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即便蔣晏幾個小時前才對他施加過暴行。 “只不過蔣總說他今天很忙,沒時間過來陪你。” 聽到護士的話,沈慈書睫毛微微下垂,漆黑的眸子逐漸失去光彩。 護士好像意識到說錯話了,安慰道:“不過蔣總這么關心你,應該晚點就會來了吧?” 無論護士再說什么,沈慈書都沒有半點反應,他顫抖著閉上眼睛,默默把自己縮進被子里。 接下來的時間里,蔣晏一直沒出現(xiàn)過,每次護士給他打電話,也只是換來一句“沒空”。 漸漸的,醫(yī)院里的人也好像覺察出蔣晏對沈慈書的態(tài)度,沒有再多管閑事聯(lián)系對方。 幾天后,沈慈書的高燒退了下去,腿間的傷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翻身的時候還會有點疼,不斷殘忍地提醒著那晚發(fā)生的事情。 沒有人知道,在很尋常的一天日子,蔣晏在這個病房里跟沈慈書發(fā)生了關系。 就連沈慈書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一直對他那么好的蔣晏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他只覺得無助害怕,就像被囚禁在地下室那時候一樣,迫切地等著有人來救他。 蔣晏再出現(xiàn)已經是一個星期后。 他推開病房的門時,沈慈書正在吃午餐,因為沒什么胃口,所以吃得很慢。 當瞥見那抹高大的身影進入視線的那刻,沈慈書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細瘦的身體繃緊了。 蔣晏假裝沒有看見沈慈書的反應,他來到病床前,冷冷地說:“你可以出院了。” 第9章 重回地下室 沈慈書聽懂了蔣晏的話。 他可以離開這里了。 沈慈書放下手里的勺子,小心翼翼地在桌面上寫字:我可以回家了嗎? 上次蔣晏告訴過他,等他出院的時候就能跟家人團聚了。 蔣晏目光從桌面上掃過,看懂沈慈書寫的字后,他漆黑的眼眸里露出點蔑視的神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待會兒護士會過來幫你收拾東西。” 沈慈書以為終于能見到自己的父母了,眸子里綻放出異常的光彩,他用力點頭,乖巧地不像話。 一想到能跟家人團聚,那晚發(fā)生的不愉快好像全都忘到腦后,連喝粥的速度都快了起來,迫切想要快點回到家人的身邊。 看著沈慈書蒼白的臉上露出近乎孩子氣的笑容,蔣晏眼底的冰冷一閃而逝,轉身離開了病房。 醫(yī)生聽說蔣晏要帶沈慈書出院,很快趕了過來,想要勸阻對方。 畢竟沈慈書是他們醫(yī)院接收的情況尤為嚴重的病人,雖然接受了這段時間的治療,但是距離痊愈還要很長一段日子。 “蔣總,沈先生還在接受治療,他的腿剛有點好轉,而且眼睛還沒有進行手術,我們不建議他提早出院。” 聽到醫(yī)生說的話,蔣晏只是淡淡道:“沒必要治了。” 醫(yī)生愣了下,“沒必要治?” 蔣晏透過半掩的病房門,看見沈慈書正在幫護士一起收拾,他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著什么。 當初他讓醫(yī)院給沈慈書治療,是以為對方只是一個被他父親囚禁的無辜男人,所以才想要補償對方。 可是現(xiàn)在他知道沈慈書的身份就是當初破壞他家庭的小三,已經沒理由對男人那么好。 蔣晏漆黑的眼眸仿佛深不見底,“我心里有數,你讓人去辦理出院手續(xù)吧。” 醫(yī)生雖然為了病人好,但蔣晏堅持要帶病人出院,他也沒有辦法,只能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后放他們離開。 沒過多久,出院手續(xù)就辦好了,沈慈書也已經收拾好了行李,緊緊抱著坐在輪椅上。 說是行李,其實只有一個購物袋大小,里面裝的大多數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還有蔣晏送給沈慈書的東西,比如那盞臺燈。 因為沈慈書在黑暗里待了太久,暫時不能見光,所以有一次過來的時候,蔣晏就帶了盞臺燈送給他。 沈慈書一直很珍惜,平時都舍不得開。 蔣晏心里微微波動,他什么都沒說,轉身離開病房。 這段時間沈慈書在醫(yī)院接受訓練,雙腿已經能勉強在地上站立了,只不過走得很慢,加上眼睛看不清楚,需要靠輪椅才能移動。 以前蔣晏都會親自來扶沈慈書,可是這次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讓司機代勞。 看著蔣晏高大的背影,沈慈書努力想要靠近對方,可是怎么都追不上對方的腳步,只能眼見蔣晏越走越遠。 從醫(yī)院出來,沈慈書被送上了車,蔣晏已經坐在車里了,他閉著眼睛,修長的手指交疊在腹部,聽到開門聲,卻連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沈慈書。 車子很快在在公路飛馳著,車里的氣氛凝重到極點,好幾次沈慈書想問是不是找到他父母了,可是看著蔣晏冷漠的側臉,又沒有勇氣開口,只能安靜地蜷在后座一動不敢動,像個漂亮的瓷娃娃。 半個小時后,黑色保時捷停在一棟別墅前,一直沒有說話的蔣晏開口了,“下車。” 沈慈書視力退化,只能模糊地透過車窗看見一棟別墅的輪廓,他被司機推下了車,就像只剛滿月的小狗不安地望著這個世界。 沒過多久沈慈書被推進了別墅,沒有見到預料之中的人,屋子里靜悄悄的,安靜得落針可聞。 沈慈書忍不住看向蔣晏,迷惘的眼神好像在詢問他的家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