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幸福生活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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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曲大嫂還皺眉,曲東風建議,“要不咱們去醫院看看也行?” 曲大嫂立馬搖頭:“這種事怎么能去醫院,說出去人家都會笑。” 曲東風還要說話,曲大嫂就先截住了,反正就一個意思,不去,兩人因這事,氣氛鬧得有些僵,但顧忌著陸安還在這,沒太表現出來。 倒是曲母和曲南風兩人對視了眼,看出點情況。那邊因為陸安留下吃晚飯,曲父拿出了珍藏已久的野黨參泡酒,其實說野黨參也算不上,就是一小截,還是個遠方親戚為了感謝曲父拿來的。 他拿了兩個小杯子出來,和陸安喝著,喝多了,兩個大老男人開始回憶以前的事。 講抗、戰時的苦、累,還有最后獲得勝利的揚眉吐氣,明明一個大老爺們,一度談起這些,依舊熱淚盈眶。 曲南風以前就只在書本以及影視資料了解過這些,她從未像此刻一樣如此真實接觸過那段歷史,本來就是隨便聽一耳的事,到最后,就屬她聽得最認真。 雨慢慢停下,屋面上的雨水匯集成流,順著屋檐滴下,天色漸漸暗了,四周寂靜無聲,堂屋八仙桌前自成一個小天地。 曲南風沉浸其中,等門外敲門聲響起時,她還被嚇了一跳,不情愿起身開門,內心還在腹誹,誰啊,這么晚了還過來。 她往院子里走去,打開院門,一個男人出現在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致敬曾經的英雄 第6章 006 006 高。 很高。 這是曲南風第一見到人的印象。兩人站太近,她眼睛平視過去,就在對方的胸膛上方一點。她161、162的樣子,那么這個男人最起碼也有180。 他身上穿的是最新的71式軍服,暗調的通體綠,筆直的軀體撐得挺括服帖。大概淋了些雨,身上各處還殘留著幾個水漬,但通身氣質依舊不損半分。 曲南風忍不住順著脖子視線上移,男人眼睛微垂,兩人視線相觸,凝滯了幾秒。 曲南風:“!!!” 她突然往后退了幾步,然后在男人平淡的目光下,臉一點點變得通紅。 好帥! 曲南風差點想捂住臉尖叫,可真看著對方的臉,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腦子里閃過了無數個念頭,一下是她現在發型怎么樣,轉瞬又是她現在穿的什么衣服,最后通通都化為了兩個字:完蛋! 洗完熱水澡后她就犯懶了,連頭發都沒梳,現在肯定是亂糟糟的一團,再加上為了睡覺舒服特意換上的一身寬松柔軟的衣服—— 她都能想到自己在對方眼中的形象了...... 曲南風內心再怎么波動,實際目光呆愣,視線卻像是黏在了男人身上,怎么都舍不得離開。她也知道自己的行為過于冒犯,只能硬生生控制自己望向別處,她盯著男人背后的空地,像個機器人一樣木木問:“請問,你找誰?” 話落,她好像聽到了男人一句很輕的笑聲,但仔細看去,男人還是那張毫無波動的帥臉,嘴巴在一張一合:“陸安在這嘛?” 陸安?陸安是誰??? 曲南風呆滯眨眨眼,加載過慢的大腦總算回過神來了,原來是來找陸叔的:“在在在。” 說著她往里走,邊沖堂屋喊人:“爸,有人來找陸叔了。” 男人自覺跟在她后頭,曲南風背著身子都好似能感受對方的壓迫感,她忍不住越走越快,院門到堂屋總不過也就幾米遠,轉瞬兩人就到了。 曲父與陸安已經吃得差不多,只是酒喝多了,眼睛睜不開,光線又不好,一時沒認出來人的身份,還是曲東風先走到面前,高興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西洲,你怎么回來了?” 陸西洲嘴角勾起個小小的弧度:“休假。” 曲東風又說了會,就拉著人在桌前坐了下來,坐的地方正巧就是曲南風之前坐的。曲南風就在陸西洲對面和他旁邊兩個座位中猶豫不決。 “南南還站著干嘛?” 曲東風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陸西洲,開玩笑道,“怎么,不認識你西洲哥了,還不好意思嘛?”說到這,他頓住,回想起什么,“好像是誒,你們都快六年沒見了,你去參軍時南南才12歲,都還在讀小學,眨眨眼的功夫,一下就長大了。” 說來也巧,陸西洲當兵六年,也休假回來過,只是時間較短,每次都恰逢曲南風在學校的日子,兩個硬是沒碰上過。 曲東風說起這事還驚奇了會,早在他發話時就選擇坐到了陸西洲旁邊,一直瞧瞧偷窺帥臉的曲南風也覺得奇妙。陸西洲低頭喝著水,往往是曲東風說一句他答一句,偶爾主動幾下,曲東風聊了會就和他一塊扶著陸安回去。 曲南風趁機溜到廚房,剛到門口,就聽到曲母和曲大嫂在低聲聊事,她本想推門進去,里面話頭一轉,又提到了她。 曲母還是在擔憂外面的閑話,本來以為這就像平時人家的八卦,過了這陣風頭就是,沒想到最近她在上工時又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而且她也是慢慢回過味了,這事看著不要緊,但想到曲南風的年紀,再過不久也要準備相看人家,到時候要是因為這受了影響,這、這...... 曲大嫂在旁邊安慰,曲母心里一清二楚,只是搖頭,兩人在那沉默會,最后都默契按下這事不表。 倒是曲母被提醒了,她側面問了下曲大嫂與曲大哥的事。曲大嫂在曲母面前撒不了謊,沒幾下就被套出了實情。 曲母凝神盯她:“你要樂意,咱們就去,也別放在心上,就當檢查下身體。”作為過來人,她知道自己兒媳心里有多大壓力,平時說話也是掏心窩子為她著想。 曲大嫂咬唇,在婆婆面前她態度自然不會那么強硬,可要她為了生不出孩子的事去醫院檢查,總是覺得丟臉,所以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么答。 曲母看出她心思,擺擺手:“其實都看你,我們不逼你,也不要覺得不好意思,畢竟也是為了你好,指不定有用,要是實在不行,我和南南到時候陪你去,人家問,我就說是我身體不舒服想去看看。” 曲大嫂有些心動了,還在遲疑,曲母只說:“早點做好決定,我看這幾天雨是不會停,咱們上不了工,正好有時間。” 曲大嫂誒了聲,兩人又說了些別的,曲南風聽完這些就回了房,曲母說的話無法避免也影響到了她。她不是擔憂什么名聲或者耽擱好姻緣,只是覺得一直為她的事搞得曲母總放不下心,這和她上輩子因為她的身體導致曲爸曲媽時刻放心不下她的畫面重合在一起,一下觸景生情了。 不過這情緒也沒持續多久,因為曲西風兜著一小布袋的東西跑她房間來了,偷偷摸摸,活像是做了什么壞事。 他把布袋放桌上,招呼曲南風過來看:“姐,快過來看看這是什么!” 曲南風趴著身子往前探,看清里面的東西,她眼睛亮了:“是李子!” “對了!”曲西風抬著下巴,臉上就差沒寫快夸我幾個字,“我今天打豬草上山給你摘的,你不是想吃嘛。” 曲南風還以為他忘記了這事,沒想到是這小子自己偷摸摸摘了回來。她哪是想吃,明明是想跟著他們一塊上山,體驗那個過程。這些話是不好說了,面對著曲西風一番好意,曲南風欣然接受。 兩人拿了盆,裝了些水洗干凈,這些李子都是黃中帶紅,紅中帶黃,紅透了的很少,據曲西風說,根本長不到那時候,一般看著紅了大片就會被人摘了,有時候那種微黃的也有人摘。這些也是他往山窩窩里走深了點,才搞到手。 “姐,快嘗嘗。”他挑了顆看著最紅的,遞給了曲南風,曲南風接下就往嘴里塞,本來也沒什么感覺,可看著曲西風期待的樣子以及紅彤彤的李子,莫名就有了食欲。 她直接咬了一大口,曲西風期待看著她,下一秒,就看到曲南風眼睛都瞇成了縫,還邊嘶嘶聲。 酸,好酸。曲南風在嘗到那個味道后,真的好后悔,她兩輩子加起來就沒吃過這么酸的李子,而且不止是酸,你知道嘛,酸還澀,那種澀舌面的感覺,這味道摻雜一塊,她靈臺都前所未有明亮了許多,她直叫:“水,水!” 被她表情嚇到的曲西風連忙端著水過來,曲南風接過,漱了好幾遍口,那個味道才消散點。 曲母路過,看到兩姐弟的動靜,默默過來看眼,看到碗里的李子,瞬間就明白過來,在一邊哼哼笑。笑夠了才淡定說:“要不是不好吃,還輪得上你兩吃嘛,早就會被人家摘光。” “再說了,老人都說桃養人,杏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這李子一口氣不能多吃,北北,你摘這么多回來也是浪費。” “啊?”曲北風還真不清楚,他是真以為自己運氣好跑得深才弄到這么多,所以一回來就帶著它們過來向曲南風邀功來了。 “那只能扔了?”曲南風看著一大碗的李子,總覺得有些可惜,可能到了物質匱乏的70年代就受到了影響,總覺得浪費任何一樣東西都過于罪惡。 曲母也沒辦法,總不可能逼其他人吃掉,曲南風倒是想到了個法子能把李子弄好吃,但要糖,而且她也是第一次嘗試,還不確定能不能做成功,做成功暫且不說,沒成功的話就浪費了,李子是白來的,可糖是花錢和票買的。 她就試著和曲母說了下,曲母立馬就答應下來,她把裝糖的罐子拿給曲南風:“失敗了也沒事,糖腌的東西能有多難吃,放心去做。” 曲母支持,曲南風原本不定的心也不再搖擺。她喊曲西風拿個小的簸箕出來,然后把洗干凈的李子分散開,放在通風的地方,讓它晾干水。等表面水分干了之后,就在李子外頭劃深十字,再在上面撒一層白糖,不需要太多,按照李子糖3:1的比例,然后放個兩三天,等到出太陽時,再一塊下鍋,讓李子在沸騰的糖水里泡個半小時左右,拿去曬干即可。 這樣做出來的李子干酸酸甜甜,特別開胃,而且其實曲母說的話也不全對,李子一口氣吃太多,確實容易酸牙,對于一些腸胃不好的人也容易造成腹瀉疼痛,但少量吃些是有利于排掉肝臟的毒素,中醫認為李子是能夠清熱生津、瀉肝利水。 曲南風弄完這些就回房,時間不早又沒電,夜晚沒什么娛樂,兩三天的時間,她就習慣了早睡早起,一到點就開始打哈欠,等躺在床上,快要睡過去之前,她腦海里還飄蕩著男人的臉。 他的臉不太符合現下濃眉大眼四方臉的審美,臉型偏窄,中庭清瘦,整張臉乍一看骨感偏重,凌厲的線條顯得人異常干凈利索但同時又不失清冽,仔細看又處處恰到好處,無處不精致,鳳眼薄唇,微瞇眼看人時,有種漫不經心又很難用話語描述的感覺。 怎么看都踩在她的審美點上。曲南風美滋滋回憶了會,進入了美夢中。 作者有話要說: 曲南風:什么帥哥,這我親親老公! (ps:看到我丑萌的封面嘛!俺自己搞的!) 第7章 007 007 隔天,曲南風是被風打窗戶的嗖嗖聲吵醒。她套上衣服往外走,一開門,就是屋檐落下的雨簾,滴滴答答,看情況一時半會還停不了。 曲母他們都沒去上工,正窩在堂屋,瞧見她:“快去收拾下,早飯還在鍋里熱著。” 今早上吃的是紅薯粥,甜是甜,可吃多了也有些膩了,曲南風百無聊賴喝著,一邊天馬行空幻想突然有個美食系統出現在面前,強迫她做各種各樣的任務,然后食材加一加一......可等她把粥喝完,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什么變化都沒有,她為自己的念頭感到好笑,拍拍手把碗沖洗干凈。 曲母不知道從哪家借了一把傘,特別大,全黑,撐開足夠站三個人,她喊曲南風去她房間拿了個布包,曲大嫂也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兩個站在傘下等著曲南風。 曲南風有些懵逼,沒看懂她們要做什么,倒是曲母看她還楞在門口,喊了聲:“走了,今天要去趟縣城。” 她來這幾天了,就還沒出過彌河壩,好不容易能跟著曲母出門看看,曲南風自然不會放過機會,她連忙誒了聲,跟上她們。 從彌河壩到縣城,一般是要走兩個小時才能到,腳力好的人可能一個小時就可以。平日要是天氣好,曲母就會走過去,但今天下大雨,走路就不方便,土路上都是泥水,踩一腳下去大半個褲腳都得濕。所以曲母就打算先到公社,看看能不能擠上汽車,不能的話,就只能去攔人家運輸的拖拉機,搭一程,最壞的打算,也就是冒雨走路。 不過好在,她們運氣不錯趕上了車,曲母拿了錢給售票員,前面的座位基本都被人占滿了,所以她們只能往后坐。狹窄的過道上擠滿了籮筐,曲南風跟在曲母后面,費老大力才擠進來,等到九點的時候,車子才慢悠悠發動。 一路上,坑坑洼洼,車子也隨著搖晃,曲大嫂習慣了也還好,但曲母和曲南風,一個就是單純暈車,一個是不習慣,兩個人臉色慘白,憋了大半個小時,等一下車,兩人就蹲在水溝面前干嘔。 曲大嫂在旁邊撐著傘,等她們吐的差不多了,就把早就準備好的水和家里曬干的橘子皮拿給她們,水是用來漱口和喝的,橘子皮就是用來聞的,多少能緩解下不適。 她們到縣城差不多快十點,這次進來縣城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曲大嫂。去醫院檢查身體,曲南風一個小姑娘家跟著也不方便,曲母索性沒讓她去,反正曲南風在縣城也讀了一年書,曲母不擔心她會走丟,便拿了錢和票給她,叫她自己先逛著,到時候中午的時候再到供銷社門口集合,隨即就和曲大嫂走了。 曲南風想了下,循著記憶找到了書店。她記得,1977年就會恢復高考,而現在是1974年,也就是說還有三年。她上輩子死的早,沒讀過大學,這輩子有機會的話,她還是想試試。 房間里收集的書,她無聊也看過,很多都是之前小學初中保留下來的課本,還有一些曲父和曲大哥以前去外頭幫工時在廢品回收站里淘過來有些殘缺的書,至于高中課本,竟然沒看見一本。 曲南風覺得奇怪,可轉念想想,又好似覺得正常,畢竟之前曲南風也是匆匆被家里人接回來,可能都沒收拾,現在回去找,估計也都成了一堆碎屑。她就想著,去書店里去看看,還能不能買到。 至于曲母拿給她的錢和票,她不打算用,原身之前也攢下一些,曲南風從枕頭里翻出來的時候小算了下,還不少,起碼夠她買幾十本了。 曲南風以前就是選的文科,現如今自然也沒打算換。1977年文科考試科目是只有四門,政治、語文、數學和史地,如果想要報考外語專業則還要再加試一門外語。她進去逛了一圈,整個書店找遍也才翻到一本高中語文課本和數學課本,至于政治史地都沒有,上面擺放最多的就是偉人語錄。 她也拿了一本,一塊付了錢。外頭雨還在下,曲南風怕淋濕自己的書,就在書店門口等了會。 現如今,來書店的人很少,半小時里也就那么兩三人進出,柜臺后面的售貨員一直在瞇眼養神,估計是她站在那久了點,女人主動搭了句話:“怎么,沒傘?” 曲南風笑笑點頭:“對,傘讓我媽拿走了。” “那你怎么走?” “我們約好在供銷社門口會面。” 書店就在供銷社斜對面,就幾米遠,喊一聲就聽得到。女人也就閑來沒事搭搭話,知道這后就沒再多說,她看曲南風生的標志,亭亭玉立站門口,自成風景,沒瞅見嘛,這在路邊過的人時不時就有人把目光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