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道果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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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剝下來的臉皮和身上原本的所有衣物,都已經在上一個河段選定的隱秘地點提前燒掉了。 嗡——! 王遠體內即將踏足【非人】的強大氣血奔涌,產生的熱力讓身體迅速恢復干爽。 然后從一個枯樹洞里找到提前藏起的包裹,取出一套符合醫者身份的青色衣衫給自己穿上。 將“妙手回春”的布招持在手中,頓時成了一位如假包換的游方郎中。 至此,王遠已經徹底擺脫了和小王爺周景曜綁架案的關聯。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先不說小王爺現在只是溺水失蹤,就算將來確定是被人綁架,還抓住了桃仙娘、王云虎、郎七那些共犯。 也是‘盜梁貓’崔通做下的事情,跟我‘妙手回春’秦永安又有什么關系? 距離大祭之日只剩下二十天,正好讓‘崔通’避避風頭,我先回‘亡人鄉’抓緊時間突破【道兵】才是正經。” 腳尖點地,王遠化作一道殘影鉆入密密麻麻的蘆葦蕩。 替換新的身份之后,各方面實力遵循的是“長板原則”。 本體和畫靈哪一方更強,則從哪一方。 雖然秦永安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王遠也絲毫不擔心自身的安全問題。 走出蘆葦蕩,他毫不心虛地走上一條人來人往車馬粼粼的大路,大搖大擺地一路向北,而他身后便是十三朝古都洛陽城。 古書中有載,“引洛水貫都,以象天漢(銀河),橫橋南渡,以法牽牛”。 這條大路通向連接洛水南北的洛水橋、黃道橋、星津橋,南來北往十分繁華。 也讓王遠像一滴水一樣融入其中,毫不起眼。 “從這里回到‘亡人鄉’最快的辦法,應該是找一條渡船繼續順流而下。 但是,過去了這么長時間,上上下下水匪、衙役、船工、幫派、漁民早就得到了消息,鬧得雞飛狗跳了吧? 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的好。” 就算走陸路,按照他的腳程也能在入夜前后就回到“亡人鄉”。 不過。 王遠沿河而行,才剛剛走了沒有多遠,就看到前面不遠出現了一個簡陋至極的碼頭魚市。 幾條經過不知道多次縫縫補補的破舊小漁船,雜亂無章地停靠在這里。 在這個年頭漁民都是賤籍,地位極低。 他們又被叫做游艇子、白水郎,官府不許他們上岸安家,只能以打魚為業,一輩子婚喪嫁娶都必須在船上解決。 雖然今年洛水大澇,誰都知道水中危險,但這些漁民全部的家當都在這條船上,即使再危險也不可能拋家舍業。 只能在這里抱團取暖,勉強用漁獲跟附近的鄉民換些花用。 此時,船上炊煙裊裊,顯然各家都在船上做飯吃飯。 聞著魚湯的香氣,在水里泡了半天的王遠,頓時聽到腹中傳來陣陣雷鳴之聲,著實是有些餓了。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駐足的時候。 “竿子,你怎么了?不要嚇娘啊!” 一聲驚慌失措的嘶喊,吸引了王遠的注意力。 卻是有一戶漁民在吃魚的時候,一個肚中不知缺了多少油水的小孩子吃得太急,不小心被魚刺卡住了喉嚨。 正痛苦地掐住脖子不住咳嗽。 即使那滿臉風霜的婦人用力拍打著他的后背,也沒能讓他把魚刺給咳出來。 而且隨著孩子越咳越厲害,咳出來的東西里面漸漸出現了血沫,似乎那刺太長太硬,已經刺破了食道。 需知食道旁邊就緊挨著心、肺、頸部大動脈,一個處理不好,小小魚刺也有可能要人小命。 旁邊一個臉上皺紋極深好像老頭般的漁民,同樣急得團團轉。 另外那幾條小船上的游艇子,還有路上的行人紛紛聞聲看去,卻全都無能為力。 “孩子這么小,真是可憐啊。” “離開這鬼世道也好,希望下輩子能投個好胎吧。” “唉,我要不是還有妻兒要養,我也……” 這時。 小舟微微一晃,一只手臂扶住了那個孩子。 心急如焚的夫妻兩個就聽一個聲音吩咐道: “快,想救孩子就趕緊給我裝一碗干凈的水來。” 為了一餐飯確實不值得駐足,但為了一條人命就完全不同了。 六神無主的他們看著這個忽然出現的游方郎中,心里頓時安定了不少。 連忙依言送上一碗清水。 畫靈“秦一手”,會畫符作咒,撰寫青詞娛神,最擅長醫術十三科中的祝由科。 王遠接過那碗水,伸手在水面上虛畫了一道“井符”。 口中頌道: “狗骨丹,鬼骨丹,九龍化你下深潭,此碗水化如東洋大海,喉嚨化如萬丈深潭,九龍入洞。急急如律令敕!” 念完便將這一碗清水給那孩子灌了下去。 很快,那滿臉漲紅的孩子,就漸漸緩過勁兒來,大口喘起了粗氣。 而卡在他喉嚨里的魚骨像是從沒有存在過一樣,被這碗【九龍化骨水】化得干干凈凈。 看到這神奇一幕,這漁民一家噗通一聲齊齊跪在王遠腳下,拼命磕頭。 “神醫啊!請神醫留下字號,我張家必設長生牌位日日供奉。” 醫術的第十三科叫做祝由科,又稱咒禁科,在這個神詭世界中是使用符咒法術治病的正經醫術,本質上是借法。 擅長咒禁科的醫者被喚作“咒禁博士”,依舊只是大夫而不是術士。 鄉民也算司空見慣,并不以為怪。 “不必如此,償我一餐飯食即可。” 短短片刻之后,王遠已經重新走上大路,拍拍肚子打了一個飽嗝。 名醫“秦一手”最鮮明的性格標簽就是:雁過拔毛的“貪婪”和一毛不拔的“吝嗇”。 義診是不可能義診的,最后盡挑好rou,飛速吃掉了半鍋魚湯,那一家人還覺得不夠,又是跪在地上千恩萬謝地送別恩人。 在河上現撈現吃,雖然沒什么油鹽,魚湯的滋味依舊鮮美無比。 然而。 王遠跟著車馬人流,又走了沒有二里地,就見前方一隊人馬飛奔而至。 有一個軍漢搖著令旗大喊: “伊王府有令,三王子遇襲。 未免那些膽大包天的賊人逃離,只要是今日在洛水附近游蕩的可疑之人,通通鎖拿回去!” 然后是便是有官兵、衙差開始沿途設置路障,前方后方目力所及之處同樣如此。 整條道路似乎都被封鎖。 頓時,行人中爭吵聲、哭喊聲亂糟糟地響成一團。 回頭一看,三王子周景曜的衛士首領【玄甲衛士】鄭勇,也領著一大隊人馬追了上來,一路上不斷拿人。 唯一奇怪的是,那些衣著整潔光鮮者個個不落,衣衫襤褸者狗都不理。 王遠身體一震: “遇襲?這怎么可能?” 計劃到現在為止都非常順利,到底是在哪里露出了馬腳? 他們怎么可能這么快就知道是有人劫走了周景曜? 難道是昨晚提前把人帶走的家伙被發現了?他們也不知道袋子里面是誰啊。 王遠驚詫之余卻臉色不變,腳步未停。 至少他有那個自信,就算站在鄭勇面前,他也認不出來自己就是“賊人”,風險尚算可控。 掃了一眼自己那“-5”的倒霉【氣運】,正準備渾水摸魚偷偷溜走,不防其中一隊人馬卻已經殺到了他的身邊。 一個滿臉橫rou帶著刀疤的軍漢叱喝一聲: “那個穿青衫的郎中,聽到沒有,給我站住!” 第四十三章 詭迷心竅 “軍爺,是不是搞錯了。 您看我就是一個渾身沒有二兩rou的老頭子,怎么可能是什么賊人呢?” 王遠一邊像個正常小民一樣點頭哈腰,一邊將手中布幡一搖,好讓他看清上面“妙手回春”這四個字。 未曾想,那疤臉軍漢根本不在意他到底有沒有能力犯事兒。 攤出一只大黑手張開五指,正過來翻過去在他面前晃了一晃,不耐煩地說道: “管你身上有沒有rou,只要有銀子就行,你這種經常跑江湖的赤腳郎中,應是知道規矩的。 繳足‘贖罪銀’原地釋放,男子十兩,女子五兩。 拿不出銀子就乖乖去牢里待著,等著家人過來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