯的弟弟跟兄長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先后離世。甚至剛剛,二哥還在含笑與他說起當年種種。 說著說著,便道他終究是要先走一步,先去孝敬皇阿瑪,與常寧團聚。然后就…… 半月之內痛失兩個手足! 這種猝然,就算康熙御極四十余載,早已見慣了生死,也依然有些扛不住。尤其他這之前還匆忙趕路,一路奔波勞碌。 再怎么養尊處優,他也是五十歲的人了。 瞧著皇阿瑪鬢邊微霜,胤禛心中不由五味雜陳。趕緊雙手扶住康熙:“兒子知道皇阿瑪心中痛苦,但人終有一死。裕親王伯一輩子為大清盡忠職守,與皇阿瑪君臣相得、手足情深。臨終還能得您路遠迢迢,特來相見,也算死而無憾,皇阿瑪好歹節哀,多少疼兒子些。” 在康熙略微怔忪的目光看過來時,胤禛有些無奈地搖頭:“您再如此,哥哥弟弟們可要打死兒子了。畢竟是兒子一意孤行,才讓您匆匆而來卻逢此驟別。” 是了。 二哥臨走之前,也說多虧了四阿哥,才讓他們得見最后一面。雖說傷懷無比,但也遠勝過他跋山涉水回來,卻只見老哥哥冰涼尸體…… 眼淚再度劃過眼角,康熙卻只皺眉:“朕看哪個敢!” “是是是,沒人敢。可您要繼續這樣下去,便沒人敢打兒子,兒子也要自己打自己了。而且,王伯喪訊已經傳至宮中,皇瑪嬤鳳駕正在趕來路上。她老人家年事已高,可經不起這諸般傷懷。您得先打起精神來,方能勸慰她老人家不是?” 康熙微微點頭,果然不再沉湎傷懷。 而是親自隨從勸慰皇太后,陪著她老人家給已故裕親王福全焚香燒紙,殷勤勸慰。好不容易才把人勸回了宮,而不是繼續往恭親王常寧府上再哭一回。 就這,皇上將太后送回了宮后,也沒回乾清宮。而是從蒼震門,入了景仁宮。諸王大臣齊集宮門奏請,求圣駕回乾清宮少息,然后再回塞外。 康熙只道是惟恐皇太后過于哀傷,心中不安,干脆等著裕親王出殯后再返回。 讓他回乾清宮,他就說是不是他自己孤例,只循太·祖、太·宗舊典。之后便著宗人府仔細辦裕親王葬禮,命同旗皇子穿孝。 大阿哥胤禔、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祐與八阿哥胤襈都穿了孝衣。 一切都與淑寧夢中大差不差。 所不同者,大抵就是胤禛聽了她那番話之后對裕親王身體格外重視。并且當機立斷,力排眾議地先給康熙送了信兒。 讓康熙得以及時趕來,老哥倆見了最后一面。 而這點小小不同,給她大外甥帶來了大大福利。裕親王臨終親口哦,說是多虧了四阿哥。 其子保泰也說,以往只道四哥臉黑心冷,再不是個好接近的。如今方知,四哥面冷心熱,最是有心有擔當。 自從其父薨的那一天起,他就仿佛變身四阿哥小跟班。 四哥長,四哥短,聽得老八滿心憋悶。頗有種辛辛苦苦播種施肥,兢兢業業伺候著。眼看著春種秋收,卻在最關鍵時被別人摘了桃子的感覺。 明明在圣駕巡幸塞外之前,保泰整日里叫的都是他這個八哥。裕親王伯在皇阿瑪面前反復夸獎的,也是他這個八侄子。 結果四哥這么一力排眾議,裕親王伯說得感謝四阿哥,保泰直接琵琶別抱。 他就只剩下個八阿哥也好了? 虧得他這點小不滿,沒有當著保泰的面說出來。否則的話,小子非得噴他一臉:平日里常來常往,你倒是殷勤仔細呢! 哄著咱對你掏心掏肺,敬你如嫡親兄長。可到了關鍵時候,你在哪兒呢? 四哥都能為免阿瑪臨終遺憾,而力排眾議。你倒好,竟還覺得他多少有些草率了。畢竟巡幸塞外是國之重事,沒有貿然打斷甚至折返的道理云云。 說的好冠冕堂皇的樣子,當誰沒看出來你根本就是怕阿瑪不死,皇上回來之后問你們貿然傳信的罪過呢? 能說一句八阿哥也好,都是阿瑪善良了! 皇上幾日不理朝政,只在景仁宮少歇。期間數度往裕親王喪次哭臨,待到舉殯之日,皇上還奉皇太后到裕親王府,扶棺好一陣痛哭。 諸王與群臣們又勸,皇上才奉太后回宮,并在次日又往塞外。 至此,兩王的喪事才算是告于段落。 胤禛夫妻才能往一等公府,接自家倆娃回府。在一等公府待得如魚得水的弘暉與弘旻:!!! 該說不說,阿瑪額娘實在不必這般迫切。 您們完全可以先回府休整一兩個月,再來接我們不遲。橫豎圣駕又回塞外了,連無逸齋的夫子、諳達們都不那么嚴格了。 還不如直接留在一等公府,被三胞胎表叔輪番指導呢。 對對。 弘旻積極給自家兄長拍手:“大哥說的太對了,就該這么干!不過……阿瑪額娘要是不同意,可以先把大哥帶走~” 嗯? 弘暉充滿威脅的小眼神看過來,嚇得弘旻騰騰后退了兩步。把自己胖乎乎的身子藏在晴晴身后,小小的晴晴大大氣勢:“暉暉你那是什么眼神?不知道旻旻是我罩的么?” 弘暉:!!! 有點氣,但是毫無辦法。 開了蒙后,他成天到晚學習。再不如弘旻能像匹野馬似的,整日陪著晴晴瞎玩兒。自然被臭弟弟后來居上,搶走了晴晴小表姑。 小家伙失落,偏偏弘旻還得了便宜就賣,非在晴晴身后對他吐舌頭略略略。 這弘暉哪還能慣著他呀? 當即跟自家阿瑪額娘拱手:“雖然萬般不舍,但是這一段時間以來暉兒跟弟弟也是給姨祖母添了不少麻煩。別的不說,姨祖母每日里為咱們兄弟兩個洗手做羹湯,也很勞累。” “咱們兄弟兩個回府后,姨祖母應該也能輕松不少。” 弘暉雖小,但心眼兒可不少,可知道他家阿瑪最最尊敬姨祖母了。 肯定舍不得她勞累。 果不其然,他這話音剛落,臭弟弟就被阿瑪親手抓了出來:“打擾你姨祖母許久,你這小混賬也該回府了。” 弘旻哭著喊著要留下,要跟晴晴一起玩。 可胤禛又豈能讓這臭小子留下來,繼續勞煩自家姨母?是以,不管他如何哭嚎,也依然不肯放手。直到小家伙蹦出句石破天驚的話來:“嗚嗚嗚,我不走。我要留下來做晴晴的小上門女婿,我我我,我已經是她的人了!” 咕咚。 胤禛一個沒注意,小兒子就成了滾地葫蘆,疼得哇哇大叫。 可把烏拉那拉氏給心疼的,趕緊把人抱起來好一陣安慰。等小家伙止住哭聲,說還是額娘好時。烏拉那拉氏才溫溫柔柔笑:“那旻兒能不能告訴額娘,你是怎么知道小上門女婿的?又為何說自己是小表姑姑的人了?” “姑祖父說噠~” 正隨扈往塞外的阿靈阿狠狠打了個噴嚏,竟炎熱夏季里,莫名有了那么點后背發涼的感覺。 莫不是有小人要害他? 小人兒弘旻舉手手:“真,真噠~旻兒沒有說謊!姑祖父說,晴晴這么好,才不便宜別個。實在不成,就給她招個小上門女婿,讓她一輩子留在父兄眼皮子底下。” 也好幼時有父兄護著,日后有侄子們撐腰。保準把那小子壓得死死的,一輩子不敢跟他家嬌女說半個不字。 那些話太長,太難記,弘旻沒有完全記住。 但小上門女婿可以跟晴晴同吃、同住、一輩子住在一等公府? 他可以!!! 三胞胎齊齊運氣,再想不到這小胖墩兒還長了個狼子野心啊。當他們meimei的小上門女婿? 呵呵。 看來小孩子也不能放松教育,不能任由他瘋玩傻玩兒。 至少得學些個倫理綱常,才不容易變禽獸。 嚴格算起來,跟福晉也算是舅甥之別的胤禛尷尬輕咳:“臭小子莫胡說,你們姨祖母視我若親子,晴晴自然就是你們的親姑姑。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不許再有,更不許再說。否則的話,爺打斷你的腿!” 四爺一怒,許多yin浸朝堂多年的老油條都要瑟瑟發抖。更何況弘旻個虛四歲的小孩兒呢? 當即被嚇得小臉煞白,再度哭嚎出聲。 但是這次,就沒有任何人護著他了。連小晴晴都擰著小眉頭連連追問:“還有,還有,你為什么說自己是我的人了?” 這一問,頓時讓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小家伙身上。 嚇得弘旻打了個哭嗝兒:“大,大哥說的!男女瘦瘦不親嘴兒,親了都得兩口子,更何況咱倆還在同一個床上住過呢?” 噗~ 也不知道哪個率先忍不住笑了出來,接著偌大廳堂都成了歡樂海洋。 小晴晴長出了口氣,輕拍了下自己的小胸口:“還好,還好,你是個胖的,我又是你姑。住,那是,那是膽小怕打雷,自己跑到我房里的啊。不是你是我的人,是表姑爸爸對你這個小輩兒的疼愛!” “可是……” “沒有可是。”晴晴小臉兒鄭重,比了個七的手勢:“男女七歲才不同席,算周歲,咱倆加起來也才勉強夠。不算不算。再說,去年在你們府上的時候,都是暉暉咱們仨一塊睡。要選小上門女婿,也該選他啊,長幼有序~” 童言稚語,笑出大人們的眼淚來。 也差點兒把弘暉窘哭。 小家伙鄭重拱手:“姨祖母、阿瑪額娘跟三位叔叔,依著弘暉之見,小表姑跟三弟的啟蒙已經刻不容緩。免得這童言稚語傳出去,再影響了小表姑名聲與三弟聰慧與否可就不好了。” 在阿瑪額娘雙雙點頭的同時,弘旻仿佛看到了他愉快童年的正式終結。 天可憐見的。 虎威表叔那樣的天才也只四歲正式開蒙啊,他才四虛歲就要開始接受如此鞭撻了么? 但阿瑪臉上一黑,額娘溫柔一笑,就代表這事兒徹底沒有回旋余地。因此上,小家伙跟晴晴告別時揮的小手都特別無力。 他們一家四口才走,三胞胎就立即開始商量草創寶貝meimei與臭侄子們的疏遠計劃。 一邊適當拉開距離,拒絕任何兩小無猜情緒萌芽的土壤。一邊直接、間接地教導倆侄子,讓他們把晴晴是他們親姑,起任何妄念都該天打雷劈的概念死死印刻在心版上! 淑寧雖然覺得三胞胎多少有點過了,但是事關閨女呢,確實不能大意。 到底皇家是天下間最講規矩的地方,也是最最不講規矩的地方。 好在不管現實中的大外甥,還是夢中的雍正帝,都對自己人萬般看重、極盡容忍。他今兒說了晴晴就是弘暉跟弘旻親姑姑,那晴晴以后就只能是那倆的親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