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12節(jié)
連皇上都打趣他,問他到底收了多少好繡品了! 事實上連個絡(luò)子都沒撈著的阿大人:…… 將想要二字寫在臉上。 淑寧詫異,真·沒想到,阿大人居然是這樣的阿大人。 不過圣旨已下,再無轉(zhuǎn)圜余地。 她當然也盼著兩人如夢中那般琴瑟和鳴,一輩子相依相守啦。是以含笑點頭:“些許微末技藝,不過是沾了新巧二字的光罷了。倒是最近新繡那個海東青圖樣的荷包與阿大人官服頗為相配,也不知您是否嫌棄。” “夢寐以求,怎會嫌棄?” 淑寧話音未落,阿靈阿就紅著臉接了這么一句。直讓她也跟著俏臉緋紅,轉(zhuǎn)身回屋取東西的腳步都踉蹌了下。 良久,才又拿了那鴉青色繡著展翅蒼鷹的緞面荷包回來。 “喲,這可真好看!瞧這纖毫畢現(xiàn)、活靈活現(xiàn)的,帶著那么股子的凌厲肅殺。尤其這鷹眼、鷹爪,嘖嘖,跟真的一樣。便某不懂繡品,也知道二姑娘這技藝是個登峰造極的。這么好的荷包給咱個大老粗用,真真是糟蹋了。” 當然,話雖這么說。 實際上,某人接過荷包后,就解下了自己腰間系的那個,胡亂揣進兜里,再把淑寧繡的這個珍而重之地系了上去:“今日匆忙,未給二姑娘準備回禮。明兒我休沐,正好往街上走走,二姑娘可有特別喜歡的?” “區(qū)區(qū)小事,阿大人不必如此。” “要的要的。”阿靈阿紅著臉,目光專注地看著她:“不瞞二姑娘,我至今未娶,除了家母望子成龍外,也有我自己寧缺毋濫故。前幾日,額娘唯恐我懵懂,到大婚時鬧出笑話來。欲給安排兩個人事丫鬟,都被我給拒了。” “你我雖是圣旨賜婚,但依著我性子,若非對你有意。便當日在御前,我也敢效法冠軍侯的。” 確定抬旗,得經(jīng)歷大挑后,淑寧曾狠讀了幾年書。 便算不上什么博古通今的大才女,些個耳熟能詳?shù)牡涔室捕际橇私獾摹.斎恢喇斈旯谲姾罨羧ゲ椴划敐h武帝女婿所說那千古之句: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是以聞言不由怔愣:“小女子何德何能,值得阿大人……” 噓! 阿靈阿以手抵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妄自菲薄的話,二姑娘就不用再說了。不如想想該如何稱呼在下?” 朝野都叫他阿大人,她也叫,全無半點特別與親近之意。 淑寧:!!! 這個問題,她其實也想過。可滿人入關(guān)后隨漢俗,稱名不舉姓。只以名字的第一個字加上大人或者官職之類,而他這個名字呢,就比較特別。 阿郎很隨意,阿哥更不妥。淑寧想了又想,也沒琢磨出個親近又合規(guī)矩,還不會被輕易調(diào)侃的。只是無奈攤手:“小女子實在愚鈍,不如阿大人給點提示?” 阿靈阿臉上再度出現(xiàn)可疑的紅色,連聲音都有些發(fā)緊:“咳咳,某,在下,我行七!” 雖沒吃過豬rou,但見過不少豬跑的淑寧心中壞笑,立即輕快點頭:“好的七爺,啊不對。在紫禁城里,好像只皇家才不加名姓兒,只以行序加爺字以示尊敬呢。犯忌諱的事兒,可不敢亂來。要不,我還是喚你七兒吧?” 開口小一輩兒的阿靈阿:…… 頓時什么旖旎心思都沒了,全程都在勸她還是叫回阿大人吧,阿大人挺好的。 過了六月六,他是阿大人,淑寧就是阿夫人。等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他且有的是招數(shù)讓夫人改口,嬌嬌地喊他七郎、七哥哥呢! 第15章 贈衣 淑寧哪兒知道這家伙瞧著拘謹,連多看她一眼都臉紅,實則心中卻有這等要不得的想法呢? 得了他的準話兒后,她就再無甚顧忌了。 回去就翻騰著,從中選出不少適合嫡姐跟小外甥女的料子。連養(yǎng)在太后宮中的皇九女都沒落下,只踟躇著,要不要也往承乾宮送些個。雖只幾日相處,但到底姨甥一回,相處也算融洽。 且在抱大腿之外,她對胤禛總有那么點子同病相憐的意思。 只如今皇貴妃目的達到,已經(jīng)沒興趣再跟她親如姐妹了。她這貿(mào)貿(mào)然湊上去,就怕不討喜不說,還連累了大外甥。 千般思量,萬般糾結(jié)間,她這臉上不免就帶了些出來。 德妃多精乖呢? 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她為何為難。 當下便拍了拍她的手:“你有這份心思,為姐跟孩子們就已經(jīng)萬千欣慰了。這東西,你可千萬收起來。貴妃娘娘明言給你添妝呢,你撿好的都分了算怎么回事?” 淑寧咬了咬唇,理不直氣卻壯:“那既然給了我,就是我的東西,還不能由我分配?投之桃李,報之瓊瑤。阿瑪、嫡額娘兄姐都對我好,我當然也對你們更好!” 所以言下之意,你這不但要在宮中散,回府還要再散一波? 德妃扶額,meimei太固執(zhí)了也不好。 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沒改了她那‘有了這么大筆進項,必須要跟家人一道分享’的堅持。 最后,還是德妃讓步,許她取兩匹貢緞來,全家每人裁一件衣裳。再讓永和宮里管針線的宮女幫忙,制成衣衫。 至于胤禛那里? 嘿嘿。 德妃壞笑,難得促狹地勾了勾唇:“咱們那位皇貴妃娘娘啊,心思最是婉轉(zhuǎn),也最愛端正室那溫婉大方的款兒。你直接給胤禛送東西,可能他撈不著用。但等她挑剔你,你再‘知錯就改’。她卻是再怎么憋屈,也得含笑接著,替兒子好生謝你的。” 還啊,必然會讓胤禛吃用上。 畢竟她親口討的呀! 以前貴妃態(tài)度未明,鈕祜祿府那邊也不知道對meimei有幾多嫌棄。meimei人又在宮中,很多事情上,德妃自然不敢拿大。 可如今,meimei被貴妃視為恩人。鈕祜祿福晉巴巴幾度上門,把婚期定在了六月初六。阿靈阿又整日將淑寧贈的荷包掛在身上,誰問都溫柔淺笑,說是未婚妻的一番心意再不敢輕忽。 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往慈寧宮、寧壽宮、乾清宮送膳之故。自家妹子也算是在那三位眼里掛上號的人兒了。莫說承乾宮那位是副后,便是正的,對自家妹子這么個準一品誥命也得客氣著些! 因此上,德妃也敢囂張些,讓妹子略試探一二。若借此機會姨甥和睦了,日后她們母子之間也有個人幫著轉(zhuǎn)圜。 淑寧淺笑:“不瞞jiejie,淑寧心里也隱隱約約的,有這么點兒想頭。只礙著那位身份,又恐給您添亂,所以未敢造次。如今有您這句,meimei這就下去忙活著。趕著皇十二女滿月前,怎么著也把這事兒辦好了。” 月子里煎熬又無趣,德妃也想聽聽某人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憋屈樣兒呢。 聞言自是笑著擺手,讓她盡管去。 別人的倒也罷了,四阿哥那兒一定要細致妥帖,挑不出一絲絲兒的錯來。 嗯嗯。 淑寧笑著應(yīng)承,回到自己暫住那屋就開始忙活。旁人的都是她裁好了,讓永和宮管針線的宮女幫著做了。獨四阿哥的,是她親自動手。從選料、剪裁再到刺繡、縫制,半點不假手于人。 還常服、里衣、寢衣、絡(luò)子、荷包、鞋。從上到下,由內(nèi)而外地準備了個全。 見她這么起早貪黑的忙,德妃連少吃多餐的月子飯習(xí)慣都給改了。一天從六頓降到了三頓,菜色上也盡量簡單。問就是小皇女馬上就要滿月了。她出了月子沒多久就要侍寢了,可不能攢一身肥rou惹皇上厭棄。 “怎么會?”淑寧細瞧了瞧德妃被她湯湯水水,悉心滋補出來的好氣色。花樣贊美如無盡江水般滾滾而來:“jiejie腰若約束,唇若涂丹的,一顰一笑間都是無盡風情。把皇上迷直了眼還差不多,哪會厭棄?” “你若不信,meimei就打開門讓你身邊的嬤嬤、宮女、小太監(jiān)們說。大家伙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總不會騙你。” 德妃笑著虛點了點她:“你這猴兒丫頭喲!光知道哄為姐歡喜,竟還敢妄議皇上啊?” 淑寧忙擺手,言自己不過實話實說。 jiejie風采連她同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心折,更何況萬歲? 她這小嘴兒抹了蜜似的甜,偏還語氣真摯,笑容誠懇。幾句話就逗得德妃合不攏嘴,喊心腹宮女快快看賞,給二姑娘多拿幾個金錁子。 淑寧佯怒跺腳:“meimei真心實意夸贊jiejie,jiejie卻只當我是在逗趣啊!這午膳是沒心思做了,我回去哭會子。” 德妃捧腹:“別別別,好meimei可別。這眼看著小十二就要滿月,你也快出宮了。jiejie不知道多舍不得,你可別使小性兒不理為姐。” 起初,德妃還眉眼含笑。 可想想再有幾日淑寧便要出宮,然后大婚、為人妻、為人媳。漸漸被諸般忙碌制約住,再難像如今這般往宮中陪伴她。德妃就小臉一僵,再也笑不出來了。 “要不,我跟阿靈阿說說把婚期再往后延些,我多陪jiejie幾日?” “渾說什么呢?”德妃板臉:“親家母瞧了又瞧的好日子,還請欽天監(jiān)正掌的眼。最是上上大吉,哪有隨意更改的道理?” “可你……” 淑寧咬唇,萬千擔憂地看著她。 德妃滿心熨帖,釋然而笑:“我什么啊?我這宮中仆婢如云的,伺候得妥帖著呢。乖啊,做人要知足,能得你這一個來月的照顧,于jiejie來說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了。你這丫頭爭氣,過門便是一品誥命。阿靈阿又是天子近臣,整日里隨侍在皇上身邊。日后秋狝、南巡、往暢春園的,隨扈的機會多著,咱們姐妹也自有相聚之時。” 如是這般地勸慰了好一陣,淑寧才悶悶點頭:“那我爭氣些,姐你也多努力。爭取秋狝、南巡、暢春園的,都有機會跟著,隨時能敘話。” 德妃瞧了瞧小床上好夢正酣的小閨女,心說這兩年怕是難咯! 但這不妨礙她為了哄妹子展顏而果斷點頭。 怕分別,分別已在眼前。 一月光陰轉(zhuǎn)眼過,很快到了皇十二女滿月前夕。淑寧收拾停當往承乾宮求見,正聽四阿哥背書的皇貴妃詫異,但還是允見。 已經(jīng)十余日未見,只日常被十弟炫耀奶糖、點心、好七舅母的胤禛眉心一顫。意識到心頭那抹分明的期待與微微著惱后,小家伙薄唇都不由抿了抿。 “奴婢烏雅氏見過皇貴妃娘娘,皇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皇貴妃笑著上前把人扶起來:“多說了多少次,好妹子還這般客氣。” “奴婢知娘娘寬仁,但禮不可廢嘛。” “好好好,你嘴巧,本宮說不過你。卻不知今兒是哪陣香風,把你給吹過來了啊?” 提起這個,淑寧便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不瞞娘娘,奴婢確有所求。您也知道的,貴妃娘娘慈愛賞下了不少好物。奴婢慣來被家姐寵愛,無時無刻不想著回報一二。正好借花獻佛,為她跟孩子們都裁了件衣裳。” “皇九女養(yǎng)在太后宮中,奴婢不敢貿(mào)然過去打擾。所以斗膽,勞煩皇貴妃娘娘。” 皇貴妃了然點頭,表示自己也有幾日未給太后請安了,正好同往。 淑寧自然謝了又謝。 皇貴妃莞爾:“本宮拿你當自家妹子一般,再不用這么客氣。只是你光想著皇九女、皇十二女,竟獨獨落下了咱們禛兒么?你那jiejie也是,慣會惦著皇九女,倒忽略了咱們禛兒。” 淑寧眼角余光間,果然看著大外甥小臉兒更冷,眉心皺得更緊了。 心說這皇貴妃學(xué)廚不怎么樣,勾芡的功夫倒好。 可惜自己位卑言輕,不好直白地懟回去。只誠惶誠恐地擺手:“怎,怎么會?娘娘誤會了,奴婢有,有準備的。只是奴婢聽說您在照顧孩子方面特別精細。等閑之物斷近不得四阿哥身,奴婢又是個手拙的,是以未敢獻丑。” “既然您不嫌,那奴婢這就取了來!” 說完,她都不等皇貴妃有所反應(yīng),就趕緊回了永和宮。把早就打包好的衣物跟手抄的那些個菜鋪子都帶上,氣喘吁吁又回到了承乾宮。 將好大一包袱親手交到胤禛手上:“外袍、里衣、寢衣、鞋。還有絡(luò)子、荷包,全都是奴婢一針一線,半點未假手于人。四阿哥瞧瞧可還滿意?若不嫌棄的話,奴婢日后常做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