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林北生望著她圓圓的腦袋,感到有些苦惱。 林忍冬是早產兒,生得瘦瘦小小,從鄭琪肚子里出來時還要醫(yī)生拍才會哭。 當年還是高中生的林北生小心翼翼地抱著她,感覺她的脖子脆弱得能被輕易折斷。 林北生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對不起。 林忍冬沒回答他,不知道是因為還在生氣,還是因為沒有理解到他為什么要這么說。 晚飯過后林忍冬稍微不那么難過了,林北生這才回周青先消息,卡著點到對方的家里。 這一次他們沒在沙發(fā)做了,周青先就在臥室里等他。 兩人都默契地沒去提下午的事,也沒有過多的交流,從進門到結束,整個過程都是沉默的,唇間起合時唯獨能溢出一些抑制不住的喘息。 于是被褥摩挲與液體黏著的聲響異常明顯,交疊的皮膚燙得嚇人,周青先的指節(jié)都因為情動而顯現出殷紅。 灰色的床單被他攥出深而密的褶皺,又將他的手指襯得白且漂亮。 林北生輕輕地咬住他的手背,作為他安靜接納的獎勵。 這天他們做了兩次,林北生問他還要不要,周青先晃晃頭拒絕,說他要去機場了。 他本來下午就該走的,因為林忍冬一個電話,將航班改成了半夜。 不過鑒于林北生既沒有問他要去哪里,也沒問他什么時候回來,周青先便也不想額外再聊這個事。 他伸長手去,在放套的抽屜里摸出一個煙盒,熟稔地拿出點燃。 還是薄荷味的愛喜,周青先問林北生要不要,被拒絕后便隨手丟在了一旁。 他剛做完時透露著懶洋洋的饜足感,眉和嘴角都放平,面部輪廓便顯得更清晰,帶著點不近人情的冷意。 但他的胸膛是薄紅的,脖子以下都是痕跡,頭發(fā)散落在額前,靠著床板抽煙時又顯得有點頹廢,與白天那副笑面虎的形象有著極致的反差。 林北生以前很愛他這模樣,總是忍不住想再湊近去抱抱他,周青先雖然面上不喜,但也不會推開或者拒絕。 可現在林北生沒有其他想法,都沒有多看他一眼,慢條斯理地穿上自己的褲子。 周青先微側著頭看他,在這支煙抽到一半時,他忽然問:“戚環(huán)在找新的店?” 林北生沒吱聲,周青先便接著道,唇咬住煙嘴吐字并不太清晰:“西邊景區(qū)出入口的商業(yè)古街她有興趣嗎,可以去挑一個她喜歡的鋪子。” 林北生終于回頭,擰眉望著他:“什么意思?” 周青先便瞇起眼睛把煙滅了,伸長手攬住林北生的肩,在他腺體的位置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林北生的頸側肌rou繃緊,卻沒有躲開,任憑周青先濕潤的氣息襲來,在明顯的位置留下痕跡。 “沒別的意思。”他慢吞吞地說,對著腺體位置清晰的牙印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對床伴一向很大方。” 林北生套上衣服,直接拒絕了:“不需要。” “是嗎?”周青先翹翹唇角,“你不需要,戚環(huán)也不需要嗎?” “我會讓助理開車帶她一間一間看過去,可不會讓戚女士在這么熱的天氣里還要騎著電瓶車挨個找合適的店。” 林北生動作一頓,心想戚女士的嗓門確實大,隔這么遠都能讓周青先給聽見了。 他瞥了眼懶散趴在床邊的周青先,很難不去猜忌:“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別想太多。”周青先似乎早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嗤笑一聲,揶揄道,“我對所有床伴都這樣。” “我只是讓我們的關系更合理。”他撐著臉,腰線隱于被子之下,笑得多無所謂,俯在林北生身邊壓低聲音,“也更長久一些。” 林北生欲言又止,凝眉看他許久,最終什么都沒說。 周青先便在他的視線下赤裸著起身,在腰間隨意系了一條浴巾,想到了什么,又抬頭沖他笑:“我會幫你們把這些事都辦好。” 他這么沒頭沒尾、又趾高氣昂地說道:“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小宋。” 他笑容與平日一致,眼睛的幅度,嘴角的位置,都是林北生看過千百回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今晚卻顯得有些猙獰。 林北生沒與他爭論,別過臉去,推開門走掉了。 第19章 真是不知道他拿什么和我比 第二天時林北生和戚環(huán)說了這件事情,對方也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什么意思啊?”戚環(huán)咂摸不對味兒,“就是說,他先是給了我們大別墅,然后頻頻和你meimei接觸,現在又準備給我盤個鋪。” “他圖啥啊?”戚環(huán)想不通,對著林北生喃喃,“這哪是想和你上床啊,這難道不是……” 她望著林北生的表情,又默默地把后半句吞回去,在心里悄悄補充:這難道不是在追你嗎。 戚環(huán)對當年的事情了解得不太多,不知道他們從何起又是怎么結束的,但是看到林北生從句句不離周青先到談其色變,能大概猜到兩人是個不歡而散的結局。 但她現在未免又有些好奇,話到嘴邊換了幾次,折中問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林北生也挺煩這事的,“他說他對床伴就是這樣的。” 周青先習慣以十分淺顯的方式定義人際關系,他善于用金錢衡量每一段感情,表達情感的方式是大把大把地為某人砸錢,這對于以互幫互助作為人情往來基礎規(guī)則的槐安灣住民來說是生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