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84節(jié)
誰不知道四阿哥極為孝順養(yǎng)母,特別悲傷養(yǎng)母離世。但有點時間,就要恭恭敬敬給養(yǎng)母抄經(jīng)呢? 這懲罰對于他來說,根本就等于無。 倒是她們娘倆,一個挨了兩巴掌,一個被剃了頭發(fā),卻要道歉又受罰。 聽說要抄百遍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后,小九嗓子都哭啞了。 但皇上扔下這話之后轉(zhuǎn)身就走,根本就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侍奉康熙多年的宜妃知道,這就是到此為止,不許再有任何人加以反駁的意思。 而且事已至此,她就算再怎么也于事無補。 煩惱忿恨之間,宜妃把不免把這賬都記在了德妃身上。但有機會,就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是的,德妃,而不是淑寧。 以她如今的圣寵與家世,很難兩頭對戰(zhàn),以一己之力杠上她們姐妹倆。 比起背靠著整個鈕祜祿氏,因為太皇太后與辣椒等事在康熙面前都有幾分臉面,被太后跟貴妃護著的淑寧。顯然跟她在同一個賽場上的德妃烏雅氏,應(yīng)對起來更方便也更容易些。 而且…… 宜妃摸了摸自己生疼的臉頰,長這么大,還從未有人敢這么折辱她。 烏雅氏,我們走著瞧。 等她恨恨地領(lǐng)著啼哭不止的胤禟離開后,貴妃不由挑眉對德妃說:“看樣子,是記恨上你了。” 德妃勾唇:“她該打!” 幾次三番往本宮心口上戳刀子,真拿本宮好性兒? 在四阿哥的撫養(yǎng)問題上,連皇上對本宮都有那么點子若有若無的憐惜愧疚。從這上頭挑事,郭絡(luò)羅氏自找的挨打沒處說理。 而且這么一來,所有矛頭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也就不用擔心她去為難淑寧了。 德妃搖頭,看了看還在滿臉心疼地積極安慰胤禛的傻meimei。 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心疼她到底年輕魯莽,不顧自己身懷六甲,這么一路狂奔過來。為了胤禛不惜對上皇上、妃主位跟皇阿哥。 也欣慰她純澈善良,為了保護親外甥而不惜一切。 是的。 在淑寧的持續(xù)灌輸下,德妃一直深信。淑寧對胤禛的種種好,都因為那是她血脈相連 的嫡親外甥,與她同病相憐。 而之所以重視外甥,必然是關(guān)心jiejie。 眼見這小娘倆越說越熱絡(luò),德妃不得不冷臉當了這個惡人:“時間不早了,淑寧你也該回府了。” 哈? 淑寧瞧了瞧那尤在正當空掛著,至多不到未時的太陽。雙手合十對她拜拜:“娘娘,好娘娘,臣婦進宮一次不易,您就行行好,讓臣婦多與四阿哥交代幾句?” “從此后直到出了月子,臣婦大抵都不會再出一等公府半步了。” 看夫君那漆黑漆黑的臉色,淑寧就知道,自己失去了最后一個盟友。 德妃瞪她,她就可憐兮兮地指了指酸疼的雙腿:“而且,剛剛心急如焚未曾注意,此刻腿已經(jīng)酸得連站都要站不住了。只能斗膽,叨擾四阿哥片刻了。” 胤禛大急,忙讓蘇培盛傳太醫(yī)。 同時小話嘮模式開啟,各種數(shù)落淑寧。怪她不知道顧惜自己身體,婦人生產(chǎn)本就猶如鬼門關(guān)前走一遭。更何況她這次還是一胎三寶,三倍風險呢? 說著說著,眼淚還又掉下來:“胤禛拼著被皇阿瑪打一頓板子,也不愿意姨母受這樣的風險。若您有絲毫不虞,胤禛百死難辭其咎。” 阿靈阿不說話,只黑著臉把人打橫抱起。 貴妃跟德妃原還要跟著,卻看到淑寧眨了眨眼,比了個讓她們安心的手勢。示意她們趕緊撤人,別耽擱她好生疏導(dǎo)大外甥。 貴妃&德妃:…… 雖有些不情不愿,但到底還是從了。 無他,都看出了淑寧對于胤禛的執(zhí)著。明白今天若不成全了她,下次她保準兒還敢想法子進宮來。 如今兒這般驚心動魄的一幕,可萬萬別再有了。 阿靈阿跟胤禛都心系淑寧,倒也沒注意到這些個眉眼官司。只抱人的抱人,叮囑的叮囑。 親自把人帶到客房后,胤禛就還又去交代人往御膳房給她姨母安排膳食參湯等。 更焦急地站在門口望太醫(yī)。 而他才一出門,淑寧心頭就浮現(xiàn)了個大大的危字,趕緊對自家夫君討好一笑。說自己錯了,事出突然,沒想那么多。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阿靈阿直接被氣樂:“下不為例?那不取決于你,而取決于四阿哥有沒有遭遇風險吧!打從康熙二十五年,初與四阿哥見面,福晉就對他頗為特別。” “好到幾近諂媚,好到讓當時的貴妃娘娘心生防備。四季衣裳,點心小食,用心程度上比額娘對親兒子都猶有過之。” “那不是……” 阿靈阿冷哼:“福晉可千萬別說是因為皇后娘娘臨終托孤,你那么聰明,可能不知她的用意到底為何!” 這一句不但讓淑寧默,也讓正要進屋的胤禛停下了腳步。 雖然如今他們姨甥感情加深,可以說情同母子。可最初,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姨母目的的。 甚至以為她虛與委蛇,蓄意博得他好感。然后勸著他,回到當時六弟夭折又誕下小皇妹的生母膝下。 所以態(tài)度上,堪稱冷淡,甚至…… 甚至還偶有故意留難。 但如今都四年頭上,姨母依然如此。處處體貼關(guān)懷,不帶絲毫目的。早已讓他忘了過往那些不愉快的開端,將她視為最重要的親人之一。 以至于現(xiàn)在他都想逃走,就怕留下來聽到什么他所不能接受的內(nèi)容,傷害到這份純粹的姨甥情。 偏腳底像生了根一樣,重如山岳,怎么都挪動不了。 只能聽屋中人輕笑:“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可不!我可稀罕他,恨不得把他自家兒子一般疼了。” “誰叫他是我外甥呢?原就骨血相關(guān)。而且,夫君不覺得夾在生母養(yǎng)母中 間的他,跟我當初有幾分相似么?對嫡母孝順便是攀附、忘本,不好呢,便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左右為難,進退維谷……” 第75章 贈字 “好好好,是為夫不對,不該問及這些,讓寧寧想起那些不愉快的曾經(jīng)。你跟孩子們健康要緊,咱們不說這些了好不好?不說了。以后為夫也不醋了,由著你如何。只要你們娘幾個好好的,好好的……為夫便知足了。” 正說到關(guān)鍵時候,阿靈阿突然伸手捂住了淑寧的唇,阻止她再繼續(xù)往下說。 明里自然是心疼福晉,唯恐勾起她的傷心事,實則…… 他可是御前侍衛(wèi)出身。 專職拱衛(wèi)皇上安危的存在,能菜到被人偷聽而渾然不知? 事實上,從胤禛剛站在門外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jīng)有所察覺了。只知道自家福晉對這個大外甥關(guān)注甚深,又有皇后那所謂的‘遺命’在。終這一生,都不可能拋開四阿哥、與他斷開聯(lián)系罷了。 既如此,他又怎能允許四阿哥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家福晉掏心掏肺? 果斷趁機引導(dǎo),借機感動他一波。讓他日后甭管出息到什么份兒上,也別忘了這么個比養(yǎng)母、親母都純粹的姨母。 至于為何停在最最關(guān)鍵處…… 那就是阿大人的惡趣味與對上位者心思的精準把握了。 宮廷多齷齪,父子相殘、手足反目的人倫慘劇比比皆是。以至于一個賽一個的敏感又多疑,說得太全太透,說不準適得其反,反而被他懷疑是故意。 最好這樣半遮半掩的,說出關(guān)鍵,留下點細節(jié)。讓他自己去查、去體會,靠自身感悟一點點補足。 這樣才能讓他深信不疑。 胤禛哪兒知道看似老實沒心眼的阿大人心里也能有這么多彎彎繞繞呢? 他只如沙漠中孤獨行走許久的旅人終于見著綠洲一樣,滿心狂喜。以前所有的疑惑不解如今都找到了答案:姨母看重與他之間門的血脈牽系,與他同病相憐。 姨母懂他! 胤禛破涕為笑,一步步輕輕離開。直到往門口看到了姍姍而來的太醫(yī),才又與他一道進來。還欲蓋彌彰地來了句太醫(yī)太慢,累他在門口張望許久。 阿靈阿也不拆穿他,只對太醫(yī)拱手:“勞煩您給內(nèi)子看一下,她剛剛情急之下拔足狂奔許久,不知可有妨礙?” 太醫(yī)趕緊回禮:“阿大人客氣。” 隨即便拿出脈枕放在桌上,又與淑寧拱手:“福晉請。” 淑寧笑:“勞煩太醫(yī)。不過本福晉也略懂點岐黃之術(shù),自己心里有數(shù)著。只是剛剛有些累著了,偏我們爺關(guān)心則亂。” 這話的暗示性就特別強了。 意在讓太醫(yī)不得夸大,最好還適當幫著掩藏些。莫因為這點子小事兒,害她日后進出不便。 太醫(yī)懂了,胤禛懂了,阿靈阿也懂了。 于是姨父跟外甥兩個齊齊虎目圓睜向太醫(yī),向他傳達‘你最好實話實說,不得有半點隱瞞’的威脅內(nèi)容。 嚇得太醫(yī)把脈的手都有些微微發(fā)顫。 真·進退維谷。 好在淑寧從小學廚,為了能顛動大勺、切動墩,那也是日復(fù)一日苦練的。后來嫡姐位列四妃恩及家人,她跟著水漲船高成了八旗秀女后,還著重學了段兒騎射。 也算是有些底子在身上,便有前頭那一頓折騰,略歇歇也緩過來了。 脈搏強勁有力,孩子們發(fā)育的也好著。 倒也沒讓太醫(yī)為難,便能捋著胡子笑:“四阿哥跟阿大人放心,福晉身體健康,腹中胎兒也都發(fā)育良好。繼續(xù)好生養(yǎng)胎,必能平順誕下麟兒。” 可有淑寧前頭那番明示,不管是阿靈阿還是胤禛都有些信不實。 非令太醫(yī)又仔仔細細把了回脈,改說淑寧剛剛奔走勞累、情緒激動之間門微微有些傷了胎氣。最好還是喝點安胎藥為宜后,才揭過了這一篇。 好端端喜提苦藥兩副的淑寧:!!! 抗拒,但是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