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深情 第93節
謝容與伸手托住她的腰,讓她站的更穩一些,“喜歡在走廊?” “沒。”姜矜柔聲細語,含情脈脈,“只是情不自禁。” 謝容與呼吸一頓,他輕輕閉了閉眼睛,才沒讓突然涌出的熱血沖昏頭腦。 他抬手略有些強硬推開一側那扇門,而后打橫抱起她。 謝容與沒有回應姜矜突如其來的表白,但他的動作和力度無疑表示這句話對他的影響。 姜矜深深后悔,她不該肆意撩撥,撩撥的后果她有些承受不住。 * 第二天一早,陳如錦一邊在餐廳看報紙,一邊淺酌傭人剛剛煮好的黑咖啡。 姜家的習慣是早上七點半吃早餐,但已經到八點,姜矜還沒起床。 陳如錦微微蹙眉,“小姐沒在家?” “在呢。”陳如錦睡得早,也睡得沉,她不知道姜宅此刻多了兩個男人。 “那怎么沒起?這不是她的習慣。” “小姐,昨晚謝先生來了。”從小侍奉陳如錦的蘭姨說。 陳如錦平靜眨了眨眼睛,“那我們先吃吧,他們起來之后再給他們做飯。” 樓梯傳來陌生的腳步聲。 陳如錦回眸,震驚睜大眼睛。 孟初扶著象牙白樓梯扶手,訕笑,“陳奶奶。” 陳如錦平復呼吸,“沒事,一起來吃飯吧。”說完,她吩咐傭人再上一副碗筷。 孟初摸了摸鼻尖,坐立不安開始吃飯。 “不跟矜矜一起吃嗎?” 陳如錦輕輕眨了眨眼睛,很懂得給孫女留面子,“她不吃早飯,先去上班了。” 孟初不怎么信。 姜矜的三餐飲食可是正常又合理,她從沒有不吃早餐。 吃完飯,陳如錦收拾一下,叫上孟初,“我很久沒去找過你祖母聊天,今天你給我帶路。” 孟初:…… 他還想多留一會兒看看姜矜有沒有去上班呢! 見他沒反應,陳如錦涼涼扯唇,“阿初,難道我連指使你做事的資格都沒有嗎?” 孟初可不敢惹她。 他站起來,無奈,“好吧,我陪您去。” 陳如錦點點頭,帶上蘭姨,優雅高貴坐車離開。 姜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她渾身酸軟,身上的骨頭似乎已經被拆成206塊。 謝容與見她醒了,輕輕親她臉頰,“要吃點東西嗎?” 姜矜有些茫然看著他。 他已經穿戴整齊,身上依稀帶著干凈的沐浴露和剃須水的味道。 姜矜眨了眨眼睛,把昨晚那些迷亂的記憶從腦子里清除掉,輕聲問:“你不累嗎?” 謝容與俯身親親她柔軟嫣紅的唇,手掌托在她后頸,低聲說:“我只覺得快樂。” 第77章 吵架 姜宅的餐廳很大, 日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鋪了滿地金燦燦的光芒, 融化在凡爾賽藝術拼接地板上。 餐桌是黑色大理石整塊鋪就, 座椅是裹著綠絲絨的高背純金騎士椅。 陳如錦的品味不允許把家里裝飾的金碧輝煌,她喜歡的風格完全落實到整座房子,耗資卻比金碧輝煌更加鋪張。 從前姜矜欣賞不來這種品味, 但當謝容與坐在那座黃金椅上,垂眸漫不經心把玩那套高級定制餐具時,她忽然理解這種品味。 謝容與皮膚很白, 是那種不含任何雜質的冷清的玉白色, 此刻他正對著光線,陽光透過來,使他的膚質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色澤。 他的氣質清冷透著干凈的疏離感, 使堆金砌玉的房子硬生生襯出幾分仙氣。 黃金屋, 金絲雀。 姜矜好像一下子就理解了陳如錦的奢靡。 最美麗的金絲雀,一定要養在最精致的黃金籠里。 只可惜,謝容與不是湯其則。 姜矜下樓的時候,傭人已經擺好餐食。 阿姨放上最后一道冷盤沙拉,笑道:“小姐喜歡清淡的,看今天飯合不合口味。” “非常好。”姜矜坐下,拿起銀質餐勺, 慢條斯理喝了點生滾螃蟹粥,“您費心了。” 姜宅的規矩很好,吃飯的時候飯廳沒有其他人在,傭人和阿姨都安靜隱匿在房間。 整個飯廳, 只有姜矜跟謝容與。 他們都是“食不言寢不語”原則的貫徹者, 一時之間, 餐廳只有清淺的呼吸聲已經細細的咀嚼聲。 謝容與坐在姜矜對面,她一抬眼就能看到他。 他沒吃什么東西,只是垂眸在看手機。 姜矜瞟一眼,見他在看微博資訊。 “微博有什么好看的,難道我又上熱搜了?” 謝容與抬眼,深深看她,“不算。” 只不過是跟林逾白一起上了外網的世趨,熱度還沒傳到國內。 想來也是有人擔心微博的熱搜可以隨意撤,所以不在國內論壇費心思了。 “那你為什么不吃飯?”姜矜不明所以,問:“不和胃口?” “沒。”謝容與松散靠在椅背,隨意放下手機。眼眸凝視她,微微笑一笑,慢悠悠道:“我只是在思考,怎么開口讓你回郁園住。” 他似乎是很隨意提出這個建議,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姿態。 姜矜記性不錯,但她已經忘記之前搬出郁園具體的原因,似乎因為林若清? 她不以為意答應,“好呀。” 她并不把這件事當做一件很不得了的大事。 “那我幫你收拾行李,我們晚上就回郁園住,好嗎?”謝容與望著她。 “為什么收拾行李?”姜矜敏銳察覺到問題,想了想,“你把我在郁園的生活用品都扔了嗎?” “沒有扔。”謝容與慢條斯理道:“但郁園的東西畢竟沒有秋山名居和臨江華府齊全,不然,你也不會動不動就在那里留宿。” 而且,他也是剛剛才知道。 姜矜在臨江華府和秋山名居兩套房子的前一任主人是林逾白。 她一直住著曾經屬于林逾白的房子。 姜矜放下筷子,回味過來,冷靜道:“你意有所指。” “不要再離家出走,住在別的地方。”他溫和抬眸。 姜矜沒有說話。 狡兔三窟,她怎么為了一個“家”放棄所有的家? 她不接受。 姜矜垂眸,臉色明顯冷清下來,一個眼神也不往他那邊看。 謝容與笑了笑,溫和問:“矜矜,我們是又要冷戰嗎?” “不是我,是你。”姜矜克制說:“我們剛剛和好,你為什么又要挑起矛盾?” 謝容與依舊溫和,閉口不提林逾白的事,只是溫聲道:“矜矜,我不可能允許自己的妻子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不住在家里,郁園不是你暫住的酒店,那是我們的家。” “吾心安處是吾鄉。”姜矜淡淡講,“我住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我需要有一個獨屬于我的地方,秋山名居和臨江華府我不會賣掉。” “沒有讓你賣。”謝容與道:“只是希望你以后的住所以郁園為主。” 姜矜微微瞇眸,“你在要求我?” 她忍了忍,把不悅的情緒用力壓下去,勉強冷靜道:“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我們雖然是夫妻,但各自管好自己的事情不好嗎?為什么非要要求別人?” 謝容與垂眸,淡淡一笑,“那你為什么要結婚呢?” 姜矜側過臉不說話。 “姜矜,你是不是非常惋惜我不是機器人?”他溫聲,“畢竟,你只在上床的時候想到我。” 姜矜:…… 她雙手覆面,痛苦嘆氣。 緩了緩,她無奈道:“下一步你是不是該覺得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只想跟你上床?” 謝容與倚靠在座椅上,凝望她,“難道不是?” 姜矜深深覺得,謝容與可太“作”了,她包養都不會包養這樣的! 用馮沉的一句話就是“不識好歹!” 馮沉這句話是送給他初戀的。 但謝容與不是她初戀,是她剛剛求和的丈夫。 姜矜從餐椅上起來,緩步走到謝容與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