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城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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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路口,一排違規拍照攝像頭的補光燈同時閃爍,晃得宋晞霎時閉上了眼睛。 她在眼花繚亂的黑暗中聽見裴未抒的回答。 他說:“知道。” “知道?” 宋晞睜眼去看裴未抒,眼前有兩團被強光晃過的光斑,眨眨眼,又消失不見:“你是說,你知道那家店沒在營業嗎?” “嗯,前些天路過看見了,門上貼著初七恢復營業。” 裴未抒早就知道那家店沒營業。 但她剛才借口說,想吃那家藥膳當夜宵時,他并沒有拒絕,只是順勢而為地說了“好”...... 車內有種暗流涌動的曖昧。 空調暖風還在呼呼吹著,宋晞被吹得暈乎乎的,但又好像突然放下心來。 他知道她那些話都是借口。 卻沒有戳破。 而他的應邀,其實也只是借口。 這讓她忽然意識到,裴未抒有著和她一樣的心理。 想獨處、想湊在一起,也許也想擁抱、接吻、做更多他們沒嘗試過的親密舉動。 他們是同步的。 是暗夜中,心懷“鬼”胎的同謀。 夜空中隱約亮著疏星幾顆,宋晞心里有種動容。 忽然想起大學時,被室友拉著去參加的書法活動。 她不會寫毛筆字,缺乏相關常識,筆尖在墨汁里浸得太久,羊毫吸滿墨水,也不知道要去墨盤邊緣刮一刮。 等她提起筆,還未等想好要寫什么,墨汁已經不堪重負地墜落,滴在宣紙上,柔柔的,被洇潤吸收。 她此刻就像那張青檀樹皮制成的生宣,平靜而安寧。 回裴未抒家的路線,宋晞已經很熟悉,知道再直行兩個紅綠燈后,右轉,就能抵達他居住的小區。 也知道在進小區前,那條街邊有家便利店。 但車子并沒有經停過,徑直駛入地下車庫。 裴未抒依然是停好車后,先繞過來幫她開車門,然后接過她的包,拎在手里,又牽起她的手。 他們默契地沒有提起夜宵的事情,進門后,換掉外套,裴未抒把宋晞的羽絨服和他的大衣,都掛在玄關處。 他問:“有頭暈或者其他不適么?要不要喝蜂蜜水?” “沒有的,我們喝的其實是低度的雞尾酒,紅酒也問過侍者,才8度呢。” 宋晞換好拖鞋,假模假式在屋子里轉悠一圈,然后鉆進了浴室,說自己想洗個澡。 明明中午才剛洗過的。 到底是女孩子,心細又敏感,總覺得頭發上沾了西餐廳的牛排油膩味道,想要在戀人面前,再整潔一些。 等她洗好澡出來,翻了翻自己的包,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是去年生日時,楊婷送給她的香水,噴上有點被烘烤過的柑橘類水果的味道,很好聞。 之前宋晞沒什么噴香水的習慣,只是偶爾去過火鍋店、燒烤店之類的,會噴一點,企圖消散掉煙熏火燎的食物氣息。 今天是個例外。 她按照閨蜜教過的方法,把香水噴在手腕內側、耳后和大腿內側。 做完這些,宋晞翻出吹風機,打算把頭發吹干。 主臥的門被叩響,輕輕的兩下,像叩在她心上。 “......進來吧。” 裴未抒推開門,走過來。 他也洗了澡,周身清爽,伸手拿過宋晞手里的吹風機:“我幫你。” 窗簾密閉著,門也關著,臥室里只有燈帶和床邊一盞落地燈,用光線勾勒出陳設輪廓。 他們像是在另一個世界,與所有人都隔離。 宋晞坐在椅子上,感受著裴未抒的手指,同那些疾速暖風一起穿梭在她的濕發間。 她其實很渴望被觸碰,也很渴望裴未抒這個人,但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難道要她開口說,裴未抒你給我躺下,我要和你一起做那種事情...... 想到這里,她臉紅了。 裴未抒的指尖是溫熱的。 他輕輕撫過她的耳側,虎口把那些頭發都籠住,提起,露出白凈細膩的脖頸皮膚。 宋晞在鏡子里看見他關掉吹風機,湊近,呼吸落在她耳后,清淺的,像一縷早春的柔風。 裴未抒似是淺嗅過一瞬,然后說,他們曾經在加州采摘過一種甜橙,味道很不錯。 “你現在聞起來,就像加州的橙子。” 頭發已經吹干,吹風機斷掉電源,靜放在桌面。 宋晞轉過頭,還沒等開口,已經被裴未抒抱起來。 宋晞被放在床上,看他拄著床靠進,把她籠在一片陰影里,越來越近...... 她下意識閉眼,只感覺到他的吻落在了她眉心,然后是她的眼皮,鼻尖。 很輕很輕。 偏偏要在這種時候,手機響起來,振動聲在安靜空間里狠狠刷著存在感,讓人無法忽視。 裴未抒從褲子口袋里摸出手機,接聽,貼在耳邊。 能聽出電話里的人是程熵,熟悉的吵鬧,看樣子和蔡宇川在一起,應該也有宋晞不認識的朋友吧,聽聲音分辨不出身份。 程熵問裴未抒:“裴哥,我們臨時聚了個會,老胡也在,難得他在帝都,你也來唄?” “不了,你們玩吧。” 裴未抒雖然在接電話,但他姿勢沒變,始終撐在她上方,目光盯在宋晞眉眼間。 他那樣的眸色太迷人了,映著燈光,深情得要命。 本來還覺得晚上那些低度數的酒,喝了也沒太有什么反應,這會兒被裴未抒看得,酒精好像忽然開始活躍在血液中。 宋晞微醺薄醉般,反撐了胳膊,起身,湊過去親了裴未抒一下。 好吧。 她不是一張安分的生宣紙,是要主動招惹一滴墨的生宣紙。 電話里程熵在勸著,也有其他朋友幫腔,都在慫恿裴未抒過去聚會。 說都是老同學,好不容易聚得齊一些,就一起聚聚多好。 “你看蔡宇川,都不是咱同學呢,參加聚會還挺積極,一叫就來了。” 裴未抒似是在聽,卻仍然在同宋晞對視著。 因為在接電話,被女朋友撩了,也不方便做什么回應。 眼里都是隱忍,眉心也斂著。 宋晞和他鬧著玩,又湊過去,想偷親。 被裴未抒向后輕仰了一下,躲開了。 唇是躲開了,露出了宋晞最熟悉的部位,于是她換了個地方偷襲,飛快地親在他喉結上。 電話里程熵他們還在說著什么,裴未抒已經沒心思聽了。 他女朋友把自己搞得香噴噴的,像一顆甜甜的小橙子,還就躺在他床上,剛吹干的頭發柔順、蓬松。 女孩眼睛亮亮的,撅著粉紅的唇,湊過來啄一下不夠,還親喉結。 這誰也把持不住吧? “不去,宋晞回來了。” 裴未抒只丟下這么一句話,也沒聽完電話里程熵的“裴哥女朋友回來了,估計不......”,直接掛斷電話,俯身堵住了剛才那張胡作非為的櫻桃小嘴。 10多天沒見,他們都有點瘋。 宋晞還是穿了裴未抒的短袖,衣擺被掀起堆在腰腹,每條神經都敏感異常,能感覺到他的手,他的指尖。 腦海里又浮現出,那架被裴未抒彈過的古箏。 宋晞的睫毛在顫,眼睛是潮的,像湖心的晨霧。 身體里積淤著從未有過的情感,簌簌發抖。 裴未抒只停過一次,拉著她的手向下,讓她自己感受此時的處境。 他問她,再這樣下去,我恐怕克制不住,確定要繼續? 宋晞答不出“確定”這樣的話。 但她有自己的回答方式,空閑的那只手抬起來,笨拙地去解開了裴未抒的一顆睡衣扣子 還想脫掉自己身上那件汗涔涔的、寬松的大碼短袖,被制止了。 裴未抒輕笑:“我來。” 曾經也有過關于這方面的猜想,覺得自己肯定會受經驗的掣肘,慌里慌張,不知道該如何發揮或者回應配合。 但裴未抒每個動作都是輕柔的。 他沒有給她帶來任何不適、排斥,能感受到,他并沒有優先自己,而是更注重宋晞的感受。 她被裴未抒解紓掉所有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