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東宮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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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袁五郎仍舊昏迷不醒, 婢女用清水洗凈他臉上的血污,袁天芳則坐在桌前一臉陰霾之色。 燭火不安地跳躍著,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種壓抑的氛圍。 沒過多時張氏匆匆前來, 見到床榻上了無聲息的兒子,哭哭啼啼道:“郎君可要替五郎做主, 究竟是誰吃了豹子膽敢這般對待五郎……” 話還未說完,袁天芳就不耐煩朝她吼道:“你閉嘴!” 張氏被唬住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袁天芳心煩斥責道:“慈母多敗兒, 都是你慣養(yǎng)的,倘若往日多加約束著,哪來今日的災禍?!” 這話張氏不愛聽, 反駁道:“子不教父之過,你平日里就不溺愛五郎了嗎?” “你!” 眼見夫妻倆要吵架, 袁大郎連忙勸道:“阿娘少說兩句, 五郎今日闖了大禍,還不知如何收場。” 也在這時, 家奴來報,說大夫來了。 人們連忙把他請進廂房替袁五郎看診。 袁五郎頭上的傷口是趙玥用杯盞砸破的,處理起來容易, 但腿上的傷就難辦了。 大夫仔細看過后,同袁天芳道:“令郎頭部的傷口待仔細清理后上藥包扎即可,至于腿上的傷, 恐怕……” “恐怕什么?” “雙腿的腿筋皆斷,只怕再也無法站立起來。” 袁天芳面色扼腕,張氏再次小聲哭了起來, 袁大郎道:“大夫先診治再說。” 趁著大夫診治袁五郎時, 袁天芳父子去了另外一間房。 袁大郎憂心忡忡道:“那崔氏好生厲害, 這才與慶王和離多久,竟然勾搭上了宮里頭的父子,如今五郎不慎撞破了這起隱秘,父親要如何是好?” 袁天芳背著手來回踱步,皺眉道:“現(xiàn)下還不知今夜宿在崔宅的人是圣人還是太子,唯有待五郎清醒過來才知具體情形。” 袁大郎重重地嘆了口氣,“今日五郎吃了虧,往后也該長教訓了。” 袁天芳沉默。 他素來寵愛這個小兒子,以至于小子被養(yǎng)得無法無天,平日里拈花惹草都是些小毛病,只要沒有殺人放火就行,也極少管束著,哪曾想竟惹出這般大的禍端來,委實叫他這個當老子的痛心疾首。 待到凌晨時分,袁五郎從昏迷中蘇醒,身上疼得嗷嗷叫。 袁天芳瞧得既心疼又憤恨,沒好氣道:“你這逆子,平日里讓你收斂著些,偏不信邪,如今走夜路闖了閻王,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然不錯了,還敢叫疼!” 張氏護短道:“定是那崔氏不要臉勾引了我家五郎,才釀成大禍。” 袁五郎疼得直冒冷汗,一點都不知悔改,反而哭喪道:“那崔氏水性楊花,竟然把太子勾搭上了,兒也沒料到太子會宿在崔宅啊。” 袁天芳懊惱道:“你還敢說!若非你去爬崔宅后墻,又豈會生出這般大的禍事來?”又道,“今日算你走運,那太子算是給你老子留了情面,若是一般人,估計早就被活活打死了,豈會留你這條活口?!” 袁五郎閉嘴不語。 張氏頭大如斗道:“這真是不成體統(tǒng),崔氏才與慶王和離多久,就與太子廝混上了,他們可是嬸侄關(guān)系,傳出去了像什么話?” 袁大郎道:“也該五郎運氣不好,偏生撞上了太子宿在崔宅,你去偷腥,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么?如今能保得一條性命就已然不錯,爹得仔細想想要如何跟太子交差才是,若不然日后袁家麻煩了。” 想到太子震怒的模樣,袁五郎心中還有些后怕,咬牙道:“崔氏毀我!” 袁天芳恨鐵不成鋼斥責道:“逆子還不知悔改,那崔氏是鎮(zhèn)國公府的人,你竟也敢去招惹,若是一般的良家子也就罷了,崔家你也去惹,不是作死是什么?!” 袁五郎委屈道:“爹……” “不要叫我爹,我當不起!” “郎君莫要吵了,事已至此再吵吵有何作用,當務之急是想法子彌補這起禍端,勿要給袁家?guī)砺闊!?/br> “你說得輕巧,我要怎么彌補?難不成跑去問太子他怎么跟前嬸嬸廝混上了?” “……”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露出微妙且不可言喻的表情。 與此同時,崔宅里的太子已經(jīng)起床了。 崔文熙伺候他洗漱,趙玥在擦臉時說道:“我宿在你這里的事多半得傳出去了,元娘記住我昨晚說過的話了嗎?” 崔文熙無奈應道:“記住了,甩鍋,哭慘,訴委屈。” 趙玥輕點了一下她的鼻頭,“孺子可教。” 崔文熙沒好氣拍他的屁股,“這麻煩都是你惹出來的,倘若昨晚你沒出面,豈有這些麻煩事?” 趙玥冷哼一聲,“倘若我昨晚不出面,你又當如何?” 崔文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道,“我總可以找父兄去警告袁家,結(jié)果你出手,把事情鬧大了,這會兒袁家指不定怎么兵荒馬亂,估計都在罵我崔氏不要臉,竟然把侄兒給勾搭上了。” 趙玥斜睨她,“誰說是侄兒了,說不定是媳婦兒。” 崔文熙:“……” 臭不要臉! 伺候他穿戴整齊,待他用過早食后,臨行前趙玥再次說道:“甩鍋,訴苦,哭慘,不用我教。” 崔文熙掩嘴笑道:“知道,不用你教。” 趙玥拉過她的手,嚴肅道:“若是受不了流言蜚語就回國公府。” 崔文熙皺眉問:“萬一馬皇后召見我呢?” 趙玥一本正經(jīng)道:“宮里頭不用你擔心,我自會處理,不論誰問你,你只需推脫到我的頭上便是,其他的一概不提。” 崔文熙點頭。 趙玥摸摸她的臉,“有我在,元娘莫怕。” 見他認真的模樣,崔文熙破天荒地覺得窩心。 從昨晚替她撐腰,到安撫她的情緒,以及讓她甩鍋出的主意,處處周到細致,處處照顧她的處境,體諒她的不易,而不是留下爛攤子讓她去獨自面對。 他確實有一份擔當。 目送馬車離開,崔文熙又回去睡回籠覺。 芳凌惴惴不安,憂心忡忡道:“太子宿在崔宅的事多半會傳出去,娘子又當如何應對?” 崔文熙坐到床沿,掀開被褥道:“甩鍋,訴苦,哭慘。” 芳凌:“???” 崔文熙道:“若是他人追問起來,便推脫到太子頭上,是他教我的。” 芳凌:“……” 崔文熙躺平擺爛道:“我已經(jīng)沒法子來處理這事了,讓他自己去處理。” 芳凌欲言又止。 崔文熙鉆進被窩,里頭仿佛還殘留著趙玥留下來的氣息,她輕輕嗅了嗅錦被,說道:“你有什么話直說無妨。” 芳凌道:“太子當真讓娘子推脫到他頭上?” 崔文熙:“當真,他叮囑過我好幾次了。” 芳凌展顏道:“那就好。”又道,“這事也只有他出頭才行,娘子只是一介弱女子,哪受得了那些口誅筆伐。” 崔文熙若有所思道:“倒是比慶王有擔當多了。” 芳凌發(fā)牢sao道:“若是慶王,只會讓娘子體諒他的不易。”停頓片刻又道,“就拿當初那外室來說,每回提起都是他想要子嗣,質(zhì)問娘子為何容忍不下雁蘭,為何就不能體諒他的苦衷,他的難處,卻從未替娘子考慮過,二者相比,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地。” 崔文熙:“不提慶王。” 芳凌嘆道:“奴婢忍不住做對比,倘若這事真被太子平了下來,且給娘子一個滿意的交代,你又當如何?” 崔文熙望著帳幔道:“我不知道。” 芳凌勸道:“娘子莫要較勁兒,咱們都是女郎,你若真對太子一點心思都沒有,奴婢是不信的,要不然怎么睡得下去?” 這話把崔文熙氣笑了,忍不住拿枕頭砸她,她“哎喲”一聲躲開了,笑著撿拾起來道:“昨晚娘子沒睡好,今兒又起得早,還是再睡會兒,估計日后不容易睡好覺了。” 崔文熙:“烏鴉嘴!” 天放亮的時候趙玥順利回宮,擔驚受怕了一整晚的余嬤嬤總算松了口氣。 在內(nèi)侍伺候趙玥換常服時,衛(wèi)公公悄悄把她喊到一旁,壓低聲音問:“昨晚可應付得妥當?” 余嬤嬤應道:“還算順遂。”又道,“往后可不能這般了。” 衛(wèi)公公想了想道:“我得跟你說件事兒,你莫要恐慌。” 余嬤嬤:“???” 衛(wèi)公公小聲把昨晚在崔宅發(fā)生的事同她粗粗講述一番,聽得余嬤嬤臉色巨變,久久說不出話來。 衛(wèi)公公已經(jīng)淡定了,叮囑道:“這事多半得傳出去,你心里頭得有數(shù),省得到時候跟無頭蒼蠅一樣。” 余嬤嬤嘴唇嚅動,隔了好半晌才哭喪道:“我的天爺,若是被圣人和中宮知曉,還不得被氣死?” 衛(wèi)公公抱著拂塵,“所以讓你心里頭有數(shù),莫要手忙腳亂。” 余嬤嬤差點哭了,就在外頭宿了一晚,結(jié)果出了這般大的岔子,這都是什么鬼運氣? 沒一會兒趙玥換上常服走出來,衛(wèi)公公伺候他去政事堂。 余嬤嬤偷偷瞄了他兩眼,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跟平日里差不多,仿佛昨夜發(fā)生的事壓根就不存在似的,叫人猜不透心思。 待主仆離開后,余嬤嬤忐忑地望著外頭已經(jīng)徹底亮開的天色,隱隱感到暴風雨即將來臨。 第二日西伯侯袁天芳親自到東宮請罪,當時趙玥在馬皇后那里,母子倆嘮了會兒家常。 前陣子馬皇后說想給崔文熙做媒,是馬家那邊的遠房親屬,趙玥端起茶碗沒有吭聲,心想過不了兩日自家老娘只怕得跳腳。 “阿娘多管閑事,那崔氏與四皇叔才和離多久,你就這般上趕著替人家做媒了,上回高家提親不是被回絕了嗎,多半是不忙著尋夫家。” 馬皇后道:“女郎家不管怎么說,還是得有個依仗才好。” 趙玥:“與其關(guān)心別家的閑事,還不如多替你兒子上點心。” 馬皇后:“我怎么不上心了,可是你挑剔啊,京城里這么多的貴女,也沒見你瞧上哪家的,你若是有鐘意的,我立馬替你做主聘娶進東宮。” 趙玥笑道:“阿娘說話算話?” 馬皇后拍大腿道:“自然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