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深情 第88節
孟逾扯了扯唇,“她的心思夠多的。” 忌憚這個忌憚那個,現在都開始cao心別人是不是跟她傳緋聞了! * 謝容與的車子停靠在繁茂巨大的百年香樟樹下,鐵藝路燈就在不遠處,冷白的光暈伴著凄冷月光傾灑,黑色的車身似乎籠罩一層銀光。 這種銀色,就如姜矜身上被扯落的流蘇魚尾裙。 司機早就下車找地方抽煙,車廂內溫度適宜但空氣黏膩,淡淡的煙草氣息與另外一種甜潤的氣息交融在一起,使人渾身如纏繞蛛網,掙脫不開。 半小時前,姜矜沒有等來謝容與親自下車開車門,到等來司機下車,她以為是司機來為她開門,剛想拒絕,然后眼睜睜看著司機小跑離開,融入夜色。 下一刻,黑色車門打開,她被人握住手腕,直接扯進車廂里,被人箍在懷里,按在腿上。 然后就變成了這樣。 衣衫盡褪,眼眸含情。 那件如銀白色月光一般輕薄的魚尾裙被人隨意扯下、揉皺,漫不經心被撂在車廂內鋪就的長絨地毯上,姜矜只著一件薄透襯裙,渾身旁若無物。 “你哪里生氣,要告訴我。”結束后,姜矜一邊伏在他肩上輕輕喘息,一邊溫和詢問。 她覺得自己脾氣真好,被謝容與這樣拉著胡來,她都沒生氣,還這么用心問他生氣的原因。 她眼眸澄澈,此刻蘊著濕潤的嫵媚,謝容與有些意興闌珊撫她臉頰,淡淡道:“你對誰都這么有耐心?” 姜矜眨了眨眼睛,認真看著他,“你的那個誰指誰?” “裴續。”他抬眼,冷淡又深邃的目光直視她。 姜矜有點被他的目光刺到。 他這樣看著她,像她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明明她什么都沒做,見他生氣,還巴巴過來哄他。 還舍命陪君子陪他那么久。 “我跟他只是跳了一支舞,這是分公司年會的傳統。”姜矜的聲音不知不覺淡了下去,她輕輕挪了下身體,想從他膝上下來。 但還沒有成功,他蒼勁有力的手骨便壓在她肩上,姜矜蹙眉,輕輕喘息。 謝容與眉眼倦怠,淡淡道:“你跟他很親密,還拍一張所謂一家三口的合影。矜矜,我知道你善良,但你做這些的時候,想過我嗎?如果我跟另外一個女人這樣做,你會怎么想?” 還能怎么想? 如果他跟其他女人做這樣的事情,當然是有多遠滾多遠,她從來不缺獻殷勤的男人。 姜矜眉眼微垂,沒有說話。 謝容與卻看懂她的心思,溫淡道:“矜矜,你不能仗著我非你不可,便一點不尊重我。你明明可以拒絕跟他合照,可以不跳這個開場舞,但你非要這樣做,是因為我不配影響你的哪怕一點決策,對嗎?” 謝容與語調極其輕緩,不疾不徐,卻句句戳到姜矜心底。 是的,她不愿意為他改變哪怕一個微小的決策。 哄裴西桃開心比他重要,所以她任由裴西桃拍那張注定引人非議的照片。 開場舞比他重要,所以即使知道他不會開心還是跳了那支開場舞。 其實那支舞沒那么重要,就如內部高層會議可以讓孟逾代勞,那支舞也可以由別人代勞,但她不愿意為了因為考慮謝容與的心情改變哪怕一絲分公司的傳統。 在這段感情中,她跟他的付出從來不對等,他會因為她的情緒毅然斬斷所有緋聞,她卻不會,因為她嫌麻煩。 “但我就是這樣的人。”姜矜雖然很贊同謝容與的話,也很能共情謝容與,但她不會改變。“我不會因為愛你改變自己。”她直起腰,垂目,淡淡講,“如果你覺得付出不對等,你可以找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女人。” 謝容與神色一下子冷下去,他伸手捏住姜矜下頜,他的力道不重,姜矜感覺不到疼痛,卻察覺他的手臂在顫抖。 他一貫不動聲色淡漠的眼眸此刻充斥怒氣,“姜矜,說這樣的話,你過腦子了么?你真覺得我不會離婚?” 姜矜也有些惱。 她從來不會被別人放狠話嚇到。 她拂開他的手,眼神泛冷,“那就民政局見。” 她想起身,但下一刻,她的腰又被他箍緊,姜矜整個人被迫伏在他懷里。 謝容與撫摸她背脊,眼眸幽深,姜矜只聽到他的呼吸聲,不是很平靜。 下一刻,車門被打開。 謝容與冷淡下車。 十分鐘后,司機誠惶誠恐趕回來,小心翼翼道:“太太,我送您回酒店?” 姜矜眉眼倦怠仰靠在座椅上,指尖握著那件他留下的黑色西裝外套,輕輕“嗯”一聲,“謝謝。”她說。 第73章 搶來的位置 之后幾天, 姜矜沒有再見過謝容與,簡佳若有似無透露, 謝容與回了歷城。 因為裴緒的關系, 姜矜和簡佳的關系變得有些尷尬,姜矜沒多問什么,更沒有聯系謝容與, 自顧自忙自己的事情。 臨到年底,應酬和酒會又變得多起來,姜矜打算參加完劇組聚會后就立刻返回歷城。 陳如錦的電話在姜矜參加《征程》劇組聚會的路上打過來。 車廂寂靜, 悠然放著鋼琴曲,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返魂梅香氣。 姜矜慢條斯理接電話。 老太太依舊耐不住性子,問題像機關槍子彈一樣綿密,“你跟裴緒怎么回事?你跟他一起跳舞的事情都傳遍了!你跟謝容與分手啦?” 陳如錦雖然是走在時代前列的老太太, 但她的時代前列范圍僅僅在奢侈品鑒賞上, 那些電子產品她是一概不碰的,每日的新聞資訊都是專人給她匯報,什么微博、朋友圈這些東西,她一概懶得搭理。 聞言,姜矜微微挑眉,“誰告訴你的這件事?”她悠悠道:“我已經讓人全面刪掉這條跳舞視頻,不可能傳到歷城您的耳朵里, 誰特意告訴你的這件事?” 陳如錦哽塞半響,吐出一個人的人名。 姜矜斂眸,神色淡漠。 “我知道了。”說完,她掛斷電話。 曲致禮就坐在她身側, 將老太太的話盡收耳底, 他對林逾白一向沒有好觀感, 此刻,他不由道:“沒想到,林先生還會告狀。” 姜矜輕笑,漫不經心說:“他心思多著呢。” 說曹cao曹cao到,在會所停車區,姜矜遇到林逾白。 林逾白不似姜矜形單影只,身邊伴有佳人,夏棠就依偎在他身側,兩人顯得幾位甜蜜。 即使姜矜的氣場并不落下風,但三人狹路相逢,對面的人成雙結對,總感覺她是弱勢的那一方。 林逾白表現得很高傲,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她,好像跟陳如錦告狀的不是他一樣。 夏棠倒是討好地打了個招呼。 姜矜輕輕頷首,眼神溫和在她身上劃過,“這條裙子很襯你。” 玫瑰粉長裙,是姜矜以前最愛穿的顏色。 夏棠羞澀垂眸,臉頰泛粉,“是逾白挑給我的。” 姜矜微微挑眉,神色自若,“好事將近?” 夏棠小心瞥林逾白一眼,林逾白臉色冰冷,并沒有注意到她的注視。 夏棠指尖捏緊,露出毫無破綻的微笑,“他已經帶我回過云城了。” 姜矜含笑道喜,又想說什么,此刻,林逾白涼涼開口,“怎么不見裴總監陪著您赴宴?” 姜矜唇角勾起柔軟弧度,漫不經心說:“因為有人給我家長輩告狀,我實在怕了,不敢亂惹緋聞。” “你們只是緋聞?”林逾白神色莫名認真,他緊緊盯著姜矜,連身邊的夏棠都忽略掉了。 姜矜慢條斯理問:“就算不是緋聞,是事實,那又怎樣?林先生應該沒有資格管我。” 林逾白扯了扯唇,他側眸,遞給夏棠一個眼神。 夏棠咬唇,可憐巴巴看他。 林逾白依舊堅決,“我有點事情跟姜總說。” 夏棠只好離開。 夏棠走了之后,姜矜其實并沒有什么興致跟林逾白搭話。 有時,她對林逾白確實有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但那是習慣使然,畢竟他們相識十幾年,某些習慣已經刻在骨子里。 若真論感情,他們現在確實沒什么感情,姜矜對他僅剩的那點愧疚感快被他磨光了。 姜矜想了想,問:“聽說現在你跟孫主任關系變得很好,你想要幫你父親翻案么?” 孫主任是依琳的舅舅,也是林致森的舊部,孫明山算是出淤泥而不染,當年即使跟林致森的得力助手,但手上也是干干凈凈。 因此,林家倒臺并沒有牽連到他,反而因為他及時趁機供出林致森的罪證,成為他難得的政治資本,助他一路高升。 “沒有。”林逾白抿了抿唇,垂眸道:“父親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我有什么可翻案的余地呢?是有別的事情。” 至于什么事情,他卻不說。 姜矜想了想,覺得可能跟男女□□有關,她是知道,依琳非常愛慕他的。 “你艷福不淺。”姜矜意味深長。 “但我只愛你。”林逾白抬眼看著她,補充,“我只對你動過心。” 姜矜笑笑,溫聲道:“快到時間了,我們還是先去吃飯。” 她對林逾白的表白視而不見。 * 不遠處的停車位,停駐著一輛低調而奢華的黑色賓利。 車廂安靜得可以聽到人淺淡的呼吸聲,空氣都變得壓抑。 謝容與坐在后座,眉眼微垂,神色淡漠。 孟初蹭了順風車,幸災樂禍道:“看來矜矜跟她初戀有死灰復趨勢啊!你瞧人家站得多親密啊!我覺得你就不該匆匆回來參加這個無關緊要的聚會,你再晚來幾天,興許真能成全姜矜和林逾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