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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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放松下來的身體又開始繃緊,仿佛有一根生滿鐵銹的錐子扎進他的心臟,壓迫得內臟緊張,惶惶不安。 “許青沉,你想不想知道,當初癥狀發作的時候我為什么會去找你,后來又為什么離開...” 許青沉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縫隙,心里迅速盤算著,如果自己點頭答應,那么按照沈煦川滔滔不絕的演講風格,這一晚上他倆都別想睡覺。沈煦川溫熱的身體一直在考驗他的理智,他不想在孩子面前做出奇怪的事,于是努力醞釀出點睡意,一口回絕:“不想。” 沈煦川:“......” 沈煦川生氣又無奈地嘆息:“好吧好吧,出來玩就不應該翻舊賬,我們來日方長。” 時間隨風流逝,夜燈因為用電過度而變成了微弱的暖黃色。 耳邊的呼吸聲均勻,溫暖,有著令人心安的頻率。 沈煦川稍微抬起頭顱,試探性地摸了摸許青沉的臉,發現對方呼吸的節奏未變,便大著膽子慢慢低頭,吻住了男人的耳垂。 這應該是許青沉身上最柔軟的部位,就像他的心腸那么軟。 最要命的是,他的心只對一個人軟。 “許青沉,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 -- 次日清晨,景區的太陽似乎比城市的太陽上班時間要早。 四點多天蒙蒙亮,沈煦川爬出帳篷,精力充沛地圍著人工湖跑兩圈,然后回到吉普車和帳篷附近準備早餐。 他提前備好牛奶和面包,還有許青沉愛吃的海苔壽司。他干起活來輕巧又迅速,一點不覺得麻煩,快樂的像只早起筑巢的鳥兒。 帳篷里忽然出現幾聲異樣的響動。 沈煦川轉頭看去,帳篷的簾子被拉開,許青沉抱著睡眼惺忪的女兒快步走出來。 若不是許青沉性子沉穩,估計可以用跑的。 “有蟲子。”在沈煦川疑惑不解地注視下,許青沉灰著臉憋出三個字。 沈煦川無語至極,擼起袖子往帳篷走,路過許青沉身邊時,說:“瞧你那點出息,閃開。” 許青沉抿緊唇不說話,抱緊九斤跟在沈煦川后面。 沈煦川一馬當先進入帳篷,彎腰翻找,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可能在毯子下面。”許青沉好心提醒。 沈煦川順勢掀開毯子,果然看見一條無害的爬蟲。 “就這?”沈煦川不可置信,嫌棄地瞥一眼大驚小怪的爺倆,然后用手抓起那條多腿的爬蟲,好奇地研究了一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條蜈蚣,還是一條未成年的蜈蚣,小可愛,這么可愛的生物竟然會遭人嫌。” 許青沉看得頭皮發麻:“你能放下它嗎?” “不能!”沈煦川嘴角浮現一抹壞笑,抓住那只蜈蚣慢慢站起身,“來,老許,或許能激起你的創作靈感。” “沈煦川,你不要命了。” 許青沉抱著孩子往后退。 沈煦川鉆出帳篷,像惡魔一般步步緊逼,“想不到啊許畫家,你還怕蟲子,我實話告訴你,你的畫比這恐怖多了。” “那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我的畫可沒有這么多條腿。” “可是你畫過一串人頭!” “我畫頭可以,它長腿就不行。” “我的天,大自然要圍著你轉嗎?” “......” 許青沉無言以對,別開臉,不愿意去看沈煦川手里的東西。 他不怕爬行動物,相反,他喜歡蛇或者是蜥蜴,他經常畫美杜莎,但受不了腿多的生物。 沈煦川偏偏不遂他的意,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弱點,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思忖了片刻,沈煦川提出一個條件:“老許,你親我一下唄。” 這種要求不需要動腦子思考,許青沉毫不猶豫地勾勾手指,厲聲道:“把那玩意扔了,你過來。” 沈煦川本來沒抱希望,想不到竟然威脅成功了!他立馬放生爬蟲,兩步飛到許青沉面前,“你真的...唔..” 話還未說完,許青沉臭著一張臉抓住他的衣領往前拽,然后張開嘴,懲罰似的咬住了他的上唇。 咬一口,立馬松嘴。 沈煦川都來不及享受,只能靠唇瓣那輕微的刺痛感來回味。 天生容易被滿足的他還是開心的笑了,”老許,你吻我了。“ 許青沉糾正道:“那是咬。” “我不管,反正你的牙齒碰到我的嘴唇了。” “.....”許青沉趕忙用手捂住九斤的小耳朵,“小瘋子,你說什么呢。” “事實。”沈煦川抬起下頜,“對吧,小九斤?” 九斤拍拍小手,歡呼道:“蟲蟲,蟲蟲...” 她咿咿呀呀的童音使清晨顯得格外歡快,仿佛春天已經來臨。 蟲蟲立功了。 草原音樂節兩點準時開始。 現場人山人海,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們共同歡呼,好多人拿著各種樂隊的旗幟揮舞,還有抱著吉他等待偶像簽名的樂迷。 這種場景讓許青沉想起那次在c市舉辦的賽車運動,他當時是抱著好奇心去找沈煦川。沒錯,他就是為了沈煦川,他從不欺騙自己,但是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沈煦川。 如果跟對方說自己去看賽車,憑借沈煦川那‘自戀’的性格,指不定怎么作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