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道果 第2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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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來天地同借力,此時王遠的狀態已經到了修行以來的最佳。 神思清爽,眸光灼灼,看向桌上的最后兩張【閻王帖】。 上面分別寫著兩個名字,一個是薛東駿,一個是薛東樓。 只是上面缺少了兩人的生辰八字。 在由公化私之后,權貴人家的命籍管理也歸入家廟,城隍廟中不會留檔,自然也沒有相關人員的生辰八字。 但是只要薛公子還是凡人,王遠就有辦法殺他。 當初朱伯安便向他匯報過,曾經聽出了薛東駿體內的不和諧之處,一具身體里面似乎住著兩個人。 已經過去了這么長時間。 過繼、改名、石佛寺齋戒……等等發生在薛東駿身上的故事,早就通過本地官員的嘴巴傳到了王遠的耳朵里。 這事兒放在常人眼中可能沒有什么,但在術士眼里,這分明就是某種特定的科儀。 故而王遠早就有所懷疑,雖然自己當初真真切切收到了一筆不菲的【陰德】,但那個心腸歹毒的薛東樓,可能根本沒有死。 “殺妻宴客”之舉也從側面提供了佐證。 雖然暫時不知道對方靠著什么樣的能力或者寶物,才能在整個身體都被【羅剎詭骨】炸碎的情況下,還能重新復生。 但是不管他到底是誰,只要多試上兩次不就行了嗎? 王遠伸手向著鏡中猛地一抓,低喝一聲: “攝形!” 薛東駿的形體瞬間被從鏡子里抓了出來,被王遠一把拍在兩張【閻王帖】上,代替生辰八字鎖定作法目標。 “降禍!” 寫著薛東駿的帖子只是一抖,便沒了聲息。 鏡中的薛公子絲毫不受影響。 說明指向錯誤。 吼——! 但他頭頂的那條“水德蛟龍”卻渾身鱗片炸起,向著虛空發出無聲的咆哮,貌似已經察覺到了危險臨頭。 同時一股巨大的心悸也隨之襲擊了薛東樓的心臟。 他感覺自己好像正站在萬丈懸崖的邊緣,只要一腳踏空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即使化蝶公子和懷玉娘娘雙雙護衛在側,也絲毫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安全感。 在臉色大變之際,本能呼救: “救……” 下一刻,對此人已經厭惡至極的王遠,同時將【禳災降禍印】和【懲惡印】拍在了寫著薛東樓名字的【閻王帖】上。 嘭! 薛東樓一頭栽倒在地,不知道撞翻了多少碗碟。 不過。 還不等王遠松上一口氣,目光就被鏡中那一冊,牽星子重新取出來的【老黃歷】牢牢吸引。 本來【老黃歷】就像是一個天平,讓身處一側的王遠和身處另一側的群邪,以命數和氣運互相克殺。 然而,當王遠以奪運之法竊取天平另一側諸人的福運時。 就隨之產生了一個悖論:一個人要怎樣才能既在天平的左邊,又在天平的右邊?難道我克我自己? 對這個問題【老黃歷】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本就已經處在活化邊緣的它,就真的被王遠出的這道難題……逼瘋了! 嘩啦啦…… 【詭物·老黃歷】從牽星子手中一躍而起,在空中自行飛速翻頁,一直翻到了今日。 然后,濃厚至極的血腥味便瞬間充滿了花廳。 好像潑墨一樣的黑紅色血跡,在黃歷表面飛速暈開,將一頁又一頁黃歷侵染成黑紅色,順帶著將原本的文字通通涂抹一空。 最后只剩下一群【值日兇神】的名諱:月煞、死神、河魁、月虛、五墓、白虎…… 環繞著一行血淋淋的大字——諸事不宜!!!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天降異象,歲星經天 大炎皇都,云京城。 由九重宮禁層層拱衛的皇宮一角,便是直接主導著大炎無數百姓生死禍福的內閣所在。 雖然比不上皇帝的御座金闕,卻已經代表著太平年月里臣子權力的巔峰,也是每一個官員終身奮斗的目標。 此時,夜色雖然已經深了,但內閣中卻還亮著燈。 映出書案前一位看似年紀不小,卻頭發烏黑,不怒自威的白面官人。 內閣四位宰輔,武英殿大學士、華蓋殿大學士、謹身殿大學士、文淵閣大學士中,每日會有一人在宮中值夜,以備皇帝問政。 而今日值夜之人恰恰便是薛東樓的生父,薛相薛介溪。 其人貴為內閣首輔,領少保、太子太保、吏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也是實質上的大炎官場第一人。 而且,既然能多年如一日,輔佐好那位不知休息為何物的建明皇帝周溫睿,薛介溪自然也同樣博聞強記,勤于政務。 在值夜之時不忘處理各衙門送來的文書奏報。 “欽天監奏報,濁河之中確有異常,恐怕百年難遇的禁忌:‘濁河驟清,必有大災’即將現世。 還望陛下早做打算,以免濁河改道,北方盡數化澤國。” “通風司奏報,我司麾下各級密探沿濁河巡查,卻始終找不到那無生道供奉的【青篆詭仙·獨眼石人】到底藏身何處。 卻發現了許多被‘龍氣法禁’放棄的窮鄉僻壤中,有眾多愚夫愚婦拿自家兒女祭祀‘龍王’,以求風調雨順。 恰逢【龍門】即將開啟,臣等認為此等怪相不得不查。” “……” 薛介溪掃了一眼幾份青色封面的加密奏報,眉頭深深皺起,心中暗忖: “周溫睿最近連連下令大力搜尋濁河與無生道的情報,恐怕是真的知道了些‘躍龍門’的內幕消息。 但玉節子不是說,在收到我的報信之后,已經派遣顛倒道人半路截殺了那一局,負責傳遞消息的【白虎銳士】了嗎? 這周溫睿雖然志大才疏,剛愎自用,總以為自己是天命所歸,能挽狂瀾于既倒。 但君王的疑心病卻是無師自通。 因為我這些年做的事情,恐怕早就讓他開始懷疑中樞有著內鬼,已經對許多朝臣都不再信任了。” 思慮再三之后,便將這些奏報統一歸納整理,決定明日照常上報給周溫睿。 在不知道國運推演: “躍龍門,食心肝,蛟蛇吞盡圣嬰丹!濁河畔,花鼓搖,赤龍墜下云和橋!”這條卦辭的情況下。 薛介溪覺得這些都不是什么緊要情報,不值得自己冒著暴露的風險替“無生道”遮掩。 甚至還可以格外送上些捕風捉影的消息,只要能撐到明年二月份,便能蛟蛇四起分食赤龍,讓“無生道”奠定大事了。 “不過,在這十五年的時間里,周溫睿漸漸羽翼豐滿,培養出了數代朝臣,能跟我打擂臺的也有幾個。 這條假龍對我的提防之心是越來越重。 我知道他那么多的秘密,又怎么可能奢求這陰險小人將來會放過我?自然要先下手為強!” 原本在正常情況下,周溫睿沒有一點機會能繼承皇位,繼位之前在朝中自然也沒有任何班底。 靠著奪取青妍龍鱗衣,湊夠九五之格的龍氣繼位之后,他能依仗的也只有潛邸之時帶來的王府屬官。 只要不是太過不堪的那種,這些潛邸之臣大多都能爬上要職高位,遠比其他臣子更受信任。 但是,從前些年開始,情況卻漸漸有了變化。 薛介溪已經能清楚感受到這個位置下面的暗流洶涌。 說明周溫睿已經越發難以容忍他如此攬權了。 “呵呵,外面的百官都在稱頌皇帝愛民如子。 但自從我親眼看到你十五年前拋女囚妻的那一幕,我就清楚,你愛的人其實只有你自己! 其他任何人都可以被利用被拋棄,可不要怪我啊。” 薛介溪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夜色中的皇城,雙眸如電,凜然生威。 “明年二月之后,我兒正位【明王】,老夫也不再稀罕這相位了。 里應外合之下,老夫要的更多! 薛家沒了沒有關系,多年積累的起兵財貨、兵甲丟失也沒有關系,只要我和東樓還在,這天下就終有一日會姓薛!”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晴朗的夜空中月亮和群星忽然一暗,東南方向卻有一顆大星驟放光芒。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此景的薛介溪心臟忽然咯噔一下。 “這是……天降異象,發生什么事情了?!” 下一刻,就有同樣負責值夜的一位欽天監五官靈臺郎,連滾帶爬地沖進內閣,口中慘呼: “不好了,東南方向不知發生了何事,【天門】之外的周天星府忽然有大星過境,是那主導禍福的太歲星! 歲星經天,過境登州府!薛相快快與我前去面圣! 暫時尚且不知波及范圍幾何,但凡是有百姓看到此星,恐怕不止要‘諸事不宜’,還要人人大禍臨頭啊!” “登州府?!我兒東樓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