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媳婦翻身記 第36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娛樂圈被迫爆紅了、成了偏執世子的白月光、人在一零,出名趁早、穿成七零年代軍長的鄉下妻、釣系咸魚穿成綜藝萬人嫌擺爛后、穿成癡戀男配的女配后我有了、重生之四爺福晉養崽有方、咸魚繼母日常、四季雀歌(gl,純百,年齡差)、洄天
涂爺爺愁眉不展,坐屋門口臺階下唉聲嘆氣。 “老爺子,你一向標榜自己豁達沒心沒肺,怎地突然有了心事?你若嫌我,搬去跟虎耳住,我自個兒霸占兩間屋子!” “虎耳不讓我們回去幫忙,你就不擔心出事兒?” “呸呸呸!”涂奶奶朝地吐著唾沫,又不忘觀察老伴的肢體語言。 涂爺爺知說錯話了,手捂著嘴巴懲罰自己。 “爺爺奶奶,我回來了!”自信又美麗的涂之桃微笑著走來,青布衫,暗紋石榴花樣,蕾絲裙擺,宛如畫中女。 她外出談生意,一去就是半個月,才得了閑便過來看望爺爺奶奶,跟老人家說說話。 爹娘寫信給她,說奶奶的腰不小心閃了,千叮嚀萬囑咐,要她一定記得買瓶上好的膏藥回來。 “嫂子,我們換個話題,桃子這種東西吃多了,容易壞腸胃?!?/br> “什么桃子?哦,你指的是堂姐之桃?我覺著之桃堂姐是位了不起的女人,拋頭露面做生意,自己養活自己,不必依附男人而活?!?/br> “瘋了你!” 涂音嘴上不饒人,但她也是打心底里佩服之桃堂姐。 如果她能離了家去,未必不能有自己的一番事業。 “聽說,馬嬸現在的情況……更不好了!”婧兒試探道。 涂音頭也不抬,目光鎖定在銅鏡里的自己。旁人的生死,與她有何干系? 這次,是她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天,她的親爺爺奶奶跟堂哥堂姐都沒回來喝杯喜酒。就這,她心里仍窩著火,哪兒有心情管別人家的事? 況大好的日子,何必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要不,等你嫁到石先生家之后,你找個機會去幫一幫馬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對你來說,也是積陰德的一樁善事?。 ?/br> “干嘛?”積陰德?她為什么要積陰德,又不是自己病重了或有了孩子。 “拍著良心說,你敢說你沒有一點對不起馬嬸?” “傻嫂子,你又跟我談良心,想我耍你玩?拜托,我今日出嫁之后,至少要三天之后才能再見,到時我未必記得折磨你!” 婧兒按著劉姥姥教的法子,說了又說,口水都干了,也沒能令涂音改變主意。 “傅圣本就介意我跟那個病秧子的事,我再跟他說,要他去看病秧子的母親,他會怎么想我?朝三暮四,沾花惹草,不守婦道?” “可…人命關天……?” “夠了!”涂音眼角余光瞥見門外有道人影,厲聲喝道。 婧兒不明狀況,不依不饒的說:“要不,你借我點錢?有了錢,馬嬸的命就有救了!” 涂音不耐煩的將婧兒向后推了一下,這人怎么聽不懂人話? 救活了馬嬸,讓馬嬸繼續跟她們鬧騰? 就這么一了百了,全了大家的顏面,有什么不好? “大家都在外面忙,你倒是輕快,躲這兒礙事?”胡氏在這時候來找女兒,為的是要她一會兒配合自己,讓涂虎耳和鄭氏難堪。 “媽,嫂子要跟我要銀子,說是要請大……?”涂音話到一半,停了下來,天真笑容面具之下,藏污納垢。 婧兒急切的解釋:“媽,我之所以向音兒借錢,為的是救馬嬸,馬嬸受那樣的重傷又沒個暖心人照顧,恐怕她…她會死的?!?/br> “死了就死了!” “可是,您以前跟馬嬸不是情同姐妹,相處融洽嗎?” “看來不是一孕傻三年,是你這個人的腦子有問題!她妨礙我女兒追求終身幸福的大事,我那天沒打死她,算她走了大運!你也是,不想死在我手里就給我出去,少在這兒刺我的眼!” 胡氏像趕惹人厭的蒼蠅一樣,將婧兒趕出屋外。 有不少人都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當著婧兒的面,這些人掉頭便開始竊竊私語。 其中,以焦娘子最為猖狂,目中無人,指著落寞的婧兒,笑道:“涂家盡出怪人,懷了孕的兒媳被當牛做馬使喚!” “豈止是怪人,簡直是奇葩,敗類中的神經??!”劉氏笑著聳了聳肩,示意一旁沉默不語的喬氏也接著跟上,繼續嘲諷。 反正,胡氏又不在這兒,任她們說的話再難聽,相信也沒人會傳到胡氏的耳朵里,自尋死路。 婧兒咬了咬嘴唇,欲要反駁,然而她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她,這些女人的嘲笑都不算過分! 只因為,她也覺著涂家上下沒幾人是好的,都是表面一套,內里又一套,或者是胡攪蠻纏又強取豪奪當成習以為常的事。 在婆婆的眼里,她連生育機器都不如! “要我說,當心遭天譴!有了孩子,也會沒了的,哈哈!” “別說了!” “你個膽小鬼,沒屁用!她跟你一樣,也……?”劉氏言語惡毒,過度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性情大變。 婧兒為了肚里的孩子,崩潰的喊道:“我知道你們心里不痛快,要罵就罵我一個人,不要牽扯上我的孩子!” 喬氏再次以手肘拱了拱嘴上沒把門的劉氏,待要開口反擊的劉氏不經意間的轉過頭去,不知鄭氏已在那兒站了多久,都聽到了什么。 …… 第四十八章 村長夫人臨終遺言 當即,劉氏和焦娘子的臉色都白了幾分,面面相覷。 涂家人如鬼魂,到哪兒都不散。 這些娘子突然收了聲,婧兒竊以為她們到底有道德底線,破涕為笑,就想要上前去跟她們和好。 怎知,鄭氏很突兀的走出來,貼心的拉住婧兒的手,與她并肩而立,笑吟吟的說:“我這侄媳婦面軟心善,最是個好相與的可心人,等日子久了,你們就會發現她人比你們想象的好上千倍萬倍!” “呵,當然了,你家的人就沒有不好的!”劉氏酸不溜秋,心里很不是滋味的說道。 隨即,她舔著笑臉說:“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沒有諷刺挖苦的意思!大嫂子你是知我這人的,嘴笨不會說好聽話。” “哎,會說好聽話的都是慣會拍馬屁的人,信不得的?!?/br> 劉氏聽出了鄭氏的言外之意,臉色煞白,脊梁骨發涼,手腳不安的哆嗦。 她剛才的那些誅心之論,要是經鄭氏的嘴,傳到胡氏的耳朵里,以后哪能還有她的好日子過? 她算準婧兒的性子不會往外說,要不然,就是有人再借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胡言亂語。 精明如焦娘子,搶在前頭,對婧兒道歉,說:“婧兒meimei,原是我不對,畢竟我早知你是個好人,不該……?”頓了頓,她小心翼翼的瞥了旁邊的劉氏一眼,說:“總之,都是我的錯,對不住了,還請你不要掛在心上!” 嘿,這就完了? 劉氏瞪大眼珠子,震驚的看了看周圍一圈的女人,無一人愿意替她的愚蠢魯莽買單。 到了無人處,鄭氏立刻松開婧兒的手,冷冷的說:“哪個糊涂人教你如此冒失,在人前什么話都說,也不經過大腦思考?就算你不計較個人的利益得失,也得顧慮到涂家的聲譽!” 在大石村,哪家哪戶不得給涂家人幾分薄面? 不看僧面,看佛面。 在大石村里,涂草是普普通通又再平凡不過的土生土長的農民,跟村里人都差不多。 但是,涂虎耳不同。 至少在鄭氏這自小在城里長大的生意人眼里,同是兄弟的兩人,不僅眼界與為人處世上存著天差地別的差距,甚至到如今,鄭氏都仍瞧不起涂草這種窩囊男人! 要她說,這都是胡氏挑唆的。 因此,當她得知侄子涂雷娶的媳婦是弟妹胡氏千挑萬選出來的,就再沒正視過婧兒這個人。 婧兒想來想去,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兒做得不對? “伯母,我堅持我沒有做錯。那幫女人說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詛咒我的孩子!” “這就是你的局限性,只看到她們在咒罵你和你的孩子,卻聽不出她們的話實則是在詆毀我們涂家的名聲。” 名聲? 涂家哪兒還有啥好名聲? 婧兒有心爭辯,表明自己沒錯,奈何伯母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而再次陰魂不散的婆婆也是她走到哪兒,婆婆便出現在哪兒。 “喲,你倆幾時處得這么好?我竟不知,不如就讓婧兒到你家去,給你做兒媳婦,掃灑下人或奴婢都是極好的。婧兒手腳勤快,嘴巴嚴實……?” “與其在這兒吃干醋,東折騰西折騰,勞哥兒在眾人面前丟臉,你不如想一想村長夫人傷重一事如何妥善處理。” 一堆羅里吧嗦的廢話,鄭氏懶得聽,說完話,抬腳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圣人就是有天大的智慧,也不愿意跟一個蠢人費唇舌。畢竟,蠢人的腦子太小,裝不進天大的道理! 婧兒若無其事的說:“媽,要沒什么事,我回去繼續忙了?!?/br> “……去吧!”胡氏看著婧兒的背影,面色沉重。 這個吃里扒外的小蹄子,看她明兒怎么收拾得服服帖帖! 今兒是她女兒的大喜之日,人人都來跟她提起那個倒了血霉的老貨? 不吉利! 劉氏和焦娘子,以及喬氏等二十幾個年輕女人圍坐在一起,邊忙碌,邊有說有笑。 別人沒走近,哪兒猜得出這幫女人在偷笑著什么,遠遠看去,她們之間的相處倒是十分融洽友好。 “我為村長夫人感到不值,死就死了,還白白地騰出正室的位置,便宜了三兒!”焦娘子此言一出,給這些女人提了個醒。 天哪! 那她們以后豈不是都要喚那個狐貍精為村長夫人,夭壽啦! 劉氏慫人雖蠢笨,但也有人間清醒的時候,說:“我從不信人死了就能解脫這種狗屁不通的話,唯有人活著,方會有擁抱勝利的那一天。” “女人吶,命苦!”最后這句話,是喬氏說的。 喬氏似是聯想到自己身上,若不是那個男人救了她一命,這時的她早已泡爛在水里,腐爛發臭,蟲子遍布尸身。 等人們想起她這個人的存在,定是在水里打撈她上岸的時候,并從她的衣服辨認得知。 “人死萬事休,村長夫人倘若不在了,身后名什么的不重要了?!?/br> 婧兒一出聲,先是嚇得這幫女人臉上沒了笑容,又因她這話,驚得呆若木雞,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