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狐貍精覬覦我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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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熄滅,就好像天地間最后的一絲溫暖也跟著消失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被凄迷月光的籠罩,染上一層陰森詭異。 “老君曰: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yǎng)萬物……”佑寧深吸一口氣,小聲誦念著《清靜經》,穩(wěn)定自己的心神。 然而,剛念個開頭,余光瞥見兩道白色人影從遠處樹梢枝頭朝著廂房這邊靠近! 與其說是人影,不如說是兩塊白色布匹罩在什么東西身上,飄蕩在夜幕之中,由遠及近,很是滲人。 慶朝歷來不乏怪力亂神的事,尤其佑寧長于道觀,耳濡目染也聽說過不少山精妖怪之事。按說她該習以為常,可耳聽和眼見完全是兩碼事。這回她是真的被嚇到了,顧不得什么《清靜經》,什么太上老君,丟下燈籠與木桶,拔腿就跑。 她悶頭沖回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將房門甩上,后背抵住門板,滑坐下去,然后急切地喘著氣。短短幾步路,愣是急出她一腦門的汗。 還沒緩過神來,耳朵捕捉到一絲怪異的動靜。 就好像有人腳尖著地,被拖吊著慢慢地靠近她的房門。 佑寧雙手捂住嘴,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下一秒,她渾身僵硬,汗毛直立。 借著月光,她看看見地上拉出一道影子來。 門外有東西正緊緊地貼在門板上! 第2章 2 .差距 白花倒燭天夜明,群雞驚鳴官吏起。 佑寧被“砰砰”地拍門聲驚醒。睜眼的第一件事便是低頭檢查自己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剛一低頭,肩頸就開始抗議。 昨夜受驚嚇后,她不知何時以抵著門的姿勢睡著了。這姿勢可不是人人都能適應的,即便是她睡慣了硬板床,也一樣吃不消。 許是一直沒見人開門,敲門的人耐心耗盡,開始一邊罵人一邊踹門。 惡毒的字眼一聽就是清寧。 佑寧顧不得疼痛,趕緊爬起來開門,開門時還險些被清寧踹了一腳。 “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一開門就看見清寧橫眉豎眼的模樣。 “剛換了房間,輾轉難眠,反應也就慢了些,清寧師姐莫怪。”佑寧低眉順眼地道。 “麻煩死了……”清寧嘟囔了一句,“師父喚你過去。” 說罷轉身就走。 佑寧理了理衣服褶皺,跟上清寧的步伐,離去時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回廊尾的廂房光照不好,溫度也好似比別處低幾分。昨夜的記憶突然涌上來,她打了個寒顫,腳下的步子都快了幾分。 貞元觀正殿是觀主的地盤,除了清玉和清寧兩人,觀內其他弟子不能隨便進出。可今日卻人進人出的,十分熱鬧。觀主谷菱仙姑一改往日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正站在正殿門口,一手叉腰一手甩著拂塵,火急火燎地指揮觀內為數(shù)不多的弟子打掃清理。 遠遠瞥見佑寧,谷菱仙姑立刻迎了上來。 “師父。” “觀主。” 谷菱仙姑拂塵一揮,當是回應,又指著佑寧道:“你隨我進正殿去,我有事問你。清寧你去瞧瞧清玉那邊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兩人應聲而動。 佑寧隨谷菱仙姑跨入正殿,便聽她道:“把門帶上。” 門一合上,谷菱仙姑便急切地問:“貴人有沒有什么忌諱?喜好何物?你快想想,與本觀主說說。” 佑寧面露難色,道:“觀主,我自五歲離宮,距今十年……” 言下之意,就是不知道。谷菱仙姑愣了一下,皺了皺眉,又問道:“那你長在宮中那五年呢?總能聽到些吧?” “我由嬤嬤養(yǎng)在別處,宮規(guī)森嚴,不曾聽說過。” 谷菱仙姑的臉已經拉了下來,她氣惱地一拂塵抽在佑寧腰上。 拂塵看著柔軟順滑,抽在身上猶如鋼鐵。佑寧身形瘦弱,說皮包骨頭也不為過,挨這么一下,肋骨不出意外地斷了好幾根。劇痛襲來,她臉色一白,無力地癱坐在地方。 “我早該知道的,對你就不該抱什么期待……可惜我貞元觀白養(yǎng)你十年!滾去柴房呆著,這幾日不要讓我看見你!” 佑寧嘴里答是,卻因疼痛久久無法起身。見狀,谷菱仙姑又低聲罵了幾句,她從懷中掏出一顆棕色的藥丸,捏住她的下巴 ,粗魯?shù)厝M去。 藥丸氣味有些腥,入口即化,一絲熱意從口腔順著喉嚨滑入腹中。她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眩暈,隨即恢復正常,而后發(fā)現(xiàn)腰間的劇痛居然減輕了一些,至少不至于讓人動彈不得。 佑寧這才撐著腿站起身來,不知是因為藥效還是傷處,豆大的汗珠從鬢邊滑落,砸在地上,她聲音飄忽地道:“多謝觀主賜藥。” “哼。”谷菱仙姑拂袖背過身去。 從正殿出來時,正好有兩名小弟子擦拭到正殿大門,看見佑寧的模樣,兩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看。 “這是被觀主教訓了吧?真可憐。” “噓,小點聲。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聽清寧師姐說,她是個災星,生來就是禍害我們這些普通人的,你可別同情她。” “誒?怎么會……” 議論聲漸漸淹沒在耳鳴聲中,佑寧忍著痛,渾渾噩噩地來到柴房。 與熱火朝天的正殿不同,這里凄慘冷清。 佑寧熟門熟路地打開柴房的門,跨步進去,鎖門,然后放任身體“砰”地一聲倒在谷草堆上。后背和后腦勺被震地疼,可佑寧卻無暇顧及。 腦子越發(fā)地暈沉,她目光渙散地看著青瓦房頂,突然就想起昨晚的事。 其實,如果昨晚自己被那精怪吃掉,好像也不是什么完全無法接受的壞事。 * 谷菱仙姑最后還是怕了,在貴人行伍上山時讓人把佑寧叫了出來,就站在迎接隊伍的最邊上。這樣既不會讓她“災星”的名頭沖撞了貴人,也應對可能性極小的貴人傳喚。 不管怎么說她也是那兩位的親骨rou,萬一想起來了呢?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這上位者的心思底下的人永遠猜不透。谷菱仙姑能做的就是提前準備好。 宮中的貴人于午時一刻到達貞元觀。 這次臨時改道貞元觀,說是貴人突發(fā)奇想,只帶了一小隊人,可是實際上龐大的車隊行伍仍不容小覷,佑寧站在迎接隊伍的邊緣往山下望,望不到車隊尾。 這就是皇家出行的陣仗。 待隊伍停穩(wěn),中間最華麗的兩輛馬車立刻圍了許多仆從上去。前車上下來一男一女。 男子而立之年,五官清俊,氣質沉穩(wěn)內斂又隱隱透著一股壓迫感;女子明艷婀娜,少女的純真與婦人的嫵媚在她身上融合的非常完美,只一眼就能牢牢地抓住人眼球,讓人再也移不開眼。 兩人甫一出現(xiàn),谷菱仙姑就領著貞元觀弟子齊齊跪下拜見。 佑寧混在人群里跟著跪下,額頭抵著濕潤的泥土,張口卻無聲。 “恭迎皇上、淑妃娘娘。”山林間響起響亮而整齊的聲音。 “道長不必多禮,平身吧。” 眾人應聲而起,佑寧這才有機會細細打量面前的一男一女——文宗與淑妃。 “父皇!母妃!”可惜還沒看幾眼,忽聞兩道清脆的童聲。 佑寧目光往后移,看見兩道身影,在宮婢的陪護下,直楞楞地沖向文宗與淑妃。 是兩個幼學之年的孩童,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六分像文宗,四分似姜文君;女孩則完全是姜文君的翻版,小小年紀已經能窺見以后驚人的美貌。 佑寧知道這兩個孩子。 說起來,當年她離宮也有這兩個孩子的功勞。 十年前,佑寧五歲時,姜文君為文宗生了一對龍鳳胎。俗話說“同人不同命”,同樣是文宗和姜文君的孩子,這對龍鳳胎出生時卻是天降祥瑞,百鳥來賀,惹得文宗龍心大悅,破格將姜文君提為四妃之一的淑妃。 姜文君本就皇寵在身,這位份一升氣煞許多后妃,連夜給家里人遞消息。前堂的臣子各有各的算盤,紛紛上奏,重提佑寧“災星降世”的事,想借此把姜文君與那一對雙生子按下去。 可惜這次沒有碧霄道長出面,任群臣在朝堂上如何諫言,文宗都不為所動,最后被吵煩了,直接將佑寧送到道觀,美其名為贖罪,實際上是堵嘴。 用一個被放棄的公主,來換取雙生子的名正言順。 “你們兩個小家伙,小心點。”文宗把兩個生撲的孩子攔了下來。 他看著清瘦卻不文弱,一手一個把人抱了起來,沒有任何吃力的模樣。 兩個孩子沒能撲進母親懷里撒嬌,但是爬上了父親的肩頭,也挺樂呵,開始嚷嚷著同父親嬉鬧。抱著孩子的文宗就像普通人家里的父親,耐心溫和地接受來自孩子全部的頑皮,姜文君則滿眼含笑地立在一旁。 四人邊笑邊往貞元觀內走去,沒有分給旁人任何一個眼神。 佑寧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家人,按說早該有所心理準備的,可鼻頭還是莫名泛酸。 “師姐你看,我就說貴人們肯定記不得那小蹄子,你和師父就是自己嚇自己。”見谷菱仙姑將貴人們引進觀內,清寧悄悄地同清玉咬耳朵。 清玉瞥了落在后面的佑寧一眼,淡淡地道:“這幾天沒空管你,你記著別做的太過分就行。” “師姐,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 佑寧突然覺得背脊發(fā)涼。 * 貞元觀東側。 有兩人立于峭壁之巔,將貞元觀的所有動靜盡收眼底。 待文宗一行人消失在視野之后,年輕一些的那人道:“怪不得老頭你今日才帶我來這,原來是在等人皇。” 年長的那人不語,目光還落在貞元觀門口。 “不過人皇午時才到,你昨夜子時就硬拽著我來,還險些被觀里的小道姑發(fā)現(xiàn)……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時辰占卜錯了?”年輕人喋喋不休,說完還湊到年長者面前,一副得意的模樣。 年輕人那張俊美無雙的臉突然放大,讓后者不得不收回目光。 “殿下,穩(wěn)重些,在人間太過輕佻是會招人嫌棄的。”單丘抬手把年輕人的臉推開。 年輕人撇撇嘴,仰著下巴道:“你看著我再說一遍。” 單丘看著他。 年輕人的模樣極其出色。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小山眉狐貍眼,鼻正唇薄,美而不俗,艷而不媚。便是把剛剛驚艷眾人的淑妃拎到他身邊,黯然失色的也只會是淑妃而不是他。 年輕人名叫歲偃,和單丘同屬峪山狐族,是狐王狐后的小兒子,也是峪山狐族千年來第一只修出九尾的公狐貍。 峪山狐族推崇雙修之法,由于修行路數(shù),族內陰盛陽衰,公狐貍修為普遍弱于母狐貍。在歲偃之前,作為公狐貍修為天花板的狐王和單丘也只修到八尾。 狐族盛產美人也喜好美人,歲偃雖是公狐貍,但美貌吊打族里所有狐貍,因此自出生起就被族人捧在手心里寵著,時間長了這性格也就傲了些。到了該雙修的年紀,他居然瞧不上族里精挑細選的漂亮小狐貍,選擇自己一個人悶頭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