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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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下完全沒有留手,唐松靈腦子里響起劇烈的耳鳴聲,過來好一會兒耳邊還在嗡嗡作響,眼前漆黑一片,整個空間似乎都在扭曲旋轉。 賀旗冷冷看著唐松靈,往后退了一步,冷聲道:“打。” 剛才抓唐松靈的胖子早就手癢了:“哥,你跟這小雞仔廢什么話,兄弟我好久沒練練了,你今兒歇著,我來。” 一圈人圍著唐松靈,都站著不動等著看戲,那胖子三兩步走到跟前,飛起一腳就將縮著的唐松靈踹出好遠。 口腔里瞬間漫出一股血腥氣,上次胃被打出血之后就一直不太好,今天又來這么一下,不知道還能不能好了。 唐松靈挺佩服自己,氣都喘不上來,還有心情想些亂七八糟的。 還沒緩過勁,又被揪著領子提起來,連閃躲的的余地都沒有,腹部又狠狠挨了兩拳,胃里瞬間產生劇烈的痙攣反應,接著附身不要命的吐著,像是要把內臟都吐出來。 “嘖嘖,太不經打了,這才哪到哪?” 兩個耳光應聲落下,整個腦袋都像一臺出了故障的機器,劇烈刺耳的耳鳴響徹身體的每個角落。 唐松靈意識有些不清了,眼睛掙扎著睜開一條縫,努力看著建筑縫隙里露出的一指寬的橘黃色太陽慢慢沉下去,意識模糊地想,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看它再升起來。 其實活著有什么好。 只是對不起奶奶和mama的期望,心有不甘罷了。 這場暴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才漸漸止息。 月亮高高懸起,明明是殘月,卻亮的驚人。 廢棄的城中村沒有燈光,霜白的月光鋪了一地,輕輕蓋著躺在拐角處的小小的身影。 地上趴著的人半邊臉貼在一塊淺淺的小水洼上,烏黑骯臟的液體粘在臉上,沒貼著地的那半邊臉已經高高腫起,身上的衣服臟亂不堪,能清楚地看見上面印著的腳印。 少年無意地識呻吟了一聲,長長的睫毛抖了抖,緩緩睜開了。 身體各個器官漸漸蘇醒,鋪天蓋地的劇痛隨之而來,唐松靈撐起一半地身子又跌下去,又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始動。 他抬頭向四周望了望,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賀旗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他甚至有些疑惑,自己居然沒被打死。 唐松靈撐著身體爬起來,借著月光在地上摸索了好久才把散落在角落里課本找全,塞進書包里,提起沾了污水的書包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抬頭看著月亮,他走著,月亮也跟著走,好似專程為了送他回家似的。 快凌晨三點,唐松靈才挪回家,把臟衣服脫下來塞進洗衣機又洗了個澡才開始處理傷口。 已經忘了這是第幾次,好像都有點習慣了。 翻出上次沒吃完的消炎藥和碘伏,默默處理著傷口,疼的時候只是小小的哆嗦著,卻咬牙硬是不吭一聲,臉上也不見有一絲表情。 還好苗韻不在,這是唐松靈唯一感到慶幸的事。 房間里安靜的一絲聲音都沒有,唐松靈呆呆的坐在沙發上,許久都不曾動彈。 心中的思緒紛亂異常。 為什么? 為什么賀旗會對他有那樣濃烈的恨意?明明前幾次韓莊那些人施暴的時候他都不曾插手,為什么突然轉變態度? 為什么說苗韻是婊子? 唐松靈腦袋痛的都快炸開,縮卷著身體漸漸在沙發上昏睡過去,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居然在慶幸,幸虧明天是周六。 毫不意外,天還沒亮,唐松靈就發起來低燒。他雙眼緊緊閉著,喉間間或發出幾聲沙啞的夢囈。 他好像一直在做夢,夢見自己又回到了北方那個窮苦的小山村里,奶奶將剛出鍋熱騰騰的苜蓿饃饃擱在案板上,拿了一個遞給他,渾濁衰老的眼睛里滿是慈祥的愛意:“靈娃兒,快吃,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剩下的奶奶給你裝起來,路上吃。” 唐松靈心里生出朦朧的懼意:“我又不去哪為什么要路上吃?” 奶奶布滿厚繭和裂紋的蒼老的手撫上他白生生的面龐,笑著說:“說什么胡話,奶奶走了你要一個人留在這里?” “您要走了?要去哪?”唐松靈猛得睜大眼睛,滿眼恐慌。 奶奶沒說話,只笑著看他,末了,慢慢嘆了口氣,說:“沒人能一直陪著你,有些路總要你自己一個人走,不要害怕,總會好起來的。” 周圍的一切開始碎裂消散,奶奶的笑臉隨著周圍慢慢裂開,最終變成點點星光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黑暗里,唐松靈目眥欲裂,嘶聲力竭地喊著:“奶奶!我想回去!” “不——!” 唐松靈猛地睜開眼,胸口劇烈起伏著,臉上蒼白異常,覆了一層薄薄的虛汗,隨著他猛然起身的動作,順著臉側緩緩滑下去,身體整個被冷汗浸濕,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眼里翻動著洶涌的驚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冷靜下來,慢慢找回身體的控制權,感覺器官將劇烈的疼痛傳輸回大腦。 “呃.....” 唐松靈微微彎下腰,抵御著突如其來的痛意,想就這樣躺著算了。 去診所的路上可謂非常艱難,渾身疼得好像再挪一步就要散架一樣。 幾百米的路,唐松靈走了快半個小時才到,等醫生檢查完掛上點滴,整個人都虛脫了,輕微地發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