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道果 第1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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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性和尚自動忽略了他后面的狂言,沉吟一陣才開口道: “十五年前貧僧與薛相都是那次‘盜龍衣’的幕后參與者之一,對此事倒是也有些了解。 夠得上龍鱗衣標準的至少也得是一條蛟龍,現在河里的那些‘龍王爺’沒有一條夠格。 金行的蛟龍十分少見,但水行的蛟龍卻是不少。 而我恰巧就知道登州府云和縣的鏡湖中,就有一條蛟龍成道,號為龍韶夫人,乃是一家小道觀【黑水觀】的道主。 道行是【陰神】巔峰境界,距離真龍只有半步之遙,最難得還是一位十分少有的福德【地祇】,身上民心愿力充沛至極。 我教當初經略濁河時,她的門人常常出來多管閑事,正好借此機會將之除去,確保躍龍門之事不會出問題。” 薛東樓大喜過望,對和尚深深一揖: “還請了性大師助我,我薛府庫房中奇珍異寶、糧草銀兩、火藥軍械應有盡有。 本就是為了將來起事所用,乃是薛家積累百年,家父拜相后又積累了近十年的大半資財。 我自然不會讓同道白白出手。” 大炎朝廷每年單單是邊軍的軍餉,便有六成要在相府中過上一遍,中間會被漂沒多少可想而知。 薛家的庫房中堆積的財富、兵甲、軍火早就已經如山如海。 無論是落到誰的手中,亂世之中恐怕都能建立一番蓋世功業。 了性和尚頷首微笑: “好說,好說,在半月之前的龍門小會上,玉節子師叔收攏了不少心狠手辣的旁門左道。 外人不知他們已經入了‘我無生’道門墻。 這些人正在摩拳擦掌謀劃一場【殺生宴】,希冀求得一顆【殺生道果】,便將他們撥到登州府去好了。 有這些旁門左道在手,薛公子定能有一番大作為! 而且此行您不僅要奪龍鱗,還要在這半年之內,想辦法探尋那位青妃娘娘的下落。 只要將之握在手中,周溫睿這條假龍將任由我們隨意拿捏,不殺比殺更加有用!” “多謝大師,您盡管放心便是。” 然而,薛東樓上一刻還將胸膛拍的山響,卻在下一刻收到一封來自登州府的急信之后,臉色驀然慘變。 看著信中的內容,竟然渾身都開始劇烈顫抖。 “二叔、藍翎、全族上下五百三十八口,大小庫房一十九座,我的備用身體,薛家百年的積累,全……全都沒了?!!” …… 云和縣,御龍直衙門。 正在和桃仙娘四掌相對,用【鬼畫符】飛速書寫著一張張表文的王遠,倒是完全沒有將盜來的薛家家產放在心上。 當日,御龍直在把人殺光之后,當然不可能再把財產洗劫一空。 但換防之后,責任移交給了知府帶來的衙役、兵丁,王遠便再無顧慮。 帶著【錢柜】就回去轉了一圈。 現在【詭市】中堆積的兵甲、糧草、銀兩如山如海。 不要說花銷,哪怕是王遠將來選擇投資某一條潛龍,也絕對是重重的大手筆,換個王爵都完全沒有問題。 但現在考慮這個還有些太早。 反倒是在露了一手斬草除根,連魂兒都你給揚了的高超善后手段之后,王遠頓時成了御龍直的香餑餑。 跪求老爺子聯系方式的同僚絡繹不絕。 他們行走江湖總免不了要清掃首尾。 但善后技術哪家強?登州云和找老王。 王老頭的身份他們不敢問,詢問這種【陰官】的真實名姓可是大大犯忌諱的事情。 就算某些道脈和陰司有些私人交情,關鍵時刻能有大用,卻未必愿意拿出來共享。 因為正常情況下陰司下土的禁忌:無詔,陰陽不得相干。 雖然能以功德相抵,但再大的功德也是杯水車薪,【陰官】私自回到陽世,個個都得夾起尾巴做鬼,更不要說是開拓業務了。 而就算有個別陰官心思活絡主動開展揚魂業務。 但對方可是【陰官】,陰陽相隔之下就算對方搞鬼,自己這邊也根本毫無辦法,難以保持長久互信。 而王老頭這位【三途陰官】的道法源流可是《小生死簿》,受到的限制遠比其他同僚要少,這才開了綠燈。 機會難得,禁咒校尉們自然都想照顧一下老爺子的生意。 王遠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還準備把這“殺人揚魂”的善后業務做成產業,做大做強,一起發財! 因為這群同僚每一個都不是孤家寡人,每一個身后都有師門親友。 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御龍直的善后業務我們就承包了啊! 王遠堅信如果想要賺錢,就要讓很多人幫你一塊賺錢,然后剝削他們的剩余勞動價值。 【陰德】也是一樣的道理。 他現在和桃仙娘一起寫的表文,便是打開【鬼門】的憑證。 凡是敬奉神佛、祭祀天地、先祖的文函都屬于表文,是溝通天地、仙凡、陰陽之間的橋梁。 只要焚燒一道王遠出場的表文,【鬼門】便會自行將鬼物送到王老頭的河段泡澡。 正當王遠欣喜于開辟了新財源的時候。 啪! 手邊的油燈忽然火光爆燃,從中傳出了朱伯安送來的消息。 側耳傾聽一陣,王遠頓時目露殺機,氣急而笑: “又出來一個薛公子?!沒有殺干凈? 你還想要召集眾邪禍害整個登州府,納了我家姨娘,剝走龍韶夫人的龍衣?!呵呵,你真是找死啊!” 可是,不等他付諸行動。 邱少白便匆匆沖了進來: “老王,山陽城又出大案了,快跟我走!” 第一百八十三章 詭異·衛道士 山陽城,外城。 這里的建筑物明顯要比內城矮小、破敗不少。 幾乎都是被住在這里的貧苦百姓自行加蓋而成,缺少統一的規劃,致使一條條街道也顯得歪歪扭扭雜亂無章。 事實上,外城與內城最大的區別不是生活環境,而是“龍氣法禁”的強度! 這里已經處于府城“龍氣法禁”的邊緣地帶,安全性與內城相比完全是天差地別。 但對住在這里的窮苦人家來說,想辦法不被餓死、凍死卻是比被妖詭所害更加現實的問題。 某個角落,一間比窩棚也好不了多少的矮小土屋里。 “好啊!你這臭娘們果然背著我偷偷藏了私房錢,給我拿過來!” 尖嘴猴腮滿臉油滑的中年男人,從臥病在床的妻子手中強行奪走了家中最后的二十個銅板。 借著夕陽的余暉,他欣賞著那些不知道被反復摩挲了多少遍,早已沒有半點銹跡全身閃閃發亮的銅錢,心里樂開了花。 “昨個兒街口算命的張瞎子說我最近鴻運當頭,今天我一定能把過去輸掉的全都贏回來,哈哈哈……” 說著把這些銅板往自己兜里一裝,就要走出家門奔赴賭坊。 身后。 因為生活實在太過困苦,幾乎已經與白發老嫗一般無二的女人滿臉病容,神色麻木。 對丈夫敲骨吸髓般的做派早已習慣了逆來順受,完全不知道抵抗為何物。 但是一個半大的少年卻突然沖出來,用力抱住了男人的雙腿,口中哀求道: “爹,你不要再賭了,家里真的撐不住了。 我們家沒有地,你一年到頭都沒有往家里拿回過一文錢,這都是娘給人家漿洗衣物,省吃儉用好不容易才攢下的錢啊。 娘病了都沒有舍得去買藥,這可是用來救命的錢。 爹!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這錢你真的不能拿走啊!” 男人心中不耐,一腳踹在兒子的頭上,踢得他滿臉是血,嘴里更是罵罵咧咧: “滾滾滾!這個家里的錢就是我的錢,老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別在這里礙事!” “啊!” 被一腳踢翻在地的少年忍無可忍,從地上爬起來,竟一把將爛賭鬼父親推了個跟頭。 尖嘴猴腮的男人頓時勃然大怒,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根不知被誰掉落的篾條就向著少年抽了過去。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沒有我哪有你們? 等我賭錢翻了盤,你娘自然不用再給別人洗衣服,你們也能沾我的光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你竟敢擋我的財路?看我不打死你!” 啪!啪!啪!…… 少年被打得渾身都是血痕,疼的滿地亂爬,卻倔強地咬緊牙關不至于發出慘叫,讓屋中重病的母親擔心。 正在這時,父子倆的動作同時一頓,緩緩抬頭。 就看到他們的面前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個面目清癯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