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很慢很長地呼吸,靠在座椅上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背過身去,跟林北生講:“……想睡覺了,你回去吧。” 仿佛他剛才多么著急、長途跋涉地跑來,就只是為了打上一炮。 林北生頷首,打開車門后卻沒急著走,低頭停了一會兒。 他身上還穿著西裝,只不過褲子已經踢到角落,周青先瞧來實在凌亂,了無生氣地側躺在后座,原本打理好的頭發散在頸側,連那點藍色的小尖都要被湮滅了。 林北生瞧著這樣的周青先有一會兒,然后伸手去拉住將他拖出了車里。 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周青先的手腕很快被拽紅了,他吃痛地擰起眉,問:“干什么?” 林北生也不回答,輕而易舉地將周青先扛到肩上。 突如其來的翻天倒地讓周青先心下更慌,他掙扎了兩下,聲音下意識地提高:“林北生!” 對方不吭聲,任由周青先瞎叫無果后在他的后頸泄憤地咬下一口,直接在周青先的衣兜里翻到了鑰匙,然后打開門直直帶他走進臥室。 之前的床單已經換了一張新的,還是帶著消毒水味道的灰色,房間的布局也沒變,還是死氣沉沉的樣子。 床的質量很好,周青先被他粗糙地扔上床時身體還彈了彈,他面色不太好看,但以為林北生這番舉動是還想做,便還是主動地用腿纏住對方的腰。 哪知剛纏上便被對方拍掉了,林北生一言不發,卻相當利落用被子將他裹起來,又把空調打開,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就是真帶周青先上來睡覺的,只不過手段非常粗魯,既沒有對待meimei一樣耐心,也不會對情人一樣寵溺。 周青先愣在床上,花了很長時間理清這個邏輯,聽見玄關大門開合的聲響后,才撅著嘴慢吞吞地縮回了被子里。 在第二天時周青先又約了林北生,剛來便丟給他一個新手機,告訴他注意好手機的電量,收到消息就要回。 林北生接下了,但并不用,拿回家就放在了角落里。 此后幾天便都是這樣,由周青先發號施令通知林北生,林北生來了便做。 林北生不會留宿,周青先從不留他,做完后便離開,好像一切都和五年前一樣。 有一次周青先實在太累,從床上坐起后又倒下去,隨后瞇著眼睛懶洋洋地開口:“沒勁了,你能不能帶我去洗。” 這是他到目前為止對林北生提過最越界的要求,林北生猶豫了一瞬,很配合將他拉了起來。 “不要用扛的。”周青先便仰著頭嘀咕,“你上次肩膀抵得我很不舒服。” 林北生挑眉:“別得寸進尺。” 雖然是這么說,但林北生也確實沒準備再去扛他,手在周青先身上上下比劃之后,最終還是選擇將他抱起來。 他抱得很生疏,虎口卡住周青先的腰,四根指頭安分地留在側方,拘謹得像個第一次抱小貓的小孩兒。 周青先便得逞地笑了,手自然地攬住林北生的肩與他拉近距離,懶散問:“找店的事情商量好了嗎,戚環要不要去我那邊看看?” 林北生被他攬得不自在,三兩步跨進浴室將他丟進浴缸里:“你和她定時間就好。” “我覺得明天就挺好的。”周青先隨口便定了時間。 浴缸里的水逐漸漫過腳踝,他低下頭百無聊賴地攪動兩下,不知是看到哪里,突然說了一句話題跑得很遠的內容:“毛該剃了。” 林北生跟著他的視線一望,手也跟著一抖,熱水器的水被驟地打到最燙,他發現之后又連忙調回來。 周青先瞧見他的動作,抵著腦袋笑得見牙不見眼,又故意壓低聲音問:“你要試一試嗎?” 林北生也對著他笑,笑瞇瞇地從牙縫里擠字:“如果周總對床伴有這種要求的話。” 周青先便抬起眼,視線在他腰間游離:“我看不用了。” 他舔了舔唇,嗓音拖得很曖昧:“你這樣就挺好。” “幫我吧。”他這么命令,撐著浴缸沿站起來,伸長手去在柜子里找工具。 他的腿白且長,渾身干干凈凈,好像一塊白花花的奶油小面包,故意在林北生面前晃蕩。 將工具遞到林北生手里之后,又牽著他觸碰自己的身體。 周青先的體毛稀疏,他原本的就已經將身下處理得很干凈,新長出來的也并不多,只是有些扎手。 林北生生疏且緊張地地探去,他就很淺地笑著,挺著腰乖順地朝他掌心靠。 浴室空氣不太流通,霧氣裊裊貼上玻璃,又鉆進林北生的衣擺。 刀片與皮膚摩挲的聲音很微妙,彼此的呼吸裹著水霧撞上鎖骨,兩人都沒有說話,于是夏季白晝被拉得很長。 林北生能感受得到手里的東西一點一點起了反應,他并不驚訝于周青先的敏感,不輕不重地繞過前端,問他:“還做嗎?” “唔……”周青先被他蹭得發出一聲甜膩的鼻音,他的鼻尖有隱約的水珠,不知是汗還是霧,又將那顆小痣襯得很亮。 他抬眼望林北生,眼里濕濕潤潤,睫毛如碟翅開合,用腿蹭林北生,說做。 于是林北生那件本就半濕的短袖徹底沒了作用,周青先將他拉入浴缸,溫和的水從沿邊漫過,林北生向前探去,咬住了周青先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