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35節
連番鏖戰,接著又是去跑馬,又是烤羊的。 還得打起精神來應對皇上與群臣…… 這一天下來累的,竟是直到他把人撈出來,擦干凈又換了身寢衣都沒醒。就這,福晉還只安慰他,未見絲毫抱怨。 得妻如此,他又怎能不珍之重之? 阿靈阿貪婪地瞧著淑寧的睡顏,心里如是想著。輕輕一吻印在她頰邊,不見絲毫情欲,只有無盡的虔誠與珍重。 一夜酣眠,再醒日上已經不止三竿。 淑寧有些埋怨地瞧著珍珠:“不是說了今兒一堆事,務必要早早叫醒我?” 珍珠無奈攤手:“這可怨不得奴婢。公爺臨行可反復交代了,說您昨兒又是騎馬又是烤羊,累得沐浴時都睡著了。今兒不論什么天塌下來的大事兒,都不許擾您安眠呢。” 姑爺疼自家姑娘,珍珠也疼啊。于是欣然從命,由著自家姑娘睡到自然醒。 “不過福晉放心,廚下早起預備了開花饅頭、羊rou湯并幾樣點心小食。公爺用完了走的,四阿哥那邊凌云也送過去了。您前頭訂的,科爾沁那邊的特產也都好好裝了箱,保證不出絲毫紕漏。” 珍珠微笑,有條不紊地答著。 淑寧這才滿意點頭:“好丫頭,有你在,我果然輕巧不少。可惜啊,這么好的丫頭,就要離本福晉而去,花落費嬤嬤那小兒子家了。” 剛剛還侃侃而談的大丫鬟頓時漲紅了臉:“姑娘,您……” 淑寧托腮,笑得可促狹:“我怎么?這男婚女嫁,不是人倫常事么!好珍珠,別害羞。前頭你家主子我突然進宮侍奉德妃娘娘月子,回來后沒幾日又成婚。緊趕慢趕間,竟把你的婚事給延誤了去。” “這回從圍場回去,我可得好好給你張羅張羅。備些個嫁妝,再擇個好日子,不能讓你白跟我身邊苦這么些年。” 珍珠笑:“姑娘可別這么說。若說您是京城庶女中的頭一份,那奴婢就是全京城丫鬟都想成為的那個。” 誒? 淑寧詫異,顯然沒想到自家丫鬟能夸張到這個程度。 珍珠卻只扳著手指頭細數那些淑寧看來普通,實際上卻是很多丫鬟夢里都求不到的好。比如不苛責,不拿丫鬟出氣。不藏私,身邊每個丫鬟都有一技之長。 最難得的是,會尊重丫鬟意見。 不自以為為她們好的,隨意將她們放良、轉贈,或者指給任何人。而是問過她們自己意愿,盡可能在有限條件下許她們一個美滿。 淑寧笑到直不起腰來:“哎喲,萬沒想到啊,在咱們珍珠眼里,本福晉還是這么個千金難買的好主子吶!有眼光,就沖你這幾句話,回頭我也得把你的婚事辦得漂漂亮亮,可不能白被這么夸了。” 見水晶面露羨慕,她還特意提了句。但凡她與琥珀也能忠心無二,待來日,自己定然也如對珍珠翡翠一樣,好生給她們尋個好人家。 讓她們安安生生嫁過去當正頭娘子。 被點名的水晶一愣,繼而忙不迭跪倒:“多謝福晉抬愛,但……但奴婢無心婚嫁,只愿在福晉身邊伺候終老。” 淑寧錯愕,顯然沒想到她年紀輕輕,竟似有自梳之意。 剛要勸兩句,就聽固倫淑慧長公主身邊的嬤嬤求見。 長生天,那位可是太皇太后親女,連今上都得尊一聲五姑爸爸的存在。雖不知她為何事遣人上門,但淑寧也不敢怠慢,趕緊讓人上點心茶果,自己也離席相迎。 作為固倫淑慧長公主最為信重的嬤嬤,索氏不見半點驕矜,態度特別恭敬地獻上請柬。 什么? 今日行獵,公主的幾位愛孫合力,為她獵了頭熊。聞聽她廚藝過人,連皇上、太皇太后跟皇太后都贊不絕口。所以特有此邀,欲請她品嘗下熊掌的各種吃法。若她不嫌棄的話,還可贈幾十斤熊rou? 公主都主動相邀了,還有淑寧拒絕的余地么? 沒有啊。 橫豎都要去,淑寧選擇歡天喜地接過請柬:“固所愿,不敢請耳。只恐擾了公主清凈,如今公主相邀,臣婦自是喜不自勝。不怕嬤嬤笑話,臣婦一切平平,只廚藝尚可,所以擬自制些個小食作為拜禮,不知公主可有甚忌諱?” 索氏含笑點頭,言說皇上寬仁、巴林郡王孝順,公主所用皆不缺。只未聽說過辣椒,不知那是何等美味。 淑寧聞弦歌而知雅意,隨后便準備了跳水兔、冷吃兔、燈影牛rou、香辣牛rou干。 次日往淑慧長公主處拜見的時候帶了去,公主也不藏私,當即與眾人共享。辣椒的美味再度被傳揚,淑寧也因此頗受贊譽。并在這后頭陸陸續續的,接到了許多蒙古王妃、福晉們的邀約。 被隨扈而來的宮妃們頻繁接見,連那些個老誥命們的態度都發生了徹頭徹尾的改變。 短短幾日,淑寧就從最閑那個變成了最忙的。 連著兩次抽出時間來陪福晉,卻因福晉另外有約而不得成行后,阿大人嘆氣:“原本福晉整日待在帳篷里鮮少出門,為夫還擔心你寂寞。現在福晉忙起來,倒是為夫寂寞得很了。” 淑寧嫣然一笑:“我這也算是憑廚藝打開了上流貴婦圈兒了吧?日后也能學著進行點夫人外交,略微幫襯夫君……” 誰能想到呢! 同一個她,幾日前還被人前尊重,人后隱隱排斥著。固倫淑慧大長公主的宴會上走了一圈兒后,圍場上幾乎所有王妃、公主、命婦的都向她伸出了橄欖枝。 美食的力量當真無比強大啊。 在她的萬千感嘆間,阿靈阿把人緊緊摟住:“好寧寧,你只管做你喜歡的事兒就好。再不用為了為夫而屈膝折節,委屈自己討好任何一個。” 怕她一心幫自己,而無視了這話,阿靈阿還認真而又細致地講解了自己的職務與職能。 然后才語重心長地道:“為夫謝過愛妻心意,但是啊,咱這做天子近臣的,太跟同僚甚至蒙古王公、皇子阿哥們打成一片了,反而是禍非福……” 淑寧:…… 真真千思萬想也想不明白,這么機靈通透的人,怎么夢里卻跟傻了似的,一腳踩進奪嫡那個大深坑呢?踩就踩,還不站自家皇子里頭第二貴的十阿哥親外甥,當過孝懿皇后養子的內外甥,只一心給八阿哥搖旗吶喊。 那么愛面子勝過一切的今上,若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能讓個辛者庫出身宮妃所誕下的皇子居于大寶? 想想也不能夠嘛。 淑寧嘆息,認真應下這事兒。并暗自決定多琢磨些個補腦、健腦的湯水小食之屬。千萬不能讓她好好的夫君再如夢里一般,年紀輕輕就昏了頭。 于是,從這日起,阿大人跟四阿哥就雙雙倒了霉。 何也? 時人皆有以形補形的概念,淑寧自然也不例外。所以,紅燒豬腦、蛋煎豬腦、豬腦天麻湯、豬腦燴豆腐,剁椒魚頭、麻辣兔rou等各種動物頭部、腦子就相繼出現在阿大人與四阿哥的餐桌上。 種類之多,次數之頻。讓常宣四兒子陪膳的康熙都有些望而卻步,大阿哥與三阿哥也停了欲蹭飯的小心思。 只兩位當事人不敢言語。 一個受不了自家福晉那‘人家一番好意,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敢嫌棄’的眼神。一個么,則瞧著自己又高了一截,胖了一圈的小身板深深嘆氣,含淚又吃下兩大碗。 回頭圣駕回鑾,必定讓皇額娘看到越發健壯堅強的自己。 如此,她才會放心,某人才會得到重謝。日后的騎射課上,皇阿瑪也不會再瞧著他皺眉。 見他們兩個這般捧場,淑寧自然更加樂此不疲。直到八月里,圣駕都要回鑾時候。正在往撥霞供里下豬腦的她嘔地一聲,急急奔向內室,在恭桶邊上吐了個天昏地暗。 可把阿靈阿給緊張的喲,又是給拍背、幫著擦嘴地好一通忙活。等再回到廳堂的時候,四阿哥身邊的蘇培盛都已經請來了太醫。 阿靈阿連忙道謝,胤禛只道無妨:“自隨扈以來,就一直是姨母照顧胤禛。如今姨母身子不爽利,胤禛當然要略盡綿薄。張太醫,勞你本阿哥姨母診個脈,看她到底怎么了,怎好好的還吐上了?” 雖然最近餐桌上各種腦交替出現,頻率是高了點。 但種類不同,做法不同,再不至于如此啊! 淑寧白著臉,有些虛弱地擺手:“四阿哥不必擔憂,臣婦剛剛給自己把過脈,無甚大礙。可能就是味道太沖了,一時沒遭住罷了。” 胤禛也不與她辯解,只說太醫來都來了,好歹把個脈。阿靈阿在邊上也一直勸,淑寧無奈,只能將腕子放在脈枕上。 少頃,便聽著那太醫跟她說恭喜。 啊這…… 不能吧! 淑寧雙目圓睜,特別難以置信地瞧著那老太醫:“會不會有所謬誤?本福晉剛剛也給自己把了個脈,一切正常,健康得緊。” 被懷疑專業水平的老太醫怒,一頓專業輸出。 各家醫學典籍背了足有一炷香,然后才微啞著嗓子道:“老臣祖上世代行醫,會說話就開始背湯頭歌。在此道yin浸多年,再不會連個喜脈都拿不出來的。一等公福晉雖時日尚淺,不足一月,但確實喜脈無疑。至于您……大概是醫者不自醫吧。” 老太醫足夠婉轉,但淑寧感覺學藝不精四個字兒已經被刻在了她腦門上。 就,挺沒臉的。 更沒臉的是,她家高大偉岸的夫君愣,接連問了三遍。確定她不是腸胃不適,而是肚子里踹了小崽崽后,整張俊臉都剎時黑了下來。狠狠給了他自己一巴掌,罵了句混賬東西,怎么就不憋著點兒? 一言讓滿室靜默。 而始作俑者已經拿好紙筆,纏上太醫,化身十萬個為什么。句句都著落在要如何保胎,怎么照顧孕婦跟她腹中胎兒上。 重點就是如何在懷孕頭三個月比較辛苦的時候,讓他福晉順順利利、平平安安地回到京城。 他身邊,胤禛也是同款焦慮,頻頻以自己的角度提出問題。 重點在母子或者母女均安上。 剛剛還在掉書袋的太醫慘了,迅速被榨干了所有孕產相關的知識儲備。說到口干舌燥,臨出帳篷的時候身子都有些微微打晃。 不過是懷個孕罷了,至于這樣? 但顯然,阿靈阿跟四阿哥都覺得至于。不但那惹禍的撥霞供不給吃了,一應可能會引起孕婦不適的食物也都被撤掉。到最后,淑寧面前就只剩了碗白粥,兩個水煮蛋。 而那爺倆正頭碰頭,研究剛剛抄好的,老太醫口述熱騰騰的孕產期知識大全。 直接將廚房列為高危地,生產前都不許她再涉足。傷眼睛的針線活兒也被叫停,稍后的塞宴四事更只許遠觀絕不能近看。謹防人 多吵著、鬧著、嚇著她,甚至發生點擁擠、踩踏之類的突發事件…… 第38章 警告 淑寧瞳孔震驚:“不至于的吧?我只是懷個孕,又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用不著……唔……” 話不等說完,嘴就被捂住。 慣來寵妻,輕易不肯對福晉說句重話的阿大人難得板了臉:“乖乖,可不敢亂說啊!太醫說了,前三個月最是危險,一定一定小心在意。目不視惡色,耳不聽yin聲,口不出敖言……” 武將都開始咬文嚼字了? 淑寧瞠目,心頭陡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還沒等著開口說點什么呢,大外甥又小大人似的皺起了眉:“童言無忌,大風吹去。姨母快,快呸兩口!” 啊??? 淑寧瞳孔震驚,猛地抬頭看過去:他他他,竟沒有半點說笑的意思? 認真而又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