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寡婦和她的嬌軟書生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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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菱尷尬地笑了笑,起身又看了看如煙,說道:“這是小閨女吧,你爹常對我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小女兒。” 如煙不明所以,看了看盛良妍,問道:“這是?” “說是你爹的妾室。” “我爹?我爹不是……”如煙一臉詫異。 枚菱張口說:“我救下程大哥的時候,是在山里,他受了傷,后來他說自己不敢回來,所以就和我湊合著過了。” 如煙更加訝異,問道:“那我爹現在人在哪啊?” 枚菱搖了搖頭說道:“程大哥不敢見jiejie,只能托我轉達。” 盛良妍冷哼一聲,說道:“既然不敢見我,你們為什么忽然來找我?” 枚菱垂下頭,長嘆一口氣又抬起頭來,她白皙的臉上帶著微笑說:“想讓jiejie把程家還給程大哥。” 向來沉穩的如煙也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說什么?” 枚菱一臉無辜狀,說道:“我只是一個傳話的人。再說,jiejie也是程家的人,jiejie的宅子也是程家的宅子啊,這有什么問題嗎?” “你說什么胡話?程家從前有什么?都是我娘一點一點賺來的,你現在想當女主人?娘……她……”如煙氣的嘴唇發白,手也直抖。 盛良妍伸手拍了拍如煙,對她笑了一下,她現在其實也有些后悔了。帶老二媳婦來好了…… 她又轉過頭看枚菱,臉上毫無慍色,說道:“想要程家的宅子,可以,讓他自己來跟我說。” 盛良妍說完便起身打算帶著如煙離開,可枚菱卻叫住她:“jiejie,你何苦咄咄逼人?” 如煙問道:“你什么意思?” “jiejie,你明知道程大哥怕你,程大哥這么多年不敢回家,連幾個孩子也不敢看,你還不知道為什么嗎?你現在想讓程大哥來見你,不是強人所難是什么?”枚菱聲音不高不低卻極有氣勢。 盛良妍回過頭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不見可以,那你在我這拿不走一粒米。” “哈哈哈哈。”枚菱忽然笑起來。 如煙氣不過問道:“你笑什么?” “笑啊,我笑你母親活得可悲,再能賺錢有什么用?”枚菱說著又變成小聲嘟囔:“”是個男人都怕她,長的就是個克夫薄命相。” 不過這么近的距離,再小的聲音也聽得清楚。 如煙厲聲指責:“你罵誰呢?” 枚菱又咯咯笑了兩聲,說道:“哎,可憐的程大哥,竟然那樣怕你,還和你有四個孩子,也不知道這四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程大哥的種,不過也不難猜,如果真是程大哥的種,他怎么會寧愿和我呆在他鄉,也不回家呢?” “你胡說!”如煙向來不善言辭,此時更是急得說不出話來。 “我胡說了嗎?”枚菱也忽地站了起來,挑了挑下巴說:“你沒準也是野種。” “你你你……”如煙就算性格再乖巧,此時臉上也氣得發紅,她伸手一指。 誰知枚菱竟然身子一歪,直直地從二樓的欄桿墜了下去? 第32章 入獄 街上瞬間亂作一團,人們的尖叫和驚呼都隨著這聲“砰”的巨響傳散開。 如煙一下癱靠在座位上,直直地看著盛良妍說:“娘……我……我是殺人了嗎?” 盛良妍忙趴在欄桿看下面的情況,枚菱趴在地上,生死不明,可她身邊大片大片的血跡已經十分顯眼。 “別怕,趕快回家,娘來處理,快回家,聽話。”盛良妍絲毫不見慌張,看起來仿佛是置身事外一般。 一直看著如煙離去,她才感覺頭皮發麻,她何嘗不怕?可她也沒法讓如煙來認這個罪。古代的監牢,一個未婚女子進去了等于失了清白,怎么再找好夫婿,如煙還這樣年輕。盛良妍也不打算找什么男人倒也不怕這些。 她連忙跑到了樓下,看著枚菱倒在血泊中,竟然沒人敢上前,她便大喊:“快來救人啊!” 看熱鬧的人圍成一圈,議論紛紛,卻沒有人愿意幫忙。 盛良妍只能大喊:“誰能救了人可得一兩金!”話音一落,果然就有人沖了上了,自告奮勇地說:“我是大夫!” 這位大夫先包好了枚菱頭上的傷,又伸手把脈,可盛良妍還沒等到大夫說話,就先等來了官兵。 是府衙的衙役,他們沖散了人群,來到盛良妍面前,問道:“是誰故意傷人?” 盛良妍不慌不忙地站起來,說道:“幾位官老爺,現在不應該先救人嗎?” “我們做什么還用你來教?”為首的黑臉壯漢說道,卻還是轉過頭對身后的人說:“把人抬走。” 看見枚菱安頓好了,盛良妍這才站出來說:“我剛剛和她喝茶,她是一不小心跌下欄桿的。” “胡扯!這么大的人怎么會一不小心跌下來呢?來人!把她帶走!”黑臉大漢說。 盛良妍沒再辯白,只是跟著走了,步履從容,絲毫不顧周圍百姓的議論,最后她被帶到府衙的大牢。 這牢一半在地下,終年不見陽光,剛一走進,一股潮濕的腐爛氣味就讓人一陣犯嘔。 一個個不見日光的陰暗牢房,就像是一方方棺材,里面裝著的人,都蓬散著頭發、眼神渙散地看向好不容易出現的一點聲音。 他們面前一邊擺著發硬的饅頭,一邊擺著骯臟的恭桶,地上低洼的水坑里偶爾還爬過肥碩的老鼠。 “看什么!趕緊走!”黑臉衙役伸手搡了她一把。 盛良妍站定,回過頭來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衙役,開口道:“這位小兄弟,這么對待老人家不合適吧?” “哎呀?平頭百姓,階下之囚你敢教我?還想造反是怎么?”黑臉衙役拿起手里的水火棍,就向盛良妍砸去! 她雖然心里怕極了,卻堅定地沒有躲開,只是攥緊了拳。可…… 這一棍竟然沒有落下,盛良妍正驚訝著,忽然聽見周圍的衙役、捕快跪倒了一地,齊呼:“參加知府。” 是,陳嗣安? 盛良妍回過頭來,陳嗣安竟然就站在她身邊,他兩道眉毛緊緊蹙著,胸口微微起伏,不是他向來不起波瀾的樣子。 他棗紅色的朝服在陰暗的大牢里格外顯眼,他一只手正反握住那水火棍,而目光卻灼灼地都落在盛良妍身上。 那目光……不加掩飾的,直勾勾的,過于明顯。 是盛良妍多少次希望得到的直視。只是陳嗣安對待自己的感情向來唯唯諾諾,今天怎么會…… 她緩過神來,略彎了彎身,雙手合拜,道了一聲:“陳知府萬福。” 陳嗣安沒回話,甫一用力,一把將那棍子擲到一邊。 黑臉衙役嚇得渾身發抖,連忙跪下說道:“大人……大人……我……” “作為府衙屬吏,你敢亂動私刑?誰給你膽子?”陳嗣安臉色陰沉,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手背一道道的青筋盤結著,都顯示出了他的怒意。 “不是……大人……是她先……”黑臉磕磕巴巴地說,緊張的樣子連滿臉的胡子都不那么兇了。 “你收拾收拾東西,府衙留不下你這樣的大佛。”陳嗣安語調低沉。 “大人,我還有老母親要贍養,我不能回家啊!大人!”黑臉衙役膝行幾步,不斷地哀求陳嗣安,最終還是被拖走了。 盛良妍在一旁看著,只怕陳嗣安一時意氣,以后受人詬病,就主動開口說道:“多謝大人替民婦出頭,民婦感激不盡。”說完她打算跪一跪,來表示自己和陳嗣安不熟,以及作為普通百姓對父母官的熱愛。 可她剛要跪,就被陳嗣安一把拖住手臂,隨后他低聲說:“你跟我走。” 說完他竟然真的扯著盛良妍的胳膊在大庭廣眾的注視下離開了? 盛良妍自然不能扭扭捏捏,這樣看起來更不正常,只能裝作驚慌,略微彎彎腰行個禮,走在他身側。 她就這樣乖巧地走著,一直走到了府衙里空無一人的集賢堂,她才一把甩開了陳嗣安的手,說道:“陳大人這是做什么?” 陳嗣安唇瓣用力抿了抿,蹙著眉頭問他:“到底怎么回事?” 盛良妍把剛剛在茶樓發生的事簡略地與他說了。 “好,你且先在這住下,我去處理。”說著陳嗣安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盛良妍叫住了他。 “怎么了?”陳嗣安回過頭看她,陽光為他的身影鍍上了一層金色,讓他好像有了鎧甲一般。 盛良妍輕輕開合幾下嘴唇,最后只溢出一句:“謝謝。” 陳嗣安沒說什么,還是繼續離開了。他離開后集賢堂的門被鎖了,這也應該,畢竟盛良妍還是嫌犯,能不呆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已經算很好了。 她也不愿給陳嗣安添麻煩,自顧自地坐在了桌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開始回想剛剛茶樓的事。 枚菱究竟是不是小妾,在沒見到程二的時候,都不能下定論。可是她既然提到了小風,想來也不該是假的,不過她突然出現,真的只是巧合嗎?和桂娘的出現沒有關聯嗎?還有那批魯地絹布…… 一切只能等出去再說,可如果是真的程二,那不論陰謀與否,這個宅子他也有要回去的權力…… 盛良妍忽然覺得有些可悲了。因為原身的記憶像是泉眼一般,汩汩地流著,一點一點浸過她的腦海。 原身曾經是一個富農家的女兒,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大小姐,可在村子里也算是搶手。后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嫁給了村里最能干的程二。 盛良妍想到這里,竟然有些驚訝,原身年輕時竟然還有些好看,起碼富農家的閨女少干農活,長得也白凈些。 不知何時起,原身和程二從開始的相敬如賓到相看生厭。自從生了幾個孩子,生活就徹底的改變了。 可能是從孩子們搶著吃的,吵吵鬧鬧的時候。也可能是老大餓了,老三吵著要睡覺的時候。 可能是洗不完的破布做的尿戒,還可能是臟亂的院子和紡不完的布。 原身開始發現,這一地雞毛不是柔情蜜意能解決的,她開始變得無理取鬧,變得投機取巧,她罵丈夫,打兒子,壓榨媳婦,甚至出了家門能占便宜的地方也絕對不手軟。 就這樣,身邊的人開始慢慢地怕她。她也知道自己不被喜歡,可她改不了,因為這是唯一能讓她過得輕松些的方法。 盛良妍想到這,不禁濕了眼眶,許是這些記憶刻在她腦子里,讓她很難忽略。可,原身……終究還是死了呀。她至死也沒被誰喜歡過,包括自己的子女。 一陣蕭索的秋風忽地吹開窗子,吹散了陳嗣安案上的紙頁,嘩嘩作響,打斷了她的憂思。 她拭去了眼角的潮濕,走過去幫陳嗣安撿起散落一地的紙。 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顯然是謄抄的東西。盛良妍無意掃了幾眼,竟然都是有關絲織的內容,她剛剛生出的一點悲傷瞬間消散,眼下又生出一股擔憂來。 她在擔心,自己會看見最不想看到的內容……可她還是忍不住翻看,終究,她翻到了,是各地蠶種的介紹。 盛良妍難以置信地又讀了一次。她縱使再不愿相信,卻也不得不信,因為各地蠶種不同,可陳嗣安單單將魯地圈畫起來。 她好像又被拋棄了。 所以,陳嗣安去干什么了?是救她,還是想在背地里,拿走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盛良妍仔細地把這些紙鋪平,放在了最初的位置,然后來回踱步,開始想辦法。 只可惜,她沒看見,陳嗣安的案幾上,那一摞紙下,壓著一張有人日日翻看的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