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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四爺福晉養崽有方 第76節

    可宜筠的眼淚就像不受控制的一直往外流,弘暉剛一擦完就流了出來,幾番下來弘暉的話語間都帶上了顫音,“額娘,額娘,您別嚇兒子。”

    “對,不能嚇到弘暉,弘暉是額娘的寶貝,不能嚇到弘暉。”宜筠意識顯然有些不清楚,只是保護弘暉的本能讓她下意識開始自己擦拭自己的眼淚。

    半個時辰后,胤禛匆匆的趕回府中,衣服都來不及換的沖進了內室。

    “傾傾。”胤禛看著宜筠的模樣,立刻將宜筠摟進懷里輕拍道。

    而宜筠卻并未像往常一樣買賬,而是使勁的掙開胤禛的懷抱,再次靠近弘暉的方向,胤禛見狀也一頭霧水,“傾傾,我是胤禛。”

    “胤禛,我不要胤禛,我要弘暉,我只要弘暉。”宜筠雙眼依舊空洞,但卻一直拉著弘暉的手不松開。

    弘暉的情緒突然崩潰,但也只敢小聲的哭泣,小心翼翼的幫宜筠平躺在床上,又給宜筠蓋好被子,“額娘,弘暉在呢。”

    就這樣弘暉一直反握著宜筠的手,宜筠才漸漸的又睡了過去,而胤禛也一直守在床邊,目光未離開宜筠身上半刻。

    待宜筠再次醒來后已經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胤禛和弘暉見狀也只告訴宜筠說剛才是做了噩夢,宜筠斜靠在床上手里捏著大格格前不久去求的平安福,“也不知道阿瑪那邊如何了?”

    “額娘,您最近的心思都在外祖父身上了!”弘暉扮作吃醋的作態,逗得宜筠的臉上添上了幾分笑意。

    “我最近老想著你外祖父定是閑下來就在給這還沒出世的小東西想名字呢,也不知你外祖父這樣的大老粗能想出什么好名兒!”宜筠笑著說道。

    “我倒覺得岳父大人起的名字很好,至少傾傾就起的很好。”胤禛開口道,而弘暉也狠狠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噗嗤——”宜筠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自覺的笑了出來,待看到眼前的父子二人好奇的目光后便開口道:

    “當初我五歲的時候,阿瑪和額娘帶我去瑪嬤那里,瑪嬤聽聞阿瑪給我取了小字,便打趣讓我介紹介紹自己。

    阿瑪說我當時扎著兩個花苞頭,歪著腦袋大聲道:

    我叫宜筠,小字傾傾,我阿瑪是穎悟絕倫的大將軍,打過好多勝仗!

    我額娘是頂頂的美人兒,我阿瑪一有時間就陪著她!

    我有三個哥哥和一個弟弟,但我阿瑪說了我才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當時啊,我額娘臉紅的不行,我阿瑪卻洋洋得意的將我抱起舉過頭頂,回府后我阿瑪被我額娘連著三日趕出了房間。”

    明明是在回憶兒時的趣事兒,宜筠卻將手中的平安符捏的越來越緊。

    ......

    科布多。

    準噶爾部此番派出的兵力被清軍全部剿滅,巴圖也葬身于科布多的城外,但清軍泱泱幾萬人卻無一人歡呼。

    眾將領面色陰沉的盯著一盆盆血水從營帳中被端出,五六位軍醫聚集在費揚古的營帳中,個個的額頭都是汗津津的。

    平日里最會活躍氣氛的便是范蒼了,如今范蒼也冰冷的躺在地上,在x場眾人都一言不發的等待著。

    而胤礽似是良心發現,也一直待在另一邊守著,也不去清理一下身上的污垢,也不再嚷嚷著空氣中的血腥味難聞。

    半個時辰后,一位年紀稍大的軍醫匆匆的出來對著在場的眾人道:“這箭傷已經處理好了,箭射的也不深,只是這箭頭上有毒,我等......我等也辨不出這是何毒......”

    聶山再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泄憤似的對著巴圖的尸體踹了幾腳,“辨不出來就給爺使勁辯!”沒有費揚古在上面壓著,聶山的痞氣盡數散開。

    聶山看著軍醫又顫顫巍巍的走進了營帳中,不由得怒罵道:“他奶奶的,這雨還要下到什么時候!下的人心煩!”

    而一旁的胤礽在聽到軍醫的話后開口道:“何柱,給京中去信,請皇阿瑪速速派幾位御醫過來。”

    聶山聽到胤礽開口便握著拳頭試圖朝著胤礽走去,被一旁其他的將領們拉住,胤礽見狀仍舊一言不發。

    第156章 恐難再許家

    收拾殘局,統計傷亡人數,這些平日里都是由手下人做的事情這次一眾將領卻親自上陣,似是有事可做就可以盡可能的平復他們內心無處宣泄的憤懣。

    一座座小丘在科布多立起,每一座墳塋下都曾是一個炙熱的生命......

    “將軍......”是第幾次已經數不清了,軍醫們再次無計可施的退出了費揚古的營帳,聶山憤怒的一拳砸向了墻壁,任由手上的血滴滴噠噠落在地上,也似是感受不到疼痛。

    無奈之下,軍醫們只能每日用著當初宜筠送過來的傷藥和補藥來續著費揚古的生命,一邊焦急的等著御醫趕到。

    另一邊,太子的密信到達康熙的手中后,康熙第一時間令太醫院醫術最為高超的三名御醫快馬加鞭的趕去科布多,隨后單獨便單獨在養心殿召見了胤禛。

    康熙跟胤禛說了什么無從得知,只是有在場的宮人后來提及此事,說當時走出養心殿的四貝勒渾身的氣壓讓人見了都有種想要跪下的沖動。

    接下來的幾日胤禛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宜筠身邊,每每宜筠問起胤禛便說是皇阿瑪將自己召去,說欽天監算出宜筠肚子里的這一胎于大清國運有益,于是皇阿瑪便特地將自己叫過去耳提面命了一番,宜筠也不疑有他。

    直到孩子穩穩當當的呆在宜筠的肚子里,順利的度過了頭三個月的危險期,胤禛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

    待御醫到達科布多時已經是費揚古受傷后的七天,由于眼見費揚古的氣色越來越灰暗,因此在場眾人看到御醫時如看到大羅神仙一般。

    御醫們看到胤礽陰沉的臉色,半刻也不敢停歇的來到了費揚古的床邊,看了看費揚古青紫的唇色,又挨個探了探費揚古的脈搏,臉色竟一個個的比胤礽的臉色還難看。

    “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有話說話!”胤礽看著三個御醫的模樣,不耐煩的開口道。

    “殿下,這......若是微臣沒斷錯的話,這是準噶爾原始部落傳下來的一種毒,名為攝魂草,攝魂草毒性極烈,中毒之人往往會沉睡約十天左右,之后便會清醒三天時間,清醒后三日毒性便會開始蔓延至四肢五骸,最終七竅流血而亡。”

    “那可有解毒的法子?”一旁的聶山聽到后忍不住開口問道。

    而三位太醫均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這本就是準噶爾原始部落的毒,如今已經非常罕見了,且大清歷來是不允許這種毒出現在境內的。”

    太醫們的話無疑是往眾人頭頂潑了一盆冷水,聶山再也忍不住沖到胤礽面前,赤紅著雙眼道:“若不是殿下你違反軍令私自帶人前往準噶爾的營地,將軍也不會是現在這幅樣子。”

    “放肆!”何柱厲聲道,太醫們見狀也低著頭一言不發,氣氛一時間有些箭弩拔張。

    “聶山!”一位年紀稍長些的將領上前拍了拍聶山的肩膀,又沖著太子俯身道:“聶山年輕些,未免有些氣盛,我替他給您賠個不是。”說罷便帶著聶山走了出去。

    ......

    費揚古果然如太醫所說在中毒后的第十天醒了過來,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竟使不上多少力氣,一旁的聶山見狀連忙上前扶起費揚古,“將軍,您可算是醒了。”

    費揚古笑了笑,掃視了一圈不見范蒼的身影,笑罵道:“范蒼是不是又跑出去偷偷喝酒了,你們去角落里尋尋他,一尋一個準,尋到了就按照軍法處理這小子!”

    語落,在場眾人無一人接話。

    費揚古意識到不對,不敢置信的朝著聶山問道:“范蒼是不是出事了?”

    聶山拳頭緊握,“將軍......范蒼他......已經犧牲了。”

    “犧牲了啊......”費揚古語氣平靜的喃喃道,“將軍百戰死,這小子從參軍就跟在我身后了......”

    倏然,費揚古開始劇烈的咳嗽,咳嗽間無意中看到自己手腕上不正常的青紫,又注意到一旁站著御醫裝扮的人,費揚古略微聯想了一番,便輕笑道:“范蒼這小子看來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我也快該去找他了。”

    御醫見狀也只得硬著頭皮將真實情況告訴費揚古,費揚古聽到后反倒是揮揮手讓周圍人都下去,“傾傾又該哭鼻子嘍。”

    ......

    次日,費揚古叫聶山等人將自己抬去了范蒼的墳塋前,費揚古坐在地上,吃力的打開酒瓶將酒灑在范蒼的墳塋前。

    “喏,今日我就不拘著你了,你喝個暢快。”費揚古的手拂過冰冷的木牌。

    “你十幾歲跟著我出生入死,到頭來連個媳婦都沒討到,你小子下輩子可別跟著我吃苦了。”

    “我本來還在想怎么跟你家中的老母交代,結果我自己也快去地底下了,你說你小子怎么那么笨呢,老子都中了一箭再中一箭又何妨,橫豎不過一死,你撲上去作甚!”說著說著,費揚古一個老將的眼角都泛起了淚光。

    “你才二十多歲,正是建功立業的好年紀,我真想再給你一個腦袋镚兒,把你敲醒......”

    那一天,費揚古坐在范蒼的墳塋前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的話,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明明前不久還在嬉笑的兩人,如今卻天人永隔......

    三天的時間過得太快,快的聶山等人都來不及做好心理的建設,而費揚古只留下了一封信,和一個被打磨的無比精致的小木劍,說這封信和小木劍一定要交到四福晉的手里,那個小木劍是給四福晉未出世的孩兒抓周時用的,是他作為外祖父的一份心意。

    費揚古閉上眼的那一刻,腦子里似有一個娃娃手里抱著小木劍沖著費揚古喊著外祖父,費揚古遺憾的想著:不能為這個小家伙取個小字了......

    ......

    御醫探了探費揚古微弱的鼻息,無聲的搖了搖頭,在場眾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突然,一陣聲音沖進營帳中,

    “將軍,城門外來了一老一少,那老頭自稱神醫,說是受四福晉所托前來科布多的!”

    (ps:競猜一下一老一少里面的少是誰?)

    第157章 方糖之恩

    聶山飛一般的奔向城門口,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和一個約莫有十歲左右的小少年,聶山嘴唇動了動,艱難的出聲道:“您就是神醫嗎?”

    老頭聞言冷哼一聲,一副不愿意搭理聶山的模樣,一旁的少年輕咳一聲,老頭才甚是不情愿的說道:“正是老朽,這里有病人嗎?有的話趕緊帶我過去,看完我趕緊回去睡覺了。”

    聶山聞言眉頭一皺,正要開口懷疑這老頭的神醫之名是否屬實,但又想到了躺在床上氣息微弱的費揚古,罷了,如今之計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于是聶山便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那老頭傲嬌的仰著腦袋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跟在聶山后面走,小少年也從容的跟在老頭的身后,這奇怪的組合讓周圍的士兵們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營帳內。

    老頭只瞧了費揚古的手腕處一眼,又探了探費揚古的脈搏,便開始砸吧嘴,“嘖,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竟叫人下了攝魂草。”

    聶山聞言眼神一亮,既然這老頭能瞧出是什么毒,那說明這老頭至少是個會醫的!

    倏然,老頭開始盯著小少年瞧,眼里一片火熱。那小少年被老頭盯了一會兒后便露出了無奈的神色,從腰間拿出一個葫蘆瓶扔給老頭,老頭迫不及待的打開嗅了嗅,濃郁的酒香瞬間散開。

    “你!”周圍有其他的將領見這老頭不好好看診反倒開始喝起了酒,便試圖上前嗬止。只見小少年神情陡然變得凌厲起來,將正在品嘗美酒的老頭擋在自己x身后,無畏的直視著怒目的將領,“不讓他喝酒,他便是庸醫,讓他喝酒,他便是神醫。”

    話音剛落,老頭便不滿意的嚷嚷道:“什么他他他的,叫師父!”

    小少年也并不回應老頭,只是靜靜的等老頭喝完酒后收起葫蘆瓶,眼神示意老頭該去看診了。

    一瓶酒下肚,老頭卻不見絲毫的醉意,拿起桌案上的筆刷刷刷的開始寫字,寫完后沖著聶山道:“照著上面的方子抓藥,每日服用三次,三日后便好了。”

    一旁的御醫聽聞此言立刻上前看所謂的藥方,越看越心驚,結結巴巴道:“神醫,這......這......”

    老頭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沖著外面走去,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老朽住在哪里?”

    聶山方如夢初醒,急忙吩咐手下給老頭安排住處,神情虔誠而又熱切。

    “記得照著這方子抓藥。”小少年強調道,隨后也跟著老頭走了出去。

    “太好了!”聶山緊緊的捏住藥方,朗聲說道。

    ......

    三日后,費揚古手腕上的青紫完全消失,呼吸也變得強勁,嘴唇上的青紫也完全褪去。

    老頭再次踏入營帳內探了探費揚古的脈搏,“唔,等他醒了就徹底好了。”說罷又神色興奮的沖著小少年說道:“我們可以回去了。”

    小少年聞言點了點頭,聶山見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對,連忙說道:“兩位還請留步,不若之后隨我們一塊返京,您二位救了我們將軍,這等大恩皇上一定會重賞的。”

    老頭聞言不耐煩的開口道:“皇上算個什......”,大逆不道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小少年將話頭接過去,“我們此番前來只是為了應四福晉的請求罷了,報酬四福晉已經付給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