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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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那個怪地方后,俞長浩帶著小姐去了城東。 抵達目的地時兩方人馬正在趙府的大門口對峙。 一邊是俞長浩手下那些總穿著白色衣袍的下屬。一邊是趙家的人。這個趙家在城中也是高門大戶,僅次于俞家。俞婉兮記得曾祖還在的時候教導過,這趙家不可小覷。 看著兩方人馬的真刀真劍的寒芒,菟絲花般嬌弱的小姐感到驚懼:“你帶我來這兒做什么?” 俞長浩的視線落在遠處緊閉的門上:“婉婉忘記了?這趙家沒接我們帖子。” 俞婉兮被他這么一提醒,回想起來。 做俞家家主,也不是俞長浩一張嘴,就算正式定下的。需要挑選良辰吉日,開壇祭祀,另由族中資歷最高的長者,親自焚香禱告列代先祖,以后在族譜上提名字。 最終轉交象征家主身份的碧玉扳指。 這事兒本該一個月前就定下,是族中年紀最長的那位老者稱病不起,俞長浩給了他一月的養病時間。昨日正好就是期限,而明日就是定好的日子。俞長浩早讓人去城中各家送貼,邀請見證。大部分人都收下了,只有一小部分,不太給面子。 而這趙家便是其中地位最高的那戶。 看著府門上的牌匾,俞婉兮覺得越發慌亂:“你想找他們家的茬?也不用到人家門口來吧。這不等同于羊入虎口么?” 俞長浩輕笑了一聲,順手把小姐鬢角的碎發攏到耳后。 “又錯了。不是找茬,而是來要債的。” 俞婉兮起初沒聽懂他那一句話的意思,直到白袍下屬推了衣著凌亂的趙公子出來,她才懂了。原來這位趙公子好賭,這一月內,欠了俞長浩一筆驚天巨款。 那數額大到能掏空趙家的程度,俞婉兮聽罷頗感詫異:“他怎么能欠得了這么多錢?你是不是來糊弄人家的?” 俞長浩目光一轉,旁邊下屬便遞過來一張借據。 俞婉兮展開一看,確實是趙公子簽字畫押的真借據。不過數額……所借數額與應還數額,幾乎翻了千倍! 小姐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你怎么敢?這跟搶劫有什么區別?俞長浩,我懷疑我們等會兒回不去家了!” 再一看趙家人兇神惡煞表情,俞婉兮只覺毛骨悚然。 “怕什么?坐下來喝茶。” 和她的驚懼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俞長浩。這人仍舊微微笑著,端著他的君子做派。甚至還有空讓下屬擺好了桌子。一邊喝茶,一邊靜靜等趙家的人走出家門。 過了一會兒趙家的人出來了,首當其沖的便是趙家老爺子。 他杵著拐杖腳步虛浮,一打照面,就對俞長浩怒目而視:“公子究竟要我趙家如何?” “不如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俞長浩抿著茶淡定的回。 此情此景,落在趙老爺子的眼中,無異于挑釁!他一個鬢發花白的老者還站著,對面的年輕人卻是端坐著,這哪合禮數? “俞公子家教也未免太差了一些。從未見過如此不敬長者的人!” “嗯?” 長得年輕,實則年歲比在場所有人都大的男人挑了挑眉,不僅沒有起來,還放松的往后仰去:“那趙老爺子現在就看到了。” “你——!” 眼看老者氣得要背過去,俞婉兮連忙拍了拍俞長浩肩膀。 小聲說:“起來吧,可別把人給氣死了。你不是想要錢么?” 俞長浩瞥了她一眼,站起身來。 兩人的互動,被那邊的趙老爺子看得是一清二楚。老人家心中頓時有了算計。 錢自然是不可能給出去,孩子雖然好賭又愚笨,但也不能不要。之前他朝俞家人打聽過,俞長浩和俞婉兮關系匪淺,或許可以這處下手。 “小小姐……咳咳。” 望向俞婉兮的同時,趙老爺子重重咳嗽起來,“當初老太爺在世時,俞趙兩家關系匪淺,老頭子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長輩。你忍心看這黃口小兒如此折辱長輩?” 突然被點名的俞婉兮目光無措,不是她不尊老,而是知道有的人年紀更大,輩分更高。 當小姐忐忑的視線看過來時,俞長浩不給趙老爺子再開口的機會,面帶笑意的質問道:“好一個關系匪淺。好一個長輩。那我且問問你,當日俞家內斗,老太爺停棺一月時,你可曾出過面?昨日請帖送到府上,又是誰拒而不收?如今在這兒對一個小姑娘倚老賣老,竟也不覺得丟人現眼么?” 趙老爺子活了七十多歲,哪被人這般劈頭蓋臉的訓過,當時臉色就沉如鍋底了。 偏偏俞長浩怕氣不死他似的,又坐了回去:“罷了,看在你沒幾天可活的份兒上,前面的賬不跟你算。今時今日我坐在這兒,就只是來要債。還錢還是還命,你自己掂量吧。” 聽到這句話,趙老爺子便明白這事談不了! 眸中閃過一點狠色。如今在是他的地盤,這般咄咄逼人,就別怪老人家心狠手辣了! 一個眼神遞了過去,趙家數十人便亮了刀。 那寒光在陽光下也令人心底發寒,俞婉兮下意識縮到俞長浩身側。后者倒是淡定如初,手指輕敲桌面:“上一次這般對我亮出爪牙的,還是林家。看來趙老爺子是想步當年林家的后塵。” 蒼老的臉露出疑惑。 在他看來俞長浩頂多不過二十余歲,而他口中的林家,則是數十年前一夜覆滅的大家族,按理說不應該知情,可他知道……這不一定意味著什么。 想當年林家一百七十口人被人屠戮,也因為血腥在江湖流傳多年,或許他是聽人說起過,拿這個嚇唬人。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學好,一個比一個賊…… 趙老爺子正尋思著,眼角余光瞥見一個白袍青年上前,手中握著一塊令牌。 起初他并不在意,直到看到令牌的圖案,才悚然一驚。 這個令牌他是認得的,當年曾經出現在血案的現場!當時他還年輕,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后來漸漸年長,才得知這令牌與暗中密布的一張網有關。 “你,你……” 俞長浩回以微笑:“看來趙老太爺也是見多識廣之人。那便不用我再解釋了。” 震驚和恐懼雜糅在老者臉上,讓他皺紋都深了幾分。 目光在俞長浩和俞婉兮身上轉了一轉,趙老爺子神情恍惚道:“難怪……難怪當初俞老太爺百余歲仍舊神采奕奕,原來還有這層關系。” 他擺了擺手,讓底下人收起兵器,看著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幼子嘆氣。 “您不必如此稱呼,我怕我折壽。” 俞長浩挑了挑眉。 俞婉兮在邊兒上把一切看得分明,心中卻仍是籠罩著一層霧。 偏偏這時候俞長浩視線轉到她身上:“小姐覺得這事怎么了結?” 茫然無措的眨了眨眼睛,俞婉兮說:“我不知道。”她也沒碰上過這樣的事情啊。 俞長浩聞言也不著急,只說:“慢慢想。” 如此一來壓力全給到了小姐這一邊。 眼看著俞婉兮額頭都要冒汗了,那邊趙老爺主動站出來說:“要不然這樣吧。老頭子在城中還算有一點臉面,明日儀式我去做見證,另備一份厚禮相賀。至于幼子……斷他一指,饒他性命如何?” 經此一事,趙老爺子也看出俞長浩真正的盤算,一開口便是讓他頗為滿意的主意。 “可以。”俞長浩說,“但是斷指,要小姐親自斷。” 俞婉兮驀然瞪大眼睛:“你們的糾葛與我有何關系?!” “當然有。借出去的是俞家的錢。” 俞長浩看著她驚恐的模樣,眉頭微擰。 小姐這明顯是不想手沾上血。但怎么行?若是一直柔柔弱弱當棵攀附人的菟絲花,永不沾染血腥,如何掌控俞家?他又不可能永遠待在俞家不走。 他總是要離開的。所以,大手強硬的握住小姐的手腕,接過下屬遞上來的短刀。 不顧俞婉兮的抗拒,摁著她的手,刀刃漸漸往下壓。 那渾渾噩噩的趙公子嚇得瞪大了眼睛:“父親救救我!” 趙老太爺只是皺眉,沒有阻止,反而勸俞婉兮道:“小小姐請吧。就當救他一命。” 俞婉兮嚇得淚光只打轉兒,試圖往后退。 可身后人一直死死把著她。 隨著一聲慘叫,鮮血噴涌而出,那觸目驚心的紅讓嬌小姐瑟縮著往后倒,直接暈了。 “真是人比花嬌。” 俞長浩無奈的把人抱起來,往馬車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