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知道呼吸是厚重急促的,周青先拖拽著他到玄關,然后跪下。 他很擅長做這種事情,唇被弄得殷紅,仿佛在吃冰淇淋頂端的那顆櫻桃。 他仰頭看去,林北生眸色發暗,一錯不錯地盯著他。 與在屋外不一樣了,他的視線里帶了濃厚的色彩,像一張網,將周青先細密地包裹住。 海嘯早已經來了,不過以更纏綿、更溫和的方式,沒過周青先的腳踝,吞噬周青先的手指。 周青先便難耐地發出一聲喘息,下意識地動腰迎合。 抵上大理石的膝蓋發痛,也生理性想吐,可從剛才開始,周青先的心跳聲便震耳欲聾。 咚咚、咚咚。 吵得大腦發昏,吵得胸膛要炸掉。 但是周青先又清楚無比——他在亢奮、在高興。 他因被林北生那樣注視著,而感到激動、戰栗,難以抑制地興奮。 像一個奇怪的患者,想要得更多,想得到更多。 于是他低下頭去,吞咽更深,手指卻搖搖晃晃地,想要勾住林北生的手。 屋里沒有開燈,客廳拉了厚重的窗簾,玄關昏暗,周青先鼻尖上的那顆小痣也影影綽綽,隨著他的前后搖擺。 周青先短暫地停住,退出來喘息,用微弱的氣音念他的名字。 “林北生、林北生。”他總是找不到合適的談話時機,在這時候談到毫不相關的事情,“我沒對你的meimei做什么。” 明明在這個時候講這種話題毫無情趣可言,但他還是固執地在說:“我也從來沒對你家里人做任何不好的事情。” 空氣是粘稠的,氣氛一瞬間冷卻下來,安靜得能令人窒息。 林北生沒有說話,沉默了很久之后,抓住周青先的頭發,強迫他再次動作起來。 但是他沒有甩開周青先牽住他的那只手,于是周青先便在一片混亂中感到彷徨,分不清楚這到底是獎勵,還是懲罰。 第14章 “我要看著你。” 林北生將周青先抱到沙發上,周青先四肢立即纏上他,渾身燙得快要點著。 林北生壓住他的手,犬齒在對方腺體處摩挲。 周青先不想讓他走,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像一株需要攀援喬木生長的藤蔓,稀里糊涂地回答:“……不帶了。” 林北生沒理會他,抱著他繞過沙發,拉開周青先以前喜歡藏東西的柜子,里面還是各種奇形怪狀的類型都有,且都還是林北生的尺寸。 或許是連這點時間都感覺到被忽略了,或許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周青先的吻急切地落在他身上。 他的吻很細碎,一秒鐘也等不及似的,頻繁地落在林北生的喉結、鎖骨、胸膛。 他最初隨意扎的小髻早就散了,林北生抬手去替他把額發都理到腦后,藍色的發尖掃過皮膚,仿若沖上沙灘的浪。 他們以前也經常在這張沙發上,優質的皮質沙發,皮膚觸碰時勾勒的涼意都是敏感的。 動作太急,兩人都不太舒服,但他們都沒有因此慢下來,急躁得有些盲目。 這很奇怪,明明他們都是beta,被社會標許為最理智的人群,沒有信息素易感期的干擾,怎么會像兩只野獸一樣結合呢。 窗簾的縫隙透過一縷太陽,燦爛得晃眼,落在周青先的背上,隨著他的動作一搖一擺。 林北生伸手去碰,從后頸的山茶花開始,沿著脊柱溝,一直滑到腰窩。 周青先感受到了,便偏過頭來看他,又是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表情。 他的眼眶發紅,睫毛潤濕,視線卻癡癡地掛在林北生身上,嘴里不斷起合,不知在說什么、不知是在喚誰。 林北生不知為何對他這樣的表情感到煩躁,于是便弓下腰去,咬住他已經退化的腺體。 周青先喉中發出一聲嗚咽,配合搖動的腰肢無力地垂下,小幅度地掙扎一下過后便很快順從,只有身體還在細微地顫抖。 他大概很痛,看起來也很無助,手指將皮質沙發按出淺淺的窩,卻乖順得要命,不叫也不躲,好像林北生做什么惡劣行徑他都不會反抗。 于是林北生短暫地停了一瞬,他看著這樣的周青先,俯身去吻去了他眼角的淚水。 周青先很快地眨了兩下眼。 他猝不及防,眼中還有一絲迷茫,似乎是感到冒犯,總之是對林北生這個舉動不太滿意。 他倒在沙發上喘息,好半天才氣甕甕地說:“把我翻過來。” 林北生沒有動作,他便自己扭過身,蹙眉命令:“我要看著你。” 林北生覺得他有些好笑。 明明氣息都還不穩,也因身體已經遠超能承受的范疇而蹙眉,卻還在想著要怎么討好。 明明身體連腳趾都是粉紅色,眼尾也濕濕漉漉,卻還在撅著嘴一本正經地鬧脾氣。 他的手臂虛虛地掛在林北生肩上,低頭去看。 林北生耐著脾氣讓他玩了一會,隨后抬手將他落在鎖骨的碎發掩到耳后,用犬牙磨蹭周青先的喉結。 ——這種事情要和喜歡的人做。 在感受到周青先身體的僵硬時,他的腦子模糊地念起這句話。 這句話一開始,其實是林北生告訴周青先的內容,在一個下著暴雨的夏夜里。 從那次游完泳之后,周青先一伙人便隔三差五來戚環的酒館里喝酒,每次都熱熱鬧鬧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