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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東宮 第89節(jié)

    趙承延打斷道:“只需回答是與不是?!?/br>
    雁蘭猶豫了許久,才答道:“是還了些?!?/br>
    趙承延又問:“馬玉才跟著你來到京城一年,據我所知,這一年來他沒有任何生計營生,光租住的院子一年就要三貫錢,平日里的開銷也不小,不僅怡紅院是???,賭坊也欠下不少錢銀,你且回答我,他是靠什么在京里立足揮霍的?”

    “四郎……”

    “你是不是把我平日里給你的錢銀都使到他身上了,只需回答我是與不是?!?/br>
    “四郎,妾身不敢!”

    “那我平時賞你的首飾都放哪兒去了?”又道,“你說換成錢銀寄回娘家了,是從何處寄出的,咱們現(xiàn)在就去查,總能翻找出底細來。”

    聽到這話,雁蘭臉色發(fā)白,不知如何作答。

    薛嬤嬤冷眼瞧她,說道:“雁娘且說罷,是從哪兒寄出去的,老奴差人去查?!?/br>
    雁蘭沉默不語。

    趙承延的心一點點冷了下來,看著這個令他失望透頂?shù)呐?,瞇了瞇眼道:“你拿著我給你的錢銀,去養(yǎng)著你的表哥花天酒地,是這樣嗎?”

    雁蘭猛地抬頭,慌張道:“不是這樣的!”

    趙承延:“那你的那些錢都使到哪里去了,總得有來路。”

    雁蘭再次被噎著了,無法作答。

    趙承延的耐性已被耗盡,朝侍衛(wèi)道:“廢了馬玉才的雙手?!?/br>
    侍衛(wèi)立馬上前要折斷馬玉才的雙手,他被嚇得驚懼不已,大聲求饒道:“殿下開恩!殿下開恩!”

    趙承延指著他道:“你若招供,我便饒你這一回?!?/br>
    馬玉才怕死,哭喪道:“我招!我招!是我馬某貪得無厭,脅迫雁娘接濟,她是迫不得已!”

    趙承延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那手骨節(jié)分明,他歪著頭好奇問:“我慶王的女人,你是如何脅迫她的,又是拿什么東西去脅迫她從我這兒掏錢去養(yǎng)你的,嗯?”

    這話問得委實刁鉆,馬玉才一時被問愣住了。

    雁蘭面色慘白,整個人仿佛跌入了冰窟窿。

    薛嬤嬤問道:“雁娘,馬玉才是如何脅迫你供他差使的?”

    雁蘭答不出話來。

    趙承延心中已有猜測,“雁娘,你且回答我,他怎么脅迫你了,以何種手段脅迫你吃里扒外,背著我養(yǎng)男人了,嗯?”

    雁蘭驚惶道:“四郎……”

    趙承延冷靜地看著她,問出致命問題,“你是不是與他有染,故才被他拿捏住了?”

    雁蘭被嚇壞了,脫口道:“四郎,妾身斷不敢做出這等茍且之事!”

    趙承延心中震怒,拍案而起,質問道:“那你說說,他馬玉才一個無權無勢的外鄉(xiāng)人,怎么就把我慶王府的女人給脅迫了?!”

    這聲質問把在場的人全給唬住了,連薛嬤嬤都惶恐地跪了下去,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趙承延審視全場,指著雁蘭問:“你啞巴了,問你話呢!”

    雁蘭被他嚇得虛脫了,嘴唇嚅動,想替自己辯解什么,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趙承延被氣狠了,臉色鐵青道:“好,好得很!我把你從那鄉(xiāng)野地帶到京城來,供你吃喝,把你當祖宗似的伺候,你卻吃里扒外背著我養(yǎng)著一個野男人,好,好得很!”

    “四郎,妾身不敢,妾身不敢……”

    雁蘭害怕地爬過去抱住他的腿,哭求道:“四郎,妾身斷不敢做那荒唐之事,只是心地純良,害怕馬玉才傷害娘家人,這才迫不得已……”

    話還未說完,趙承延便一腳踢開她,氣惱道:“荒謬!他馬玉才若真敢這般威脅你,我一句話便能解決的事,你何故拖延到至今?”又道,“你當初與崔氏斗法,這般厲害的手段都藏哪兒去了,若非有見不得人的隱情,你何至于被他這般脅迫?!”

    雁蘭吃痛不知如何作答。

    趙承延惱恨地瞪著這個該死的女人,再次問出扎心的問題,“弘兒,早產了一個多月,他是早產,還是你二人的私生子?”

    此話一出,雁蘭和馬玉才同時出口否認。

    見到二人的反應,趙承延沒有說話。

    薛嬤嬤也意識到這事情鬧大了,幾乎無法收場。

    趙弘關乎著慶王府的子嗣延續(xù),斷不能出任何岔子,當即便道:“郎君被氣糊涂了,且三思而行!”

    雁蘭見她出聲求情,忙哭道:“四郎,妾身冤枉啊,你若不信弘兒,妾身唯有以死明志?!闭f罷便爬起身朝柱子撞擊而去。

    薛嬤嬤脫口道:“趕快攔住她!”

    眾人忙沖上前拽住她,不讓她尋死。

    趙承延冷眼看她作妖,似乎早就厭煩了這種尋死覓活的手段。

    當初她懷著身孕時,就屢屢用這招降服他,那時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忍耐,如今她已經沒有籌碼,根本就吃不住他。

    “來人,去把弘兒抱來。”

    薛嬤嬤發(fā)慌道:“郎君!”

    趙承延要滴血認親,檢驗趙弘是否他親生,家奴趕忙去備碗。

    不一會兒襁褓中的趙弘被抱了來,趙承延親自取銀針扎破自己的手指,滴入一滴血到水碗里。

    薛嬤嬤緊張地起身上前觀望。

    接著奶娘抱來趙弘,趙承延扎破他的手指,他吃痛啼哭起來,聽得雁蘭揪心又害怕。

    兩滴血在水中交融,很快就融合到了一起。

    薛嬤嬤展顏道:“天可憐見,弘兒是郎君親生!”

    趙承延卻不是這么容易被忽悠的,指著馬玉才道:“用他的血與弘兒試一試。”

    家奴又取來另一只碗,用馬玉才的血和趙弘的血液測試,結果一樣融為了一起。

    薛嬤嬤不由得愣住,一時分辨不出到底誰才是趙弘的生父。

    無法用滴血驗親分辨,趙承延隨意找了一個人繼續(xù)測試,是個婢女,結果她的血也能和趙弘融合。

    可見這法子不管用。

    既然用文的不行,那就用武的罷。

    慶王府的子嗣關乎著以后的爵位繼承,斷不能出任何岔子。

    如今爆出雁蘭跟馬玉才有不清不楚的關系,趙承延自然不會再相信她,非要把這事弄得個明明白白。

    趙承延重新坐回椅子上,看著跪地的二人,指著馬玉才道:“你與雁蘭,可曾有染?”

    馬玉才慌忙答道:“不曾!馬某斷不敢染指雁娘!”

    趙承延又問:“她進魏州之前呢,你二人可有過關系?”

    馬玉才愣了一下否決道:“不曾!”

    趙承延輕輕摩挲太師椅扶手,一字一句道:“想清楚再回答?!?/br>
    馬玉才垂首不語。

    趙承延看向方才削掉他手指的侍衛(wèi),那侍衛(wèi)再次上前,居高臨下道:“我家郎君問你,是要保哪只手?”

    馬玉才慌了,哭道:“求殿下饒了馬某,馬某真不敢染指雁娘!”

    趙承延淡淡道:“那我且問你,在魏州時我曾見過你一回,你二人私底下可有往來?”

    馬玉才咬牙否認道:“不曾?!?/br>
    趙承延“嘖”了一聲,發(fā)出靈魂拷問:“當時雁蘭已非處子之身?!闭f罷看向雁蘭道,“在這之前,你與何人有過牽連,嗯?”

    雁蘭面色發(fā)青,不曉得該如何回話。

    趙承延抱手道:“按說這是你先前的私事,我本不必過問,只是如今查出你與馬玉才不清不楚,二人又是表親關系,且結識多年,又與我慶王的子嗣有關,我勢必得追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會善罷甘休?!?/br>
    雁蘭垂死掙扎,努力鎮(zhèn)定道:“妾身與馬玉才沒有往來?!?/br>
    趙承延輕輕的“哦”了一聲,“既然沒有往來,他何故偷偷跟著你來了京城?他圖什么?嗯?”

    雁蘭額上冷汗淋漓。

    趙承延淡淡道:“雁蘭,我平日里雖縱著你,但不代表我就是個傻子。先前你說他脅迫你,以你的頭腦,斷不會這般被他拿捏,定是有苦衷才對,是嗎?”

    雁蘭不敢回答。

    趙承延看向侍衛(wèi)道:“再斷他二指。”

    馬玉才還沒反應過來時,那侍衛(wèi)便以極快的速度斬斷他的兩個指頭。馬玉才驚恐地哭嚎出聲,把一旁的雁蘭嚇得直打哆嗦。

    趙承延平靜道:“什么時候說老實話,就什么時候罷手,先廢馬玉才,再接著廢你雁蘭,不過就是兩個平民罷了,廢了你二人,我慶王府擔待得起。”

    馬玉才血流如注,一個勁兒慘叫。

    趙承延當真有耐心,問他道:“可想清楚了,在魏州時你二人可有染?”又道,“今日你不老實交代也沒關系,魏州的馬家和雁家總跑不了,他們總該知道一些東西。”

    馬玉才哭道:“殿下,馬某,馬某真不敢……”

    話還未說完,又一個指頭被削掉。

    侍衛(wèi)冷酷道:“先削十指,再斷手臂,若是不聽話,再挑斷腿筋,若是還不聽話,則是一雙招子了。馬郎君,回答殿下的問題之前可要仔細想清楚了,省得受罪,明白嗎?”

    十指連心,馬玉才痛得鉆心。

    他的臉色發(fā)白,額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身下已經失禁,全然沒有來時的體面,好似一只破布娃娃一般,沒了骨頭。

    趙承延冷眼瞧他,通身都是不容褻瀆的威儀,“我且再問你,馬玉才,你與雁娘在魏州時可有染?”

    馬玉才痛得發(fā)狂,又是驚慌又是無助。

    趙承延沒心情跟他耗,看向侍衛(wèi),侍衛(wèi)再次動手,馬玉才被唬住了,連忙痛哭流涕道:“我招!我都招!”

    馬玉才忍受不了□□上的折磨,哆哆嗦嗦道:“我與表妹雁蘭,確實,確實有染?!?/br>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氣。

    趙承延雖然猜到了結果,可聽到他親口說出,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怒,陰沉著臉追問道:“弘兒,可是你與雁蘭的私生子?”

    薛嬤嬤恐慌地望著馬玉才,事實上所有人都望著他。

    馬玉才久久不語。

    就在場面僵持時,趙承延動了心思,忽然起身上前從奶娘手里搶過趙弘高舉著往地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