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良緣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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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便聽聞長公主生前深得太后和先皇的寵愛,就連如今的皇上,當(dāng)初也不見得能比得上長公主在他們眼中的地位。 而如今長公主已去,留下的獨子江妄終已成婚,宋知渺被太后擁住時,都好似感覺到了頸間的濕意。 面對如此情形,自知這樁婚事的虛假的宋知渺很是心虛,更有些愧疚。 若有朝一日她當(dāng)真與江妄和離了,他們該是多么失望和難過。 自宮中回來后,江妄卻并未因新婚而閑下來。 宋知渺本是在頭一日有些緊張,不知過了那氣氛和情況特殊的新婚夜后,到了夜里他們要如何相處,亦或是是否要再進行新婚夜的那檔子事。 說來羞人,可宋知渺卻不得不承認,那夜雖是將她折騰得狠,可她卻是實打?qū)嵉脑谄渲械昧藰啡ぁ?/br> 她一向不否認能叫她感到快樂舒暢之事,更甚她貪戀著和江妄的親密接觸,好似在那時,他才會離她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但沒曾想,江妄卻是仍舊忙得找不著北,也不知他在為何事而忙碌,每日她睡下時,他還未歸府,當(dāng)她熟睡后,他才悄然回到屋中。 雖是與她同睡在一榻,她卻壓根不知他是何時回來,何時上榻,又是何時離去的。 她向來起得晚,起身時,身邊早已沒了江妄的身影,若非是花凝和阿紅阿綠告知她江妄夜里的確有歸來,只怕是她都不知床榻的另一側(cè)夜里還有人與她同睡過。 今日是回門之日。 昨日一早江妄便給花凝留了口信,告知她今早會與她一同回宋府。 所以今晨江妄應(yīng)是不會早早就離開的。 宋知渺特意比平時早起了一個時辰,睜眼時卻仍見床榻另一側(cè)空無一人。 她不禁皺眉,甚以為江妄又一次忙碌離去了,他莫不是要讓她獨自一人回門吧。 可待到她伸手觸及到身側(cè)一旁的被褥中時,倒感覺到了里頭還未完全退散的余溫,顯然睡在此處的人剛離開沒多久。 宋知渺怔怔地看了眼窗外,此時天都還未完全大亮起來,若非此處的余溫,她都要誤以為江妄全然沒有睡在此處過,他莫不是都僅睡一兩個時辰的嗎。 分明新婚頭一日江妄還比她晚了些許才醒來的。 屋中未見江妄的身影,宋知渺估摸著這會江妄應(yīng)當(dāng)是起身后在洗漱。 可此時離出發(fā)回門的時間還早,宋知渺擔(dān)心江妄這是忘了今日的要事,轉(zhuǎn)而又要去忙別的什么事。 無論如何,得先逮著他問清楚才是。 這般想著,便自個兒摸索著起了身,自顧自披上了一件外衣踏出了房門。 江妄喜靜,平日夜里院中便未叫下人守著,聽阿紅和阿綠說,每日她們都是在江妄收拾妥當(dāng)后,才會被喚去主臥門前候著,等到她起了身再進來伺候她,就連花凝也并未被安排住在主院中。 所以這會子院中空無一人。 天色灰蒙蒙的,是將要天明的前兆,就著昏暗的光線和晨間吹來的涼風(fēng),只覺這偌大的院子冷清又孤寂,倒是與那個整日面無表情的男人的住所極為契合。 但這股冷清勁卻叫人心頭沒由來的酸澀了一瞬,長久以來過著這般孤寂的日子,當(dāng)真不會覺得難受嗎? 宋知渺在門前站了一會便叫涼風(fēng)和這寂靜的氣氛激得冷不丁打了個寒顫,正欲轉(zhuǎn)身回屋,便在這時隱約聞見了后院傳來的嘩嘩水聲。 宋知渺一愣,想了想便朝后院走了去。 剛走到通往后院的轉(zhuǎn)角小道,又是一道響亮的水聲傳來,似是有人在用水潑灑著什么,宋知渺沒有多想,繼續(xù)往前,一轉(zhuǎn)過轉(zhuǎn)角,便登時呆在了原地。 江妄背對著她走來的方向,光著膀子,露著一身結(jié)實的肌rou,正用水瓢舀起木桶中的水沖洗身體。 晨光像是知曉了這一刻有人撞見了這道光景,緩緩自東邊升起,將光照灑落在他身上,清晰了眼前的視線。 完全展露在眼前的后背上不輕不重覆著幾道抓痕,在他堅實有力的背部肌rou上顯得并無多大攻擊性,反倒一眼便能叫人瞧出那絕非舞刀弄槍所致的痕跡,泛著曖昧的淡紅色,令人浮想聯(lián)翩。 宋知渺很快猜出那定是那日自己失了力道之時在他后背胡亂抓撓的,幾日過去已是淺淡了不少,但視線落及此處還是叫人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日的歡愉。 那桶水沒有冒出絲毫熱氣,顯然是一桶冷水,清水自他頸間向下潑灑,冰冷的溫度令他健壯的臂膀和腰腹的肌rou緊繃收縮,每一處肌理都好似在蠱人心魄,覆在周身的水珠不斷向下滑落,好似將他深麥色的肌膚著上了令人移不開眼的光澤一般,引得宋知渺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她從不知江妄的身形遠比她新婚那日在暗色中胡亂伸手觸及感受到的,還要令人驚嘆,羞赧和慌亂在此刻齊齊涌上心頭,心跳聲驟然亂了節(jié)奏,叫她一時間不知自己是該趕緊轉(zhuǎn)身離去,還是出聲提醒他自己無意撞見了這樣一幕。 江妄本是早便注意到了自前院緩緩而來的腳步聲,但未曾想過旁人,只當(dāng)是先前吩咐的前來給他送衣的下人,可待到那步子在轉(zhuǎn)角處停住了,他便頓時察覺不對勁了,下意識就轉(zhuǎn)身回頭看了去。 一轉(zhuǎn)身,江妄本就未有遮擋的身形便更加清晰直觀地完全展露在了宋知渺眼前。 宋知渺呼吸一窒,當(dāng)即便飄忽了視線不敢與他對視,更是不知自己要將目光落在哪里才不會叫此刻顯得尷尬。 而下一瞬,她的視線便在飄忽中落到了一處極為顯眼的地方,輪廓清晰,形狀兇悍,甚至因著被完全浸濕的薄袴緊緊貼合著,叫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宋知渺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慌亂抬眸,臉頰便已是叫羞赧的紅熱完全布滿了。 江妄也未曾料到宋知渺會在這個時辰醒來,手上動作頓了一瞬,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她如此反應(yīng)是瞧見了什么。 但相比宋知渺顯而易見的反應(yīng),他卻是要淡定許多,伸手拿過方才褪在一旁的上衣,一邊穿上遮擋身體一邊出聲道:“今日怎醒得這般早?” 宋知渺很快也從江妄泰然自若的反應(yīng)中緩過神來,動了動唇,故作鎮(zhèn)定回答他:“因著今日回門,想早些起身做準備,倒是你,可是忘了此事,這般早起來是又要出府忙別的事嗎?” 話語間,江妄已是將上衣穿好,沒來得及擦拭的水珠在白色的交領(lǐng)衫上映出點點印記他卻并不在意。 江妄邁步走向宋知渺,嗓音平緩道:“沒有的事,我僅是習(xí)慣了早起罷了,晨間天涼,你且先回屋,我去喚人來伺候你?!?/br> 江妄的靠近帶來一片從體內(nèi)散發(fā)開來的涼意,是叫宋知渺僅是在腦子里想過一瞬便忍不住要打寒顫的地步,她分明記得阿紅說過他并無早晨沖涼的習(xí)慣啊。 但瞥了眼面色如常的江妄,想來這男人的體格可一點也不像受了點冷便會遭不住的樣子,又覺得自己的擔(dān)憂有些多余了,忙從他面上移開眼來,視線卻再一次不可避免地瞥見了不該直視的地方。 那處已是被過長的交領(lǐng)衫遮擋了去,可仍舊能瞧見些許隆起的弧度,宋知渺臉上再次一熱,因著回想起新婚之夜的瘋狂和沉淪,腳下不受控制地下意識便后退了半步。 倒不是因著害怕,只是對這檔子事淺薄的認知叫她一時間不知該以怎樣的態(tài)度面對這尷尬的場景罷了。 但宋知渺這副模樣落在江妄眼中,便只剩下了她面上的驚惶和慌亂,他瞳孔微縮腳步頓在了原地,默了一瞬才干著嗓音緩聲解釋道:“男子晨間慣會如此,并無別的意思,你莫多想?!?/br> 江妄如此一本正經(jīng)向她解釋,便更叫宋知渺臉上燒得熱燙了,只得呆滯地垂下眼來,含糊不清“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了。 這男人當(dāng)真是一點也不知含蓄,本就已是十分尷尬了,他就不能裝作什么也未發(fā)生便一筆帶過嗎。 她本也未多想什么,出嫁前婆子是有教過她有關(guān)夫妻之事的一些知識的,兩情相悅交融纏綿,可她與江妄只占了后半句。 宋知渺攏著外衣快步繞回前院時,正巧遇到捧著衣衫要朝后院走去的小廝。 那小廝在小道口遇到宋知渺先是一愣,很快便垂下頭了問了安。 可他垂頭之前面上露出的那副又驚又羞的眼神被宋知渺完全看了個清晰,幾乎不用想便能從他眼神中讀出,短短片刻間這小廝在腦海里胡亂聯(lián)想了什么。 宋知渺心里承認了喜歡與江妄親密是一回事,當(dāng)真叫人浮想聯(lián)翩了卻也難持鎮(zhèn)定,略過行禮的小廝,連聲都忘了應(yīng),這便快步折回了主臥中。 小廝繞到后院時,便瞧見江妄帶著一身濕意穿著昨日的里衣,松散的交領(lǐng)處似是在欲蓋彌彰透露著什么信息一般,叫他再次垂低了頭。 自是不敢直視主子之間發(fā)生過的隱秘之事,但心里卻是難以控制地將平日里禁欲自持的王爺和嬌柔可人的王妃清晨白日的親密在腦海里想了個遍。 看來太后娘娘是當(dāng)真可以放心了,王爺和王妃可真是如膠似漆啊。 江妄沉默地接過了小廝垂頭遞來的干凈衣物,目光卻是沉沉看向早已空無一人的轉(zhuǎn)角處。 指骨無意識地捏緊了衣角,將疊放整齊的衣服攥出明顯的褶皺來,清峻的臉上并未透露半分神情,卻無端從周圍升起一股叫人頭皮發(fā)麻的寒意來。 垂著頭的小廝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卻又不知這股突如其來的壓迫感是從何而來。 怔愣抬頭之際,方才那股猶如錯覺般的寒意又全然消散不見,唯有面前平和淡然站立的主子,在轉(zhuǎn)身之前一如既往地緩聲吩咐道:“去喚阿紅阿綠到屋前候著,伺候王妃梳妝?!?/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6-03 15:42:10~2023-06-04 13:52: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醨酒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0章 你滿意嗎? 坐上前往宋府府的馬車, 狹窄的空間內(nèi),江妄身高腿長占據(jù)了大半空間,饒是宋知渺身材嬌小纖細, 也仍是不可避免地只能與他貼著肩靠著腿。 馬車晃動著叫人兩人的身軀時不時來回摩擦過一瞬, 但馬車內(nèi)卻是沉謐寂靜的。 他們已是同坐過好多次的馬車了,可卻是頭一次,以如今的這般關(guān)系同坐在一起。 好似有什么變得不一樣了, 又好似還是以往那個樣子。 江妄姿態(tài)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雙手交疊在腿間,目光平靜, 神色淡然,絲毫沒有與新婚妻子回門的緊張和慎重,但也不叫人覺得他敷衍和不耐,僅是此事于他而言激不起情緒上的任何波瀾而已。 宋知渺不著痕跡地打量了江妄一瞬,很快便又收回眼神來,她偷看他被他發(fā)現(xiàn)也并非一次兩次了,如今倒也警惕了些許,不想叫他將她給逮個正著。 視線中身影不在,宋知渺卻在心中忍不住腹誹, 估計這世上興許壓根沒什么事能叫他情緒波動,就連今晨那般尷尬之事他也能面不改色一本正經(jīng)向她解釋,真是有夠冷情的。 眼看馬車繞過繁華的城中心, 再往西走一段路便要到達宋府了。 宋知渺想了想,保險起見還是出聲打破了沉默, 向江妄提醒道:“今日家中應(yīng)是來了許多人, 你若是覺得不習(xí)慣不必太過勉強, 與我說道便是, 你我便早些回府就好?!?/br> 除卻家中的宋老爺和宋夫人,宋知渺此番成婚也趕來了不少旁支的親戚。 這些年來他們相交來往并不密切,但到底還是流淌著宋家血脈的一家人,只是宋知渺并不是很喜歡那些諂媚勢力的旁支親戚。 人多嘴雜,饒是她以往都不太喜歡與他們過多交談,宋知渺便覺得那不是江妄會愿意多待的場合。 江妄聞聲側(cè)過頭來看了宋知渺一眼,一臉正色道:“無妨,回門之日自是得禮數(shù)周全。” 宋知渺以為江妄是在同她客氣,忙擺了擺手,再次申明道:“如今爹娘應(yīng)允了你我的婚事,爹爹雖是嘴上不說,但想來也是對此甚為滿意的,宋今晏和娘就更不必說了,此前最初他們就對你相當(dāng)滿意,他們才是我在乎的家人,既是都已滿意,別的人就犯不著再在意那么多了,你不必太勉強自己的?!?/br> 江妄緩緩動了眼珠,目光直直迎上宋知渺的瞳眸,在瞧見那黑眸中倒映的自己的剪影,這才又沉聲開口道:“你父母和弟弟對我很滿意?” 宋知渺眨了眨眼,還未察覺江妄眸光中的深意,一本正經(jīng)解釋道:“你身份高貴,能力出眾,鎮(zhèn)守邊北的事跡令人人稱贊,宋今晏打小就最為崇拜你了,我娘則是個喜歡好皮囊的主兒,你這般模樣,自那回在南州再見你后,便一直都滿意得不得了,為此還同我爹爹吵了好幾回呢,爹爹起初雖是不情不愿的,但他若是當(dāng)真對你不滿,即使是皇上和太后施壓,他也斷不會點頭答應(yīng)我與你成婚的,咱們回京時他邀你一同回府用膳,就已是說明他也點頭同意了,所以他們自是極為滿意的?!?/br> 宋知渺一雙嫣唇一張一合,嬌柔的嗓音細細分析著家中的每一個人的想法,好似每字每句都在夸贊他,卻又好似每字每句都與她無關(guān)。 江妄似是并不滿意這個答案,默了一瞬,便轉(zhuǎn)而問道:“那你呢?” “?。俊?/br> 宋知渺怔愣間,江妄一字一句又道:“你滿意嗎?” 一時間,馬車內(nèi)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好似方才兩人并未開□□談一般,唯有江妄直勾勾看著宋知渺的目光罕見地生出幾分執(zhí)拗和涌動,竟叫人感覺若是沒能得到她的回答,他便會一直這樣凝視她。 宋知渺張了張嘴,滿意二字就在嗓子眼,甚至比滿意更多的心思就要接連涌了上來。 可江妄怎會在意她滿意與否,于他而言,能解決他被催婚的麻煩就是最大的滿意,是她或是別人,好似都沒有區(qū)別不是嗎。 宋知渺微鼓了臉頰,被自己胡思亂想的心思惱得心底發(fā)悶,一個隨時可被任何人替代的感覺可叫人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下一瞬,宋知渺還未來得及開口,馬車忽的一個顛簸,到了嘴邊的回答便轉(zhuǎn)而化作了一聲驚呼,她身形不穩(wěn)向前傾倒去,雙手下意識伸出試圖抓住什么穩(wěn)住身子。 手上一熱,耳畔傳來一道突然加重的粗氣,而后腰肢便被人大力扣住了。 宋知渺恍惚一陣,待回過神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徑直跌入了江妄的懷中,夜夜在她身側(cè)若有似無傳來的高熱體溫此時透過輕薄的衣衫洶涌強勢地包裹而來,將她身子瞬間帶起一股燥熱,她便下意識地抬眸撞進了江妄晦暗不明的瞳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