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勢寡婦和她的嬌軟書生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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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異常安靜,仿佛只能聽見兩個人呼吸聲。 “你……” “你……” 兩個人安靜了片刻,卻又同時開口,好不尷尬。 “你說……”盛良妍說。 “聽說如玉考上了秀才,恭喜。”陳嗣安說。 “嗯,還有呢?” “如琢是得了個兒子是嗎?真好。”陳嗣安又說。 “還有嗎?”盛良妍憋著一口氣,才沒從車上跳下去。 “聽說甘薯收成很好,你還把良種分給了百姓們?聽說丘陵地區(qū)適宜種植甘薯,十分耐澇,這對百姓來說可是一樁益事?” “對對對,陳知府打得好官腔,你沒話了是吧?”盛良妍轉(zhuǎn)身掀開車簾…… 陳嗣安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低聲說:“還有……抱歉。” 盛良妍怔了片刻,回過身來,她再次迎上了陳嗣安的目光,許是多飲了酒,目光也變得沉醉起來。她沒說話,只是不懷好意地慢慢靠了過去。 陳嗣安喉結(jié)明顯一滾…… 灼熱的暖意縈繞在兩人中間,帶著無限的期許和渴望。 她伸出右手,勾上了陳嗣安的脖頸,微微仰頭,慢慢把唇湊了上去…… 盛良妍想,就算是星星,我也想摘。 第27章 心亂 馬車?yán)镂⑷醯墓饩€,隱匿了陳嗣安發(fā)紅的耳尖,只有他亂了的呼吸聲,讓盛良妍知道,眼前這人,和她一樣心亂如麻。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誰也沒說話。盛良妍想憑借著一點醉意開口說點什么,畢竟剛剛是她先逾矩的。 卻先聽到了陳嗣安的聲音:“我說抱歉,是抱歉我沒忍住,又出現(xiàn)在你面前。” “你憑什么覺得抱歉?”盛良妍微怒。 “會很麻煩吧。”陳嗣安悄悄垂下眼皮,倒是有點理虧的樣子。 “麻煩?什么是麻煩?是你覺得我的心意很麻煩,所有一走了之,而我像個傻子一樣,守著你那幾本破書過日子,我以為你有什么苦衷,原來只是如此嗎?”盛良妍語氣一滯,帶著點嘲諷道。 “你到今天已經(jīng)是不容易,我又怎么……”他話說一半。 盛良妍剛想質(zhì)問他什么意思,抬頭卻只見他那雙桃花眼,眼尾竟然綴上了紅。他的神情滿是沉默和悲哀,像是一個求救了很久的人,卻終歸墮入深淵。 看她的一時不知所措,只能落荒而逃。 她叫車夫停下,然后低聲說:“我先回去了。”陳嗣安沒再攔她,她便下了車。 老金就是這點好,竟然一直駕著馬車跟在后面。 盛良妍自然坐回了自己的馬車。只是一路無話。 她的馬車的帷幔都是碧色的,因為她怕黑,所以選擇好透陽光的,從前她都覺得很好,只有今天格外惹人厭。 陽光刺眼,讓她心也不安。 是真的難為陳嗣安了吧?自己這么大歲數(shù),還是四個孩子的母親,還是個寡婦…… 盛良妍問自己:是誰給你的自信讓別人喜歡呢? 她頹坐在馬車的座椅上,沉沉的向下堆下去,然后仰頭靠在車上。 是一個不雅觀也不閨秀地坐姿,她很久沒這樣了。可她現(xiàn)在真的很討厭,討厭這里的一切禮教修養(yǎng)。 想來自己和陳嗣安其實也沒什么交情,要說真有那么一點,又怎么能抵過千夫所指呢? 她好像忽然釋懷。是該放下了。 從那天之后,家里的幾個孩子更看不見自己的老娘了。 她今天帶如煙去看著新開的飯館裝修,明天就去如琢的簪花店里瞧瞧,后天又到如玉的官學(xué)看看順便捐了一點錢。 直到第四天,在她打算領(lǐng)著二兒媳去織布廠看看布料的時候,謝華章卻等在門口叫住了她。 盛良妍讓二兒媳先上馬車,問道:“干娘,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謝華章說道:“良妍啊,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忙的可多呢,幫小丫頭看飯館,幫老二看簪花店,還有老三……”盛良妍說著說著就心虛了,聲音也小了。 “良妍啊,你瞞不過我,你是有什么心事嗎?”謝華章問。 “啊?沒有啊,就是想把孩子們都安排妥當(dāng)。” “可你這是為了忙而忙,你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嗎?你現(xiàn)在這樣只會浪費精力,也錯過時機。”謝華章說。 “干娘,我其實也沒有那么大的志向,現(xiàn)在老家的地還種著,幾個孩子的產(chǎn)業(yè)也都在發(fā)展,咱們一家人生活也夠了。”盛良妍悶聲道。 可誰知謝華章竟然厲聲說道:“你是想止步不前嗎?你不想想自己,也不想想幾個孩子嗎?” 盛良妍忽然被嚇了一跳。謝華章向來和善,說話連高聲的時候也沒有過。也許真是自己太不上進了,她點了點頭說:“干娘,我知道了,我會再努力一些吧。” 謝華章聽了這話語氣也軟了下來:“良妍,你知道大良其實不是我親生的。” 盛良妍點了點頭,這件事不難猜到,大良忠厚老實還有點呆,長得也和謝老太可以說是毫不相關(guān)。 “可我也曾有親生子。” 盛良妍這倒驚訝了,不是驚訝于她有親生子,而是謝華章竟然主動談起過往。 她語氣低沉,滿是遺憾地說:“但是我沒能保全他。”說完她布滿皺紋的臉顫動了幾分,繼續(xù)說道:“所以,作為一個母親,該有保護孩子的能力。” 盛良妍點了點頭,的確,人不該在往事中傷懷,她還有一大家子的人得養(yǎng)。 她沒再繼續(xù)問,畢竟她不該戳人傷疤。她答應(yīng)了謝華章,就繼續(xù)和老二媳婦出了門。 他們是去郊外的一間作坊,這間作坊轉(zhuǎn)讓了半年,都沒轉(zhuǎn)出去。盛良妍本來想著老二媳婦織布的活做的確實不錯,也想給她安排個活計,畢竟一家人當(dāng)初也是靠她的手藝養(yǎng)活的。 可老二媳婦平時話多,今天和盛良妍單獨出來話卻格外少,她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似的。盛良妍看她手放哪都覺得拘謹(jǐn)?shù)臉幼樱闹泻眯Γ_口問道:“你今天這是怎么了?” “哎,娘,我以為你還生我分家的氣呢。”老二媳婦搓了搓手。 盛良妍笑了笑,說:“沒必要因為道德一味犧牲自己,你們要分家也是因為這個家沒給你安全感,這也是我這個當(dāng)婆婆的責(zé)任。現(xiàn)在你們既然回來了,我也更沒必要生氣。” 她剛一說完,老二媳婦竟然一把用力抱住了盛良妍,說著:“娘,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婆婆。” 盛良妍倒被這一抱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 兩個人后來又聊了一些織布的事,也勉強算得上談得來。盛良妍其實挺喜歡老二媳婦,嘴是有點毒但也算是熱心腸。 她們這次來的作坊,是經(jīng)營不善才想轉(zhuǎn)手。盛良妍在歷史課上學(xué)到過簡單的絲織業(yè)發(fā)展。 她現(xiàn)在所在的歷史階段,是絲織業(yè)發(fā)展的上升期,馬上會有一大批的江南城市憑借絲織業(yè)搖身一變成為經(jīng)濟重鎮(zhèn)。甚至到后來朝代更迭,閉關(guān)鎖國也沒能抑制絲綢外銷。 可以說,這是歷史的洪流,她應(yīng)該抓住這次機會。 盛良妍和老二媳婦坐了一上午的馬車才到了地方,剛一下車,一個小房子就出現(xiàn)在眼前,根本沒有她印象里那種大的手工作坊的樣子。 她難以置信地問老金:“金叔,是這個地方,你沒走錯嗎?” 金叔看了看說:“沒有啊,夫人,確實是這里。” 于是盛良妍就和二兒媳下了車,腳剛一挨地,就揚起了一陣塵土。門是開著的,她們敲了敲門,又問了幾聲有人嗎?可是沒人應(yīng)。 盛良妍只能自己走進去,里面竟然沒有繅絲和紡織的工具。只是一個空蕩蕩的院子。 她們在院子里又看了一陣,一個醉醺醺的中年人才從屋子里走了出來,邊拿著酒瓶邊說:“誰啊?不收了不知道嗎?來打擾大爺喝酒。” 盛良妍說:“兄臺,我們是聽說作坊轉(zhuǎn)讓,特地來看看的。” “轉(zhuǎn)讓完了,你們來晚了啊,今天上午來人都訂好了,快走快走……”醉漢邊問邊向外推兩人。 這么巧? “兄臺,你轉(zhuǎn)給誰了啊?你看我能不能和買家見上一面?”盛良妍本來不是非買不可,可她不信這作坊賣了這么久都沒轉(zhuǎn)出去,偏偏今天上午轉(zhuǎn)讓出去了。 還沒等醉漢開口,只聽從屋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賣給我了啊。” 盛良妍覺得這聲音耳熟。沒多久,門里就緩緩走出一個人,這人還是一樣的妖嬈多姿,是桂娘。 老二媳婦忽然向前一步,雙手叉腰說道:“哎呀,你這個老娼婦!你還敢跟到這來?你瞧你搔首弄姿的樣子,你是是個男人你都不放過啊!” “哎呀,你說誰呢?你個母夜叉!”桂娘自然聽不得這個,也不婀娜了,破口大罵起來。 盛良妍擺了擺手,示意老二媳婦別說了。雖然她說的確實有些過分,不過她堪稱職業(yè)嘴替,罵人罵的從來都是放飛自我。倒讓盛良妍聽得也心里暗爽。 盛良妍還記著仇,當(dāng)初買種子的時候如果不是她和姚大人橫插一手,陳嗣安也不至于將宅子都賣掉。 加上他們吞下所有產(chǎn)業(yè)的仇還沒報,竟然還敢自己送上門來。 “盛良妍,你就是這么當(dāng)婆婆的嗎?你兒媳婦這樣說話你不管管?”桂娘眼看罵不過,就來道德綁架盛良妍了。 盛良妍莞爾一笑,道:“管不了管不了,我家二兒媳是個有主見的,我可管不了。” “盛良妍,我看你是忘了當(dāng)年誰收了你的買賣,讓你賑濟災(zāi)民,撿了大運氣發(fā)了家了?”桂娘高聲道。 “哦……你說的對,我到底也是知恩圖報的人,那我就告訴你吧,這個作坊你別收,收了你會后悔的,還有永安你別來,來了你也要后悔的。”盛良妍笑意分明地說。 “我偏不!盛良妍!我跟你沒完!我還就和你杠上了,我跟你說,整個這片村子紡的絲都是我在收,遠(yuǎn)近也沒有轉(zhuǎn)讓的布坊。你想織布?那你就來求求我,否則你想都別想。”桂娘說完就抄起旁邊的掃帚向外趕人。 老二媳婦哪能忍了這氣,掄圓了胳膊就要打人。盛良妍卻拍了拍老二媳婦,語氣平淡地說:“別管她了,她早晚會來求咱們的,咱們回吧。” 桂娘聽了大喊:“盛良妍!你給我等著!就看咱們誰求誰!” 第28章 不見 盛良妍真的沒再和桂娘爭辯,帶著二媳婦就走了。 二媳婦一路上還氣不過的憤憤說:“她還敢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還敢追到永安來。” 盛良妍倒是淡定的很,說:“算了,不必跟她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