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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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主還沒抱怨呢,他倒是先委屈上了。 許青沉決定不理睬他,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繼續在畫紙上做文章。 沈煦川把頭往前湊,習慣性地用手拖住下巴,眼睛跟著許青沉的手上下移動。 這雙手是好看的,它們高貴堅毅,自帶魔性。 簡單的兩筆落下,一個人的輪廓盡顯出來。 “哇,你還挺厲害的。”沈煦川覺得好神奇。 許青沉瞅都沒瞅他,在人臉的下方又畫下一個輪廓,與剛才的長相一樣,只是表情不同。 沈煦川好奇地往后拉開一些距離,這才把尚未完成的作品看全。 依舊是單一色彩,以黑灰白為主,從天上到地下似乎是被一個類似樹樁的柱子貫穿,上面長著一串人頭。 沒錯,在沈煦川看來,人臉就是長在上面。 每一張臉的面孔都是一個人,連細節都一樣,只是表情變幻無窮,從第一顆人頭起就沒有重復。照著畫紙的長度,沈煦川預測這幅畫現在只完成三分之一,不知道還有多少顆人頭未問世。 陣陣寒意從沈煦川的手臂傳到指尖,宛如在地獄中旅行。 為了證明自己尚在人間,他往許青沉帶有溫度的軀體靠近,主動開啟話題:“許青沉,你的畫怎么都是這種神神叨叨的,多少有點恐怖了,膽小的人看完都會做噩夢。” 許青沉恍若無聞,慢條斯理地拿起調色板認真考量。 “你這人真奇怪..”沈煦川盯著男人的側顏嘟囔。 許青沉以冷眼旁觀的態度聽著每句話。 “你餓不餓?”沈煦川用手指碰了許青沉的胳膊,這個小動作很難得。 感覺非同一般,他以為這人的皮膚會是冷冰冰的,沒想到如此熱血。 許青沉終于有了回應,淡淡掃他一眼:“你說呢?” 沈煦川瞄眼腕表的時間,理虧地撇撇嘴:“放心,絕對不會餓壞你。” 許青沉將畫筆杵在顏料里,又恢復生人勿擾的冷漠姿態。 “你為什么不畫花花草草呢?”沈煦川純屬好奇心泛濫,眼睛里都是澄澈,問得都是真心話。 許青沉聯想到嘰嘰喳喳的畫眉鳥。 見他不理自己,沈煦川真想一胳膊肘把人掀飛。 很快他又找到新話題:“許先生,你多大歲數?網上的年齡準確嗎?” 對方依舊保持沉默。 沈煦川以孩童般的生活熱忱絮叨著:“我看你收藏了好多面具,你很了解這方面嗎?” 許青沉當然了解,除了畫畫他最喜歡收藏世界各地的民族特色工藝,其中來自非洲的黑檀木質地的面具最多,他了解所有,細致到由哪個部落制造。 只是這些話他一句都不想說,害怕起個頭沈煦川就沒完沒了。 然而下一秒沈煦川便提議道:“許大才子,你跟我講講唄。” 稱呼怎么又變了呢? 許青沉感到頭疼地閉眼,沉吟了一兩分鐘,隨后轉過臉來道:“你能閉嘴嗎?” “不能,”沈煦川用手扯住男人的衣擺,輕輕地拽兩下,“哥哥,這里就咱倆,你不說我不說多無聊啊。” 許青沉十分納悶:“你這張嘴有了就不能閑著對嗎?” “長了嘴不用豈不是對不起上帝?”沈煦川抬起杠來一套一套的。 “我只想獨自一人,不被打擾。” “那你找什么小時工?” 許青沉被噎得停頓一下:“....人總歸要吃飯的嘛。” 沈煦川的目光頑皮地閃動著:“坐等吃食是要付出代價的。” 沒有什么比讓情敵吃癟更快意的事,沈煦川覺得這一回合自己贏了。 “ok,”許青沉放下畫筆,換了個坐姿與其面對面,“你還有什么想說的或者想問的,一次性說完。” 沈煦川立刻露出招牌式笑容,像一個討到糖吃的小孩,熱切地向前探身,“許畫家,你平時都喜歡做些什么?” 許青沉好似沒有感情的機器:“創作,聽聽音樂,吃飯,睡覺,研究工藝品,偶爾看舞臺劇。” “沒了?”沈煦川不可置信。 許青沉道:“這我都做不過來。” “......”沈煦川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低頭看自己的腳尖,小聲說:“我不明白,他那么熱愛生活,開朗又熱心,怎么會喜歡你呢...” “誰喜歡我?”許青沉隱約聽到他的嘀咕聲,想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 沈煦川沒好氣道:“崇拜你的人。” “他們喜歡我的作品,”許青沉下意識看向墻角的那一堆,“不是我這個人。” 沈煦川清亮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傷感:“不,有人愛你勝過你的作品。” “不排除,”許青沉表示認同地點點頭,“我媽是這樣的。” “......” 沈煦川的嘴角抽搐兩下,受不了的從地上站起來,他低頭看著許青沉說:“話不投機半句多,你是懂得聊天的。” “你要明白一個道理,”許青沉仰頭與他對視,“人在饑餓的狀態下是不想說話的。” 沈煦川將手握成喇叭狀放在嘴邊說:“ok,你贏了。” 許青沉學著他的樣子眨眨眼:“請盡快讓我填飽肚子,不然我真的沒精力支撐你在我耳邊絮叨。” “你等著,”沈煦川使勁咬住后槽牙,“我讓你吃,我現在就讓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