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道果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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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長房一脈之所以兩百年時間都一脈單傳,正是因為長房承擔了這法契最強的力量,負荷最重。 王遠刺破中指指尖,在法契正面從上到下連續滴上七滴鮮血,又以一道好似鑰匙般的符箓,將這七滴血連成一體。 隨后將法契丟入火盆,看著它一點點燒成灰燼。 此時的【梟神墓】因為自食而遭受重創,和另外兩方的力量對比已經出現逆轉。 而釣魚佬的收桿訣竅,便是一收一放! 王遠抬頭看著鳥嘴坡上升起的裊裊青煙,嘿然一笑。 右手并做劍指從上到下,狠狠一劃,口中斷喝道: “敬告祖先,我,王遠,以王氏長房長孫之名,今日解鎖【梟神墓】。 敕命:金籠囚鳥局,籠門,開!” 身邊凰嫵、桃仙娘還有跟來的大黑狗,早已經跑到了釘滿木樁的陣局節點之后。 隨即,一陣怪風從法壇上驟然騰起,猛地刮向了鳥嘴坡。 一息、二息、三息之后。 咔嚓——! 耳邊似有一聲脆響,本就因人心渙散,而搖搖欲墜的“金籠”頓時崩解。 下一刻。 所有王氏族人的心底,同時升起了一陣巨大的心悸。 第九十章 攪動池水,坐看風云 黃幔飄飄的享殿中。 洛陽王周溫曄不知道一場大難即將臨頭,還在靜靜凝視著神案后掛著的伊厲王坐像。 這位伊脈的祖先看起來外表實在年輕的過分,畢竟年僅二十六歲就因縱欲過度薨斃而亡。 然而。 似乎是相由心生,即使透過畫像也能清楚感受到這位祖先當年的暴虐陰鷙。 周溫曄暗暗搖頭: “周彝啊,周彝,天大的機緣在手,你用了整整兩百年都沒能修出什么名堂。 除了暴虐驕橫,荒唐無恥之外,你與廢物何異? 若是本王能早生兩百年,還有你的大運,到現在怕是早就已經成仙作祖了吧?” 雖然因其后裔子嗣的身份才能得享王位,但周溫曄心中對這位老祖宗卻滿是不屑一顧。 作為最受寵愛的太祖幼子,僅僅三歲就被封為伊王。 伊藩所在更是洛陽這等天下排名前十的大城,在太祖全部二十五子中,也僅僅只有數位能比。 可見榮寵程度。 只是在十歲那年,母親葛麗妃隨太祖殉葬,隨后便一夜性格大變,暴虐、嗜殺、好色…… 直到二十六歲暴斃之時,幾乎沒有干一件正事兒。 不,還是有一件的。 周溫曄目光灼灼地看向這享殿中供奉的牌位,上面刻著這位伊藩始祖的生辰八字。 但是只要稍微懂些相學知識的,也看得出來這四柱命盤根本就不是【梟神奪食格】,而是【滾浪桃花格】! 批命:四柱干支合到刑,多因酒色喪其身,若臨羊刃并七殺,定作黃泉路上人。 有此格者大多荒yin無度,因色傷身。 而且這生辰八字在周彝薨斃之前就已經刻下,宮中、神宮監、欽天監、宗人府……全都知曉。 那為什么一個人會有兩個不同的命格? 答案只有一個,周彝的天生命格在后天被改易! 這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作為太祖幼子,整個大炎王朝最尊貴的人物之一。 如果出生時就是克父、克母的【梟神奪食格】,欽天監在第一時間就會發現,未必能允他平平安安長大。 作為后世子孫,周溫曄猜測周彝應該是在生母被殉葬之后,對太祖和他留下來的整個王朝懷恨在心。 于是借助那件寶貝改易了自身的命格,讓自己在死后化作了盤踞在北邙山上的大禍害! 大概有些想要動搖這炎漢一脈龍氣源頭的妄念。 故而,有這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周溫曄又怎么可能對那寶物不動心? “你生前惡貫滿盈,死后也吃喝了整個北邙山八縣兩百年。 過了今日,便安心地去吧。 得了【長生酒】便可長生不死,有了那寶貝,我再給自己改成皇帝之命,統治大炎千秋萬代!哈哈哈……” 周溫曄對自己借刀殺人的本事十分滿意。 惡果由守陵人承擔,【梟神墓】也遭受重創。 現在把所有守陵人都集中在鳥嘴坡,在這些收了“買命錢”的守陵人全滅之前,這【詭異】的力量根本傷不到自己一分一毫。 只等自己動手摘掉【梟神墓】中那顆鮮美的果實。 然而。 咔嚓——! 耳邊忽然響起一聲某種東西破碎的聲音,隨即一種莫名的驚悚氣氛,猛地在鳥嘴坡上蔓延開來。 如果說守陵人還只是心悸,那這些伊厲王的血脈后代就是發自內心的顫栗了。 就好像被蒙著眼睛帶到了獸籠邊緣,咫尺之隔就是一頭饑腸轆轆的食人猛獸! “發生……什么事情了?” 周溫曄一扭頭就看到扮“尸”的大兒子,一雙眼睛驟然化作了冷漠的金色鳥瞳。 …… 王陵東北角。 在一個狹小跨院里藏著一口古井。 有人瞞天過海,在井前布設了一座黃土法壇。 看起來似乎已經恢復正常的葛老道,身披杏黃道袍,在井口焚符一道。 取出那一條用伊王后裔發絲編成的繩索,綁上一枚誠心禱祝了七日的槐木鉤,拋入內里一片幽暗的古井中。 當【梟神墓】響應子孫跳起的祭舞,打開陵墓享受祭品的時候。 在無形的氣機牽引下。 繩索的一端趁機勾住了早就被吞進【梟神墓】肚子里的“藥餌”,另一端則勾住了正在跳著祭舞的數千位伊王后裔。 改良之后的掘墓盜運之法有三步,第一:投藥餌,迷其神;第二:破陪陵,去其勢;第三:設法壇,盜其運。 前面所有的計劃,都是為了在今日大祭時,借助已經被吃掉的“藥餌”,將兩件寶物從遭受重創的【梟神墓】里釣出來! 當葛道爺施法的時候,除了已經恢復人形的大青驢、麻家兄弟、郎七和一群菌尸護衛在側外,王云虎也悄悄來到了這里。 他對那一杯早已許給自己的【長生酒】最為心熱,為了這杯酒,他和王氏宗族都實在付出了太多太多。 即使最近十天每天都有人莫名身亡,王云虎都沒有去找葛道爺的麻煩。 雖然他自己也有些懷疑,這老道士是不是在拿自己的人練什么邪法。 此刻看到葛老道端坐法壇,老神在在的樣子,不由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 “道爺,您不是說除了桃仙娘之外,還額外準備了上等的‘丹頭’嗎? 怎么到現在都不見蹤影?” 葛老道抬起眼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不急,不急,那丹頭此刻就在王陵之中,定然跑不了的?!?/br> 然后轉頭繼續死死盯著一片漆黑中漸漸泛起白霧的井口,眼神中泛起火光,口中喃喃道: “天書!小生死簿!我的大道啊!” 顯然,就算“盜運”他要盜的第一個目標也只會是傳說中的《小生死簿》,而不是暫時對他無用的【長生酒】。 這時,隨著院外的青銅大樂陡然高亢。 用伊王后裔頭發編制的繩索立刻繃緊,葛道爺臉色一喜。 身邊之人雖然倒霉透頂,他倒是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簡直鴻運齊天。 “拉!快拉!” 眾人聽令跟他一起拽住了繩子。 然而,下一刻。 咔嚓——! 耳邊一聲脆響,他們便感覺繩子另一端的力量陡然增強了無數倍。 身為這一代王氏族長的王云虎,最先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么,頓時勃然變色: “‘金籠囚鳥局’被人破了?是誰?怎么可能?!” 緊接著,一聲暴戾至極的鳥鳴聲忽然炸響。 隨即,如秋風、如寒霜、如鳴啼的躁亂誦經聲便響徹了整個鳥嘴坡。 “素梟三神,嚴駕夔龍。威劍神王,斬邪滅蹤。紫炁乘天,丹霞赫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