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都什么事兒啊。”衛景和仰天長嘆,“心情不好,泡個吧算了。” 剛將江逢放在副駕駛上,人就醒了過來。 林夜放低聲音哄他:“再睡會兒。” 他怕開車時江逢會鬧著要抱,特意把人哄睡了才帶出來。沒想到這么快就醒了。 江逢搖頭,“不。” 他張開手臂,“我難受,要抱。”? 第5章 我不記得了 林夜無奈地揉了把他的腦袋,“回家再抱。” “現在抱。”江逢堅持,并使出殺手锏,“老公。” 放在平時,江逢斷不可能說出這些話。可是他生病了,還是皮膚饑渴癥這種怪病。這讓他心底對與人親近的渴望到達了巔峰。 他的世界只剩下一個人,他想和這個人一直不分開。 林夜對這聲老公沒有絲毫抵抗力。他將人抱回懷里,打開了后座車門。 最后,是周南接到通知,將車子開回別墅。 車庫。 周南跟著林夜下車,小心翼翼道:“林總,今天的會議……” 林夜說走就走,周南聯系不上人,今天的工作都被打亂了。 江逢在他懷里睡得很香,林夜又將他往懷里摟了摟,說:“往后堆,將新的排期發我郵箱。” “好的。” 周南目送他們回家,覺得外面的傳言不可信。 他們家老板,對自家丈夫明明重視得不行。 安頓好江逢,林夜給何謂打了個電話。 “為什么江逢的癥狀只有和我在一起時才能緩解?”林夜開門見山地問,“而且才檢查出來的病,怎么會這么嚴重?” 他剛剛給江逢換衣服的時候,看見他滿身的紅斑。他沒在江逢身邊時,江逢該多難受啊。 對面沉默十幾秒,道:“應該是因為江先生的病情比較特殊。林少,我需要在給江先生做完血液檢測后,才能確定。” 林夜皺著眉,還想說什么。 臥室里冷不丁傳來一聲悶響。 “知道了。”他快速道,“明早過來。” 不等回應,他掛斷電話,擰開門把手。然后和坐在地上的江逢大眼瞪小眼。 還好家里鋪了地毯。 林夜走近,將他公主抱起來,“怎么這么不小心?” “被絆倒了。”江逢摟住他的脖子,“醒過來沒看見你。” 林夜將他放在床上,用被子將他裹得嚴嚴實實,手癢撓了下他的下巴,“一會兒都離不了人?你還是小朋友?” 江逢舒服地瞇了瞇眼,沒否認,“你一走,我就不舒服。” 林夜沉默地揉他的頭發。 半晌,他說:“我不走,安心睡吧。” 得到承諾,江逢慢慢沉入夢鄉。 一夜好夢。 手臂傳來刺痛,江逢發出一身夢囈,下意識抽動手臂。 然后……他就被疼醒了。 何謂麻溜地用蘸著酒精的棉花按住他正在出血的針孔。 江逢懵了。 他斟酌片刻,道:“嗨,你抽我血呢?” 何謂點頭又搖頭,說:“還沒開始,您就醒了。” 江逢:“這是何意?” 何謂解釋:“您的病癥有些特殊,我需要取您的血進行化驗,才能確定治療方案。” 他將沾滿血液的棉花扔進垃圾桶,重新取出一支新的針管,“江先生,麻煩您不要亂動,配合一下。” 江逢伸出完好的右手,“喔,好。” 說話間,洗手間的門被打開。 林夜的下巴上掛著沒擦干的水滴,像是剛洗了把臉。 他一眼就看到了垃圾桶里的酒精棉,很認真地問:“你是庸醫?” 何謂為自己辯解:“……我看江先生睡得這么熟,不忍心叫醒他。” 林夜冷冷道:“嗯,所以把他扎出血了。” 何謂:…… 江逢無所謂道:“沒事兒,大男人,就這種程度的傷口,約等于無。” “對了,謝謝你把我接回來。” 林夜聽著他話語里的疏離,那句“不客氣”怎么也說不出來。 抽完血,江逢將袖子放下來,伸了個懶腰,余光看著林夜修長的身影,隨口問:“你怎么還在?” 林夜坐在床邊,“不是你說的,你離不開我?” 他還穿著西裝,乍一看,人模狗樣的。 江逢偷摸欣賞了會兒美色,嘴皮子動得飛快:“我什么時候說過?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啊,這么rou麻的話我怎么可能說得出來。林大少爺,編故事也編得像一點兒行嗎?” 說不出來?也不知道是誰老公老公地叫著,一直纏著他撒嬌,不給抱就可憐巴巴地撅著嘴巴。 這些話林夜藏在心里,只是簡單道:“沒編,你昨晚說的。” “昨晚?” 江逢認真回想著。 幾分鐘后,悲慘地發現,他什么都記不清了! 他的記憶只停留在給看見林夜的那一刻,接下來的事情,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草,是沒磁帶了嗎,就記這么點兒東西。 江逢生無可戀地縮回被子里,語氣安詳:“如果我說我記不得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在狡辯?” 本來以為經過一晚上摟摟抱抱的相處,兩人之間的關系能好一點的林夜:…… 結果他一晚上除了被占了便宜,以及占了江逢便宜外,什么都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