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深情 第46節
林若清心底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幽幽望著他倆。 姜矜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臉頰發燙,她推推謝容與胳膊,小聲說:“給舅舅倒杯茶喝。” 林若清深夜過來一定有事情要談,她不能虧待貴客。 她說:“要祁門紅茶,不要綠茶。” 紅茶睡前喝比較好,綠茶喝了不易入眠,尤其對林若清這種上了年紀的人說。 “好。”謝容與低頭親了親她額心,而后去低溫茶柜取紅茶。 茶柜就在客廳里,謝容與挑出那盒祁門紅茶,聽到林若清跟姜矜說話。 “矜矜怎么知道我最喜歡喝祁門紅茶?”他語氣帶笑。 謝容與聽出幾分油滑的輕挑感。 如果不是知道林若清勉強算個正人君子,謝容與真懷疑林若清有撬墻角的心思。 沖好茶,謝容與遞給林若清,而后他在姜矜身邊坐下,自然而然攬住姜矜肩膀,望著林若清,說:“喝完茶就去睡覺。” 而后,他漫不經心道:“您既然上了年紀,就要保重身體,早睡早起,也好多陪我們幾年。” 說得他好像沒幾年好活一樣! 見林若清要發火,姜矜趕緊道:“舅舅,您這么晚過來,是有事情給我們說嗎?” 林若清分了心思,點頭,“是有點事兒。” “什么事?” 他先看一眼謝容與。 但他根本不給他眼神,謝容與垂著眼睛在摸姜矜的手,一本正經揩油! 林若清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望向姜矜,一雙眼眸銳利望向姜矜,“聽說你們要離婚?” 謝容與眸光微頓,遞給林若清一個警告眼神。 林若清不理他,審視看著姜矜。 姜矜跟他對視,不避不讓,淡笑,“您是聽誰說的?這個玩笑并不好笑。” “矜矜,在我面前,不要說謊。”他語氣含著威壓。 姜矜是遇強則強的性格,林若清的威壓嚇不到她,反而讓她更加冷靜。 她笑了笑,緩聲道:“舅舅,是廣播中心的人說了什么對嗎?演播廳這種地方是消息最混雜的地方,他們為了一點流量不擇手段,您聽說的這件事,肯定也是他們為了博流量才造出的噱頭,完全是空xue來風,您不必相信。” 林若清淡笑,“哦,我是聽你祖母說得,她在錄一檔財經訪談節目,中途跟我碰上了,是她主動告訴我的。” 在林若清說完話之后,姜矜眼神靜了靜,似乎在分辨林若清話語的真實性。 林若清平聲,“我沒說謊。” 姜矜提裙告辭,拖著這么長的裙擺,有這么緊急的消息,難為她還走得如此優雅從容。 林若清瞇著眼睛望了會兒姜矜背影,興致盎然問謝容與,“她是興師問罪去了?” 謝容與平靜道:“是去壓消息,這件事不能傳出去。” “你不去幫忙?” 謝容與道:“矜矜不喜歡我插手她家的事情。” 林若清冷笑,“幫忙還有錯了,跟她爹一個德行!” 當年姜平月要是讓他上車幫忙,他也不至于被捅死。 明明,他就跟在那輛車后。 謝容與斂眸,沒有問林若清跟姜平月是什么交情。 林若清慢悠悠道:“上一次在茶室,我告訴你少插手姜家的事,你說你信姜矜,現在你怎么不插手了?”他瞅著謝容與,“是發現她不信你么?” 謝容與慢條斯理道:“舅舅不要好奇心太重,先喝茶吧。” 林若清知道謝容與嘴嚴,他不想說得事怎么逼問都沒用,他低下頭喝茶,享受難得清閑的夜晚。 今天元旦,在這里待著也不錯,好歹也算闔家團圓。 等了一會兒,姜矜才下樓,她已經換下那條礙眼的長裙,穿著過膝的荷葉邊裙。 坐在謝容與身邊,她溫柔說:“舅舅,多謝您來提醒我,祖母的錄制的訪談節目不會播出,演播廳八卦的人也會閉緊嘴巴,希望您也能對這件事守口如瓶。” 林若清心底暗笑,面上卻微瞇眼眸,深冷道:“你為什么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是不想京旭股價受影響,還是因為別的?” 謝容與微微蹙眉,輕瞥了林若清一眼。 于是,林若清放緩語氣,“你說說理由吧。” 姜矜道:“我跟我的丈夫感情很好,我不想別人質疑我的婚姻。” “唔,那好吧。”林若清沒再多問。 即使問也不能當著謝容與的面問。 夜已經很深,林若清打算在郁園留宿,“不會不給我一個睡的地方吧?要不然我睡沙發也行。” 謝容與溫聲道:“二樓有三個客臥,除了向南的那一間,您睡哪一間都行。” 向南的那一間臥室被姜矜睡過,他不想任何人躺在她躺過的床上。 第38章 不知如何取悅你 林若清先回房間休息, 姜矜今夜注定失眠。 謝容與輕握她的手,“我們回臥室。” 姜矜點頭, 站起身, “我去洗澡。” 姜矜在早上已經洗過一次澡,這次洗得很快,沖干凈身上的泡沫, 她拿起浴柜上松軟的大毛巾,仔仔細細擦著身上的水漬。 擦完后,她又細細涂抹身體乳, 身體乳是玫瑰花的味道, 涂完后,皮膚蘊出玫瑰花香。 其實,姜矜對玫瑰無感, 喜歡玫瑰的是陳如錦。 父母沒的早, 姜矜從小跟著祖父母在老宅長大,陳如錦的很多喜好她都耳濡目染。 陳如錦喜歡賞玫瑰,喜歡品香茗,喜歡調香,喜歡聽歌劇,她熱愛一切高雅奢侈的活動,以彰顯自己身份的尊貴喜好的高雅。 祖父很愛她, 什么都依著她。 除了兒子早逝,她一輩子沒吃什么苦頭,所以就養成恣意妄為的性格。 只要惹她一點不高興,她便會一五一十報復過去, 既不顧后果, 也不體面。 就像現在, 惹急了她,她就去財經訪談節目公開她離婚的內幕一樣。 姜矜涂完身體乳,穿上淺碧色長裙。 她的睡裙也是剪裁極其精致的,裙擺掃到腳踝,是極富垂墜感的緞面質地,肩帶很細,裸露著細致白皙的肩頸。 姜矜走出浴室,烏黑濃密長發掃到腰際以下,隨著身體晃動輕觸優美的臀線。 謝容與放下手中的書,偏頭望向她,“矜矜。” 他洗澡總是比她快。 每次從浴室出來,他已經半靠在床榻等她了。 他的眉眼疏冷清雋,天生帶著幾分疏離之氣,但看到她的眼神卻又那么溫和,漆黑的眼眸染上動人的溫度。 就像父親看母親的眼神、祖父看祖母的眼神。 但是,母親背叛了父親,祖母從未愛過祖父。 感冒已經好了大半,姜矜想了想,坐在床邊,明澈烏潤的眼眸望著他,語調輕軟,“你親親我。” 她不是很開心,需要做一些事情緩解煩悶。 謝容與眼神微頓,伸手,輕輕扣住她肩膀,他的手溫熱,耐心問:“矜矜,怎么了?” 他說著,近而用唇親吻她柔膩的側臉而后是薄潤的唇瓣。 “我不開心。” 裸露的肩膀被他輕輕摩挲,而后她被他輕輕按在柔軟的床榻上,她聽到他清潤微啞的聲音,“好,讓我幫你解決,好嗎?” 她抬眸,眼神潤著媚意,“我還沒說什么事。” 謝容與耐心道:“我們心有靈犀。” 結束后,床單濕了一片,謝容與將姜矜抱到床尾塌上,而后挽起袖口換床單,他手臂線條流暢而漂亮,可以看到清晰的筋絡。 姜矜坐在床尾凳上,抱著膝蓋看他,眼神已經平靜下來,只有眼尾泛著濕紅,殘存的□□的痕跡,“你不難受嗎?” 剛剛,他只幫她解壓,自己卻沒有疏解。 謝容與鋪好床單,細心鋪平所有褶皺,聞言,含笑道:“矜矜,你在生病,不能太勞累。” 他轉眸看著她,眼神溫柔得能將她融化。 姜矜認真看他一會兒,而后走下地,伸出細白的手臂環住他腰腹,臉頰輕輕貼在他背上。 “你在跟我客套。”她輕聲問:“你在想什么?” 謝容與斂眸,轉過身,垂眸看她,“我在想——我的太太在想什么。” 他眼眸深邃,如同深不見底的靜湖,薄薄的溫情附著在這片湖面,似乎一吹就散。 姜矜只會比他更冷靜。她笑了下,淡淡道:“你說過,不再好奇我家的事情,也不窺測我的內心。” 謝容與卻道:“但我想讓你開心,不知道你想得什么,怎么取悅你?” * 半夜下起雨,雨滴落到別墅外的刻意養護的芭蕉葉上,劈啪作響,刻意營造“芭蕉聽雨聲”的氛圍。 這是園林設計師的巧思,但林若清卻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