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女修是如何搞定高嶺之花 第4節(jié)
【信號受到干擾……】 【系統(tǒng)重新連接……】 【程序錯誤!程序錯誤!程序錯誤!】 接收到警告聲,她腦海中漂浮的綠色文字亂做一團,但小妙然很淡定很乖巧。 就是聽著眼前的屋子傳來砰地一聲,她看見張牙舞爪抱成一團的大章魚砸到門扉上。 好像一只纖細手臂向上試圖往身后窗紙掙扎,留下指痕深深,但很快被另一只大手扣住禁錮,唔呀唔呀的聲音安靜了。 只有那扇門在吱呀輕晃…… “啊!” 尖銳嘶啞的女聲乍然響起,小妙然像是才反應過來心臟砰地一跳,瞪大淺碧色雙瞳,倒不是被眼前變花樣互啃的影子嚇到,而是她忽然感覺到后脖子涼颼颼的。 在深夜不歇被剝奪睡眠時間的喃喃低語聲中,小妙然僵硬著脖子慢慢轉過身…… 今夜,天上濃云密布,連一顆細碎的星星都沒有,地面矮腳燈籠亮著朦朧昏暗的光,遠處的海風吹來濃重的血腥味。 小妙然嗅著血腥味,圓溜溜的大眼睛滿是詫異,她在背光中看到一個身形單薄渾身慘白的小少年。 約莫比她高一個頭多,海風吹鼓起他明顯不合身卻穿得格外整齊的寬大素白衣袍,而他衣角下正滲透著血跡,滴答滴答滴落在石磚上……襯得寧靜的夜色越發(fā)幽靜。 像慘死的游魂野鬼,渾身散著刺骨的寒意,冰寒得連世界都似乎因他的出現(xiàn)而冰凍三尺,而他漠然的視線落在她身后如火焰曳動的窗影光線。 “唔嗚嗯……要、要到了啊啊!” 是她阿娘支離破碎的愉悅聲。 “阿嬋阿嬋阿嬋……不要離開我……” 阿嬋是她阿娘的名字……之一,而那個叫著阿嬋的男人,她猜也是她阿娘一二三四五情人之一。 夏夜海島寂靜,遠處海浪肆無忌憚拍擊海岸,一浪響過一浪。 可小妙然瑩白健康的小臉蛋不羞不臊,她一眼不眨地盯著眼前這個過分消瘦的小少年,他長得……可真漂亮! 像精致漂亮的大娃娃! 她喜歡! 小小年紀已是顏控一枚,小妙然淺碧色眼瞳瞬間亮起,她盯著那長得特別好看的小少年。 見他緊抿著失血蒼白的唇畔,身后束得整齊的白色發(fā)帶隨風而動,輕盈得像她用網(wǎng)捉得的顏色透明的水母。 小妙然生性直接,她瞧著很是歡喜就提起小裙子跑過去,輕輕扯了扯小少年的素色衣袍,聲音稚氣軟糯,“小哥哥!” 在她小手扯動衣袍時,周遭寒氣瞬間降到極點。 那小少年長睫垂下,看著自己染血衣袍上嫩藕節(jié)似的手腕,唇線抿成一線,漆黑的眼眸濃稠得看不清神色。 此時,雖是盛夏七月時節(jié),但此刻肅殺寒意正一寸一寸蔓延開。 可天生反應遲緩的小妙然對此一無所知,她圓溜溜的眼睛仰視著那雙冷若霜雪的眼眸,羽扇般的眼睫毛眨啊眨,這才遲鈍地感覺一股冬月風霜撲面而來,冷得牙齒打顫。 好冷嗷…… 一般而言,像她這么大的小朋友或許早就被那股寒意嚇跑了,但小妙然不一樣,她大眼睛彎起,很激動很興奮,“你受傷了哦,我?guī)湍惆 ?/br> 小妙然笑出一對格外討喜的酒渦,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愛,但那小少年只看了她一眼,冷漠扯出自己的衣袖,一言不發(fā)轉身離開。 她長得可愛漂亮,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這么無視,小妙然不禁愣了愣,邁開小短腿追在身后,十分熱心自己推薦,“我真的很會包扎哦!” 踏著小碎步,小妙然跌跌撞撞跟著,掰著手指試圖舉例證明自己,“喏,海鷗、章魚、螃蟹……妙兒都沒有把它們煮掉吃哦……” 小妙然是最近才開始包扎這個游戲的。 那是在海島挖沙子堆城堡的某天,她撿到一只受傷掉毛的海鳥,原本是打算翻菜譜燉湯喝。 沒想到翻出一本醫(yī)藥相關的書籍,閑來無事心生好奇,索性抱著醫(yī)書研究一通,后來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凡是她能捉得住都研究包扎了一遍,就是沒有給人類包扎過。 但她想有道是觸類旁通舉一反三庖丁解牛……其實,人類和動物也沒什么區(qū)別。 對吧? 夏夜海風夾著腥咸氣息,偌大的海島下一盞夜燈還要走好遠。 “……我還會扎漂亮的蝴蝶結哦……”踩著細軟潮濕的沙子,小妙然拂開吹到臉頰的發(fā)絲,好不容易遇到和她一般大的,小妙然喜歡交朋友很開心,“妙兒不是壞人吶等等我嘛……” 小妙然一直跟著身后跑,小腿都要跑酸時,忽而眼前白光一閃而過。 眼前一花,小妙然氣喘吁吁 豁然止步,閃爍著白光的劍鋒就在她頭頂不遠處,大有她再敢靠近一步,那鋒利的長劍就會把她腦殼嘩嘩削掉! 第4章 羞恥游戲 ◎熊貓牌病毒入侵◎ 呆愣仰視著眼前這在海風中嘶鳴的長劍,小妙然眨眨眼睫,再看看這個漂亮的小少年。 他眼中透著生人勿近如死水般的沉寂寒意,小妙然在他的死亡凝視下,后知后覺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解釋:“我……我只是想幫你包扎……” 海風帶著清涼腥咸呼呼吹著,小少年白色發(fā)帶隨風拂動,他面無表情無動于衷,握著長劍的手掌染滿了鮮紅血跡,血滴順著手腕滴落,與地面潮濕涼透的石子融為一體。 他像是下一瞬就會隨風死去。 小妙然好不容易才遇到解悶說話的,雙手合十,帶著嬰兒肥的小臉蛋皺成一團,苦苦哀求,“就讓我包扎下,求你了!包完我今天就不跟著你了!” 兩個半大對峙的小身影站在海岸邊,浪花潔白如姑娘家最溫柔的綢緞裙裾慢慢滾過,再慢慢退去,潮濕暗淡的沙地如同留下一條條不規(guī)則的銀邊。 于是,在沒有一顆星星的夜里,浪花銀邊閃著皎皎光澤。 長久的靜默,漂亮的小少年雙眸垂斂,視線落在自己染血的手腕,握著劍柄的五指微微用力一收。 此時,遠處茫茫深海轟然朝石崖沖擊,激起千層白浪。 “哦我發(fā)誓,你再流血保準會把大鯊魚引來的……”小妙然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當她對一件事感興趣時總是格外執(zhí)著,因為貪玩差點把自己的小命玩丟掉的事件總是時常發(fā)生,“求你了……” 在喋喋不休軟軟糯糯的哀求聲中,小少年放下手中的長劍。 小妙然見狀,銀鈴帶笑開心地跑過去,拉起素白染紅大半的衣袖,果然是觸目驚心一片暗紅色。 像玩過家家般,小妙然很認真俯身湊近,輕輕吹出溫熱氣息,明顯感覺眼皮底下的手臂輕顫著冒出更多血跡,鮮血汩汩,小妙然靈光一閃學著醫(yī)館里大夫曾安撫她的話,“呼呼不痛……” 小少年擰眉。 她從衣襟里將貼身項鏈拿出,小手直接從翠綠水滴狀的水晶介子空間拿出一瓶傷藥,小心翼翼全倒上。 在深夜的海岸,小妙然白色衣襟前晃著的項鏈如夏夜螢火閃著微弱熒光。 她精致可愛的娃娃臉滿是認真,可很快她苦惱地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太喜歡玩包扎了,以至于介子空間里的白布已經(jīng)用完了。 余光瞥見那柄仍然被握著的軟劍,急中生智,直接將自己的衣袖往利刃上輕輕一劃,布料撕裂一聲,瞬間輕易整齊割下。 感覺頭頂上有注視的目光,小妙然仰頭,討喜稚嫩的小臉蛋帶著甜甜笑意,“今天才換的很干凈!沒有臟東西!” 小少年不做聲,只是皺眉忍耐著側過臉,遙望一望無際的茫茫大海。 終于包扎好,利落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小妙然退后一步,笑瞇瞇欣賞著,她果然好棒!學什么都快! “……我叫妙兒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啊?為什么我從來沒見過你?等我睡醒了來找你玩好不好?我們一起去抓水母啊……” 小妙然早忘記了自己不久前才被劍指著威脅,她歡快圍著小少年跳啊轉啊發(fā)出一長串問題。 雖然小少年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等她興奮勁過了,打著哈氣戀戀不舍揮手告別。 “明天見哦!”小妙然揮著少了一半衣袖的潔白手臂。 她還小還在長腦袋,足夠的睡眠對她很重要滴! 但次日,她就被面具黑衣人丟到海島另一邊的閣樓,阿娘悄悄來看過她,畢竟那些鐵鏈鑰匙連小妙然都能解開。 阿娘問她怎么晚上不睡覺,小妙然老老實實回答,“阿娘哼哼啪啪的聲音太大聲,妙兒被吵醒了好幾次,阿娘玩得高興嗎?” 她阿娘美麗的臉龐難得面露不自在,咳了咳,也誠實點頭。 小妙然曬著太陽,并不意外,夜里阿娘嗯嗯啊啊的聲音她聽起來也像很快樂,于是她歪頭問,“所以,阿娘是在玩什么?我也可以玩嗎?” 她阿娘臉蛋紅撲撲的,搖頭說,“妙兒大概不行……” “為什么?” “嗯?大概存在物種隔離。” “物種隔離?妙兒是什么物種?” 阿娘摸了摸她的小揪揪,一本正經(jīng)地告訴她,“妙兒是科學生成的可愛多!” 那是什么東西? 阿娘總是說些讓她腦袋宕機的話,小妙然懵懵懂懂,但她感覺短短幾天她阿娘變了,和之前興奮說要回到現(xiàn)實中時的神態(tài)完全不一樣,是因為那個面具黑衣人嗎? “他欺負阿娘了?” 阿娘的臉又紅了,否認,“他……對我很好。” 小妙兒看著那不遠處的黑色衣袍,識趣回她新屋子,但她忍不住悄悄打開門縫,果然看到阿娘和黑衣人抱一起啃啃,兩人不知說什么,黑衣人將阿娘一把抱起大步離開了,大概要去哼哼唧唧了。 這個黑衣人大概是和阿娘其他情人都不一樣,為什么呢? 因為夜里他能讓阿娘發(fā)出又痛苦又快樂的奇怪聲音嗎? 想不明白,小妙然關上房門,一點兒也不認床默默躺在新床榻上,她陷入沉思,腦海中噠噠機械般試圖輸出綠色文字。 可惜依舊處于程序錯誤中,輸出的語句顛三倒四,小妙然試圖理解泛著綠光的“愛”字。 愛又是什么東西?一出現(xiàn),她的腦子就開始滋滋嗡嗡掉線…… 人類可真奇怪,小妙然這般想。 哪想自己不過是翻個身,竟然直接翻到床板之下,從長長石階上滾落下來。 捂了捂撞疼后腦袋,小妙然咕嚕利落爬起身。 入目是一間昏暗的石室,石壁上燃著長明燈,可以清晰看到石壁上有很多深淺不一的劍痕。 她好奇地朝里走去,越走越陰冷,但小妙然愛睡貪玩膽子大,不但不害怕還十分興奮,一直走到死胡同。 小妙然隨意掃了一眼,輕易找到暗門,不大的震動聲很快響起,石門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