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媳婦翻身記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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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若按私心論,是護著自己女兒,鐵了心要拿涂家名聲去賭。 但以公理來說,到底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大伯念著親情的份上,語重心長的問:“那這件事,跟男方家通過氣了嗎?雖說是兩人你情我愿的事,但女兒家到底吃虧了些,謹慎為妥,以免日后落人話柄!” “這是自然,自然千妥萬妥的事了,哈哈!”胡氏苦哈哈的笑道。 昨天是大年初一,她原想借著家家戶戶到祠堂年祭一事兒,跟石傅圣的母親有個名正言順又不著痕跡的接觸。 聽聞,石傅圣的母親是位面慈心善,從不與人臉紅之人。 怎知自己還沒搭上話,就先被那老女人排場一頓,喊得人盡皆知。 她這張臉,什么丟得這么難看過? 婧兒瞧出婆婆臉色不對,又不便插嘴的,掉頭看向身旁的小姑子,指望她能站出來說句話。 涂音輕抬下巴,無視婧兒求助的眼神,笑道:“大伯,眼下最麻煩的是村長叔叔那一關不好過,他兒子非要娶我,我都不知道他哪兒生出來的邪思yin念!” “一副狐媚子相,真個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涂奶奶原想點明看不慣孫女那個狂浪樣,但她心知肚明,這話說不得!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沉默了,心思各異。特別是鄭氏,巴不得丈夫趕緊一口回絕侄女涂音這件事,少得罪人。 大石村村長為人還是不錯的,待他們夫婦也很禮遇,因他們出錢修祠堂一事,還主動提出抬涂家也進石家祠堂成為石家的一異姓分支。 當然,為了這事兒,他們夫婦倆沒少往外討銀子。這個家里多少人沾著光,幾時念過他們的好? 一想到這兒,她就來氣! “音兒,你這話說的底氣十足,莫不是已經有法子了?” “大嫂,音兒還小,哪兒懂這些喲?”胡氏有意擋在女兒身前,不愿女兒出風頭。 嫂子很少開口管這些瑣事,這回開了口,必是另有想法。 涂爺爺和涂奶奶都扭過臉去,不想表個態,做得罪兒媳婦的事。 他們舟車勞頓趕回村里,為的是看到一家子和睦,骨rou相聚,可不是現在雞爭鵝斗的唯利是圖嘴臉。 涂姑姑見勢不妙,隨便找個理由溜了。自家的那點小事在收到爹娘塞到手里的紅包,以及大哥大嫂的慷慨解囊之后,已得到了很好的解決,她抱著二嫂準備的小壇酸菜走為上計。 對此,胡氏等人很不滿。 “爹娘,你們也看到了鳳妹子靠不住,我們音兒這命不指著她大伯搭把手解救,又能靠著誰?這個村里,哪個人不把我們家當外來人,踩在腳下欺負?”胡氏哭了。 涂奶奶充耳不聞,問:“二寶呢?大過節的,他不在家等著見父母兄弟,還跑出去干活?” 事實上,沒有一個婆婆會喜歡看到兒媳婦懶在家,什么活都不干,單指著她兒子忙里忙外,在家還沒話語權。 所以,涂奶奶很不喜歡自己的這個二兒媳婦。 “他爹是去,去……?” “哦,爹在廚房里忙著做晚飯,這不是想讓爺爺奶奶,大伯伯母和小兔吃餐團圓飯嘛!”婧兒替婆婆解圍。 “……!”涂奶奶不信,但沖著婧兒懷有身孕的份上,她沒開罵。 小兔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打著哈欠,撒嬌鬧著到外面玩,說要看白萌萌的小兔兔。 小兔兔就是上次在亂石塘那兒,涂雷抓來送婧兒的兔子,就養在廚房外的雞圈里。 鄭氏扛不住小孩子精力旺盛的鬧騰,妥協了。 “好,我帶你出去看兔子!” “伯母,讓我帶小兔去,您再歇會兒。”涂雷上來就想摸小兔的臉,被小兔拍開手。 小兔嫌棄的說:“臟兮兮的,臭烘烘,別碰我!” 盡管遭到小兔明確的拒絕,涂雷仍要摸小兔的臉,還掐了幾下。 鄭氏抱著小兔想躲都躲不及,心里暗罵涂雷沒眼力勁,傻頭傻腦的,盡做惡心人的事! “伯母,讓我抱小兔去玩,我來照顧她。”婧兒拋出橄欖枝,成功獲得伯母的信任,從她手里接走小兔。 小兔也不認生,由著婧兒抱到外面去也不哭鬧。 胡氏緊走了兩步,想叫婧兒站住,又不便在這個時候大嚷大叫,她只能記下這賬,回頭再跟婧兒慢慢清算。 小兔不在屋子里,大家談事好像都沒了顧慮,有什么說什么。 鄭氏有話直說:“要擺平音兒這事兒可以,但不能是我家單方面出銀子,好處都是你家撈!” “嫂子這話兒,我就聽不懂了,我們撈什么好處了?爹娘都在這兒坐著,哪能分什么你家我家的?” “咳!”公公不自在,不禁讓鄭氏堅定的念頭動搖了幾分。 她到涂家做兒媳婦的這些年,不說功勞,苦勞也是有的。孝敬公婆,體貼丈夫,養兒育女,又為兒子說了門當戶對的親事,她也是做奶奶的人了。 可,無論她做得多么好,丈夫總惦記著自己的弟弟,公公婆婆也只記著村里的兒媳。 收到書信說涂雷娶的媳婦有了身孕,公公婆婆是一心要趕回村里過早年,山珍海味都留不住。 她也苦哇! 年年都掏銀子填補弟弟弟妹,為他們排憂解難,還沒個夠么? “那這樣,你們意思意思出幾兩銀子,余下的我出了!”涂虎耳大包大攬,拍著胸脯應承道。 涂音在一旁喜出望外的猛點頭,她只要嫁給石傅圣,就已是稱心如意的事。 不就是幾兩銀子,她那兒有。 胡氏冷笑道:“大哥,你也知這家里多窮,你弟弟一年辛苦到頭都掙不來一兩銀子。甭說是幾兩銀子,就是五百文錢,也沒有。” 要她自掏腰包,門兒都沒有! 女兒又不是她自己生的,不也流著涂家一半的血? 反正幾兩銀子對她大伯來說,九牛一毛。 鄭氏也繃不住臉了,捂著額頭哭,說:“你要不要臉了,是你女兒惹出來的禍,憑啥要我們出錢?” …… 第三十八章 不跟你玩這個 “好好好,你說了算,咱不出就不出,可別再哭了!”涂虎耳疼媳婦,面兒軟心更軟。 他這頭才哄媳婦笑了,那頭又到弟妹在哭訴。 胡氏邊說邊落淚:“怨這家窮,活該人看不起!我當初說什么來著,都跟著進城里做生意賺大錢,也比留在村子里看老房子要好!這幾間老房子值幾個錢,我都賣了,賣得幾文錢也好過屁都沒有!” 說著,她又對涂音和涂電兩姐弟又打又罵,說:“窮光蛋,窩囊廢,人都看不起你們了,還巴巴的往前湊,要點兒臉不?你們拿他們是長輩親人,他們當你們是乞丐要飯的……?” 后面的話,是越罵越難聽。 甚至,胡氏還括上了裝聾作啞的公公婆婆,罵他們是無能的人,偷著享清福,不管兒孫的死活! 涂奶奶還猶可,怎么說也是村里曾經出了名的“潑婦”,剁砧板咒人,叉腰罵人祖宗,都不在話下。 但讀過兩年書又愛面子的涂爺爺不同,他沒被人當著面罵過,也接受不了老二媳婦這莫須有的指控! 他拍板道:“幾兩銀子而已,我出了!” 目的達到了,胡氏破涕為笑,連聲稱贊公公是位值得人尊敬的父親,不再扯皮。 既是公公拿定的主意,鄭氏自知掉再多的淚水也改變不了,無聲的僵持著,不發話。 “媳婦,你去坐著,我來陪小兔玩!” “不行!伯母是把小兔交我看著,我怎么能不管了?” 一到了院子里,小兔就野了,撒腿就跑。要不是婧兒有先見之明,提前堵在院門口,只怕小兔這機靈鬼已經跑到外面去玩了。 小兔對堂叔嬸子的爭執見怪不怪,人一眼錯不見,她人小鬼大鉆雞圈去抓小兔兔。 涂雷不解:“你看著她,還是想看著我?你對我有啥不放心的?我是小兔的叔叔,我對她能存什么壞心?” “你別多心,我沒這么說。”婧兒沒聽丈夫說過這些話還好,聽了丈夫的話,她更認定丈夫心里有鬼,才千方百計的支走她。 當著大家的面,涂雷就已經對小兔又摸又掐,怎知他背著人,會對不知事的小兔做出什么樣猥瑣不堪的行為? 她越想越不放心,跟在男人的身后。 “媽說的對,你就是個吃里扒外,生育孩子的下等女人!”涂雷失了理智,口不擇言。 婧兒心寒了,自己男人為了猥褻小孩子,竟搬出婆婆那些誅心之論? 什么叫吃里扒外? 什么叫生育孩子的下等女人? 難道,她不是他明媒正娶回來的媳婦嗎? “涂雷,你今兒把話說清楚了,你剛剛那些話到底幾個意思?”婧兒鼓足勇氣,纏著男人左右,一再質問。 得不出個答案,她不會死心! 在婚前認識并相處的那幾天,這個男人有給她一種愛的感覺,肯花心思陪她在村子里四處逛,那是他們的愛情! 怎么變了? 小兔撅著屁股在雞圈玩的起興,壓根沒留意到怪叔叔正在靠近自己,并對她伸出魔爪。 “啪!”涂雷寬厚的手掌落下,清晰利落,沒少做這類事。 婧兒手腫鮮紅,沒多疼,用腳指頭想也知男人已有意收斂著力道,但到底是個孔武有力的男人,他這一巴掌拍下去,力道不小。 幸虧沒落到小孩子身上,哭鬧是一定的,小孩子爹娘知道了準生氣。 “哈哈,大公雞都怕我,我要追著它拔它的毛……?”小兔哪兒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玩得很盡興。 在城里,也有她接觸多了的新鮮事物,但現在在村子里,也有她很少接觸到的有趣事物。 婧兒母愛泛濫,笑道:“小兔喜歡玩,也要注意安全,惹急了大公雞,當心它啄你一口,疼呢。” “它敢碰我,我就叫我爹拔光它的毛,煮熟了吃!” “你還知道大公雞能吃呢,真厲害!” 才五歲的孩子,話都說不利索卻懂得這么多,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