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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之前擁抱我[娛樂圈]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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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場上跟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擺了和人數相對應的椅子,只不過這次大家都漲了心眼,誰也沒有率先坐下,穆南洲想去檢查一下椅子,還被顧凌風攔了下來,說按照節目組的坑人程度,說不定碰一下都會有詐,弄得姚遠哭笑不得,威逼利誘才讓他們都坐下。

    接著姚遠請出接下來一期將加入常駐團的景霄和吳曼曼,歡迎過嘉賓之后才開始宣布規則。

    任務名稱是‘無排練告別晚會’。

    依舊是兩人一組,但表演項目由抽簽決定,分組說起來是自由組合,但也是在抽簽選到表演項目的基礎上自由,只有抽到相同節目的人才能選擇組成一隊。

    沒有任何排練和彩排機會,呈現效果有一種未知的刺激。最后的勝負評比由現場的村民投票,獲勝隊伍的成員將獲得一個能夠在下期節目最終環節使用的特權,相應的,墊底組的成員也將在最終環節接受懲罰。

    穆南洲和景霄抽到了相聲節目,肖冉之和韓允朵抽到的是舞蹈,剛好繼續成為一組,剩下的顧念棲宋宴辭顧凌風和吳曼曼則都抽到了唱歌。

    顧念棲看著手里的小紙條,只覺得抓馬,怎么好巧不巧又是唱歌。

    鏡頭就在她身后對著,她從箱子里摸出紙條一展開,就立馬被鏡頭捕捉到,連想偷偷換掉的機會都沒有。

    她只能認命地站到了唱歌的隊伍里,而從上場就跟顧念棲表現的十分親昵,一直念叨要分到一組的吳曼曼此時卻默默遠離了她,往實力最強贏面最大的宋宴辭身邊湊了湊,小聲說,“辭哥,我們一組可以嗎,我唱歌還可以,不會給你拖后腿的。”

    宋宴辭沒看她,只說了句沒人能拖我后腿,吳曼曼以為他是答應了,很開心地看向顧凌風和顧念棲,“那你們兩個老搭檔就一組咯,你們在劇組就配合默契,這次沒有排練的表演肯定也沒有任何問題的,看好你們。”

    顧念棲能感受到她說這話時nongnong的違心,和不用跟她一組時的慶幸,禮貌性地勾了下唇角,淡淡道,“謝謝。”

    也有點訝異宋宴辭的態度,他竟然沒有拒絕。

    “別這么有氣無力,”顧凌風很大氣地拍拍她的肩,“沒有競爭關系我還是會罩著你的,放心,我們肯定第一。”

    顧念棲搖了下頭,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

    “誰說你們兩個一組,”宋宴辭抬眼瞥過去,“我還沒同意。”

    吳曼曼愣了下,“我們剛才不是說好了……”

    宋宴辭態度是鋒利的散漫,“我什么時候說過一個好字了。”

    吳曼曼有點尷尬,顧凌風攬過宋宴辭的肩,趴在他耳邊很小聲開口,“兄弟你就奉獻一下吧,我倆在劇組已經受夠她了,別再讓她和我倆組隊了。”

    依舊是態度很明顯的四個字, “不想奉獻。”

    “別著急,還有一輪簽沒抽。”姚遠趕緊大喇叭息事寧人,“相聲組過來抽逗哏和捧哏,舞蹈組過來抽曲子和視頻,”

    “唱歌組先抽伴奏和演唱,抽完才能分組。”

    還分伴奏和演唱啊,顧念棲頓時感覺有救了,只希望自己能抽到伴奏,然而墨菲定律再一次應驗,她拿到的依舊是演唱。

    四個人的手是一塊伸進箱子里抽的,圍了一圈讓攝像機拍不清,宋宴辭看到顧念棲看到紙條后瞬間垂下的眉眼,瞄到一旁顧凌風剛展開的紙條,很迅速的和他對調了一下。

    “我不換,我都還沒看清。”顧凌風正要喊,就被宋宴辭按住肩膀,“我的也還沒打開,你不吃虧。”

    “那你干嘛跟我換,”顧凌風滿臉懷疑,“不怕換到不想要的。”

    宋宴辭只留給他很莫測的兩個字,“直覺。”

    于是在鏡頭前展示時,抽到伴奏的是宋宴辭和吳曼曼,唱歌是顧念棲和顧凌風。

    “伴奏沒有限制,你們可以發揮自己的想象,用什么都可以,”姚遠說,“現在可以組一下隊,每隊再派人過來抽一下演唱曲目。”

    “我想自己一個人一組。”顧念棲看向姚遠。

    她的水平跟誰一組都只有拖后腿的份,更別說現在演唱這種重頭任務還落在了自己身上。

    吳曼曼不用說,根本對她避之不及,而如果跟宋宴辭一組,總會讓她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些總是試圖忘卻的回憶。

    這里面她唯一能心安理得拖后腿的人就只有顧凌風,然而現在還沒辦法分到一組,她不如跟誰都不要組隊了。

    “不可以,”姚遠說,“這樣剩下的人也不太好分。”

    “抱歉顧老師,我兄弟來找我了,吳曼曼留給你了。”顧凌風看到宋宴辭朝這邊走來,很同情地對顧念棲說道,

    然而宋宴辭卻是越過他,徑直站到了顧念棲面前,“跟我一組。”

    語氣不容置疑,仿佛不是來商量的,只是按照流程來通知她一下。

    “兄弟你拋棄我,”顧凌風半張著嘴,一臉難以置信地準備控訴,就聽到顧念棲輕飄飄來了句,“留給你了。”

    然后兩個人就一起去導演組那里抽演出歌曲了。

    顧凌風:?

    小丑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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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遠拿了四張卡片讓他們選,宋宴辭讓顧念棲抽,但她顯然不相信自己今天的手氣,還是宋宴辭說前兩把已經把壞運氣消耗光了,這把手氣肯定絕佳,她才閉著眼,隨便抽了一張出來。

    然后她聽到宋宴辭笑了聲,“果然運氣不錯。”

    她小心翼翼睜開眼,看到卡片上是熟悉的四個字,

    《夏天的風》。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偏偏讓她遇到了這一種。

    第37章 chapter 37

    ◎這次有我◎

    顧念棲時常會想起那個燥熱和蟬鳴都來的很早的夏天, 放學后空無一人的音樂教室里,宋宴辭坐在鋼琴前,很耐心的逐個音符教她吐氣發聲。

    黃昏余燼, 室內半暗不暗, 玻璃窗前的清雋身影被模糊成深色輪廓,動作卻明晰,

    他彈琴時腕很松,手臂帶動著指尖在黑白琴鍵中游移,看起來松散隨意,卻有種熟練到極致的游刃有余,

    溢出的旋律像是刻進了她的腦海深處, 舒爽慵懶是她對那個夏天最初的定義, 卻沒想到諸多不幸會疊加在一塊接踵而至。

    比賽那天她早已身心俱疲,登臺的動力就是宋宴辭答應過的陪伴。

    一個夢想要當演員的人從不好意思說自己怯場,而他實實在在是她安心的唯一標準,在他封閉錄節目的那些日子, 她都是跟著之前他錄下的琴聲練習的。

    之前一直沒跟他提, 其實她想讓他在比賽時也為她伴奏, 所以她沒準備伴奏帶, 只身一人站上了陌生的領域。

    而他卻在那天杳無音訊。

    那時她站在臺上,身后的鋼琴前空空蕩蕩的, 現場人那么多,她掌心被汗浸濕連話筒都快要拿不穩,終于在滿場的寂靜中開口唱了一句,惶恐意識到根本不在調上,

    在觀眾的唏噓聲與評委不耐的眼神與肢體中, 她的思維幾乎停滯, 腦海中只來回浮現著其中一句歌詞,

    為什么你不在/問山風你會回來

    但他沒有回來。

    地球是圓的,所有事也似乎都是繞著這個圓周循環往復,就像他們天南地北九年后又重逢,

    就像他又將為她伴奏,唱之前精心準備卻沒完成的那首《夏天的風》。

    看似回到原點,但遺憾又不知能否消弭。

    “對了,晚會場地在村東頭那條小溪旁邊,”姚遠的話將顧念棲從沉思中扯了回來,“你們自己在那邊挑地方設計舞臺啊,舞美也是會影響評分的,好好準備。”

    “你這也太過分了姚遠!”顧凌風忍無可忍喊了起來,“這樣算下來我們一共才只有一天,又要準備節目還要搭舞臺,怎么會有那么多時間。”

    “又不允許你們排練,時間不是正好用在舞臺設計上,”姚遠一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樣子,“挑戰極限嘛,不逼自己一把怎么知道不行。”

    “你來弄一個我看看!”

    “好了好了,”看幾人都一副想把自己生吞活剝的架勢,姚遠趕緊放出殺手锏安撫,“這兩天都不需要你們自己掙食材動手做飯了,今晚還給大家準備了大餐,就在晚會場地,吃完飯剛好可以在那邊初步構思一下。”

    顧念棲嘆口氣,原本她都不能確定歌是否能唱好,現在又來了個設計舞臺,全都是她不擅長的事,難度對她來說跟荒野求生沒什么兩樣。

    “別擔心,”宋宴辭垂眸看她,聲音很輕又有份量,“這次有我。”

    顧念棲抬眼,樹影搖曳,很安靜。

    她捕捉到他眼里每一寸浮動的光影,沒說話,但心卻跟著浮動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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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姚遠的確是有些愧疚之心,晚餐是從未有過的豐盛,地點布置的也很有氛圍感。

    長桌臨著小溪,昏黃燭光點綴其間,隨著晚風忽明忽暗,沿岸的草叢中也布滿了串串明黃色的小燈,像滿天星辰墜落,也像螢火蟲藏匿其間。

    在這樣的環境下,所有人都食指大動,食欲較平時好了不少。

    所有人都默認和自己的組員坐在一起,邊吃邊留意著四周的環境,商量著將舞臺設在哪里合適,然而好幾組都中意的一塊三面被杉樹包圍的草地,已經插上了一面藍色的旗子。

    肖冉之覺得面前的菜都不香了,問姚遠,“這不會是已經被人占了吧。”

    “對,”姚遠點頭,“這塊場地已經被夏天的風組征用了。”

    “我去,”顧凌風吃驚抬頭,握著筷子抱怨道,“早知道我就先搶了,你也沒說什么時候占場地啊。”

    姚遠無辜聳肩,“你也沒問啊。”

    顧念棲也有些驚訝,她的確是屬意那片地,但也不過就是經過時多看了兩眼,沒想到就已經被宋宴辭先行占了下來。

    她微微偏頭,看到始作俑者此時正八風不動地挑著碗里的魚刺,對周遭射來的眼神置若罔聞。

    “真是好速度啊。”景霄坐在宋宴辭旁邊,嘖了兩聲,拿了公筷去夾他面前的那盤魚。

    “當心點,這個魚刺有點多。”宋宴辭頭也沒抬,但出聲提醒道。

    景霄正想說他今天怎么這么貼心說這種話,終于有點作為兄弟的自覺,這時就看到他將碗里挑好的魚rou一股腦舀進了顧念棲碗里,“放心吃,都挑干凈了。”

    態度差距無比明顯。

    剛才一瞬間的感動頃刻間化為烏有,景霄看他那副不值錢的樣子直想翻白眼,剛才哪是什么貼心提醒,這人明顯是隨口說了句自己挑魚刺的心得罷了。

    他就沒變過,無論在哪里,從小到大心里第一位永遠是他那個小青梅。

    景霄隨手將魚刺揀到盤子里,抬眼看到對面,正蹲在導演身后看著圖冊啃包子的虞謠,

    不施粉黛的一張臉,口罩因為吃東西拉到了下巴底下,腮幫一鼓一鼓的,看圖的神色卻認真。

    栗色長發拿一根化妝刷隨意綰著,除了頭發變長了,皮膚也白多了,細看跟小時候沒多大變化。

    狹長的眸子柔和了許多,景霄不易察覺地搖了下頭,

    他不也一樣,他們都一樣。

    只不過他變化太大,她認不出來,他也不想讓她認出來,現在這樣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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