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道果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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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信物,彩玉手里卻是一件都沒有呢。” 洛陽王倒也大度,將手中的袋子一擺: “沒事,本王這里本就多有,彩玉盡管取用?!?/br> 卻見郡王妃不光取了自己的那一份兒,還多取了一件塞到了周景象的手中。 顯而易見,本事低微的他們本來一共就只得到了兩件信物。 之所以提前等在這里,就是準(zhǔn)備借洛陽王之手湊齊入場券。 周溫曄見狀倒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擺擺手: “走吧?!?/br> 旁觀的【道兵】心里卻對這位滿臉堆笑的郡王殿下越發(fā)不恥。 雖然他們只是王爺手里的一條狗,卻都是有底線的狗,完全不妨礙他們打心眼里瞧不起這位身份尊貴的王子。 …… 掛攤旁。 面對郎七的盛情邀請,王遠(yuǎn)的回答只有兩個字: “丑拒!” 他在扮作崔通的時候,雖然和那一群匪寇稱兄道弟,但對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都完全沒有好印象。 唯一一個關(guān)系還算不錯的,大概就只有這位崔通的老朋友郎七了。 雖然不能說他是一個好人,但卻是一個純粹的人。 性格好似山林里的野獸一樣,直直白白什么都寫在臉上。 不會像那些個頂個陰險的釣魚佬一樣,明明準(zhǔn)備在暗地里害人,還偏偏要在鉤上掛滿香甜的蜜糖。 比如。 若是有人問王遠(yuǎn),王小遠(yuǎn),你想和自己做朋友嗎?他的答案大概是: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若是問想不想和郎七做朋友?他大概率會默默點頭。 和這種單純的人做朋友還是很不錯的。 但到了現(xiàn)在,王遠(yuǎn)雖然對郎七的遭遇有些同情,卻也絲毫沒有辦法去挽救。 除非郎七也能像爺爺一樣,靠著海量的【功德】強行壓制自身異化的過程。 王遠(yuǎn)現(xiàn)在能給他的只有……解脫而已。 聽到“崔通”的回答,郎七臉色變幻不休。 也不知道是該為這犀利的口舌感到欣喜,還是為這毫不留情地拒絕而惱怒。 可是,還不等他親自動手,強行將王遠(yuǎn)接到自己的身上。 呼——! 街上突然陰風(fēng)大作,滿街的燈籠都忽明忽暗。 在王遠(yuǎn)的刻意引導(dǎo)下,郎七“口舌兇場,是非惡?!钡臍⑷艘?guī)則,終于和詭境的規(guī)則產(chǎn)生了沖突。 街上的行人,同時動作一僵,齊刷刷地回頭看向扯掉了相師舌頭的郎七。 臉色木然如同白紙。 下一刻,便一起猛地?fù)淞诉^來。 王遠(yuǎn)則不顧身后那一聲聲“崔兄,崔兄”的殷勤呼喊,借機騰身而起,跳出了戰(zhàn)圈。 “嗷嗷……” “吃!” 狼嚎、撕扯、尖叫、大笑…… 王遠(yuǎn)默默等到一切平息,才重新回到了掛攤面前。 先是撿起了相師被打滅后掉在地上的那顆金牙,之所以選定這個目標(biāo),便是打著一舉兩得的主意。 隨后,才轉(zhuǎn)身看向終因寡不敵眾,難以對抗詭境規(guī)則的郎七。 渾身的精神氣血已經(jīng)被洛陽城的居民吞噬一空,干巴巴的可能還沒有二十斤重。 這時,那道由【三世演禽書】化作的道基,就跟當(dāng)初野狗道人死亡時一樣。 好像五彩斑斕的蟲子一樣,一邊發(fā)出各種鳥鳴聲,一邊從郎七的眉心中鉆了出來。 不斷扭動著身體想要融入空氣中,回歸屬于它的道法源頭。 卻被眼疾手快的王遠(yuǎn),一巴掌給拍了回去。 與那頭野狼的半張腦殼結(jié)合到了一起,化作了一件【詭物】。 王遠(yuǎn)花費三百【陰德】,用【度化仙光】將之度化后,得到了第三枚【羅剎詭骨】以及屬于它的志述。 【詭物·卜骨】 志述:骨頭被燒灼后,反面會出現(xiàn)各種裂紋,巫師便根據(jù)這些紋路來判斷吉兇禍福,這便是卜骨。 效果:可用來卜筮問卦,雖然只能回答吉和兇,但在所涉及人員道行不超過【黃篆法師】時,卻百分之百正確! 一旦超出卜筮的上限,則不會有任何反應(yīng)。 【戒律禁忌:最多只能使用三次,便會徹底破碎。 如果長期攜帶在身上,有一定可能會遭受‘五弊三缺’中,隨機的‘缺一門’。 已經(jīng)有缺的可免疫。】 “這倒是漁翁的好幫手。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特別是在面對一群老狐貍、小狐貍的時候。 可以讓人透過表象,完美判斷漁翁得利的真正時機,以免中間倉促出手當(dāng)了螳螂,凄慘地為他人作了嫁衣裳?!?/br> 拿走戰(zhàn)利品之后,王遠(yuǎn)便開啟【五鬼搬山】向著洛陽王府的方向飛射而去。 《小生死簿》的簿主乙和簿主甲就跟拔河一樣。 過去如果王遠(yuǎn)離開北邙山范圍之外,立刻就會被【梟神墓】借助“梟神奪食”被憑空吞掉,掉進這片詭境。 現(xiàn)在伊厲王的本體遭受“自食”之后,最多也不過就是一位【赤篆術(shù)士】,對王遠(yuǎn)已經(jīng)沒有了壓倒性的力量優(yōu)勢。 而且雖然“金籠囚鳥局”被打破,但并不意味著“自食”就已經(jīng)結(jié)束,隨著時間推移,伊厲王只會越來越虛弱。 想要決定《小生死簿》的歸屬,必須真刀真槍做過一場才行。 路上偶遇一位偏支的宗室子弟,順手用【人面畫皮】覆其面奪其魂,獲得了一個可以使用一年的新身份。 做好偽裝的王遠(yuǎn),終于趕在最后一刻鐘跨過了洛陽王府的大門。 身后的鐘鼓樓中,節(jié)級官面對精美的青銅漏刻,盯著水面一點點來到了代表亥時的刻度,“咚”地一聲敲響了身邊的梆子。 直官吏人聞聲高高舉起了手中象牙材質(zhì)的時辰牌,上刻時辰名、填金粉,即使在夜色中依舊熠熠生輝。 負(fù)責(zé)報時的雞唱吏人都是嗓門驚人的壯漢,對著白鐵皮卷成的喇叭高唱道: “乙夜庚,杓位易,太階平!亥時——!” 王府門口一個臉色比紙還要白的太監(jiān),隨即高喊道: “亥時到,賓客齊至,王府落鎖!” 嘭! 大門關(guān)閉。 城市中頓時傳出零星的慘叫聲,片刻之后又化作一片死寂。 燈火雖然依舊璀璨,但整座繁華的“洛陽城”已經(jīng)在一瞬間重新死去,變回了一座墳?zāi)乖撚械臉幼印?/br> 第九十六章 【陰德】借貸,丹頭何人? 夜色昏沉,仿若無形的詭怪般吞沒了一切。 整個洛陽王府雖然碧瓦重檐,富麗堂皇。 但除了在眼前彎彎曲曲的道路兩側(cè),點著和王陵中如出一轍的石頭燈籠之外,全都黑漆漆一片,沒有半點人聲。 自從踏入洛陽王府之后,“詭境·中元盛會”中那種修改認(rèn)知的異力就飛速退去。 即使王遠(yuǎn)本就沒有受到多大影響,也陡然感覺心中一松。 他化身一位爵位為奉國將軍的伊藩旁支:周景軒,跟在兩個走路無聲無息的太監(jiān)身后,一直走向王府最深處。 倒是沒有旁人來此時的膽戰(zhàn)心驚。 從小到大,他認(rèn)識的鬼比認(rèn)識的人都多。 哪怕那兩個太監(jiān)忽然變成紙扎人回過頭來對他笑,他也能面不改色地點評一下他們臉上的腮紅涂得圓不圓。 在這座巨大的王府中一直走了半刻鐘,眼前才霍然開闊,現(xiàn)出一片連綿如云的翠綠荷塘。 初看之下,層層蓮葉無窮碧。 亭亭的蓮葉中間,還點綴著一朵朵比碗口還要大的粉白色花朵,好似一位位出浴的美人。 風(fēng)還沒有刮過來,鼻端便已經(jīng)縈繞著撲鼻的清香。 但在王遠(yuǎn)那一雙【觀不凈】的眼睛里,眼前哪里有什么風(fēng)光怡人的荷塘? 層層荷葉是用白骨撐起的一張張人皮,粉白的荷花是一只只腐爛的人手…… 漆黑的水面之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不斷掙扎蠕動,讓水面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也激發(fā)出了陣陣腐敗的惡臭。 王遠(yuǎn)全當(dāng)看不見,不動聲色地走進荷塘邊一座回字形的精美水榭中。 這棟建筑一部分架在岸上,一部分深入水中,面積廣闊,即使分桌而坐,也能一次性坐開幾百人。 王遠(yuǎn)來的最晚,輕紗珠簾的水榭中,有許多人已經(jīng)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