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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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我們……” 伽芙來不及解釋,她纖細的腰帶被涅斐爾單手拎起,巷道內潮濕狹窄,一對黢黑的龍翼順著墻體野蠻伸展,霎時間,遮蔽了上空的最后半點光亮。 “你需要受到懲罰。”涅斐爾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情緒里交織著,憤怒,嫉妒,不可置信。 甚至認為,她從前的溫順乖巧全是偽裝,人類最擅長欺詐。 答應等他回來,明明答應了,她不聽話,和別的男人私會。 盡管他清楚瑞蘭·路易斯擁有蠱惑人心的能力,卻依然無法接受,他的新娘居然被吸血鬼輕易誘拐了。 涅斐爾掃過瑞蘭那張優雅、冷艷的臉蛋,遇見長相漂亮的男人,她便會無條件選擇淪陷? 指間的銀環遽然閃過一抹猩紅,那只置身事外的吸血鬼還在同公主爭執,倏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迎面而來。 “離遠點!”瑞蘭推開身旁聒噪的女人,那道凌厲的風切開他的頭顱,傷口在零點五秒后劇增,從面門處層層開裂,暴露出極其丑陋的骨rou。 “很疼的,老伙計。”對方用那張分崩離析的血盆大口和他對話。 涅斐爾置若罔聞,皮鞋踏過臺階,拎著伽芙,他躍上不遠處的廣告牌,霓虹燈的色彩在晦暗嘈雜的地下城仿佛有萬種風情。 當他飛向樓外,冷空氣穿出云層掠過伽芙的發梢,她不覺得寒風凍人,看著那位大人陰沉的面龐,不忍開口: “我想活久一點,想永遠伴您左右,血族擁有這樣的力量,我不過和路易斯做一筆交易。” 還在狡辯,涅斐爾質問道:“這筆交易,包括成為他的血奴么,伽芙?” “什么?”她顯然沒有聽明白,或者說,從未設想過有關“血奴”的問題。 他聲音里已經沒有起伏:“你讓吾生氣。” “對不起……” 對不起的含義是什么,是默認了他的問話? 伽芙移開目光,雙手按住帽檐擔心被風吹跑,她很難過,那些解釋在涅斐爾面前是如此蒼白無力,為什么自己沒能得到體諒。 她所謂“永生”的愿望,如果沒有他,便不復存在。 倆人像是學不會表達的啞巴,選擇了沉默,為彼此徒增不必要的誤會。 這時,一輛開往未知地的蒸汽列車駛向遠方,像條烏色的長龍身披白雪,在平原上馳騁而過。 滾滾濃煙自車頭奔涌,漂浮著,旋轉著,和冰花一起消失于天際。 涅斐爾收起他的龍翼,踏足于第二節車廂頂端,把鐵皮踩得“咯吱”作響。 沒有過多的言語,伽芙被放在黝黑的金屬上,背后是新雪,那雙澄澈靈動的眼睛里充滿著害怕。 “您不理解我。”她下意識地捂住雙胸,委屈道。 涅斐爾黑邃的瞳孔不動聲色地凝視她,沒有應答。 她繼續說:“您不相信我,不肯聽我解釋,您一直在誤解我。” “你已經做好被瑞蘭·路易斯咬破血管的準備。”涅斐爾終于開口。 聞言,伽芙沒有理由否認,她咬著唇,倔強地點頭:“是。” 一切起因,源于“永生”,源于她對涅斐爾的愛,可他不明白。 羨慕、嫉妒、偏執,使他面目可憎,他垂眸靠近她的側頸:“想被咬一口么?”