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卻不想話音剛落,周青先便接話了:“要煎的,重油重鹽,小狗碰不得的。” 林北生感到非常奇怪,回頭又覷了一眼周青先,對方卻面色如常,且大搖大擺地走到了林北生身后。 “蝦殼不要。”他抱臂做起了監(jiān)工,見對方又從冰箱里拿出了胡蘿卜花菜和一小碟豌豆后眉毛皺了皺,嫌棄道,“這些也不要。” 林北生沒搭理他,動作很快地切好丟水里去煮了,帶上手套一個一個幫他把殼剝好。 周青先抿著唇看他,視線從他的手上又挪回林北生側(cè)臉,認真問道:“你說下次要吃就提前發(fā)消息,是真的嗎。” 林北生眼珠子轉(zhuǎn)去與他對上視線,他察覺到對方最近看他時和以前不太一樣,眼里總是很安靜,像有一片未被踐踏的雪。 林北生收回視線,干巴巴地回了個嗯。 周青先就說:“那我以后也要。” 林北生說哦,煎完蝦收拾收拾便走了。 他到最后也不知道這疊小蝦被周青先吃了還是落進了小狗肚子,也不知道那些他不愛吃的蔬菜到底有沒有吃完。 他也不知道周青先最后說的“下次”到底是約定還是無心之言,畢竟從這晚之后,對方有近小半月沒聯(lián)系他。 并且他再聽到有關(guān)周青先的事情,是他快要結(jié)婚的消息。 第30章 不關(guān)心 林北生在連著兩天沒收到周青先消息時心下還有些奇怪,琢磨著和他發(fā)個消息問他最近在不在槐安灣,石沉大海之后又擔心他獨自出遠門把小狗丟在家里,便上十八號別墅去看了一眼。 屋里空空蕩蕩,窗關(guān)得死緊,一人一狗都不見蹤影。 林北生便沒接著問了,循規(guī)蹈矩過了幾天自己日子,直到耿旭一個電話打過來,說他在上班的地方見到了周青先。 耿旭沒啥文憑,初中畢業(yè)之后哪里錢多就去哪里扎堆,最近在一個紅燈區(qū)賣酒也附帶套間提供特殊服務(wù)的夜店做服務(wù)員。 林北生聽他這么說時眼皮跳了跳,仔細一想?yún)s也不奇怪,周青先是愛去這些混亂嘈雜的地方的,再者,對方去哪里也由不著他管。 他打了聲哦,感覺有些干巴巴的,便又放松語氣說了一句:“這不關(guān)我什么事啊。” “不是,情況好像有點復(fù)雜。”耿旭那邊很吵,他沒察覺到林北生語氣有什么不對,只支支吾吾憋出一句,“你最好自己來看看。” “你真得過來瞧瞧。”他掃了一眼周青先的方向,更正了說法,“我感覺不太妙。” 林北生掛掉電話,思忖片刻,最終還是選擇跨上摩托車。 他嘴上說著不在意,實際上油門擰到了最大檔,一路風馳電掣約半小時后來到了耿旭上班的夜店,跨下車座后氣也沒喘,直奔耿旭去。 對方也一直在等他,見他來之后便使著眼色,帶他走向角落的卡座。 燈光昏暗,聲音嘈雜,空氣里都是混亂的氣味。 周青先與四位男性坐在角落,衣冠不整,面色潮紅。 他其實在其中還比較保守的那位,其他人已經(jīng)衣衫大開,他只解開了第一顆紐扣,且面色不快,眼尾都是銳利冰冷的厭惡。 在他身側(cè)的高大男性卻好像察覺不到一般,攬住他不讓他跑,語氣輕佻:“周總也不是omega,脖子上帶個環(huán)干什么,難不成怕我咬你?” 他說著便想要往周青先頸上摸,周青先毫不留情地拍掉他的手,平時那種彎來繞去的客套話也不說了,只直白地嫌棄:“紀總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嗎。” “對啊,我管不住,你要幫我綁起來嗎。”紀沉貼在周青先耳側(cè)說話,潤熱的氣息一團一團落在耳垂,“你那天小嘴叭叭得這么厲害,不是挺能的嗎。” “我會報警把你抓起來。”周青先不快地推開他的頭,“別碰我。” “你還怪可愛的。”被抵住腦袋紀沉低低地笑了一聲,欲握住他的手,“你不熱嗎,扣子解開吧,這么矜持做什么。” 周青先忍無可忍地抽出手,抬手時手腕卻被另一個人握住,與此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他說別碰他,你是聽不懂嗎?” 周青先面色唰地蒼白了,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去。 林北生站在卡座后方,臉上沒太多表情,視線平靜地與紀沉撞在一起。 “你誰啊。”紀沉罵了句臟話,“老子干嘛關(guān)你什么屁事。” 周青先沉下臉來,對紀沉投以蔑視的目光:“嘴放干凈點。” 紀沉沒想到他會這么說,視線在周青先和林北生之間徘徊,忽地回過味來,嘲諷地笑了:“我說是誰呢,這不會就是你那位藏著掖著的炮友吧。” “你把他叫來的?”他伸手去捻周青先頸間的發(fā)絲,“是想讓我吃醋?” 他過剩的自我意識完全將這看做周青先在欲拒還迎,手逐漸上移想去摸他的臉:“你這些小把戲都還挺可愛的……” 啪的一聲,林北生不留情面地將他的手拍掉了。 他面無表情,只是對著紀沉又重復(fù)了一遍:“他說,別碰他。” 林北生不笑起來時顯得很兇,大多數(shù)人對他的第一印象都是不太好惹,但作為天之驕子的紀沉并無畏懼他的身材相貌,只是將其作為對自己的挑釁。 他松開周青先,翹著腿靠上卡座,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哼笑:“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是來接周總回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