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道果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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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王遠猛地感覺身子一虛,立馬回頭望向房間中的琉璃鏡。 發現現在的自己在表面的皮相之下,竟然還透著幾分長期縱欲過度的青白。 他的心里忽然有些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隨著選定身份,韓高的記憶也像是走馬觀花一樣浮現在王遠的面前。 青年的出身倒還算不錯,是一位江南鹽商家的庶子。 只是這位仁兄沒有權利繼承家業,又吃不了讀書習武的苦,只能拿著家里按月給的例錢混跡煙花柳巷。 在富庶的江南之地。 越是富貴人家的公子,越是曬不得太陽,邁不動腳步,越是愛穿婦人的艷麗衣裳,出門時頭上必定要插上一支鮮花。 哪怕是說話的聲音稍微陽剛一些,都會被圈子里的其他公子哥兒看不起。 這位韓公子自然也是其中一員。 如果只是如此倒也罷了,這位韓公子卻還有一個外號:“弱柳公子”。 當其他公子哥都以涂脂抹粉為榮,出門穿著或紅或粉的妖艷衣衫,身邊再跟上一個白凈俊俏的小書童附庸風雅時。 這“弱柳公子”則更進一步,身后常年跟著的不是什么俊俏小書童,而是數位身姿昂揚堅如鐵塔般的護院大漢。 再看這位韓公子的性格標簽有四:孱弱、多愁善感、好華服、以及好……“滿身大漢”。 王遠像是被蝎子蟄了一下,飛速解除了這張面具。 渾身的雞皮疙瘩依舊止不住地冒出來。 “呸呸呸!這【人面畫皮法】真是天坑,一邊要求廣泛狩獵各種人群,一邊又要求替代身份滿足執念。 要是換成我,碰到這種變態,也一定選‘殺生’這種替代方案,而不是勞什子的‘滿身大漢’啊!” 接下來不敢再隨便變化,他將這些男性面具的生平一一驗看。 里面有色中惡鬼的官吏;有最愛收集窯姐兒肚兜的咸濕佬;有患有重度潔癖,一天洗一百次手的夜香郎。 有渴望頓頓吃rou的乞丐;有吝嗇到極點的富家翁;也有矢志保家衛國卻被自己人背刺的軍士…… 反正練法時通通都用“殺生”代替“執念”,“執念”越難滿足,野狗道人就越喜歡。 因為性格越鮮明古怪,越能增益【人面畫皮法】的根基。 繼而也讓王遠見證了種種奇葩。 至于女性的“畫靈”,雖然其中不乏美麗的女子,最襯“畫皮”二字。 王遠卻僅僅瀏覽了她們的記憶,并沒有親身變化體驗。 因為他覺得如果自己禁不住誘惑試上一次,恐怕一道比女裝還要可怕的禁忌之門就將打開。 接下來必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將所有畫靈的生平都瀏覽過一遍后,王遠發現這些人里面有好人,有不好不壞的平常人,也有作惡多端的壞人。 思考了一下,他摘下面具,伸手在上面輕輕一拍。 啪! 一個婦人模樣的虛幻身影被從畫皮中拍了出來,正是野狗道人最后用來哄騙王遠,卻奴役失敗的那個“養老閣”兒媳。 終于明白自己已經死了的她對著王遠深深一禮。 “去吧。” 王遠揮手,這道靈魂頓時消失在一片流光中,去往了陰世。 接著一道又一道被拘禁在【人面畫皮】中的靈魂都被王遠釋放。 原則上,普通人就地放生,惡人帳下聽用。 而且,還有一個意外之喜,每當他釋放一個好人,都會有8點-12點不等的【陰德】入賬。 最終接連釋放了二十一人,【陰德】恢復到了332點,【人面畫皮】中也只剩下了陰德為負的三個人。 并非是因為這世道好人這么多,壞人這么少,純粹是因為那些壞人就連野狗道人這樣的惡道都不太愿意招惹。 不過,這三人除了偽裝的身份之外,各有獨到之處。 “秦一手”,真名:秦永安。 會畫符作咒,撰寫青詞娛神,擅長醫術十三科中的祝由科。 最鮮明的性格標簽是雁過拔毛的“貪婪”和一毛不拔的“吝嗇”。 不僅從無醫者仁心,義診惠民之說,還常常小病大治,直到吃干病人家中所有余財。 “刑名師爺”,真名:于三兩。 衙門里的老刑名,沒有他撬不開的嘴巴,就算是一具尸體也能讓他“開口說話”。 最鮮明的性格標簽是“殘忍”、“酷烈”。 往往用刑極重,經過他拷問的犯人往往慘不忍睹卻又死不了,只得日夜哀嚎,就連同僚上官都對他忌憚戒懼。 后來怪癖加深,開始偷偷刑訊平民百姓,窺探隱私、羅織罪名、訛詐商賈。 最讓王遠驚喜的卻是最后一人。 “盜梁貓”,真名:崔通。 本是一位在衙門里供職的捕頭,修的是一門名字十分文雅的道傳兵法——【銜蝶兵法】。 因為有一種全身白色只有嘴巴帶有花紋的宮廷御貓叫做“銜蝶奴”,這【銜蝶兵法】也可以叫做【御貓兵法】。 公門中人多修此法。 手上功夫不必多說,更有兩門絕技:身法無雙,如影隨形;擬聲易容,真假難辨。 “盜梁貓”這個諢號,既是說明出身,也是形容他身法和偷盜手法高妙,似乎偷梁換柱都不是難事。 因為被上官當了替罪羊,一怒之下投入綠林,連連做下大案,白道漸漸染成黑道。 性格標簽是“賊不走空”、“好虛名”、“好人前顯圣”、“好仗義疏財”。 也正是因為這種性格特質。 當以煉制各種丹藥聞名的葛道爺,在鈞州之地招攬相熟的悍匪、強人助拳,更許下重利,言明非他不能成事時,崔通便欣然前來北邙山赴約。 沒錯,此人竟是葛道爺招攬的綠林好手之一。 只是誰也沒想到,他在臨近目的地的半路上偶遇野狗道人。 因為出言嘲笑惡道人的長相,稀里糊涂地被后者下藥剝皮,變成了“畫靈”。 現在野狗道人已死,只要換上這個身份,王遠不僅可以大搖大擺地回到大陵村,還能順理成章混到葛道爺他們的隊伍中去。 絕對比他原本那種偷偷摸摸的計劃要強出百倍。 重新起身的王遠已經變成了“盜梁貓”崔通的樣子,隨手撿起桌上【人面畫皮】被【度化仙光】超度后吐出來的副產品。 金色的骨頭外形像是一錠金元寶,渾身寶光隱隱,一看就不像是凡物。 但深刻明白此物兇險本質的王遠,掃了一眼志述上對它的具體介紹,臉上露出一絲古怪: “【羅剎詭骨】?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要客串一把如那些吃人【詭異】般的釣魚佬。 不對,應該是‘寶物天成,有德者’居之才對。 我德行不足,陰德不足,壽元也不足。讓我想想,此去大陵村,到底有哪位臥龍雛鳳能配的上此寶?” 第三十章 路有不平 一連陰沉了數日的天空終于重新放晴。 金色的陽光灑落下來,讓平日里看起來有些陰慘慘的北邙山,都顯得明艷了幾分。 但滿臉憔悴的劉老崔,看著山道上那一群手持鋼刀黑布蒙面的山匪,一顆心卻好像掉進了寒冬臘月,冷到近乎窒息。 雖然恐懼到了極點,但他卻是身后那些老幼婦孺一大家子的長輩,在此時只能鼓起勇氣上前哀求道: “好漢,行行好!這點糧食要是都給了你們,我們這好幾家人都活不下去啊! 求求你們,可憐可憐我們吧。” 在這數百里北邙山中,以洛陽城以北的那一段墓葬陵丘最多,其他地方雖也險峻,卻不至于人畜絕跡。 這斜風口正是溝通北邙山南北兩地的交通要道之一。 雖然因為縱貫北邙,在夜間必然十分危險,但如果只在白日通行,倒是也不太需要擔心會被野鬼所害。 這來自洛陽城外劉家莊的一大家子,便是不堪那大地主洛陽王的橫征暴斂,湊了一輛驢車,攜妻帶子準備從家鄉逃往山北另謀生路。 哪知道眾人幸運地躲過了那些“人形之鬼”,卻沒能躲過這些更加可怕的“鬼形之人”。 “呸,你這老貨還敢跟爺爺們賣弄口舌討價還價? 留下所有財貨乖乖滾回老家去,興許我們還能大發慈悲留得你們一條爛命。” 為首的山匪晃了晃手中的鋼刀,無情地拒絕了劉老崔的哀求。 擺擺手,身后的二當家頓時帶著嘍啰一擁而上,就要將那輛裝著一大家人所有積蓄的驢車給強行拉走。 “好漢,出門求財,有話好說啊。 今年洛水泛濫,田地大澇顆粒無收,給我們留點吧,大人能抗,孩子真的遭不住啊。” 一個面相老實憨厚的漢子扯住一個山匪的衣角苦苦哀求。 在他身后,一個面黃肌瘦分不清男孩還是女孩的孩子,驚恐萬分地緊緊保住他的小腿。 這依舊沒能換來山匪的憐憫。 一把將他連帶著孩子都給推倒在地。 “滾開!老子管你們去死?” 然而,那漢子失措之下,卻不小心將山匪臉上的黑布給扯了下來。 看到那張鼻尖長了一顆豆大rou瘤的臉,憨厚漢子略微一呆,又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