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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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管?人家都不要你了,你管這些閑事干什么?你就這么.....” 賀旗止了話音,但唐松靈直到他沒道出口的話是什么。 他低低道:“是啊,我就是這么愛他。”他揚(yáng)起腦袋看著遠(yuǎn)處的天,眼角微微濕潤,“我原想著他永遠(yuǎn)都不要知道那些骯臟的破事,但現(xiàn)在不行了,我不會容許路政兒在他身邊的,她不配,和他們要訂婚這件事比起來,我隱瞞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他握著電話,低聲笑了下癡癡道:“你不知道他是多好的一個人,即便曾經(jīng)那樣傷害過他,再碰見時他還是會幫我,他沒有被仇恨侵染,也沒有惡意報復(fù)......” 喃喃溫軟的聲音漸漸消失,賀旗聽得快窒息了,心疼得不知道該怎么辦,爾后,才低聲道:“我?guī)湍悖擅捎形铱粗惴判模闳プ鲎约合胱龅氖拢渌哪悴挥胏ao心,但是不管怎么樣,都千萬不要作踐自己....答應(yīng)我。” “......好。” “可是松靈,據(jù)我了解,池律這個人理智自律得可怕,除了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做事永遠(yuǎn)都是合理至上,正確的,應(yīng)該的,不管他喜不喜歡都會去做,他這個人無欲無求,要是沒有正當(dāng)理由一定會選擇聯(lián)姻,就算你成功了,一轉(zhuǎn)身人又好上了,有什么用?唯一的辦法就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還喜歡他的話,你就去把他追回......” “不行。”唐松靈立刻打斷他,“他已經(jīng)在向前走了,等這件事完了,我不想.....再打擾他。” “....我以為你至少會比我更了解池律,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那張滿是冰碴子的臉上能看出什么?他很會控制情緒,從不輕易外漏,這叫悲歡不溢于面,懂不懂啊我的傻松靈。” “可是.....” “你好好考慮吧,這件事我只能說到這兒,怎么做交給你自己,不管怎樣,你背后都有我,你不是一個人。” “謝謝你,賀旗。” “快別謝了,再謝我要心肌梗塞,你一天天能氣死我。” 唐松靈低笑出聲,“那就這樣吧,掛了。” 高空掠過幾只飛鳥,下一瞬便隱在高樓后,唐松靈發(fā)了會呆,開始琢磨接下的事情。池律那么忙,白天估計不在家,只能晚上去找,而且到現(xiàn)在為止他斷斷續(xù)續(xù)加起來欠了池律至少二十好幾萬,正好白天可以送送外賣做點零工,畢竟以后的日子還得過,債也得還。 晚上十一點,長陵大廈工作區(qū)照明燈全部滅了,只留暗淡的長明燈,唯一燈光大盛的只有頂層董事長辦公室。 池律關(guān)了電腦,向后靠進(jìn)柔軟的老板椅,深深呼出一口氣,他眉頭緊緊蹙起 ,眼角眉梢都染著nongnong的疲憊。 目光落在寫字臺左上角放著的一個禮盒,這是路政兒今天送來的,說是七夕禮物,稍后又移開視線,臉上浮起淡淡的煩躁。 整個大廈里人早就走光,除了巡邏的保安,估計只有他自己,池律心中少見得生出幾分孤寂,他側(cè)過臉看了看窗外,遠(yuǎn)處燈光點點,霓虹閃爍。 不知那個人走了沒有。 半晌,池律將有些發(fā)愣的視線從窗外收回,突然起身,但長時間坐立導(dǎo)致下半身發(fā)麻,血液供應(yīng)不急,他眼前黑了一瞬,隨即腦中炸開痛楚,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池律扶著桌子緩了一陣,那股翻攪著的劇痛卻一點和緩的意思都沒有,稍微邁一步就天旋地轉(zhuǎn),頭痛在池律這兒已經(jīng)成了家常便飯,卻從未想今天這樣來得猛烈。 恍惚中下意識想,他應(yīng)該早就走了吧。 頭痛來得又急又猛,池律一步都挪不了,不一會兒里衣全都汗?jié)窳耍萌菀着驳叫菹㈤g,還沒來及夠到床頭柜放著的藥,便眼前一黑,軟軟倒在地上。 空間安靜漆黑,過了很久漸漸出現(xiàn)嘁嘁喳喳的雜聲,遠(yuǎn)遠(yuǎn)連成一片,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很亂,人太多了,都急匆匆走著,空氣中彌漫著焦躁壓抑的氣氛,害怕、慌亂、焦急,所有的情緒糅雜在一起,滋生出隆盛得恐懼,他大口呼吸著,心跳越來越快。 突然,他聽見有人在叫自己,聲音從極遠(yuǎn)的地方傳來,光聽著都知道那人在害怕,他更加慌張,茫茫人海里,他怕找不到那個在找他的人。 “等等我......”他吵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喊,明明很用力,但發(fā)出的聲音小的快聽不見。 如潮人聲漸漸退散,胸口爆開驚懼。 “等等我.....” 聲嘶力竭。 意識漸漸回籠,他感到有人將他抱在懷里用力晃著。 “池律。” “池律。” ......... 有液體滴在臉上,冰冰涼涼。 “池律!” “呃......” 觸感和聽覺都變得真實,有人將他腦袋緊緊摟在懷里,粗重顫抖的喘息聲從上方傳來。他睜開眼,先看到的是一片白色布料,淡淡的洗衣服味飄進(jìn)鼻腔。再往上,一張滿是淚痕的臉,雙眼猩紅,正低頭看著他,另一只手攥著手機(jī),似乎正準(zhǔn)備打電話。 像是被嚇懵了,見他睜眼,一時竟做不出反應(yīng),表情呆愣,好一會兒喉嚨里才發(fā)出一些破碎的無意義的聲音。 池律左右看了下,還在休息室,燈光大亮,眼睛被刺得生疼,他瞇了瞇眼,撐起身靠在床頭。 他一動,唐松靈立刻回神,緊緊湊到他跟前,抖著聲音道:“你怎么樣?哪里不舒服?能走嗎?我們?nèi)メt(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