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51節
結果剛進壽喜堂大門,就遠遠聽到了婆婆巴雅拉氏的爽朗笑容。 進得門后,發現自家大侄子正殷勤的給她捶腿:“親家瑪嬤,您一向最疼虎頭,就通融通融唄!權當咱們父子今兒沒來,您也沒見過咱們。千萬千萬,別說與我小姑爸爸知道好不好?” 喲呵! 不得了啊,大侄子竟然跟婆婆有了不能讓自己知道的小秘密。 淑寧壞笑,趕緊輕咳了兩聲:“那可真太不巧了,你小姑爸爸我已經知道了。說吧,你這臭小子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小姑爸爸的事情?” “怎么可能?”虎頭瞪圓了一雙跟淑寧相似的杏眼:“滿京城誰不知道虎頭跟小姑爸爸最好?都要犧牲自己當陪嫁侄子了,怎么還舍得做對不起您的事!就是……” “就是……” 小家伙紅著臉,難得有些支支吾吾。 在巴雅拉氏下首坐著的博啟積極賣兒子:“就是這小家伙想極了你,撒潑打滾的要我帶他趕緊接你們娘倆回去挪sao窩。不想來的不巧,你已經進宮了。按著你以往的習慣,出宮之后定然是要回府一趟,與阿瑪額娘說說娘娘近況的。” “臭小子也知道你這習慣,大感吃虧。這不就跟親家伯母打起了商量,試圖裝成自己沒來過么?” 真·不浪費任何一次與小姑爸爸相處的機會。 說到這個,虎頭就小點兒委屈:“不是說出嫁女生孩子滿月之后,都會被娘家接回去住幾日挪挪sao窩子么?” “聽說接的越早,越顯示娘家對女兒的重視。昨日黃歷上寫著不宜出行,所以沒來成。今日一大早起,虎頭就把阿瑪拽來了,偏趕著小姑爸爸進了宮。所以我就……” 嘗試商量一下,試圖偽裝成根本沒來過。 沒想到商量無果,就被正主聽了個真真切切。虎頭連說自己沒有秘密,更不會做對不住小姑爸爸的事情,虎頭最喜歡小姑爸爸。 說著,他還高舉手中的桃枝為證。 “吶,聽說挪sao窩的時候要折一束桃枝,上面用紅絲線系上染成紅色的五個花生果和七枚銅錢。桃枝可以用來驅邪避祟,花生象征長命百歲,銅錢有七星高照人財兩旺的意思,最是吉利不過。虎頭天還沒亮就起來,拉著阿瑪去折的桃枝呢。” 這下不只是淑寧,連巴雅拉氏都嘖嘖稱贊,直呼這孩子實在有心。 就沖著這份心意,兒媳婦你也得多住上幾天。 淑寧微笑福身:“是,兒媳聽額娘的。這就叫人準備著,回去住上旬日再回。如此一趟頂數趟的,虎頭可滿意了?” 虎頭表示那得看你這旬日之說能不能進行到底,會不會真呆滿十日。 小家伙跟自家姑爸爸撒嬌,這問詢的眼神卻一直死死盯著巴雅拉氏。別看他小,卻清楚地知道,當兒媳的要聽婆婆話。 自家額娘在大事小情上,就得先請示過瑪嬤。 一等公府家大業大規矩大,這方面說不得更講究。雖然這一年來,他沒少過來小住,從未見親家瑪嬤跟小姑爸爸擺婆婆架子。 但是不得不防呀。 巴雅拉氏大樂:“你這小家伙,怕不是成了精。行行行,住住住。一直住到咱們虎頭厭煩,商量著你小姑爸爸讓她趕緊回府來好不好?” “不好!虎頭這輩子都不會厭煩小姑爸爸的,親家瑪嬤這個比方打的不恰當極啦。” 挪sao窩可不行下午的,為了能及時成行,博啟父子謝絕了巴雅拉氏的熱情留飯。趕緊給小虎威額頭上點了個小紅點,然后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安息香和桃枝。 由淑寧抱著他,坐上了馬車,一路往烏雅府而去。 小女兒跟外孫回來,還帶來大女兒的近況。威武滿心歡喜,忙吩咐廚下多做幾道好菜。丫鬟們趕緊的,把淑寧出嫁前住的怡然居收拾出來。 塞和里氏瞪了他一眼:“這還用你特別交代?” “淑寧那院子一直派人按時打掃,哪用重新收拾?知道她有孕之后,兒媳婦就張羅著打了張小床。說雖然挪sao窩可能住不得幾日,但該有的準備也得有。淑寧一日是咱們家閨女,就一世是咱們家閨女。咱們府上,永遠有她的立足之地。” 威武訕笑:“好好好,是爺說錯了,夫人別氣。夫妻多年,為夫最知道你慈愛善良又寬和。博啟家的也是個好的。” “都說娶妻賢良,福佑三代。有你們婆媳倆這樣的賢婦,何愁咱們烏雅家不蒸蒸日上,重現甚至超越祖上榮光呢?” 舒穆祿氏俏臉緋紅,低聲說阿瑪過獎了,兒媳要努力的地方還有很多。 倒是塞和里氏得意揚揚笑:“算你有些眼光。” 老夫妻兩個說笑間,小虎頭積極舉手,努力給自己邀功:“雖然挪sao窩住不得幾日,但是有虎頭啊!虎頭聰明伶俐,大膽爭取,成功說服了親家瑪嬤,讓她同意小姑爸爸在家里住上旬日,整整十天哦!” 烏雅家很驚喜,很意外。 爭著獎勵小功臣,頻頻給他夾菜,把小虎頭喂成小胖虎的用意特別明顯。 有人歡喜有人愁。 相比于烏雅家的久別團圓,歡樂氣氛滿滿,阿大人就有些懵了。 如往常一般上值,如往常一般下值。才歸心似箭的回了府,卻發現正院已經人走樓空。 只留看家的琥珀跟幾個灑掃婆子。 一問才知舅老爺帶著虎頭少爺來接,福晉母子都往烏雅府挪sao窩去了,說是旬日便回。 旬日? 整整十天! 這對素了幾月,才剛剛沾了些微葷腥被打開新世界大門的阿大人來說簡直殘忍。偏往壽喜堂請安的時候,無良額娘跟不討喜的meimei還笑話他,給他添堵。 一點也不如福晉體貼。 還血脈親人呢,哼! 阿大人皺眉,到底不死心地問:“這個什么挪sao窩的,到底是個什么講頭?有不讓女婿同往的說法么?” 啊這…… 倒是沒有,但是這習俗其實也是娘家對產婦的一種變相保護。 剛出了滿月,產婦身體正虛,短時間內不好同房,但年輕人又往往血氣方剛。挪挪sao窩子,討個吉利,也變相讓小夫妻分房。所以雖沒有明令女婿不得同往,一般也不會跟去討嫌。 而顯然,阿大人不是個一般人。 當晚就叫人簡單給自己收拾了幾身衣服,踏著夕陽的余暉往丈人家陪福晉挪sao窩去了。 聽說他來,虎頭都急了:“關門、快關門,那個粘人精肯定是來接小姑爸爸回去的。說好的十天,一天都沒到黑呢,說什么也不能讓小姑爸爸回去!” 鬧騰到博啟又要揚起愛的大巴掌。 結果還沒等打成,就遭遇了來自阿瑪、額娘跟福晉的死亡凝視。連妹子都滿臉不贊同:“大哥有話好好說,別老跟咱們虎頭動手。小子家最重要的是膽氣,唯唯諾諾能有什么出息?你可別把好好的孩子給打木了。” 就是就是。 虎頭小雞啄米式點頭,對此表示嚴重贊同。 看在博啟的眼中就很有點小人得志的樣子了,愛的大巴掌越發癢癢。 等回他們院子的! 早已經把他這套路摸得熟熟的虎頭開動腦筋,琢磨起住進怡然居跟小姑爸爸作伴的可能性。 不想還沒琢磨出一二三來,驚喜就從天而降。 “真的?讓我跟小姑爸爸住?”虎頭瞪圓了一雙杏子眼,滿滿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小鼻子。 嗯。 塞和里氏點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客院簡陋,有些過于委屈貴為一等公的女婿。可直接讓他住進怡然居又怕兩個小年輕恩愛情濃的,一個把持不住…… 讓大孫兒也住過去,他們便有心也得有所顧忌了。 一眼看穿岳母用意的阿大人臉上爆紅,超想來個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您可別誤會了! 福晉身體還虛著,他再不舍得這個時候鬧她。只是從大婚后,兩人便時時處處在一起,再沒分開過。他實在不愿獨留府中,被思念與寂寞環繞罷了。 于是,阿大人寧可多繞些路,多被大舅子戲謔的目光瞧幾眼。也不辭勞苦,足足陪自家福晉在娘家住了十天。 一度成為旁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讓他在年少有為、簡在帝心的光環之外,又加了個寵妻如命的名頭。 但介于上次昏頭,參他寵妻無度的老哥被當場痛懟,反問不寵妻難道還學你寵妾滅妻? 然后從對方俸祿幾何,有無祖產,憑什么支撐起如此大開銷掰扯。并問他到底是厚著臉皮靠妻子嫁妝供妾室揮霍,還是為了養妾貪贓枉法,甚至往國庫里借銀子,花皇上的銀子養妾? 要不要臉,要不要官,要不要命的三大難題同時擺在面前,生逼得那官員暈在了金鑾殿上。 但阿大人卻沒有就此放過他。 隨即收集了那貨納妾數量,每次辦小喜事兒規格如何。在京城各大首飾鋪子、布莊、脂粉鋪子的耗銀大概數量。再加上他以家中困頓為由,往國庫借的萬兩雪花銀。 直接讓皇上雷霆震怒,核實過真實性后,當即摘了那人頂戴。 能保住一條命,都是看他父輩從龍入關,也算有些功績。他本人雖內帷不修,借國庫銀子養妾,但卻沒有什么貪贓枉法之舉的面子上。 可饒是如此,也讓皇上心生警惕。 不但嚴肅了臣子們往國庫借銀的標準,約定了還款年限。還學會了用阿大人的推論方式,初步推斷官員是否有貪贓枉法或者私德有虧。 一查一個準后,皇上愛上了這個游戲。 底下的臣子們人人自危,立即學會了低調。沒有納妾的如非必要不納了,已經納了的琢磨著將未生養的放出去。 心里再怎么恨得牙根癢癢,面上也得對阿大人露出佩服甚至想要學習的表情來。而只要不舞到他面前,阿大人從不計較他們背后翻了多少白眼,放得怎生酸屁。 有那個時間,他還不如多陪陪福晉跟胖兒子呢。 小家伙吃得多,長得也快。 才不到三個月,竟比舅哥半歲的虎子還要壓手些。小力氣也在逐步增長中,前兒奮力一腳,竟把那紅木嬰兒床給踹出了個淺淺的坑。連驚呆疼的,正經哭了好一陣,這兩日都有些蔫蔫的。 阿靈阿不放心,下了值就忙不迭往家飛奔。才到院門口,就聽到兒子那聲振屋瓦般的哭聲了。 上前一看,好么! 什么撥浪鼓、小布老虎、銅鈴鐺之類的小玩意擺了一地。丫鬟仆婢滿屋,學口技的、翻跟頭的,不遺余力吸引小家伙注意力。結果人家硬是誰的面子都不賣,只閉著眼睛在瑪嬤懷里專心哭。 把額娘急得邊掉淚邊抱著他在地上來回走動:“瑪嬤的好乖孫聽話咱不哭啊,把嗓子哭啞了可咋好?” 阿靈阿怕自己剛進門一路風塵的對孩子不好,先轉入內室換了身衣服才又出來。從額娘手上接過啼哭不止的小家伙:“來,乖兒子讓阿瑪瞧瞧,這怎么還哭上了呢?是不是想額娘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小家伙立即停 住了哭聲,張開黑黝黝的大眼睛四處打望。 確定只有阿瑪沒有額娘后,小嘴兒才一扁憋屈憋屈又要哭。阿靈阿急忙抱著他微微顛了顛:“乖兒子莫哭,額娘等會子就回來了。” 巴雅拉氏疲憊地捏了捏自己酸疼的胳膊,沒好氣地道:“豆丁點大的小東西,你說這些他能聽懂?” 可她話音剛落,小家伙還真舒展了眉頭,小嘴兒還輕勾了勾。 變化大的,讓巴雅拉氏狠狠揉了兩把眼睛,懷疑自己是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